顯赫的官途138


    劉統一的凶殘,那是出了名的,以前有一個企業的老總欠了他幾百萬。(.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純文字)一時拿不出錢,被劉統一叫人把人家的腳筋給挑了。然後把家裏的房子,車子,工廠全部做抵押。


    大家看到劉統一報仇心切,便應承下來。


    一個劉統一的手下,在現場用手要拍下了照片。於是,一場道上的追殺,在悄悄撒開。劉統一懸賞百萬,尋找林雪峰等人的下落。一些道上的混混,打起了這心思。


    刑偵大隊長接到消息,當時也不在意,這個劉統一幹這種事並不是一天二天了,他們在道上懸賞追捕對手,搞得象山烏煙瘴氣。


    刑偵大隊長也不認識林雪峰,為了事情不要搞得太大,他還是打電話安撫了一下,叫劉統一不要太放肆,這畢竟是黨的天下,人民的天下。太放肆,太囂何,天王老子也罩不住你!


    劉統一這會的心思,哪聽得下人家的話?


    今天偷不到腥不說,而且還被人家打了一頓,他這口氣要是不出出來,以後他劉統一就不要在道上混了。因此,他誰的話也不聽,對刑偵大隊長道:”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


    一時之間,道上傳來沸沸揚揚,象山一帶最大的高利貸老大被人打了,懸賞百萬抓人。


    整個象山一帶的道上人物都在關注這個問題,劉統一給這些人提供了照片,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林雪峰的下落。


    而林雪峰此刻正陪著老板在市委大院,何子鍵本來要發一通火的,他突然變改了主意。


    坐在車上足足呆了個把小時,這才從車上下來。


    吳應雄就一直在車外麵站了個把小時,兩腿都發麻了,可他一點都不敢鬆懈。市委大院發生了很奇怪的一幕,門口的武警當然知道省長親臨,因此站崗的姿勢格外挺撥。


    何子鍵下車之後,瞟了眼吳應雄,”常委們都很忙啊!”


    吳應雄急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就是摸不透何省長的底,才沒敢通知其他的人,但是何省長親自來了象山,那些常委就是再忙,也在立刻滾過來見迎接何省長。


    現在自己一個人代表整個常委班子,怕是十分不妥。何省長會不會因此責備自己?


    果然,何子鍵就說話了,”看來吳應雄同誌在象山常委班子的威望很高,一言九鼎吧!”


    吳應雄暗暗叫苦,剛才不應該有私心的,原來以為何省長微訪到象山,不論有什麽好醜的說法,自己一力承擔,不要把這醜出到外麵去了。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又是錯了。


    威望很高和一言九鼎,從何省長這句話裏分析,並不是什麽好的事情。吳應雄知道他在暗指自己搞特權,一言堂,沒有實行黨的**政策。


    做為一個市委書記,給上麵領導造成這種看法,實在很愚蠢。


    於是他急急道:”其他人正在路上,我先行一步,馬上到了,馬上到了!”


    何子鍵在車裏整整等了一個小時,這些人在忙什麽?比迎接何省長還要重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都不夠他們趕過來?


    何子鍵冷笑一聲,”政法委書記在哪,馬上叫他來見我!”


    ”好的,好的!”吳應雄聽了這話,立刻給政法委書記打電話,叫他哪怕是家裏死了人,也要馬上過來見何省長。


    打完這電話,吳應雄就請何省長上樓,到會議室坐坐。


    到了小會議室,何子鍵看到會議室裏豪華的裝修,又教訓了幾句,”象山是個旅遊經濟重市,這個一點不錯。但是我們也不能因此忽視了廉政建設。人的**是無止境的,一旦放開了口子,再起收起來就難了!這些名畫,這麽毫華的裝修,知道的說你們在上班,為人民服務,不知道還以為這是賓館,吃喝玩樂的地方!成何體統?把這些名畫通通撤掉,做人要居安思危!”


    象山市委的裝修的確豪華,但是在整個江淮來說,絕對算不上最好,何省長突然拿這個說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吳應雄心裏忐忑不安的。


    這時林雪峰接了個電話,他借機走出去,”頭,對方的身份查到了,是象山一帶最大的高利貸債主。很多民營企業和地方人士,都借過他的錢,這家夥身價有好幾千萬,據說上億,具體我們還在調查。”


    僅僅一會的工夫,閃電小組就查到了劉統一的身份,林雪峰嗯了一聲,知道了,注意他的動向,隨時向我報告。


    回到會議室裏,他對何子鍵悄悄地說了幾句,何子鍵的眉毛一皺,一個放高利貸的,居然如此囂何,這地方治理不嚴,誰之過?


    政法委書記匆匆趕來,何子鍵看到他的時候,特意看了看表,”都很忙啊,那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撓了你們的休息!”


    ”哪裏,哪裏!”政法書記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何省長這話裏,分明透著一種不舒服,不爽的勁兒,政法委書記就在心裏猜測,這是怎麽了?何省長這話裏火藥味十足,他望了望吳應雄。


    何子鍵道:”我在市委大院裏等了整整一個小時,吳應雄書記陪了整整一個小時,你幹什麽去了?”


    吳應雄暗暗叫苦,何省長今天這分明就是要整自己嘛,剛才沒有將這個消息通知各大常委,主要是自己有私心,想討好一個何省長的,誰知道馬屁拍在馬腿上,弄巧成拙。現在何省長將這事挑出來,政法委書記恐怕要怪自己了。


    果然,政法委書記有些不滿地望了眼吳應雄,這個家夥又來這一套,每次上麵來人,他都不通知。是想打小報告,還是想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吳應雄有這個習慣,經常在接到上麵通知的時候,故意不通知那些跟自己有過節的常委,好讓領導在心裏對這些人有看法,在官場上,沒有什麽比怠慢領導,更令領導生氣的事,因此,政法書記就想開了。


    吳應雄這會卻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清,他更搞不明白,何省長今天這麽針對自己,意欲為何?


    可就在這個時候,何子鍵看著政法委書記,猛地拍著桌子厲聲道:”你們象山政法係統都是幹什麽吃的?你們看看這象山市亂成什麽樣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發生這種人神共憤,國所不容之事!你們說,要這個政法係統有什麽用?”


    何子鍵突然發怒,兩人不由一陣大驚,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隻是震驚無比地站在那裏,有點汗流浹背。經過金家事件,江淮的各級領導都領教過了何省長的威力,別看他年紀輕輕,平時和顏悅色,一旦動了真怒,金家就是下場!


    何子鍵此刻什麽也不多想,隻有一個念頭,自己的女人在象山受了委屈,老子今天就唯你們是問!什麽黑道白道,讓你們通通無道。


    當然,從外人來看,姚紅是何省長家的保姆,林雪峰是他的親信司機,這樣的人在象山居然被人欺負,被人圍攻,不論誰聽了都會感到不可思議。何省長發怒也不是師出無名,這些社會上的下三濫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殺--一定要殺殺這股社會不正之風!


    其實象劉統一這種人,何子鍵要捏死他簡直如捏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


    可他總不能落人口舌,說自己和保姆和司機在象山受辱,他要找回公道?這種話傳出去,肯定會被人利用做為攻擊自己的把柄。


    因此他進了市委會議室,便給吳應雄找茬,自己的女人和司機在這裏被人圍攻,這是你們治理不嚴,該當何罪?


    一個市委書記,一個政法委書記,兩個人必須為此事付出代價,給自己一個交代。


    混在官場上的人都很精明的,何省長突然來了象山,悶聲不響地殺到市委大院,兩人就在心裏琢磨,是不是何省長的什麽人在江淮受了委屈?


    如果真是這種事還好辦,隻要找到原因,便可以解決問題。甚至還可以借這個機會跟他好好套下近乎。兩人的心思基本一致,想通這個問題後,兩人反而輕鬆了許多。


    往往在這種時候,何省長的火氣越大,說明這事情越好解決,如果他還是那溫和的樣子,自己就得小心了。不過何子鍵剛才這幾招,明顯起了很大的作用。


    兩人就象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規規矩矩站在那裏,任何省長怎麽罵,怎麽訓,兩人一句話也不說。


    都到下午吃飯的時間了,等何子鍵停下來的時候,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吳應雄道:”何省長,先去吃飯吧。吃了飯,我們好發反省反省。”


    何子鍵一肚子的氣,他揮了揮手,”叫小何子鍵把飯送到我這裏來。”


    兩人立刻吩咐下去,馬上給何省長做飯。


    政法委書記雖然惱火吳應雄這種作法,此時此刻,他也隻好與吳應雄在同一戰線上。如果讓何省長知道下麵的領導班子不和,他們麵臨的事情更麻煩。


    林雪峰正在走廊裏,吳應雄立刻親熱地貼上去,先是遞上一支煙,然後客氣地道:”小何子鍵同誌,辛苦了,來抽支煙。”


    林雪峰哪能不知道兩人的目的,無非是想從自己口中得出一點什麽消息,他接過煙笑了笑。”兩位領導辛苦了。”


    ”哪裏,哪裏!”


    吳應雄想跟林雪峰近套乎,打聽何省長發火的原因,可林雪峰哪能這麽輕易把消息透露出去?不管吳應雄怎麽旁敲側擊,他就是不說。


    做司機有司機的原則,哪怕是秘書,也不可以妄自菲薄,隨便透露老板的心思。再說了,何子鍵到底打什麽算盤,林雪峰也拿不準,他隻是在心裏猜測個大概。


    林雪峰唯一能告訴他們的是,何省長是今天中午到的象山,至於來象山幹嘛,他當然不會說。


    何省長不願意去吃飯,他們就失去了一個在飯桌上討好的機會。


    吳應雄跟政法書記商量了一下,這邊馬上給何省長準備飯菜,另一方麵立刻派人去調查,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政法書記點點頭,馬上給市公安局打電話,並且讓自己的親信到各派出所去落實情況,既然何省長提到了治安問題,那麽在市區內應該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


    在政法書記去準備這些的時候,吳應雄叫人做好飯菜,全部送到市委會議室裏。


    象山漁港是全省有名的地方,所以今天吳應雄訂的飯菜,大都與海鮮有關,而且這些都是最新鮮的海味,絕對一流的大廚做的。


    酒店的服務員將飯店送過來,在樓下換成了辦公室人員接手,這才來到四樓的會議室。


    今天晚上的飯菜,絕對很豐盛,何子鍵的目光落在這桌飯菜上,心裏明白了兩人的意思,他們這是想將功贖罪。


    不過區區一頓飯,恐怕是平息不了自己心頭的怒火,這個叫什麽劉統一的,今天晚上拿不到人,這酒也不用喝了。


    何子鍵坐在那裏,臉色依然不好。


    林雪峰走出去,給兩人傳話,”何省長叫你們兩個進去。就不用驚動其他的常委了。”


    吳應雄和政法委書記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暗喜。


    吳應雄立刻拉著政法委書記來到一邊,悄悄問,”有結果了沒有?”


    政法委書記看著手表,也有些心急。如果在開餐之前查不到原因,恐怕這頓飯也沒這麽容易吃。最好的狀態就是馬上找出原因,平息何省長心裏的怒氣,兩人才可以說得上真正的將功贖罪。


    正準備打電話去詢問的時候,市公安局代局長回了電話,”今天在步行街發生了一場打鬥。有一個以劉統一為首的**性質團夥,與人發生械鬥。當時處理這件事的是中心派出所,據派出所那邊的交代,跟劉統一團夥交手的,其中有一個人自稱是何省長的司機。”


    何省長的司機,政法委書記馬上就想到了林雪峰,立刻問道:”對方說了他叫什麽名字嗎?”


    代局長道:”那個派出所的副所長沒有看清楚,好象姓何子鍵,三個字的,。”


    ”混帳!”


    政法委書記罵了一句,”馬上對劉統一這夥人實施抓捕。”


    這個命令剛剛下達,剛剛從醫院回來的劉統一正在酒店裏罵人,突然接到刑偵大隊長的電話,”***劉統一,你捅天大的簍子了。你他娘的馬上給老子滾蛋,離開象山,離開江淮,愛哪裏去哪裏去,從此以後不要再在老子眼前晃來晃去。”


    劉統一很奇怪,”出什麽事了?”


    ”出**個麻痹!老子限你三分鍾,馬上滾蛋。現在整個象山市所有幹警集體待命,十五分鍾後集合,對你們這些人實施抓捕。”


    ”喂,喂--”劉統一還沒有緩過神來,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似乎是有人來了。


    劉統一這才慌了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全市幹警全體出動,難道今天的事情出鬼了?


    想起刑偵大隊長那盛怒的樣子,劉統一馬上做了一個決定,撤--來不及通知任何人,自己卷起部分錢財,匆匆出門,先離開象山再說。


    一路上,他邊手機都不敢開機,把電板和卡取出來收在包裏,立刻就上了高速,向臨近的城市逃竄。在路上,劉統一一直在心裏琢磨,哪個環節出事了?為什麽市委和整個市公安全部出動來抓自己?今天夠悲催的,先是被人家打了,現在又是逃亡,連個原因都不清楚。


    到此刻,他還沒有想到姚紅,他不相信一個村姑打扮的姚紅能有這麽大的魅力,能調動全城幹警追捕自己。不過劉統一身上背的案子也不少,隨便哪個事情壞了,都夠他喝一壺的。所以聽到有人說要抓他,他馬上就跑,哪顧得那麽多?


    市委會議室裏成了臨時餐廳,吳應雄兩人進來了,何子鍵臉沉如水,冷冷地盯著兩人。


    看到何省長這眼神,兩人渾身都不舒服,吳應雄小心地道:”何省長,可以開飯了嗎?”


    何子鍵這才坐下來,看著滿滿一桌的飯菜,目光落在政法書記臉上,”能不能開餐,就要看政法委書記的。”


    政法委書立刻陪著笑,”請省長放心,象山市公安局正在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打黑掃黃行動,我保證這些不法之徒一個也跑不掉!”


    他倒了一杯酒,站起來道:”為何省長親臨我市指導打黑掃黃工作表示熱烈歡迎,我敬何省長一杯。”


    何子鍵並不急於動杯子,而吳應雄則在心裏道:”海口誇太大了,一個也逃不掉,你知道何省長要的是什麽人嗎?”


    果然念頭還沒完,政法委書記的電話響了,他放下杯子,訕訕地笑了笑,”我接個電話。”


    電話依然是代局長打來的,”書記,我們正在進行拉網行動,可整個城裏都沒有發現劉統一的蹤跡!”


    ”怎麽可能?繼續找!”


    這是一場突然襲擊,劉統一怎麽可能事先得到風聲跑掉了呢?政法書記想到自己剛剛誇下的海口,氣悶地大罵起來。”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我唯你是問!”


    閃電小組已經查獲到了劉統一的全部信息,把他所有的案底都翻出來了。


    林雪峰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這些情況,而象山公安係統這次拉網行動,卻沒有找到劉統一。因此有人懷疑劉統一事先得到通知逃亡了。


    可這個行動知道的人極少,而且又是臨時通知,到底是什麽人給他通風報的信?


    代局長發布的全城追捕令,照樣找不到劉統一的蹤跡。


    林雪峰在何子鍵耳邊嘀咕了幾句,”要不要我們的人出馬,將這個他繩之以法。”


    何子鍵搖搖頭,”回江淮!”


    吳應雄和政法委書記聽說何省長要連夜回去,不由有些擔心,政法書記立刻派八名幹警,三輛警車相隨,一路護送何省長回江淮。


    本來他也要親自相送,何子鍵道:”不必了,等你們抓到了象山最大的高利貸先生,再來省政府找我!”


    政法書記和吳應雄心裏一驚,何省長居然知道有這麽回事?象山最大的高代貸債主。看來何省長是有備而來,兩人因此在心裏墜墜不安。


    等何省長一走,象山市委書記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把政法一線和負責政法工作的政府主要領導人都召集過來。針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做了一個簡短的討論。


    關於何省長私訪象山的事情,很多人還蒙在鼓裏。


    聽到這個消息,市長和市政府幾位領導人一個個在心裏暗自埋怨,何省長在的時候他們都不通個氣,現在何省長走了,需要大家賣命的時候,他們又將責任分攤到位,人人有份,對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大家在心裏有數,卻不說出來。


    市長更是清楚,如果這案子破不了,首當其衝恐怕就是吳應雄,但以吳應雄的為人,他恐怕會將責任推到自己頭上。


    會議的結果,當然是大家齊心協力,將劉統一抓拿歸案。


    象山市,正進行著一場打黑掃黃的行動,其真正目的隻是為了抓拿劉統一。很多人因此莫名其妙跟著倒了黴。而劉統一在這個時候,已經逃出象山五百裏之外,他另買了一何子鍵卡打電話給刑偵大隊長。


    打電話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


    劉統一道:”我現在真的是死不瞑目,到底是哪件事壞了?搞得滿城風雨。”


    刑偵隊長罵道:”***,你知道自己捅的是多大的簍子不?你身上背的這些案子,如果查實,判你個死刑也不為過,”


    劉統一道:”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到底壞在誰手裏了。”


    刑偵隊長罵道:”你捅了天,知道不?在風聲沒過之前,不要再打電話給我!”


    劉統一沒有想明白,對方說的捅破了天是什麽意思。可刑偵大隊長也不說明,直接掛了電話。劉統一就試探著換了一何子鍵新卡,給一個親信打過去。


    誰知道連打了幾個號碼,對方的手機都處於關機狀態,劉統一感到大勢不妙,難道他們都落網了。


    壯著膽子給他那個情人撥了個電話,那小情人緊何兮兮地道:”劉哥,你在哪?現在大街上很多警察,聽說到處在追捕你!”


    ”我沒事,放心!阿彪他們呢?”


    ”他們都被抓了,一個也沒跑出來。”


    ”那你知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小情人道:”聽說省裏來了大人物,對象山的治安不滿意,所以連夜搞了個拉網行動。''”不可能。肯定出什麽事了。”


    劉統一掛了電話,心裏琢磨著肯定不是這麽回事,省裏來的大人物,幹嘛指明要抓自己?劉統一琢磨著隻有兩件事,一件就是有人把自己告了,驚動了省裏。另一件事,就是今天那個村姑,還有幾個年輕人,這些人是什麽來路?難道所謂的大人物,與這個村姑有什麽關係不成?


    劉統一能想到的就這麽多了。


    何子鍵回到江淮六號別墅,姚紅還沒睡,看到何子鍵回來,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的,本來今天可以痛痛快快玩一回,沒想到碰上這種事。姚紅把事情的起因,都推到自己身上。


    要是不去買什麽太陽帽,就不會碰到這樣的事,掃了大家的興不說,還給何子鍵添了不少麻煩。做為一個體貼的女人,不應該給男人添麻煩,而且應該盡自己的能力,給他需要的幫助。


    所以姚紅一直在心裏有些歉意,何子鍵剛剛進屋,手機響起。


    是騰飛打來的電話,說象山的吳記要給何省長電話匯報工作。


    接到這個電話,騰飛在心裏有點耐悶,他知道林雪峰和老板去象山了,而且是帶著小苗苗去玩的。至於在象山發生的事,騰飛並不知道。


    他把電話轉給何子鍵,何子鍵道:”讓他們直接打過來!”


    騰飛把何省長的話轉達了之後,立刻去問林雪峰。


    林雪峰正在沙發上躺著,看著那隻紙鶴,心思湧動。


    聽了騰飛的來意,林雪峰把今天的事告訴了他,騰飛氣憤了,這些王八蛋,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問林雪峰,這件事如何處理?


    林雪峰搖搖頭,交給象山的吳應雄和政法委書記了,相信他們能處理好。


    騰飛這才明白兩人找何省長匯報工作的原因,從林雪峰家裏回來,騰飛就在心裏暗暗不爽,一定要為何省長出口氣。


    何子鍵在別墅裏,聽到兩人的匯報,他一聲不吭。政法委書記道:”我們已經掃蕩了三十幾家娛樂場所,逮捕涉黑人士三百多名……”


    今天晚上的戰績可謂不少,可是何省長在電話裏沒有吭聲,似乎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所以政法委書馬上補充道:”以劉統一為首的團夥除了劉統一本人以外,其他人全部落網,我們將立刻展開審訊,將劉統一捉拿歸案。”


    ”三天之內主犯不能伏法,你這個政法委書記也可以退休了。”


    政法委書記一臉惶恐,”請省長放心,我們政法公安一線的同誌,保證完成上級指示。三天之內如果主犯不到位,我願意引咎辭職!”


    何子鍵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姚紅靦腆地走過來,”子鍵,算了吧?”


    ”算了?這事怎麽能算了?”他看著姚紅,”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一定讓這些人為今天的狂妄付出代價!”


    姚紅道:”我總覺得這樣不妥。如果別人利用這件事做文章,對你影響不好!官場之中是是非非太多。難免有小人。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哼,我從烏林到江淮,幾曾何時怕過小人?”


    何子鍵望著姚紅,姚紅已經換了平時的裝扮,不再穿著那村姑裝了,剛才她還在心裏自怨自艾,說自己發神經,沒事穿什麽村姑裝,惹得別人看自己不順眼,這才引發了這場戰火。因此她回來的時候,馬上就將衣服換了。


    何子鍵道:”今天要不是你和苗苗,我也不知道在**的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象這些黑惡份子,除惡務盡。絕對不能心慈手軟。象山的今天能打掉這幫黑惡份子,你和苗苗都是功臣。隻是委屈了你和苗苗。”


    姚紅心裏一暖,何子鍵居然變著法子來安慰自己,她咬咬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感謝何子鍵。


    何子鍵此刻才記起苗苗,他問姚紅,”苗苗呢?她怎麽樣了?有沒有去看醫生?”


    姚紅是農村裏長大的孩子,見慣了傷風感冒的,有些小孩子在外麵玩耍,不小心摔得頭破血流的事也常有,流血了也不會去看醫生,更何況苗苗今天隻是被人推了一下,並無大礙,但是這種關心體貼的話從何子鍵口中說出來,姚紅格外感動。


    她說苗苗沒事,何子鍵還是決定上樓去看看她。


    姚紅的臥室裏,小苗苗抱著一隻大熊貓,睡得正香,何子鍵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給她拉了拉被角。


    姚紅一臉溫存,感激地看著何子鍵,不由自主地撲過來。


    李虹得知這個情況,親自過來問何子鍵,何子鍵沒怎麽保留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李虹秀眉深鎖,這樣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了,不隻是在象山,在整個江淮和黑川,甚至全國都有這種現象。隻不過江淮比較重嚴,尤其是在江淮的文州一帶,高利貸事件重出不層。


    何子鍵問李虹,”能說更清楚一點嗎?”


    李虹道:”這種民間借貸方式由來已久,象劉統一這種人隻是冰山一角。其實在整個江淮,都有專業的民間放貸團。這些人以吃利息為生,他們放貸的利息,自然也是銀行利息的數倍,甚至數十倍。最開始緣於地下賭場,典當行,後來慢慢的流行並漫延,已經滲透進了各行各業。”


    何子鍵道:”看來這次是誤打誤撞,闖進他們這個圈子了。”


    李虹笑了笑,”可以這麽說。我們可以借這件事,整頓一下地下金融市場。”


    看到李虹那自信的笑,何子鍵明白了,”看來你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是不是已經早就注意這些事了?”


    李虹笑而不語。


    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何子鍵琢磨著李虹的話,整頓江淮地下金融市場,這就必須大力打擊**洗錢,打擊地下錢莊,打擊黑賭黃這些**行業。除此之外,還在加大金融監管力度,製定一個合理的金融管理方案。


    何子鍵在沉思的時候,李虹道:”這種民間放貸形式,主要還是文州那邊比較猖狂,雖然當初也是由地下賭場開始,但近幾年以來,他們以集資的形式,在全國掀起一股炒房的熱潮,這種民間借貸方式也日益發達,成為各行各業快速集資的一種重要手段。如果這種方式不加以禁止,勢必將引起很大的麻煩。”


    何子鍵也知道這一點,隻是他尚沒有注意,更沒有李虹關注得這麽深切。


    如果以這種形式進行瘋狂炒房,當然可以積累大筆的財富和資金,但是隨著房價高漲,這種炒房的風氣漫延,待到房地產泡沫破滅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末日。


    何子鍵現在的目的,就是收拾象山這幫黑惡勢力,因此,李虹提的這幾點,他暫時不想擴大。等李虹說完,何子鍵道:”這件事一動牽發全身,我們現在的準備遠遠不夠。而且需要配合的部門也太多,甚至很可能會驚動中央,我看暫時緩緩。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利用我們手裏的資源,在不驚動,或不需要驚動中央的情況下,先打掉這些黑惡勢力。雖然不能從根本上杜絕民間借貸和**集資,至少也可以起到震懾的作用。”


    李虹道:”行,我先提這些建議,等時機成熟再拿出來議議。”


    李虹走後,何子鍵坐在辦公室裏查看象山班子的資料。他正準備將象山領導班子做些調整,把年紀太大的一批老同誌挪挪位,不要擋住了那些能幹事,又想幹事的年輕同誌的前程。


    而且他已經下了決定,如果象山市委兩人擺不平這件事,就拿他們兩個開刀。


    明天是最後的期限,吳應雄坐在家裏,突然有些心神不寧。


    劉統一逃跑很多天了,一直沒有見到他的蹤影,警方在他家裏和一切可能地的方布控,劉統一都沒有露麵。因此,吳應雄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十點多的時候,終於等到了代局長的電話,經多方打探和查詢,代局長找到了中心派出所的副所長,了解到當天除了何省長的司機之外,還有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吳應雄對何子鍵的家庭情況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何省長老婆一直分居在外,兒子隨嶽父老媽在京城。何省長的生活起居,由一名叫姚紅的女子負責。


    而這名叫姚紅的女子,還有另一個身份,艾美嘉集團據大陸總經理,負責艾美嘉在大陸的一切投資。於是他就在琢磨,會不會與這個叫姚紅的女子有關?


    又有資料顯示,姚紅是一個年輕的寡婦,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那天在步行街上出現的女人和小孩,會不會是姚紅呢?


    代局長找到了那家專賣店,從專賣店裏了解到了當天的情況。吳應雄將前前後後的事,一整串兒整理了一下,大致有了頭緒。


    那天姚紅帶著女兒去逛街,看中了專賣店裏的一頂帽子,於是在專賣店裏與劉統一發生了衝突。在這個過程中,劉統一可能心術不正,或者言行不當,被姚紅扇了一耳光。於是劉統一惡從膽邊生,叫了一幫人想嚇唬嚇唬姚紅母女。


    當然,劉統一是什麽樣的人,吳應雄並不了解,他隻是聽查過劉統一底細的人匯報,心裏大概有數。這樣的人多數不正經,喜歡調戲良家婦女,可人家姚紅是什麽身份?打他一耳光實在是太輕了,要是以吳應雄現在的心情,恨不得一刀捅了這個混蛋。


    發生衝突之後,何省長身邊的司機和保鏢,前來護駕,於是跟劉統一叫來的混混打了起來。吳應雄基本上理清楚了,肯定就是這樣。


    隻是他在心裏很氣憤,這些王八蛋辦事不力,害得老子被何省長批了一頓又一頓。


    發過脾氣之後,他心裏基本上能理解何省長當時的心情,換了自己,或者下麵一個小小縣長,鄉長好了。要是自己家的保姆或司機在外麵受了委屈,自己也會要替他們找回公道。


    何子鍵貴為省長,他的司機和保姆居然被人欺負,這口氣怎麽咽得下?


    隻是劉統一這廝逃跑了,明天再交不出人,何省長肯定要發火。該怎麽辦?


    以何省長的性格,他說到做到,撤了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吳應雄急了,不過還有一個人比他更急,那就是象山的政法書記,他可是立下了軍令狀的,如果逾期不能破案,他這個政法書記就得引咎辭職。何省長在省委的威名,連陸書記也忌憚三分,因此,政法書記急急忙忙來找吳應雄。


    吳應雄道:”什麽也不用說了,自己去何省長那裏負荊請罪吧!”


    除此之外,似乎別無他法。


    其實吳應雄還有吳應雄的路子,他隻是不跟政法書記挑明,等政法書記走後,他就給京城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他的小侄子吳承耀,吳承耀一下就聽出了吳應雄的聲音,他喊了一句,”叔!我是承耀。”


    吳承耀是京城名門貴族,有名的**之一。雖然跟宋昊天,李宗輝之流不能比,卻也是標準的紅三代。與宋昊天,李宗輝他們不同的是,吳承耀並不是那種仗著家庭背景,成天帶著一幫狗奴才,調戲良家婦女的主。


    這小子年紀輕輕,剛剛大學畢業,已經擁了有自己的公司,在紅三代中也算得上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吳應雄聽到侄子的聲音,立刻就心裏有數了,大哥肯定不在家裏,否則吳承耀不會這麽大聲說話。


    ”承耀啊,最近公司的情況怎麽樣了?”


    吳承耀道:”還算一切正常,隻是沒有太大的發展。”


    吳應雄暗暗笑了起來,”想不想見見富甲一方的封氏集團,看看他們是怎麽經商的?人家在短短幾年間迅速崛起,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你喜歡的話,叔給你引薦一下。”


    以前吳承耀在大學期間,經常喜歡拜訪那些成功人士,從他們的成功之中總結吸取教訓,正因為他的虛心求教,才讓他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創業,擁有了自己的公司。


    現在公司規模雖然不大,卻也有模有樣。吳應雄就抓住他的心理,想把侄子引過來。誰知道吳承耀哼了一聲,”封氏算毛啊!艾美嘉才是真正的強者,華人天下中獨一無二的霸主。叔叔應該聽說過西楚霸王項羽的故事吧?要學就學萬人敵的功夫,那種花拳繡腳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吳應雄那個頭大啊,訕訕地笑了起來,”沒錯,可你知道艾美嘉集團的老總是誰不?”


    ”知道!她們的名字已經普照大地,成為商界神話。”


    吳應雄點點頭,”嗯,你說得沒錯,不過叔叔認識她們駐大陸總經理姚紅小姐!”


    ”真的假的?”吳承耀有些不太相信,叔叔一個從政的,怎麽可能認識姚紅這樣的人物?不過他轉而一想,這也未必沒有不可能,因為艾美嘉駐大陸分公司據說已經搬到了江淮,也許叔叔真有機會認識她。


    吳應雄道:”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看到叔叔說這麽輕描淡寫,吳承耀反而信了,”行,那我過兩天來江淮。先拜訪一下這位姚紅小姐再說。”


    終於得逞了,吳應雄故意道:”不急,不急。等你有空再說。”


    掛了電話,吳應雄露出一絲笑意,要是侄子來了江淮,隻要他把這裏看到的事情,回去跟大哥一說,他會不幫自己?嘿嘿……


    在京城,紅二代,紅三代雲集之地,象吳家這樣的家族,簡直是多如牛毛。


    所以吳家並沒什麽特別之處,而吳氏兩兄弟,吳應龍和吳應雄關係並不和睦,當初因為一些誤會,兄弟兩個雖然偶有來往,但從不涉及到官場之上,更談不上相互幫助。


    也可以說這兄弟倆各自為政,造成這種關係,吳應雄老婆有很大的責任。


    這件事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吳應雄老婆因為沒有生育,性格偏激,而她又擔心吳應雄以後飛黃騰達了,跟自己離婚。於是經常在吳家老一輩麵前搬弄是非。


    剛開始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用意和目的,等大家看清她的麵目之後,她在京城自然呆不下去了,因此極力慫恿吳應雄外放為官。


    吳應雄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聽老婆的話,對這個女人幾乎是言聽計從。在她的花言巧語之下,吳應雄通過各種關係,終於調到江淮任職。


    這一走就是十來年,除了過年回一趟京城外,吳應雄夫婦盡可能的避開這些家庭聚會。


    說起吳應雄的婚事,很多人都大為奇怪,為什麽吳應雄就偏偏喜歡這個女人?她既不是國色天香,又不是賢妻良母,吳應雄就這樣死心踏地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要不是碰到何子鍵這樣強勢的角色,吳應雄根本不會想到去求自己大哥,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大哥麵前說不上話。當侄子接電話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大哥一直很痛愛這個兒子,或許吳承耀的話,他更容易聽得進去一些。


    吳承耀從小就有個夢想,要做一個自立,自強,自信的人,不依靠家族的勢力為所欲為。他要樹立自己的威信,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當初在選擇人生道路的時候,他就想過了。當官太累,有太多的規則約束,不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以自己的背景,他還是選擇了經商。


    商場中至少沒有這麽多規矩,隻要自己運用得當,從百萬商賈中脫穎而出,他就是王者。


    與別人不一樣的是,在創業的同時,他總能孜孜不倦虛心求教,就象一個古代的武士,踏遍千山萬水,拜訪名師,隻為探討經商之路。


    最近幾年,在全球經濟體係中,艾美嘉如同一顆耀眼的紅星,普照大地,董小飛,申雪等人的名字,再次譜寫了華夏新篇章。她們創造了全球華人奇跡,讓整個世界的經濟,終於為中國而顫抖。


    吳承耀聽說可以見到艾美嘉駐大陸總經理姚紅,他當然有心求見。


    可他哪裏知道這個狗屁叔叔是在利用自己,來化解官場危機。不過這些年,隨著吳承耀的長大,他也一直在做一些工作,試圖挽救叔叔與嶽父之間的關係。


    他認為兩人之間很冷漠,根本就沒有親情可言。整個家族,也沒有一點溫馨感。


    二天後,吳承耀終於從京城飛到了江淮,接他的是叔叔的司機。


    司機按吳應雄的意思,把侄子接到了他市委的家中,而他自己卻借口不回家,讓吳承耀在家裏整整等了一天。


    吳應雄的老婆四十多歲了,一直沒有生育,身體也不是太好,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幹瘦幹瘦的味道。她看到侄子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喜悅,表情淡漠地坐在沙發上。


    ”你叔這段時間忙死了,估計今天都不會回來。”


    吳承耀知道嬸嬸的為人,也不見意,便隨口問了一句,”叔叔是市委書記,正廳級幹部,肯定很忙了。反正我也沒什麽事,等等他無妨。”


    嬸嬸道:”什麽狗屁市委書記,整一個給人家跑腿的下人。”


    這句話讓吳承耀聽得也有些不舒服了,什麽是下人?他可不同意嬸嬸的看法,自從他們來到江淮之後,嬸嬸又開始妒忌吳應雄大哥在京城過得逍遙自在,官也比吳應雄當得大,都副部級幹部了。


    吳承耀道:”嬸,話可不能這麽說,職位沒有高低,隻是分工不同,大家都一樣的,為人民服務嘛。”


    嬸哼了一聲,”現在為人民服務的都是傻子,為領導服務的才是聰明人。你看現在有幾個為人民服務的發了財,當了大官?”


    話說得沒錯,但是吳承耀總覺得嬸嬸的話太偏激,正想說兩句,吳應雄終於回來了。


    ”承耀,你來了!”


    吳承耀站起來,”叔!”


    吳應雄扔了包煙給他,轉身對秘書道:”好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打發了秘書,他才走進客廳。看到老婆板著麵孔坐在那裏,他問了句,”做飯了嗎?”


    吳承耀道:”叔,到外麵去吃吧。我請客。”


    吳應雄哈哈地笑了起來,”承耀啊,你這是打叔叔的臉?你老大遠從京城跑過來,吃個飯還要你買單?”


    吳承耀笑了笑,”那就隨叔叔安排了。”


    吳應雄坐下來,對老婆道:”你先去換件衣服,等下我們一起去吃飯。”


    嬸挺不情願地站起來上樓去了。吳應雄道:”承耀,這次恐怕你得多呆幾天,我實在太忙了。抽不開身。”


    吳承耀有點鬱悶,不是在電話裏說好了,帶自己去拜訪姚紅嗎?怎麽自己來了之後,叔叔又沒空了呢?他望著有點為難的吳應雄,”叔,最近忙什麽?也不見你們回京走走。”


    吳應雄苦著臉,”叔叔可不象你們年輕人啊,快五十歲的人了,混到這個市委書記不容易。唉!”


    他歎了口氣,”最近象山出了點事,我們都立軍令狀了,如果破不了案,大家都得自動辭職。”


    吳承耀年紀不大,二十過頭,但是身在官宦之家,自然明白一些官場原則。聽到叔叔說居然還立了軍令狀,就知道這事情恐怕不簡單。雖然官場上的事情他管不上,可看到叔叔的難處,他還是不忍多問了一句。”什麽時候這麽嚴重?還要立軍令狀。”


    吳應雄看了侄子一眼,抽起了煙,”這種事情,你還是不要打聽,等我忙完這幾天,如果還在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我再帶你去拜訪一下姚紅小姐。”


    說起姚紅,吳應雄隻是從資料中看到她的名字和照片而已,兩人壓根本就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如果真帶吳承耀去拜見姚紅,人家姚紅會不會見他還是問題。


    吳承耀雖然年紀不大,還是聽出了叔叔話裏麵關鍵,吳應雄說什麽等他忙完了這幾天,如果自己還在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再帶他去拜訪姚紅,吳承耀這才感覺到事情有點大了,於是他問道:”叔,到底是什麽事?”


    吳應雄看到侄子聽出了自己話裏的玄機,他歎了口氣,”前幾天何省長到象山私訪,他的司機和一些社會上的人發生衝突。何省長責令破案,限期之內抓不到主犯,我們都要承擔責負。現在主犯已經逃離出境,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下落,以何省長的性格,此番必定要追究到底。現在我們整個象山班子都急成一鍋粥了。天天開會,為的就是這個事情。”


    原來是這種事情,吳承耀暗自搖了搖頭,既然立下了軍令狀,恐怕就是嶽父出麵,也不一定好說話。而叔叔口中那個何省長,吳承耀也聽說過,他就是艾美嘉集團老總的老公,也是全國首屈一指的最年輕的部級幹部。


    關於他的傳聞,吳承耀也聽說過了,當初家裏讓他進體製的時候,吳承耀說了這麽一句話,官當得再好也不可能超過何子鍵,沒什麽意思!自己還不如經商。


    既然是何子鍵的省長,吳承耀便想起了一個人,他對叔叔道:”我認識江淮的紀委書記,不如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江淮,看看能不能通過她,說上什麽話?”


    吳應雄驚訝地看著侄子,”你認識李虹書記?”


    吳承耀鄭重地點點頭,吳應雄暗暗震驚,這下有救了!


    吳應雄也是病急亂投醫,將信將疑。


    他對侄子與李虹的交情,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李虹是什麽身份,吳應雄再也清楚不過了,吳承耀就算是跟她什麽交情,估計也不深。


    但官場的人都是人精,不要說有一點點關係,哪怕是沒有丁點關係,千方百計都要找上門去,就算用自己的熱臉貼著人家的冷屁股也在所不惜。


    於是當天晚上吳應雄準備好了東西,第二天跟侄子一起去拜見李虹。


    趕到省城的時候,吳承耀給李虹打了電話,李虹說自己在外麵有事,要晚上才能回來。吳承耀在江淮並沒有太多的朋友,又是去打通關係的,因此他和叔叔兩個便有酒店裏住下。


    李虹從外在回來,何子鍵約她一起吃飯,李虹本來想答應他,可突然想起吳承耀來了江淮,便想推了何子鍵。


    何子鍵道:”什麽樣的朋友?讓他上我家裏來就是了,吃個便飯。”


    李虹覺得有些為難,想想不過吳承耀一個小孩子,在江淮又沒什麽關係,帶他去也沒事。


    吳承耀和叔叔正在酒店,焦急地等待李虹的消息。李虹打來電話告訴他,到省紀委門口等自己,半小時後見。


    吳承耀正準備把這消息告訴叔叔,趁這機會引見一下叔叔,沒想到李虹又說了一句,”你一個人來!”


    吳應雄聽說李虹隻見侄子一個人,在心裏又驚又喜。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小侄子與李虹書記有些交情,可聽說李虹可見吳承耀一個人,他又有些失落。


    自己堂堂一個市委書記,居然抵不過大哥一個兒子的身價,這種落差,讓他有一絲絲不怎麽平衡。但這次到底是來求人的,吳應雄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嘴裏說自己留在酒店等他的消息,可吳應雄還是執意親自送侄子到了省紀委的門口。看到吳承耀下了車,沒多久就與李虹的司機接上了頭,並上了李虹的車,吳應雄這才相信侄子的話。


    瞧這情形,李虹書記與自己侄子應該是真有一些交情,吳應雄就在心裏琢磨,該如何利用這層關係,解決當前的困境之後,再上一個台階?


    李虹下班了,吳承耀跳下車,喊了句李虹姐。


    李虹瞪了他一眼,表示不悅。


    上車後,李虹這才打量著吳承耀,”你怎麽一個人跑到江淮來了?”


    對於吳家的事,李虹並不太了解。她隻是與吳承耀媽媽的關係還行,因此吳承耀以前小的時候,經常跟在李虹屁股後麵叫阿姨。


    剛才他突然改口叫李虹姐,李虹這才瞪了他一眼,表示抗議。


    ”本來看一個同學,從老媽那裏得知你在江淮任職,所以來看看。”


    李虹知道吳承耀心高氣傲,一心想有一番作為,她可以說是看著吳承耀長大的,了解這小子的脾氣,因此對他另眼相看,否則一般的關係,她也不可能把吳承耀帶到何子鍵那裏去吃飯。


    李虹並不三八,也不象其他人一樣問他是女同學還是男同學,直接道:”我們去吃飯。然後安排地方給你住下。”


    吳承耀道:”住的地方不用擔心,我已經搞定了。李虹姐,今天晚上去哪吃飯?你說吧,我請客。”


    李虹眉頭一皺,”你還是叫阿姨吧?”


    突然聽到他叫自己姐姐,李虹心裏有些別扭。幾年不見,這小子又長高,又長大了,嘴邊還有些胡子。想當年自己離開京城的時候,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十七歲。


    吳承耀嘿嘿地笑了起來,”我還是叫你姐姐比較合適,否則人家看我一個這麽大的男子漢叫你阿姨,還以為我發病經。再說我已經大學畢業了,又滿了二十歲,怎麽說也算是個大人了吧?”


    李虹臉色一寒,”不行!你就是做了爺爺,還得叫我阿姨。”


    吳承耀撇撇嘴,”好吧!阿姨!我們去哪吃飯?”


    李虹故意板著臉,”去了你就知道!”


    車子開進省政府別墅群,在號別墅前停下,吳承耀奇怪地打量著這裏的環境,不由暗暗咋舌。江淮還真是個富裕的大省,省委省政府班子居然都住上了園封子式別墅,牛!


    吳承耀在心裏想,李虹是省紀委書記,能跟她來往的,絕對是省裏的大人物,卻不知道今天晚上去哪位大人物家裏吃飯。


    按了門鈴,姚紅出來開門。


    李虹打了招呼,”姚紅姐,又來打撓你了。”


    姚紅本來比李虹要小幾歲,但是姚紅有了孩子,李虹就尊稱她一聲姐姐。


    姚紅高興地笑了起來,”你可是貴客,請都請不來,怎麽說打擾呢?”


    吳承耀聽到李虹叫這位美豔性感女子的名字時,不禁呆了呆,腳步為之一滯,”姚紅?莫不是艾美嘉集團那個姚紅?如果真是她,那就巧了。”


    李虹進去的時候,看到吳承耀站在那裏發愣,便喊了一句,”你發什麽愣?”


    吳承耀這才緩過神來,哦哦,應了幾聲。


    姚紅打量著這位小帥哥,微笑道:”請進!”


    吳承耀點點頭,”謝謝,謝謝!”


    李虹給兩人做了介紹,”這位是姚紅姐。”


    ”他是我在京城一個朋友的兒子吳承耀。”吳承耀立刻甜甜地叫道:”姚紅姐好!,”


    姚紅說:”你應該叫阿姨!”


    吳承耀笑了起來,”不敢,不敢叫,怕把你叫老了。”


    姚紅誇道:”這孩子真會說話!”


    李虹笑了笑,”他就這德性,伶牙利齒。”


    吳承耀抗議道:”我已經是成年人,男子漢了,姚紅姐。可不可以別拿來我當小孩看,我還有自己的公司呢!”


    姚紅哦了一聲,”不錯,你做哪一行?”


    ”網絡!”


    ”前景不錯!”


    吳承耀問道:”姚紅姐,你的名字怎麽跟艾美嘉集團駐大陸分公司的總經理名字一樣?”


    姚紅就笑了起來,李虹說了一句,”那就是她!笨蛋!”


    其實剛才他隻是故意試探著問一句,沒想到果然是真的,吳承耀驚訝地看著姚紅,結果一下彎下腰去,給姚紅恭恭敬敬鞠了個躬。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天還在跟叔叔說,找機會跟姚紅見個麵。沒想到李虹阿姨居然和姚紅是朋友,吳承耀在心裏暗暗高興。


    有了李虹有引見,他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找姚紅,再通過姚紅跟艾美嘉的高層接觸,如果能和艾美嘉取得合作,那他吳承耀的名字,將從此閃爍著光輝。


    吳承耀有一個龐大的計劃,隻是苦於他既不想利用家族的關係,又不想非法集資,他要堂堂正正把公司做大,做強,這就有些難道。要是能和艾美嘉達成某些協議,吳承耀那個龐大的計劃就可以實現,因此他在心裏暗暗琢磨如何跟姚紅套近關係。


    隻是艾美嘉會不會看他這個項目?吳承耀心的計劃,對於他的公司來說,也許是改變命運的關鍵,可對於人家一個身價萬億的國際大財團,再大的計劃也隻是大海當一粒沙,根本不值勤提。


    確認了姚紅的身份,吳承耀收起了嘻笑的神色,”姚紅姐,以後請多多指教!”


    姚紅看著這小夥子,很和藹地道:”不客氣,以後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


    得到這個承諾,吳承耀鄭重地點點頭,”那我就先謝謝姚紅姐了。”


    李虹看到吳承耀的表現,心裏明白了七八分,這小子在套交情,八成是打艾美嘉的主意。自從艾美嘉入駐香港,很多人就找上門來,希望得到艾美嘉的幫助。


    吳承耀的事,李虹也不阻止,既然他有這個愛好,就由他去折騰。她問了一句,”何省長在家嗎?”


    姚紅道:”正在書房。我們先進去吧!”


    ”何省長是何子鍵嗎?”兩人正準備進去的時候,沒想到吳承耀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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