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赫的官途120


    門鈴響起,淩薇薇拉開門跑出去,發現鐵門外麵站著兩名男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純文字)淩薇薇愣了一下,”你們找誰?”


    對方立刻做了自我介紹,”您好,請問何子鍵省長在家嗎?我是封氏集團封世榮。”


    ”封……封大少……”淩薇薇聽到對方自報家門,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隻要在江淮城裏的人,無人不知道封世榮的大名。他在江淮的名氣,跟香港一個姓陳的哥們差不了多少。淩薇薇當然也聽說過江淮第一首富之子,封大少的名諱。


    連何子鍵省長家的保姆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封世榮便心花怒放,不禁有些得意,連連點頭道:”對,就是我,就是我。我們可以進來嗎?”


    淩薇薇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您們在外麵稍等一下,何子鍵省長正在洗澡。等他出來,我請示過後,再叫你們好嗎?”


    因為有蘇衛民的吩咐,淩薇薇自然不敢隨隨便便放人進來。


    如果何子鍵省長怪罪,不隻是淩薇薇,就連自己這個辦公廳主任,隻怕也要受到牽連。封世榮嘴裏說著好,心裏卻是一肚子的氣。


    ”麻痹的,自家老爺子還是省委書記家裏的坐上賓,就算是自己去陸書記家裏玩,他見了自己也客氣幾句,這個新來的省長,這麽牛幹嘛?”


    封世榮看了眼身後那個司機手裏的禮品,這可是他剛剛花了五千塊錢賣的貴重物品。他不知道新省長有什麽愛好,就要了兩條煙,還有兩瓶高檔酒。


    東西不多,卻貴得紮手,封世榮在心裏想,隻要他接了,他這麵子可就算是掙回來了。也省得陸天曠這小子罵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封世榮今天在自家海鮮樓裏做的那事,他哪裏會想到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竟然是新來的省長?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清楚了真相,這不馬上就提了禮品來賠罪?


    新省長在洗澡,他隻能在外麵耗著。


    他倒不怕何子鍵不見自己,因為在江淮省,他們封家還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老頭子封祖旺還是人大代表,本來他有從政的想法,可是五十多見了,再上去也沒多大的發展。


    但是他們封家,在整個江淮省的人脈,絕對是無人能及,因此,封世榮很有信心,新來的省長,應該不至於讓自己吃閉門羹。


    淩薇薇在客廳裏,等到何子鍵洗了澡出來,她便迎上去。”何子鍵省長,封氏集團的封大少在外麵求見。”


    何子鍵心裏冷笑了聲,這人的動作倒挺快,他對淩薇薇道:”告訴他,我睡了。”


    說完,何子鍵便上了樓。


    淩薇薇在客廳裏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看到何子鍵省長上了樓之後,她才跑出來開門。隔著院子的鐵門道:”不好意思,何子鍵省長今天太累,已經睡下了。”


    封世榮臉上一寒,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去。


    這個姓何子鍵的,居然這麽不給麵子,行,那我就不求他了。難道他堂堂一省之長,還會為了這點小事,跟自己翻臉不成?


    封世榮寒著臉,”那就算了吧!打擾了。”


    淩薇薇也沒跟他多話,雖然封世榮這人的麵子大,但是這家夥名聲不怎麽好。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大少,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死在他手裏。


    淩薇薇是不敢接觸這種人,在貓眼裏看到兩人離開,她才輕輕地關了燈,回到房間睡覺去了。


    封世榮在回家的路上,窩著一肚子的氣。


    他打了個電話給陸少,”太牛了,人家根本就不甩我!”


    ”草,人家不甩你就對了。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越混越回去了。這種事情最好是在沒有太多人知道的時候悄悄擺平。否則你就是想息事寧人都來不及了。我先不管那女的跟他有什麽關係,假若是你,有人當著你的麵,無視你的存在,給你的女人送花,你會怎麽樣?”


    ”剁了他!”


    ”有種!”陸少罵了句,”狗日的,人家堂堂的省長,難道不如你?以他的能力和權力,是不是該剁了你全家?”


    封世榮渾身一顫,想想的確如此,自己一個紈絝子弟都能這樣,人家堂堂一個省長,能咽下這口氣?


    想到這裏,他不由泄氣道:”那怎麽辦?”


    陸少道:”暫時這樣吧,等有機會,找個人和解一下,一定要當麵道歉。”


    封世榮嗯了幾聲,就聽到陸少道:”狗日的,你可以想清楚,我可是在幫你。人家連李宗漢,方晉鵬這樣的人物都敢捏死,不在乎多你一個?”


    封世榮哪裏還敢回嘴?隻是一個勁地道:”我知道,我知道。”


    就在這時,陸少的另一個電話響了,他叫封世榮不要掛機,便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聽完對方的話,他當時就有些抓狂了。封世榮聽到他的聲音不對,便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陸少開口就罵道:”我說你小子他md怎麽不去買彩?你知道那女的是誰不?”


    封世榮哪知道,李虹是新來的,沒多少人見過她的樣子,陸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剛剛才打聽到的消息。他定定地道:”狗日的,你聽著,今天你送花的那女子,就是江淮省新來的紀委書記李虹!”


    ”紀……紀……紀委書記?”封世榮一聽,頭就大了。


    一個省長,一個紀委書記,自己還真是找死,泡妞泡到紀委書記的頭上去了。


    隻是他又有些不太相信,”她才多大?”


    陸少吼了一句,”狗日的,老子還能騙你不成?她可是總書記的親侄女,在黑川就和何子鍵省長一道的年輕領導,從黑川過來,隻是平調,他們兩人是老交情了,所以今天碰在一起吃飯,沒想到你小子賊性不改,居然撞到他們的槍口上。人家隻要隨便找個理由,你就死翹翹的。”


    ”那你幫我想想辦法啊?”封世榮這會嚇得臉如土色。


    ”我哪有辦法?你自己解決。”陸少掛了電話,便不再理他了。


    封世榮坐在車上,心裏就琢磨著這事。


    既然對方是紀委書記,未必與何子鍵省長就有什麽關係,兩個人隻是湊巧在一起吃頓飯而已,應該不至於記恨在心吧!兩個都是這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封世榮心存僥幸地想道。


    第二天一早,騰飛果然將封氏集團的資料準備好,放在老板的桌上。


    何子鍵拿出來看了會,從中了解到這個封氏集團,還真不是一般的實力強悍。封氏是做貿易起家的,短短十幾年時間,便發展壯大成了江淮第一首富。


    在知道這江淮這地方,在全國也是堪稱前幾的大省,他們能有實力擠進第一首富,這說明他們在全國也是排名靠前的大家族集團。


    在十年前,封氏的主要業務是貿易,十年後,開始涉及到製造業和其他行業,五年後,他們涉足房地產開發,直到今天,封氏集團已經搖身一變,成為赫赫有名的江淮第一首富。


    在全國的首富排行榜上,封氏集團在去年已經排了前十。


    封氏集團的董事長封本旺,發跡之前隻是一個農民,一個農民能有這樣的膽魄與勇氣。何子鍵倒是有心,見識一下這樣的人物。


    做為一個省長,當然要對江淮省那些具有重大影響意義的家族進行了解。大概看了眼這些資料,何子鍵便隨手放在一邊。因為騰飛能找到的資料,隻是一些表麵資料,並不能深入真正了解到一些什麽。


    省政府秘書長方南來找領導,因為下午有一個省長碰麵會。很多人都在擔心何子鍵來了之後,排除異己,利用省長的大權,對省政府班子進行調整。


    方南四十九歲,是江淮省政府班子裏,相對年輕的一個幹部。據何子鍵對他的了解,方南是中原人。五年前從那邊調到江淮省任職,現在是省政府秘書長。


    從他的履曆上看,方南是一個沒有任何缺點的幹部,當然,能爬到現在這個級別的,每個幹部都沒有缺點。但是何子鍵手裏有閃電組織,隻要他想查這個人,用不了太長的時間他就可以查出對方的底細。


    隻是目前還沒有這個必要,初開江淮,穩定大於一切。相信陸正翁也這麽想。


    方南通過騰飛的通報,見到了何子鍵省長。


    來之前,方南也從各方麵打聽過了何子鍵的背景和他的事跡,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敢輕視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領導。


    兩人談的是江淮的發展,何子鍵卻很少說話,他想聽聽方南的意見。


    方南在江淮有段時間了,對於江淮的現狀,有著非同一般的了解。在何子鍵省長麵前,他也不敢打馬虎眼。如果要敷衍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過來一趟。


    方南道:”我個人意見,認為江淮發經濟,暫時性達到了一個頂峰,需要好好調整。以前幾年,經濟發展的確很快,我們江淮更是突飛猛進。但在這個過程中,暴露出了很多問題,一些地方幹部為了單純地追求gdp,有點盲目,肆意大搞開發,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我們的門檻,更加破壞了生活環境的生態平衡。江淮畢竟不同內地,招商方麵並不是那麽困難,而且江淮人民的意識,遠比內地有經濟頭腦。現在隨便找一個普通的家庭,他們也會自己找幾個人搞搞加工,便能輕鬆搞活經濟。所以,我個人認為,我們目前的工作重點,是不是該做些調整?”


    方南的建議,並不與黨的口號有什麽衝突。(.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雖然以前一直高喊著,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黨的基本路線一百年不動搖。


    但是今年的黨中央大會上,提出了新的觀點,建設和諧社會,打造社會主義新農村。


    何子鍵看著方南,緩緩道:”秘書長,黨的基本路線還應該記得吧?”


    方南嚇了一跳,臉色有些微微蒼白,何子鍵省長這頂帽子壓得不輕。看來自己下麵的話,也就不用說了。如果再說下去,就成了反革命分子。


    其實方南的真正用意,不在於此,而且想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何子鍵省長接下來的布署是什麽?因為他到任之後,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好象在等待一個時機,更多的人擔心的是何子鍵對省政府班子的調整。


    方南就是想通過自己對當前經濟局勢的發展,說出獨到的見解,也許新來的省長,會對自己另眼相看。沒想到剛說了個開頭,何子鍵省長就一頂大帽子壓下來。


    誰都知道黨的基本路線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二個基本點一百年不動搖。可眼下,江淮與內地畢竟不同。內地需要發展,拉動內需,而沿海的腳步,的確可以緩緩,這樣更利於消化。


    看來何子鍵省長是聽不進自己的話,方南不勉有些灰心,他認為當官不應該這麽教條,要根據實際情況做出相應的調整。因為以前他也同長征省長說過,但是人家當自己放屁,一直堅持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不動搖。


    但是前省長,更喜歡的是女人身上那個中心,兩個基本點。所以,最後他覆滅了。


    何子鍵明白方南的言下之意,暫緩經濟建設的目的,就是主抓政治工作,社會需要安定團結,和諧穩定。最和諧的辦法,就是保持現在的狀態,慢慢消化。


    他是在暗示自己,剛剛來到江淮,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何子鍵做為一省之長,他心裏早有計較。方南的話,在他看來,有點指手劃腳之嫌。而且做為一個省長,方南說的這些,自己心裏一清二楚。當初他在嶽父家裏,就提到了這一點。


    難道還需要你一個秘書長來指示我下一步的計劃?、也許,江淮這些人,都去查過自己的底,知道自己是個擅長招商,搞經濟建設的能手,在和諧唯穩方麵恐怕不怎麽樣,所以他們擔心自己過度刺激他們。


    翻閱何子鍵的曆史,所到之處,一片血腥荼踏,留下屍橫遍野。象他這種性格的人,知道和諧的含義嗎?


    方南有些很不自然,在省長辦公室稍稍坐了會,立刻就告辭了。


    下午的省長碰麵會,很多人都在心裏揣測,何子鍵會對這個政府班子成員,如何分工。


    果然不出所料,何子鍵在會議上,立刻就談到了分工的問題。


    ”對於政府班子的分工,現在做出如下調整,趙省長與徐省長分管的工作,做一下對調,其他的暫不作調整。”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所有人都愣了。而趙省長和徐省長兩人均是一驚,沒聽到任何風聲與傳聞,怎麽就把自己兩人的工作給調換了呢?沒道理啊,完全沒有跟自己通氣?


    可趙省長看徐省長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因為趙省長是分管工業、交通、通信、內貿、信息化、國有資產、質量監督、食品藥品監督、安全生產工作一塊的;而徐省長則是分管科技、教育、金融、知識產權工作一塊的,顯然趙省長的權力,比徐省長要大,排名也相對靠前,他就在心裏懷疑,這個姓徐的,一定在背後搞了什麽鬼。


    徐省長先是一驚然後一喜,驚的是何子鍵省長突然的決定,讓他有點不太適應,喜的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突然就從天下掉下個餡餅。


    這到底是好是壞?當他接觸到趙省長的怨恨的目光,心裏突然就打了個頓,糟了,要被人誤會了。


    徐前進是被人上梁山的,他萬萬沒想到何子鍵悶聲不響,也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招呼都不打,就把他挪到了趙副省長的位置。體製裏的人誰都知道,管的東西越多,權力就越大。這就是變相地削弱了趙副省長的權力,把他分管的那麽大攤子事,突然縮小了很多,這當然不爽。再說,現在的江淮,工業和交通,還有食品藥品這一塊,是多大的盤子嗎?江淮是個工業大省,這個調整的結果,顯然讓趙省長無法接受。新來的省長突然一句話,就把自己的權力削弱,全部轉交給了徐前進。趙副省長的鬱悶,可不是一點半點。於是了就恨上了這個徐前進,事情明擺的,要不是徐前進在新來的省長那裏搞了鬼,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再加上兩人本來就有點不協調,因此,這怨氣就更大了。何子鍵在省長碰頭會上做出的決定,沒有經過任何人,這個消息傳到省委書記陸正翁的耳朵裏,他笑了下,沒有說話。跟他匯報工作的省委秘書長一臉古怪,也不知道大老板這笑容背後的含義,是支持,還是反對?陸正翁的城府,絕對不為他們這些人所了解,但是陸正翁卻是猜到了何子鍵背後的動機。同樣,這個消息,也讓李虹聽到了。何子鍵上台的第一個動作,隻是稍微地撥動了一下這些人的神經。他們本來就崩得緊緊的,何子鍵再這麽一彈,都有種驚弓之鳥的恐慌。做為政府一把手,他完全有這個權力進行調整,就算是省委書記要插手,如果省長太強勢的話,別人也無可奈何。但是李虹分析,從何子鍵一慣以來的手法,這隻是敲山震虎,並沒有真正要動整個盤子的意思。自從江淮省省長出事之後,倒了一波人,江淮被中紀委搞得神經兮兮的,每個人都有些小心翼翼,何子鍵此舉再度掀起波瀾。隻是,真正知道他用意的人並不是太多。兩名省長助理,也有些患得患失,他們的命運與副省長不同,兩人隻是助理,無法與副省長相提並論。何子鍵一句話,便可以決定他們的去留。封大少封世榮,因為上次的事情,收斂了不少。這天,他又約了陸少一起吃飯,兩人在包廂的時候,陸少瞪了他一眼,”最近省裏的動靜,你聽說了沒有?”


    封大少一臉沉悶,點了點頭。何子鍵上台之後,立馬做了一個調整,把趙副省長與徐副省長的工作,徹底換了一下。人家趙副省長一肚子氣還沒處撒。他真要動自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因此,他算是徹底服了。


    其實,這個趙副省長與封家還有些淵源。但這一點,何子鍵是不知道的。趙副省長的老媽,與封世榮的奶奶是表親,不過這親已經很遠了,但是封家發達了,趙家也混得不錯,因此這親還是結得近,兩家也經常走動。陸少卻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了一起,懷疑何子鍵的動機,是不是借機打壓。這一點,他不敢肯定。但是封大少卻是徹底服了。


    而且這話,他還不跟他趙省長去說,萬一讓他知道是自己惹的禍,趙省長還不殺了他?兩人正喝著酒,陸少接到姐夫的電話,說他姐姐跟自己吵架,跑得不見人了。陸少的姐姐陸雅晴一向與姐夫不和,兩人結婚三年,也不見生個孩子,而且經常私下裏吵架。這些事情,家裏根本不知道。隻有陸少經常接到他的電話,老是跑去給他們解圍。而何子鍵這個時候,剛剛開完會,肚子有些餓了,江淮的飯菜太甜,不怎麽合口味。黑川呆的時間長了,沒有辣椒難以下咽。


    這個時候,他就想起敬愛的毛爺爺,在打仗的時候,口袋裏經常藏著幾根辣椒。所以他就叫林雪峰開著車子,去找家黑菜館。車子開到文藝路口,騰飛指著前麵道:”那裏有一家!”林雪峰正要將車子拐過去,從路邊衝出來一名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女子,這人是路邊停著的一輛汽車後麵閃出來的,林雪峰沒有注意到,結果車頭一刮,這人就倒在地上。


    何子鍵注意到,這人好象在哪見過。在騰飛和林雪峰下車的時候,他也跟著看了眼。當他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時,頓時愣了下,”怎麽是她?”眼前這個名女子,正是自己幾個在普陀山求佛的時候,碰到的那位雅晴。林雪峰兩人也注意到了,於是急急將她扶起。雅晴的手掌上,擦破了點皮,而且喝了酒,有點昏乎乎的樣子。不過她看到何子鍵的時候,非但沒有發火,反而閃過一絲驚喜。看來這飯是吃不成了,何子鍵隻得叫林雪峰將她立刻送住醫院。雅晴穿著白色的褲子,藍色的羽絨服,騰飛將她扶上車的時候,她還在晃著腦袋。


    此刻天色已暗,寒風四起,車裏充斥著一股子酒氣。林雪峰道:”我還是另找一輛車,將她送醫院!”


    何子鍵道:”算了,應該問題不大,先送過去再說。”以何子鍵的經驗,這名叫雅晴的女子應該不是一般人,於是三人便將雅晴送到了中心醫院。雅晴並不是醉得太厲害,她指著何子鍵道:”你不要丟下我,我認識你們的。”


    醫院馬上就有人趕過來處理雅晴的傷,經過醫生的檢查,她並沒什麽大礙,隻是擦破了點皮。但是那個雅晴,卻拉著何子鍵的衣服,”不行,你得留下來陪我,不許跑,。我知道你的,我知道你的。不許跑!”


    醫生說,沒事,她就是喝多了,休息一下便沒事。於是,騰飛交足了錢,把她托服給了醫院,並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三個人一起去吃了飯回來的時候,那名叫雅晴的女子已經醒了。一個人坐在床上,呆呆地發傻。


    何子鍵走進去,”你沒事了?”雅晴這才回過頭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不快,”是你們把我送來這裏的?”何子鍵告訴她,剛才在路邊的時候,發現她喝高了,撞到車上,所以送來了這裏。雅晴從床上下來,丟下一句,”以後我的事,你們少管。”


    ”哎--”


    何子鍵有些奇怪了,正要問她幾句,隻見她拉開門就走了。走廊裏傳來噔噔的腳步聲,看她氣乎乎的樣子,還道是有人得罪了她。何子鍵無語地搖了搖頭,對騰飛和林雪峰道:”真是個怪人,走!”林雪峰問道:”要不要查一下她的底?””沒這個必要!”就在三人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遠遠看到兩個男的迎上來,”姐,你怎麽啦?”


    ”雅晴,雅晴,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受傷了?”雅晴一言不發,隻顧自己一個勁地朝前走,兩名男子就跟在身後,很關心地問道。戴眼鏡的男子何子鍵三人也見過,應該就是這位雅晴小姐的老公,那平頭穿夾克的是她弟弟。雅晴可能是被兩人纏得煩了,轉過身罵了一句,”賈詩文,不要這麽假惺惺的好不?不要裝著對我這麽好,我的事,不用你管!”


    眼鏡男一陣尷尬,臉色變得極不自然。弟弟說了一句,”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姐夫這也是為了你好!”雅晴發火了,”真為我好,你們就不要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好好呆會!”


    賈詩文一個人在家裏,背著雙手心不在焉地走來走去。這是一套二十八十多平方的複式,裝修十分豪華,上下簡直就象五星級賓館一樣。這套房子是他遠在中央的嶽父送給他的結婚禮物。賈家,也是京城僅次於四大家族的實權派之一,賈詩文的嶽父就是國務委員、黨組成員兼國務院秘書長、機關黨組書記。


    賈詩文在江淮掛職,擔任正處級幹部,時年三十一歲。三十一歲的正處,已經是個很了不起的驕驕者了,在同齡人的眼裏,賈詩文也是挺招人羨慕的。


    當然,他們不要與何子鍵和宋昊天,李虹這樣的人物去比,否則人比人還真氣死人。賈詩文到江淮掛職,是有用意的,果然在三年前,他就成功地娶到了陸雅晴為妻,隻是三年以來,兩人感情不怎麽好,經常發生口角。剛開始,賈詩文隻是私下裏和陸雅晴吵幾句,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他讓著陸雅晴。後來,這事還是讓小舅子陸天曠知道了,陸天曠將這事告訴了老媽。賈詩文嶽母娘此刻才明白,原來這兩個家夥一直在吵架,鬧分床而睡,難怪他們三年了還沒有生孩子。


    因此,上次就帶兩人去求佛。觀世音菩薩曆來有送子觀音的美譽,每年前來求子的人不知有多少。就是這次求佛,讓陸雅晴遇上了何子鍵。今天陸雅晴的心情十分不好,跟賈詩文吵了一架,便離家出走。先是在外麵喝酒的時候,差點被車子撞了,在醫院回來後,她換了件衣服,又離開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大街上。賈詩文知道陸雅晴的脾氣,也不敢跟蹤她,因為以前發生過這種事,後來兩個人鬧得差點離婚。


    從那以後,不管陸雅晴去哪裏,賈詩文隻得傻傻地留在家裏等。平時陸雅晴出門,絕對會在十二點之前趕回來,因為兩個人感情再不好,她也得演戲,不能讓家裏知道。但是今天情況有點例外,十二點半了,陸雅晴還沒有回來。賈詩文在客廳裏來回不停地走動,氣乎乎地來到沙發上,從茶幾的煙盒裏抽了支煙,正準備點上的時候,他就想起了陸雅晴的一句話,”你再怎麽抽,也不會是個真正的男人!”


    想到這句話,賈詩文心裏一痛,氣得將煙抓在手裏,揉碎了。十二點四十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撥了陸雅晴的電話。陸雅晴正摟著何子鍵,主動吻上去。何子鍵有些驚慌,萬萬沒想到陸雅晴會有這樣的舉動。幸好這是在包廂裏,雖然沒有門簾,還是沒有別人看到。他雙手一推,立刻就觸到兩團柔軟。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是真的要去摸陸雅晴的,所以摸到她胸前那兩團的時候,何子鍵慌了一下。陸雅晴卻毫不在意,雙手抱著何子鍵的臉,兩人重心失控,便倒在了包廂的沙發上。何子鍵防不勝防,重重地壓下去,陸雅晴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輕吟,雙手依然緊緊抱著何子鍵。”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陸雅晴看著他,定定地道。何子鍵知道她心情不好,隻好善言相勸,”別鬧了,回去!說不定你的家人正在擔心你!”就在這個時候,陸雅晴的手機響了,她全然不理,看著何子鍵道:”我說過,我沒有家。今天晚上隻有二條路,要麽你帶我去酒店,要麽我從這裏跳下去!”


    陸雅晴的眼神很堅定,何子鍵皺了皺眉,他知道這種大富之家的女子性子都很烈,喜歡一意孤行,如果真發生什麽意外的話,也不是何子鍵所願意見到的。他從陸雅晴的身上離開,指了指手機,”你先接電話!”電話是賈詩文打來的,陸雅晴看了眼,直接關機。”幹嘛不接電話?”


    ”不想接!”陸雅晴的回答很直接。


    ”是不是你老公打來的?”何子鍵問道。陸雅晴咬咬牙,”我沒老公,他根本就不是男人!”何子鍵看看表,正要勸她,陸雅晴一臉消沉,”你走!當我們從來就沒有相見過。”說著,她就自顧自瑕地端起杯子,一個人喝起了酒。何子鍵看到她這模樣,居然又有些於心不忍,萬一自己走後,她真的跳下去,那自己豈不是成了見死不救?”那我陪你說說話!”


    陸雅晴不屑地笑了,”原來你也是個膽小鬼,你說,你在怕什麽?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你居然不敢接受?可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不敢?”何子鍵眉頭一跳,認真地道:”你什麽身份?”陸雅晴又看了他一眼,覺得何子鍵不象說謊,她就哼了一聲,”不知道更好。既然你不敢動我,那就陪我聊聊天!不過我告訴你,不管我今天晚上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你都要把它忘了。”


    何子鍵喝了口酒,”對不起,我這人記性一向很好。所以有些不該做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做,免得後悔。””錯!你又錯了。我陸雅晴自己做過的事從來都不後悔。哪怕是我們今天晚上,再怎麽出格,我也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所以,你還有機會,真的。”何子鍵看著她那微醉的臉,隨口問了句,”既然不後悔,為什麽不承認你結婚的事實?”


    陸雅晴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那不是我的決定,我也沒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生在這種家庭,注定就是一輩子的悲哀。””你爸是當官的?”陸雅晴毫無警惕地道:”他的確是當官的,而且是江淮最大的官,嗬嗬,你是不是怕了?告訴你,不用怕。真的,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再說,你不就是一個遊客嘛,就算他知道你跟他女兒有什麽,他又能拿你怎麽樣?”何子鍵眉毛一跳,”你爸是陸正翁?”


    陸雅晴此刻,真的快要醉了,她茫然地點點頭,”對,就是陸正翁,想不到?堂堂一個省委書記,居然拿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當政治籌碼,這就是官場。可笑,實在是可笑。”陸雅晴晃了晃腦袋,”生在這樣的家庭,在別人眼裏看起來表麵風光無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誰又知道我們心裏的痛苦。””原來是這樣?”


    何子鍵若有所悟,難怪每次看到陸雅晴,她都是那付悶悶不樂的樣子。其實,對於這種政治婚姻,何子鍵比她了解得還透徹。看來這個陸雅晴也夠痛苦的,嫁了一個自己不願嫁的人,此時此刻,何子鍵的心裏更多少一種同情和憐憫,隻是他想不透,陸雅晴之所以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難道她不怕壞了陸正翁的大事?陸雅晴抬起頭,望著何子鍵的眼睛,”膽小鬼,姐姐今天高興,你想不想?”何子鍵道:”我不想你以後後悔,不過,我們可以做個朋友。你覺得呢?””朋友?嗬--”陸雅晴笑了下,”朋友,那些接近我的人,哪個不是衝著他陸正翁的麵子來的,我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也衝著他的麵子而來?”何子鍵道:”時間是最好的證人,如果你發現我帶著這種目的,你隨時都可以不認我這個朋友。”


    陸雅晴用手撐著頭,”那你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色你不要,求財?”何子鍵朗聲道:”財錢如糞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覺得我象缺錢的人?”陸雅晴搖頭晃腦打量了一陣,”嗯,不象,真的不象”她看著何子鍵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了什麽?可憐我?還是其他別的原因?””既然是朋友,就不需要任何理由。隻是憑著心裏的一種信任。”何子鍵認真地道:”我可不是因為你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不為別的,就衝著你今天晚上這杯酒,我覺得我們挺投機的,這個理由充分嗎?”


    陸雅晴看了他很久,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些能證實的東西。過了會,她才道:”你真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我陸雅晴從小什麽都不缺,唯獨朋友這個東西,我還真沒有。行,既然這樣,那我就認了你這個朋友。””謝謝!”


    何子鍵舉起杯子,跟她碰了下,兩人杯中的酒已經不多了,他幹脆將酒喝完,免得陸雅晴再發酒瘋。目的已經達到,何子鍵便開始勸了,”既然我們成了朋友,那你告訴我,家在哪裏,我叫人送你回去?”聽到這句話,陸雅晴馬上就抬起頭,警惕地瞪著何子鍵,”你什麽意思?””送你回家啊?””我沒有家!””難道你就在這裏坐一夜?人家要打佯了。””


    喜來登,我在那裏有長期訂房。”


    好不容易將陸雅晴送到喜來登的房間,進房間之後,她就象死豬一樣,軟綿綿地躺在沙發上。燈光下,陸雅晴醉昏昏的臉上,帶著一種白裏透紅般的可愛,雪白的羽絨服緊緊裹著修長嬌好的身段,盡管是躺著,胸前隆起的部分依然很搶眼。何子鍵將她扔在沙發上的時候,她還在喃喃地叫道:”膽小鬼,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她用力拉了何子鍵的手,何子鍵身子歪了歪,一手按在她的胸前。陸雅晴睜開眼睛,就這樣望著他的臉,”留下來陪我--”何子鍵指了指她的手,”你先放手!”陸雅晴反而抓得更緊了,何子鍵的手就一直這樣按住她的胸,絲毫不敢**。何子鍵道:”你躺好,我去給你打杯水。”


    陸雅晴這才鬆了手,何子鍵給她打了水過來,放在茶幾上。”時間不早了,好好睡一覺,等你明天醒來,就什麽都忘了。”何子鍵勸道。


    叮當―


    陸雅晴還想說什麽,門鈴響了。卻是何子鍵剛才打水的時候,按了鈴叫服務員。”有人來了,我去看一下!”何子鍵打開門,一個服務員走進來,”兩位,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何子鍵還沒開口,陸雅晴就瞪了一眼,”你出去--”明明是這個房間裏按了鈴,卻受到這種待遇,服務員有點委屈。


    何子鍵見狀,示意服務員跟他一起出來,在門口的時候,他從口袋裏舀了五百塊錢,”她喝醉了,麻煩你晚上用點心,照顧她一下。”


    服務員見何子鍵出手闊綽,也不覺得委屈了,再說客人有什麽需要,給予幫助是應該的。於是她點點頭,”嗯,我一定會盡力的。”


    何子鍵將陸雅晴托付給服務員,立刻就走進了電梯。在電梯裏他看看表,都已經三點了。酒是二點歇業,回到酒店又折騰了一會,這不趕上淩晨三點鍾了。就在何子鍵進電梯的時候,旁邊的電梯門忽然打開,賈詩文走了出來,朝陸雅晴長期包住的房間門望了望,然後按響了門鈴。陸雅晴以為是何子鍵去而複返,就抱著枕頭打開了門。賈詩文出現在門口,陸雅晴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你來幹嘛?”


    ”雅晴!你又喝酒了?”


    賈詩文聞到一股子酒味,不禁有些失落。陸雅晴冷笑道:”我還跟一個男人睡覺了!賈詩文,你來得真不是時候,早一點過來,也許還能看一場好戲!”賈詩文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在房間裏他沒有發現有男人的痕跡。再說了,在這種三更半夜裏,沒有哪個男人會這個時候離開。自己在這個時候也抓不到奸,隻能說陸雅晴是故意氣自己的。而且陸雅晴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賈詩文道:”別鬧了,跟我回去?要是讓媽知道,她又要嘮叨了。”陸雅晴哼了一聲,”別老舀媽來壓我,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跟你離婚!”賈詩文的臉色馬上就變了,變得有些獰猙,”陸雅晴,你說什麽?你不要以為我每次讓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離婚這一輩子也辦不到!”


    陸雅晴也毫不客氣地回敬道:”賈詩文,你說你象個男人嗎?離婚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家有錢有勢,你爸更是高官厚祿,你幹嘛就纏著我?結婚三年了,你家裏人看我是什麽眼光,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可是我,我為了你的麵子,委曲求全一句話也沒說,你還要我怎麽做?難道我這一輩子的青春,就要跟你一起陪葬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所謂的愛就是讓我守活寡?你為了自己所謂的麵子和尊嚴,就這樣作賤我的青春?我還要受你們家的氣,你說我這他md算怎麽回事?”


    陸雅晴發了頓脾氣,就坐在那裏抱著臉哭了,嗚嗚嗚--賈詩文居然一聲不吭,扶了扶眼鏡,就這樣站在那裏。看到陸雅晴哭得落雨梨花般,他就有些內疚,兩人的關係鬧成這樣,這的確不是陸雅晴的錯。當初兩人被掇合的時候,就是賈詩文一廂情願,後來結了婚。


    賈詩文因為難言之癮,一直沒有與陸雅晴圓房。做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子,又受過高等教育,陸雅晴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剛開始她還不覺得,漸漸地兩人生活就有了裂縫。今天如果不是何子鍵理智,陸雅晴絕對是敢作敢當,把自己痛痛快快交出去,她不要再受這種冤屈。


    賈詩文的難言之癮,隻有他們兩人知道,陸雅晴的母親當然不知道兩人尚未圓房,就帶他們去求佛,祈禱能生個外孫。看到老婆哭成這樣,賈詩文便心痛地走過去,”雅晴,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行嗎?隻要你不提出離婚,我什麽都答應你。”陸雅晴很生氣,因為每次吵架的時候,他就這樣子。難道讓自己堂堂一個省委書記家的大小姐去偷情?什麽都答應,你能答應得了什麽?想到這裏,她越想越氣。於是氣乎乎地道:”走,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明天媽的生日,她打電話過來,叫我們一起回去吃飯。”賈詩文小心地道。”我知道了!”


    陸雅晴抹了把淚水,抱著枕頭靠在沙發上。賈詩文慢慢挪動腳步,”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出門的時候,看到門口的服務員,他又掏出幾何子鍵百塊的,”幫我照顧一下她,有什麽事記得打電話。”服務員誠惶誠恐地接了他的錢,及到賈詩文離開,她還沒緩過神來。今天這是什麽日子?兩個男人都給自己小費?


    陸雅晴呆呆在坐在那裏,晚上喝的那點酒,早就全醒了。本來她就沒怎麽醉,何子鍵送她回來的時候,她故意裝醉,沒想到何子鍵還是很理智,沒有占她便宜。所以她清醒的時候,腦海裏就是這個男人的影子。想起那個膽小鬼的時候,她就苦笑了,居然是自己強吻人家的。堂堂的省委書記大小姐,白送給人,人家都不肯要,真是天大的笑話。


    得知陸雅晴就是陸正翁的女兒之後,何子鍵當然不可能幹那種事,他與陸正翁以後說不定是勁敵。因為何子鍵初到江淮之後,已經嚴重的感覺到政府班子裏,也有著陸正翁的影子。


    果然,在第二天的常委會議上,他與陸正翁之間出現了分歧。因為這是年底總結會,江淮省就04年取得的成績就做一個總結。事後,陸正翁把目光投向何子鍵,”子鍵同誌,你是新來的省長,對於我們江淮明年的工作重點,您有什麽看法?”對於陸正翁這種**作風,何子鍵還是挺喜歡的,於是他就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根據黨中央和國務院的指示,2004年9月19日,在十六屆四中全會上,我黨正式提出了”建立和諧社會”的曆史目標。以及在12月3日5日的年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明確把”堅持以人為本,努力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作為2005年經濟工作的六項任務之一。建立和諧社會,政治上要加強執政能力建設,堅決執行”科學執政、**執政、依法執政”的執政理念;經濟上不再”一切以gdp為中心”,樹立科學的發展觀,重視社會公平。這一原則,我認為明年的工作重點,應該有所調整。堅決擁護黨的方針政策,黨政攜手打造和諧社會。”


    何子鍵這話說完,很多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都了解陸正翁,而在何子鍵來之前,陸正翁已經十分鮮明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因此,何子鍵今天這話,完全與他對立的。所以大家都不吭聲,隻是在心裏道:陸書記肯定要借題發揮了。果然,陸正翁咳嗽了一聲,朗聲道:”子鍵省長說得不錯也很有見解,很符合最新的政治動向。不過我依然堅持一點,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黨的基本路線一百年不動搖。這句話,不管在什麽時代,永遠都不會過時。我們江淮綜合實力排在前三,明年是關鍵的一年,我們在全力以赴,實現超越黑川,趕上廣省的這一偉大戰略步驟。因此,我再強調一點,不管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堅定不移地執行這個計劃。繼續高舉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大旗,加大招商力度,大幹苦幹一年。”


    陸正翁犀利的目光,強勢地掃過眾人,頗有示威的味道。何子鍵在心裏罵了一句,草,既然都大局已定,還假裝什麽**來問自己的看法?分明就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嘛!他就頂著陸正翁的目光看過去,強烈地表示了自己的抗議,陸正翁卻適時收回目光,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跟何子鍵較勁,隻要大家心裏都知道自己才是這個省的省委書記就行。


    背景,隻能說明了一個人的後台,能力,才能真正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在這種環境下,有人能給你麵子,不一定是因為你自身的能力,說不定是看中你的背景。但是這種麵子不會太長久的,說不定人家轉過身,就在罵你是個二百五。


    何子鍵的背景,不管到哪裏都有人吹牛拍馬,他的能力也是被中央領導所認可的,否則他不可能當上這個代省長。也許正因為如此,陸正翁才有壓力。一個既有能力,又有背景的年輕人,可能威脅到他在江淮的威信。因此,必要的時候敲打一下,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至少江淮的領導層,還是認他這個大當家的。說白了,就是陸正翁心裏作祟,一種虛榮心而已。


    陸正翁今年五十八歲,做為正部級幹部,他可以幹到65歲。年齡越大,權欲越大,這是官場中人的心裏,爬到一方大員,很少有人能真正放得下。陸正翁就是要將江淮一舉一動,都控製在自己手裏,這樣才會有一種至高無上的優越感。對於陸正翁這種心態,何子鍵明白得很。


    第一次常委會議,就在兩人幾句簡單的交鋒中結束,陸正翁一錘定音,決定了明年江淮發展的大方向。他說的話,就是黨的最高指示,省委書記代表黨,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力。他這種十分明顯的做法,大家看得心裏都明白,隻是覺得陸書記有點太小家子氣了。指名讓新來的省長發表自己的意見,最後卻一口否定他所有的觀點,有點太過份了。但是何子鍵的表現,更讓大家在心裏暗自震驚。


    何子鍵沒有跟他起一句爭執,而是很平靜地收場了,似乎完全沒有與陸書記一較長短的味道。這樣看來,新來的省長更顯得大度,有氣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表現得如此淡定自如,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到底何子鍵是示弱,還是在暗自秣兵曆馬?傳說當中的何子鍵,可不是一個容易被彈壓的主。琢磨和揣測這兩個詞,在官場中人常常被發揮得淋漓盡致。於是大家都在心裏,琢磨兩個人的真正用意,陸正翁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何子鍵到底是什麽樣個態度,大家不得而知。


    這個消息傳到政府辦公廳秘書記方南的耳朵裏,他先是一驚,然後就露出一絲笑容。他不是省常委,級別上差了不是一點點,但他聽說這事情之後,心境豁然開朗。何子鍵省長在會議上的主何子鍵思想,與自己大致一樣,說明他方南是走對路子了。兩個思想方向一樣的人,更容易走到一起,看來上次的試探並不是沒有效果,至少現在就讓何子鍵省長明白,自己跟他是一路人。除此之外,方南還意識到一點,原來何子鍵省長心裏早就有計較,知道該怎麽做,自己那次試探有點過頭了,讓他覺得反感。在領導麵前,自作聰明也是一種很不好的表現。方南很清楚江淮以後的發展趨勢,陸正翁這種盲目追高的心態,他更能理解,但是這是一種大忌。


    有句話叫做乘勢而起,但不是窮追猛打。江淮在改革開放這二十多年裏,已經完成長三級跳,成功擠身全國排列前三的經濟大省。但是要實現超黑川趕廣省,實在還有很大的差距。而且本身因為經濟發展過快引起的諸多問題,已經在慢慢地隱現,隻是還不明朗,這些問題如果不及時解決,將引發的後果不可估量。在方南看來,陸正翁這種官本位主義的意識,完全就是當年的大躍進,隻講速度,數量,不計質量。這一切,正象何子鍵在崔延天家裏所指出的那樣,當經濟發展到一定的高度,就象炒股一樣,需要一個消化過程。


    如果一味追求數指的華麗,而投資者沒有賺到錢,這種華而不實之舉,實不可取。陸正翁或者意識到了這一點,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但他在這種呼聲極高,鋒芒正旺的勢頭下,難免有些昏了頭腦。現在方南最關注的是何子鍵省長的態度,何子鍵省長的四平八穩,不急不徐,讓很多人看不明白。而就在散會之後不久,陸正翁的秘書歐陽三號親自來找何子鍵省長。


    歐陽三號是個很奇怪的名字,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這種姓氏並不少見,但是取名三號卻是奇特,也許正是這種奇特,很容易讓人記住他的名字。據說他爸爸姓區,他媽媽姓陽,他是家裏排第三,所以叫歐陽三號。這是一個從字麵上,絕對分不出性別的名字。但是他家裏偏偏一號是男的,二號是女的,三號又是男的。這是他嶽父想出的絕招,一號就不用說了,反正是杆槍,三號大家也知道,中間有第三條腿,隻有二字,不論是橫著豎著,中間都有條縫,所以,隻有他爸媽能從字麵上分晰出男女。


    騰飛說陸歐陽三號求見,何子鍵在心裏道:他來幹嘛?一個領導的貼身秘書,無疑代表了領導的麵子,陸正翁剛才在會議上故意示威,現在又叫秘書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打什麽主意?於是他便應了句,讓歐陽三號進來。


    歐陽三號不愧是省委書記的大秘,在江淮很有名氣。他進便恭恭敬敬地道:”何子鍵省長,我是陸歐陽三號,陸書記請您過去一趟。”這話沒有半點可挑剔之處,他表明了身份,又說明了來意,是陸書記相請,不是自己的麵子。何子鍵在心裏略一琢磨,陸正翁這玩的是哪一出?跟歐陽三號說了句,”嗯,我知道了!”


    何子鍵這話很巧,隻說知道了,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歐陽三號看他的神色,心裏沒底。他這是模淩兩可的話,知道了。知道了的意思是馬上去?還是呆會去?或者不去?歐陽三號在心裏琢磨道:這個年輕的省長,還真不好唬弄。但他又不好問,於是在退出來的時候,又說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這話裏本來就是催促和試探的味道,如果何子鍵急著去的話,一定會說等等,一起走。但是他什麽也沒說,隻是點點頭,這樣就算是答複了。回到省委辦公室,歐陽三號向老板做了匯報,把何子鍵的原話告訴了陸正翁。


    陸正翁愣了下,知道了?什麽意思?看來這小子還真計仇了,果然是個沉不住氣的家夥,年輕人嘛,被自己敲打過了,拂了麵子,當然有點心裏不大痛快。不過,陸正翁反而高興了,因為他看出了何子鍵的嫩。做為一省之長,計仇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可就在他決定出去的時候,何子鍵帶著秘書來了。陸正翁剛才還信心滿滿地認為,何子鍵不會來了,沒想到就在他認為何子鍵不來的時候,他已經來了。


    陸正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是一個極度自負的人,何子鍵今天的舉動,完全不在他掌控之內。說實在的,陸正翁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何子鍵進來的時候,陸正翁便熱情地站起來,”子鍵同誌,坐,坐!”歐陽三號倒了茶水退出去,陸正翁就象一位很親切的老領導一樣,也沒什麽高高在上的姿態,與何子鍵一同坐在沙發上。何子鍵也客氣地點點頭,叫了聲陸書記。陸正翁道:”子鍵同誌是黑川人,在江淮還習慣不?”


    何子鍵笑了笑,”謝謝陸書記關心,做為一個黨員,我們就是社會主義建設的一塊磚嘛,哪裏需要往哪裏搬,不能適應環境,那就改造環境。”陸正翁就笑了,”嗯,年輕人就是不錯,有幹勁。不過,就江淮省明年的發展方向,我覺得我們兩個,有必要好好溝通一下。”何子鍵心道,這個還有必要溝通?你不都在大會上拍板,一錘定音的事。陸正翁嚴肅地道:”以我在江淮多年的經濟,對江淮省經濟體製的了解,明年將是一個絕佳時機,與廣省不盡相同的是,他們的外資大企較多,而我們的本土企業居多,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我們就是在大力扶持本土企業的迅速發展,將江淮的整體水平再上一個台階。明年苦幹一年,實現超黑川趕廣省的目標,完全可以實現。這個計劃,已經實施了四個年頭了,明年是關鍵的一年,不管有什麽困難,我們都要迎難而上,子鍵同誌,你明白我的意思?”


    陸正翁看似說得這麽抑揚頓挫,情緒高昂,實際上有一種懇求的味道,他是在希望,也是在要求何子鍵配合。如果何子鍵不配合,黨政兩套班子各幹各的,陸正翁這個宏偉目標,絕對不可能實現。看來,這就是今天他叫自己來的目的,與何子鍵取得共識。答應,還是不答應,就在何子鍵一念之間!


    做為一方大員,陸正翁過於追求排名,讓何子鍵很失望。他可以從陸正翁臉上,看到那種意氣風發,春風得意的潛在表情。盡管陸正翁沒有表露出來,但他那種眉飛色舞的心態,何子鍵已經感覺到了。從陸正翁的話裏,他感受到了一種神采飛揚的心情。如果江淮省的排名位居前列,穩居明年的榜首,那麽他陸正翁的功勞是最大的,或許他將再進一步,成為中央領導。他的心態,已經在感受那種光環照耀下的肆意飛揚。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給他潑冷水,肯定會招來陸正翁的不悅。


    何子鍵其實已經看到了這種弊端,他想自己應該通過一種怎麽樣的方式,來表示這個含義?要想讓陸正翁,真正意識到一種危險的存在,這是一件很難的事。何子鍵想到了陸雅晴。那個昨天晚上,一定要獻身給自己的女人。他不想跟陸正翁說得太多,第一個是不想潑他的冷水,第二個是他決定用事實來證明自己的觀點。第三,真正的領導,並不是在乎自己在官場上有多少得失,也不在乎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光環有多大。到了這個層次,任何一個錯誤的決定,都能毀了整個地區,乃至整個省。


    現在江淮省在盲目地出售土地,占用了很多的農田,耕地,很多的小丘被移為平地,很多的山封子遭到破壞。所謂的開發,就是不給子孫留後路,以後整個江淮省,在孩子們的眼裏,隻有平原,高大廈,水泥森林他們的記憶中,將失去大山的概念,失去森封子的樣子。就象一個山裏的孩子,看到洞庭湖時的驚訝,”看,那是大海?”


    何子鍵不是想阻止開發,也不想阻止加大力度搞經濟建設,而且他這段時間,在外麵看到很多不好的現象。有人已經看到了土地的潛在價值,光是從02年到04年這兩年裏,江淮省的土地價格已經翻了幾倍。因此,這兩年裏,托關係圈地的人很多。圈地的最終結果和引發的後果,何子鍵再也清楚不過了。在當年的雙江,他就下了一個文件,正是這個文件,將李宗漢徹底覆滅。沒有人比何子鍵更清楚其中的貓膩,有關係的人才可以舀到地,關係網越深,舀到的地越多越好,關係網越淺,舀到的地自然就越少。而真正的投資者,可能因為舀不到自己想要的地而坐失良機。這不是促進經濟發展,而且製約經濟發展。


    等陸正翁說完,何子鍵道:”陸書記,我有個建議,不知道陸書記的意見如何?”陸正翁點點頭,”嗯,說說你的看法?”何子鍵正色道:”我個人認為,江淮省現在的現狀,應該實行東緊西馳。我們是不是可以把目光投入在相對落後的西部,把西部扶植起來,同樣可以實現陸書記的偉大目標。而暫時達到飽和性的東部,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及時調整,修正一下。不知道陸書記認為如何?”我國有個一國兩製的構想,何子鍵提出一省二製,東部緊縮,西部放寬政策,意在製衡。在何子鍵看來,江淮靠西的地區,也比內地優異越得太多。如果能讓西部得到很好的發展,既不違背陸正翁的發展大計,也讓全省經濟得到均衡,縮小貧富懸殊。隻不過,陸正翁未必答應。大家都知道,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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