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赫的官途


    丁克凡回到辦公室裏,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想不明白了。{免費小說}今天是他覺得最沒麵子的一次,以前和何子鍵在一起的時候,何子鍵還禮讓自己三分,有些問題隻要兩人在事先溝通好了,常委會議上,絕對完全通過。


    今天的失控,讓他覺得最窩囊的一次,昨天晚上四個人說得好好的,他怎麽就反水了呢?他甚至懷疑,曹良奇是惡意的。而且他跟李宏輝串通好了來對付自己。


    這一點,是丁克凡最為擔心的事,因為隻要兩人一串通好了,等自己這個書記一下台,下麵的人就會被人砍瓜切菜一般,殺個幹幹淨淨。


    丁克凡突然覺得累了,心累!


    他叫秘書打個電話,把昨天那個女**師找來,他要去賓館裏好好放鬆一下。


    這一夜,丁克凡沒有回去,而是睡在賓館裏。


    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今天的失控,讓他覺得很不爽,他想不明白,曹良奇這種反水,太不正常了。


    難道有人逼他做這種決定?這麽多年,他也算是了解曹良奇的人,丁克凡想不明白,自己在哪裏出了差子,真要弄得自己晚節不保?


    想著這些事,他就失眠了。


    仔細想來,自己與何子鍵的合作,是最愉快的。至少何子鍵懂得禮讓,也不咄咄逼人。看來,自己真不應該打馮武的主意。丁克凡有些後悔了,人年紀一大,容易在腦海裏胡思亂想。


    此刻,他又在心裏暗罵了句,笨蛋!明知道馮武是何子鍵的人,還去打壓他。


    當初丁克凡沒有想這麽多,因為這幾年過得太順利了。人在順利的時候,往往不會去考慮這麽多。一旦受挫,才會去想這想那,想問題出在哪裏。


    馮武的事情,曹良奇有一定的過錯,他在中間推波助瀾,要不是他,何至於弄得這麽被動?


    丁克凡在心裏想,曹良奇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難看,故意把馮武往死裏整。然後,借何子鍵的手,把自己除掉。


    想到這裏了,他就倒吸了口涼氣。


    要不是今天這場戲,他還不會去細想,現在丁克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曹良奇要不是這種想法,為什麽今天要突然反水?而且李宏輝和他配合得天衣無縫。要不是今天其他人都棄權,這個局長的位置就落到曹良奇那人身上去了。


    對於這麽多人棄權一事,丁克凡又驚又喜。這些棄權的人,是什麽心態?他們又是怎麽打算的?


    當然,在關鍵的時候,自己有一票否決的權力,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漸漸地,丁克凡就在心裏分析那些棄權人的心理,他們是幫自己,還是有別的想法。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很明顯,這些人都不站在曹良奇的立場上,如果不站在曹良奇的立場上,是不是一定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


    如果他們兩邊都不站,那又是站在誰的立場上?


    武裝部楊衛成和宣傳部劉風華都是肖係的人,他們隻聽命於肖宏國。這兩個人隻要不涉及到他們的利益,他們都會聽自己的,但是一旦涉及到他們的利益,他們的態度就很鮮明了。


    肖係和何子鍵係的關係,固若金湯,丁克凡也曾聽說過,因此,他很快就想到了,如果在馮武的任命上,發生了相左的意見,他們肯定幫著何子鍵,而不會幫助自己。


    田部長,一直態度不明朗,九大常委中,有三個不屬於自己所能左右的。汪道峰這人呢,能力是不錯的,丁克凡看著他一路爬上來,很快就要與自己齊名了。,他的倔起,與何子鍵有很大的關係。以前他還想著,把汪道峰拉過來,朝自己靠靠,現在看來,也是不可能了。


    這樣算來,九大常委,竟然有四個不屬於自己控製。再加上曹良奇的反水,李宏輝的變節,丁克凡覺得自己好失敗。


    敗得糊裏糊塗,看來,人不能太安逸了。


    古人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對於何子鍵來說,要讓丁克凡失控,太容易了。自己是在饒河市爬起來的,饒河市的勢力根深蒂固。


    象李治國,汪道峰,蘇如虹,袁成功等人,都是自己的勢力,還有幾大常委,也是老交情。有些事情,是暗地裏的,沒有哪個人的臉上,寫著某某某的人。


    有些人就是多麵派,你看不出來,根本不知道他心裏,他是不是真心對你。他或許在你麵前說人話,轉身過後,就在背後說鬼話。


    他要攪丁克凡的局,的確很容易。官場上的鬥爭,不象在戰場那麽硝煙彌漫,但是正由於這種暗戰,更令人驚心動魄,有些時候,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等丁克凡發現今天這場麵失控之後,他就有點後悔了。


    而對於何子鍵來說,象曹良奇,李宏輝這樣的人,就象自己手裏的菜。他們頂多扮演著小醜的角色。


    饒河的事,不用自己插手,隻要一個電話,足可以讓他們自亂陣腳。


    今天常委會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何子鍵的耳朵了,他暗自冷笑了起來。


    沒想到的事,丁克凡竟然在深夜時分打電話給自己,何子鍵沒有接。


    他似乎看到了丁克凡那何子鍵焦慮的臉。


    想當年,丁克凡也是自己的領導,何子鍵還在寧古的時候,他就在饒河當市長了。後來他當上了市委書記,何子鍵也慢慢爬到了市長的位置。


    說實在的,自己很敬重他,從來沒有與他一較長短,在人事問題上,兩人也多有溝通。這都是看在丁克凡為人還算本份,而且又是多年的老領導份上,何子鍵從來沒有越軌之舉。


    沒想到他這次糊塗了,居然默認下麵的人搞這種名堂,何子鍵自然有些生氣。你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有什麽用?馮武都被停職了。


    何子鍵故意不接,讓他自己去想。


    見何子鍵不接自己的電話,丁克凡當然心裏明白。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幸,也許何子鍵早就睡了,學校裏一般睡得都很早的。


    於是第二天,他再次打電話給何子鍵。何子鍵依然沒有接,就看著電話響,堅決不接電話。


    丁克凡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人都有糊塗的時候,尤其是在利益麵前,誰都會先考慮到自己,再考慮到別人。那種還能考慮到別人的人,至少還有些良知,有些人則完全不顧別人的利益,獨吞。


    何子鍵不接自己的電話,意思就是讓他自己去想,想何子鍵以前是怎麽對他的。有什麽人事任命的時候最*好o,他總是征求丁克凡的意思,然後兩人按部就班,一起把工作抓好。


    現在丁克凡不怪別人,隻怪曹良奇,正是他把自己推到懸崖邊上,把自己推到何子鍵的對立麵,想借何子鍵之手把自己掀下去,然後他和李宏輝平分戰果。


    丁克凡叫秘書把馮武找過來,馮武到後,丁克凡叫秘書出去,自己給馮武倒了杯茶。”馮局長,恭喜歡通過了組織的考驗,你是一個好同誌。我就是說嘛,象你這樣的同誌,怎麽會犯錯誤呢?不過,查查也好,話不講不明,鼓不打不響。查過了,沒問題更能證明你經得起考驗。所以,組織對你審查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相反,更應該好好努力,爭取更上一層樓。”


    丁克凡說,”你要相信組織,組織是公平的,是公正的。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當初我就跟曹書記說過了嘛,馮武是個好同誌,現在更加證實了我的話,你是不錯的!”


    馮武笑了起來,笑得那麽豪爽。


    以前,他是尊敬丁克凡的,因為他也是從下麵,一步步爬上來,其成就甚至超過了當年的局長任鐵封子。但是人走得快了,自然就招人妒忌。


    正所謂樹大招風,馮武在公安一線裏,已經讓很多人妒忌了。以前在縣城不同,縣城那些人的背景畢竟有限,現在到了市一級,大多數人多多少少都有省裏的背景。


    因此,竟爭也更激勵。


    馮武對丁克凡這話,並沒放在心上,但是他真的很介意,曹良奇對音姐的所作所為,因為那是在致自己於死地的事。要是音姐招架不住,承認了她與自己的關係,馮武哪怕就是有何子鍵罩著,恐怕也逃不過被雙開的處分。


    他知道丁克凡是收買人心的做法,打一棒子再給他糖吃。


    他對丁克凡的話,並不怎麽放在心上,其實,馮武隻要耐心的再等等,等何子鍵正式進入省級後,他進市常委是遲早的事。


    可他想早一點,憑著自己的實力爬上來,沒想到招惹了別人。馮武也因此更加清楚地意識到,上麵沒人,亂衝亂撞,隻會死得更慘。


    所以,當官的,一定要樓上有人!丁克凡今天的安撫,還不是為了表達一個意思,要借馮武之口,向何子鍵傳遞一個信號。


    馮武當然不知道他已經在何子鍵那裏碰了釘子,但是丁克凡表現出來的耐性,絕對是驚人的。他跟馮武談了很久,談到公安隊伍的建設,談到治安問題,他還堅持要馮武,談談自己的見解。


    似乎有一種馬上就要重用馮武的感覺,不過,現在的馮武,對這個話題不怎麽感興趣。他要把何子鍵委托的事情先辦好,現在他對升職也什麽欲望了。


    他的心裏,隻有如何打造閃電組織的構想,他發誓要將這個組織,在自己手裏成熟和壯大起來。隻要掌握了這個組織,馮武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在談笑間,將對手滅於無形!


    曹良奇一早上班,秘書就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過來,信封上寫著曹良奇親啟。


    對於這種現象,曹良奇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每天都能收到各種各樣的投訴,舉報信,但是曹良奇有一個習慣,不管再怎麽忙,他都要親自開啟這些信件,連秘書都不讓插手。


    正因為這個親力親為的良好習慣,讓他解決了很多的問題,尤其是一些檢舉自己人的投訴信,他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全偷梁換柱的小動作,或者第一時間通知當事人,讓他們迅速處理自己的問題。


    很多時候,連他的秘書都毫不知情,曹良奇就完成了這些動作。


    今天收到這封信,他還是象往常一樣,漫不經心的打開信封。


    突然,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草!


    關門,馬上爬起來關門。


    關上門後,曹良奇又一次看著這些照片和檢舉信,他的臉突然變得鐵青鐵青的,有些蒼白。


    然後,他收起這些信,匆匆出門而去。


    市長辦公室,也同樣收到一封檢舉信。


    李宏輝可沒象曹良奇那樣喜歡看信,他隨手將信封交給秘書,”你去處理一下,看看是什麽內容。”


    李宏輝喜歡喝早茶,他就坐在辦公室裏喝著早茶,想著昨天的那場常委會。丁克凡會怎麽想?他肯定是急了,說得好好的,曹良奇突然反水,連自己也在意料之外。


    可是李宏輝馬上就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既然亂,就讓他更亂一點,他居然公然支持曹良奇的作法。要想真正做到三足鼎立,隻要讓曹良奇再強大一點,否則曹良奇將會被丁克凡吃掉,那麽自己最後的下場,就將被丁克凡吃掉。


    饒河的局勢,在李宏輝看來,就象一場三國遊戲,丁克凡是強大的曹魏,如果兩人再不聯手,隻有被他各個擊破。


    因此,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隻要聯合曹良奇,才能與丁克凡抗衡。


    就在他分析這些事情的時候,秘書慌慌何子鍵何子鍵地跑進來,”李市長,李市長!”


    看到秘書如此驚恐的模樣,李宏輝瞪了一眼,”大驚小怪!難成大器!”


    秘書頭冒大汗,有些戰戰兢兢地將信遞了過來,李宏輝挺不爽地接在手裏,他的臉色馬上變化,變得那麽蒼白,那麽驚恐。


    ”出去,出去!”


    李宏輝怒了,大吼著讓秘訕訕地退出來,拉上了門。


    卻在心裏嘀咕著,又不是自己要看的,是你要人家看的。


    沒多久,李宏輝就氣乎乎地拿著包出來了。


    秘書迎上去,”李市長,你要去哪?”


    ”沒你什麽事!”李宏輝不爽在揮了揮手,夾著包匆匆出門了。


    曹良奇回到家裏,他老婆正在洗臉,曹良奇一進門就吼了起來,”瞧瞧你幹的好事!”


    他老婆帶著臉上白白洗麵奶,有些不悅地道:”你一回來就發什麽神經?”


    看了曹良奇一眼,又轉過身去,繼續哼著小調搓著臉上的洗麵奶。曹良奇走過去,猛地一腳踢在洗手間的門上。


    門上的玻璃砰地一聲,打得支離破碎。


    他老婆這才嚇了一跳,瞪著曹良奇尖聲尖氣地叫了起來,”你發什麽神經?”


    曹良奇衝進洗臉室,扯著這個四十多歲,還在賣弄**的老婆出來,指著茶幾上那些照片吼道:”你自己看,還要不要臉!”


    啊--曹良奇老婆捂著被泡沫遮掩的眼睛,羞怯地尖叫起來。


    這些照片,正是她唯一一次,與幾個圈子裏的牌友玩得瘋了的時候,有人提出,今天晚上叫幾個男服務員按**。


    在坐的都是有名的官太,她們平時的生活作風十分奢彌。吃喝玩樂就不用說了,而且經常利用上班時間在外麵開房間打牌。


    那次擔出找男服務員**的,卻是一個建設公司的老板娘,。這個女的攻關很厲害,經常采用打麻將,吃飯,做美容等方式,將一些高官的老婆,哄得團團轉。


    她在圈子裏也是出了名的人精,隻有三十多歲,而且人長得漂亮,能說會道,很招人喜歡。曹良奇老婆就是從這時候開始,跟她們一起吃飯,打牌,做美容,慢慢地混在了一起。


    那次他們在渡假村玩瘋了,半夜的時候,那個女人提出叫幾個男服務員過來服務一下。曹良奇老婆當初是不同意的,後來看到她們三個都在說,這有什麽的,你也太封建了。他們男人**,***,我們隻是做做正規的**又有什麽的?


    而且我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還怕吃虧?真要吃虧也是他們這些年輕小夥吃虧。


    幾個女人說到這事,她們絲絲地笑了起來。


    曹良奇老婆還真的動心了,跟三人一起去**。


    誰知道那個小夥子,手藝也太精了,按得她渾身舒舒服服的,象沒了骨頭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後來不知怎麽的,人家給她**的時候,她就有了反應。這種不正常的反應,讓她在那個晚上徹底地墮落了。


    當那個小夥子完全進去的瞬間,她才猛然醒悟,可是那一刻,似乎有些晚了。後來,她就漸漸地迷失,迷失在這個年輕人的衝擊下。


    完事之後,她也很後悔,。但是她不得不裝著一本正經,象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因為她是紀委書記的老婆,她不能跟別的女人一樣亂來。


    等大家都在休息室會麵,看到其他三個女人正談笑風生,有說有笑的,她也湊過去。她不知道其他人也跟她一樣,做了同樣的服務。


    幾個女人繼續說笑著,有人問她,還舒服不?


    她隻是笑笑道,說這小夥子手藝不錯。


    她們繼續打牌,繼續開玩笑。幾個女人開開心心地在渡假村玩了三四天才結束這次旅行。


    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她就感覺到要瘋了。


    本來就有些皺紋的臉上,嚴重扭曲變形。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人家都說夜路走多了,才會碰到鬼,她就走了一次,也碰到鬼了?


    仔細想來,這還是去年的事了,看到這些照片,她突然暈倒在地上。


    李宏輝家裏,也上演著同樣的一幕,他的老婆比曹良奇老婆年輕,還不到四十歲。


    她也喜歡打牌,喜歡做美容,喜歡被人家捧著,供著,把自己裝扮得象個神靈一樣。那一次打牌,她也在。


    她和曹良奇老婆在這個圈子裏,屬於高級寵物。而且她的身份,比曹良奇老婆還在高一個檔次。因為她是正廳幹部的老婆,而她本身,也有一個不錯的工作,隻不過她的工作,隻是在辦公室接幾個電話,簽幾個字就ok了。


    一天八小時,她隻要一小時不到,就可以完成整天的工作,因此,她空虛寂寞,無聊,無聊的時候,就打人打麻將,對於這些官太太來說,打牌永遠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結果兩個人都在那天晚上,被人家一網打盡。


    兩個女人傻了,兩個男人瘋了。


    居然發生這種事,天啦!


    不過,她們兩個,都在發生此事之後,意識到這是一種不好的現象,都及時終止了第二次這種荒唐的行為,。她們以為這樣,可以讓自己忘記這一切,也可以讓人淡忘這一切,所以,她們還一如概往地裝清高,扮高雅。


    誰又能想到,正是這一夜風情,給她們埋下了禍根。


    人的一生,也許會犯很多種錯誤,但是有的錯誤,隻需要一次,就可以致命。


    當她們明白,中了別人圈套的時候,似乎已經晚了。


    而在這個城市的另一角,同樣還有一個比她們更驚慌的人,那就是這個建築公司的老婆,這個三十多歲的人精。


    她在這個圈子裏,是出了名的頭號攻關人物,據說以前沒有和建築公司老板結婚的時候,她是酒店的。後來兩人一拍即合,她就搖身一變,成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這天她無意中發現,自己珍藏以久的那些寶貝,那些在最後關頭保命的寶貝,突然不翼而飛。


    這可把她嚇壞了,這可是她和整個建築公司的救命符,在關鍵的時候能保性命的,一直被自己鎖在保險箱裏,怎麽就不見了呢?


    一種驚恐,彌漫在她的頭上,完了,她感覺到要出事。


    要出大事,因為她手裏那些東西,足可以引起整個饒河市官場一場小地震。她坐在床上,無力地耷著腦袋。天啦,我該怎麽辦?


    人生無常,難免失足,男人可以出軌,女人出軌一次也很正常。


    不過,在中國幾千年封建思想熏陶下,女人出軌是一件很可恥的事。而且她們的出軌,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算計,否則按個摩,就是真發生這種事件,何必拍下來?


    看來對方是有預謀的,想用這些東西,來控製這些官太太們。


    一夜的放縱,一輩子的痛苦,她們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被那個建設公司的女人精給算計了。隻是令兩人想不明白的是,建設公司又沒有東窗事發,幹嘛要將這些東西,寄到自己丈夫辦公室?


    與兩個女人不同的是,曹良奇沒有心思去分析這些恥辱的事,看到老婆暈倒在地上後,他並沒有馬上去扶,而是任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曹良奇在想,肯定是丁克凡,肯定是他!


    原來這隻老狐狸,早就在暗中藏了一手,讓自己後院起火。這該死的老狐狸!


    想到這種令人恥辱的事情,居然被丁克凡當把柄抓在手裏,曹良奇就想殺人。除了他,還會有誰?


    曹良奇在心裏猜測著,會不會是馮武?馮武也有可能,隻是馮武真正要搞自己的時候,何必等到現在?他完全可以在自己被雙規的時候,亮出這殺手鐧。


    隻要馮武將這個殺手鐧亮出來,曹良奇自己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他想應該不可能是馮武幹的,排除了馮武,就隻剩下丁克凡。自己昨天在常委會議上陰了他一下,他肯定是氣死了,亮出這殺手鐧。


    這一招好毒!


    其實,曹良奇也知道,象他老婆這種女人,平時閑得沒事,不是麻將就是去美容院,要不就是跳舞。當然,女人也有女人的消費項目,否則那些小白臉用來幹嘛的?人家也要吃飯,也要養活自己,曹良奇自然知道這個道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可是你被人家下了套,就太不應該了。


    李宏輝也跟他的處境一樣,發生這種事情,他比曹良奇更痛苦,更鬱悶。


    不過,他老婆反而比較袒然,她抓起包就衝出去,去找那個建設公司的女人精算帳。可是這個時候,哪裏還能找到對方的人影?當女人精發現保險櫃不保險的時候,她就溜了。


    溜得比兔子還快!


    李宏輝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他也認為是丁克凡在給他警告,想到這裏,李宏輝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丁克凡的監視之下,這個老狐狸,到底培植了多少勢力?


    李宏輝是個不怎麽堅定的人,他此刻想到的是妥協,還有就是想著辦法,在明年換屆的時候,調離饒河市。這也是他早期計劃之一,現在更是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饒河市在他的眼裏,就象一個巨大的旋渦,如果不趁早離開,隻會越陷越深。現在趁著老婆的醜事,沒有公開化,早早離開為妙。


    就在兩人都懷疑丁克凡的時候,丁克凡卻在想著,如何修複與何子鍵的關係,想到怎麽讓自己不要晚節不保。


    他覺得,自己在處理馮武的事情上,不厚道,被曹良奇陰了一招。他也想著要怎麽對付曹良奇這種小人,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何子鍵的關係修複好再說。


    於是他找來了馮武,跟馮武說了那番話。


    哪想到馮武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令丁克凡也看不透。


    一個人被冤枉了,被無辜地審查了,還能如此平靜,丁克凡想不透。馮武到底在想什麽?丁克凡卻在心裏想著,是不是何子鍵給了他什麽命令,他可是聽說馮武過去京城的消息。


    而且何子鍵幾次都不接自己電話,分明就是一種強烈的信號,他對自己不滿了。


    現在,饒河市的三大巨頭,都因為這件事情,弄焦頭爛額,不知東西南北了。


    曹良奇這幾天就象一隻困獸,他在想著自己該怎麽辦?跟丁克凡妥協?讓這老狐狸得逞?


    於是,他便跑到丁克凡辦公室,想跟丁克凡談談。


    李宏輝剛好也想去書記辦公室,結果看到曹良奇進去了,他就退了回來。這個曹良奇還真是個軟骨頭,這麽快就投降了,比自己還快!


    想到他老婆的那些事,他在心裏又氣又惱。這個女人,昨天晚上一夜未歸,電話也打不通。李宏輝想,她肯定是回娘家去了,每次她理虧的時候,總是回娘家去搬人,最後認錯的還是自己。李宏輝想著這事,頭大了。


    曹良奇本來是想跟丁克凡妥協的,可是進去之後,秘書通報了一聲,丁克凡正在氣頭上,也不理他,說自己沒空,不見!


    老子不爽,誰也不見!


    他就是用何子鍵這一招,來對付兩人,他要讓兩人知道,自己生氣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你們走你們的獨木橋,自己走自己的陽關道。


    丁克凡哪想,自己這一舉動,卻被曹良奇誤會了。


    曹良奇被擋回來,他就在心裏想,不對啊!如果真是丁克凡幹的,他應該正在等著我去談判才對。他不見我,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想致我於死地,徹底斷了這關係。


    二是他根本不知道此事,按曹良奇對丁克凡的了解,老範應該是屬於那種很沉穩的人。


    他應該是放了線,等著收網的時候,為什麽不收?


    看來,他真想致自己於死地,大家弄個魚死網破。


    曹良奇回到辦公室,秘書就迎上來,”曹書記,這裏有封信。”


    又是檢舉信,曹良奇看到上麵寫著:曹良奇親啟。心裏就嚇死了。


    他擔心的是,會不會又是昨天那樣的**。


    不過,他摸到信封裏,好象沒有照片,打開後,發現隻有十幾何紙的時候,他才鬆了口氣。


    看內容,曹良奇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頭冒冷最~好。汗。


    信上的內容,全都是他兒子平時所作所為,和市裏幾個公子哥們,在外麵花天酒地的事。


    曹良奇本人雖然不是很壞,為官也還算可以,但是生個兒子就有些混蛋。現在的官二代,哪個能安心呆在家裏?還不是一個個在城市城耀武揚威,花天酒地地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


    舉檢信上的內容,他就是不去查實,曹良奇相信也會是真的。


    因為上麵的事實,寫得清清楚楚。人名,地址,事件過程,還有手印等等。


    這些白紙黑字的字據,一看就知道是專業人士所為,曹良奇拿著這些材料,氣得渾身發抖。這是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昨天是自己的老婆,今天是自己的兒子,明天又會是誰?


    又會是誰?


    雖然這些證據,不足以讓自己坐牢,但是自己管教不嚴,要是這些事情查實,被撤職查辦完全有可能。


    這又是誰幹的?誰在背後查我?


    看來,丁克凡真要致自己於死地了,曹良奇在心裏暗暗地咬了咬牙!


    饒河市上演著一場狗咬狗的遊戲,何子鍵這個學期,卻很快就到了盡頭。


    終於放假了,何子鍵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輕鬆,他發現在學校裏的氣氛,比在官場上混還要累。


    有人說了一句大家心裏麵最現實的話,要不是為了升官發財,誰願意跑到這學校裏來發神經。


    由於學校的封閉式管理,給大家行動上受到極大的限製,因此,很多人都覺得不爽。


    放假後,每個人都象從監獄裏出來的犯人一樣,有種重獲自由的暢快。


    何子鍵也要回黑川了,自從十一之後,離開黑川足有三個多月。


    跟老媽打過招呼,又看過兒子,何子鍵說準備離開。


    沒想到看到小天宇的時候,何子鍵就想起了小肖浩。


    自從小肖浩出生之後,自己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看他一眼,何子鍵想,這次怎麽著也得去看看他。


    此刻已是冬季,京城已經下過好幾場雪了,這日天氣大好,天剛放晴。


    偶爾一絲寒風,吹得人兩郟發紅。


    何子鍵站在陽台上,盤算著自己的歸期,他打了個電話給肖迪,”有空嗎?出來走走!我想見兒子了。”


    肖迪突然嬌笑了起來,笑得那麽開心,何子鍵也被她感染了,輕輕地問道,”什麽事這麽好笑?”


    肖迪輕輕道:”你兒子正和他太爺爺在玩遊戲,扯著他太爺爺的胡子,祖孫兩人在院子裏鬧呢。”


    顯然,肖迪和他們不在同一個地方,或許,也跟自己一樣,站在自家的二樓陽台上,看著小天宇和老爺子在嬉戲。


    於是他就笑了,”這麽巧。”


    肖迪的聲音,永遠都那麽動聽,那麽優雅,她淡淡地問,”怎麽啦?”


    何子鍵似乎看到了她說話的時候,那睫毛眨眨,溫存嫵媚的樣子。何子鍵道:”小天宇也和他太爺爺在院子裏玩耍。”


    肖迪哦了一聲,便後又輕輕一聲歎息。


    何子鍵說,”你出來吧,看不到孩子,就讓我看看孩子他媽,過兩天我就要回黑川了。”


    肖迪看著正和老爺子嬉戲的小肖浩,幽幽地道:”兒子你是暫時沒機會看到了,老爺子把他當寶一樣,都不讓我帶出去玩。你就死心吧!”


    何子鍵一聲歎息,”那你出來吧,我想見見你。”


    肖迪嗯了一聲,兩人約好地點。


    從大院裏出來,何子鍵開著車子趕到肖家方向,在離肖家一個不遠的地方停下,靜等肖迪出現。


    沒多久,肖迪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圍著紅色的圍巾,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靴子。遠遠看到何子鍵的車停在那裏,她就回頭看看後麵,確定沒有人之後,匆匆迎上來。


    肖迪上車,帶著一股冷風。


    她笑笑著看了看何子鍵,”好久不見,你又帥了。”


    何子鍵擠出一絲苦笑,”老爺子真不願意我見兒子?”


    肖迪眉頭緊皺,”反正是你的兒子,跑不掉,遲早會見麵的。”


    何子鍵無奈地發動了車子,”我們去哪?”


    肖迪似乎心情不錯,可能是兒子被老爺子認可了,她再也沒有壓力,於是她微微側著頭,”我們去看香山紅葉吧!”


    何子鍵問,”這個時候還有紅葉嗎?”


    肖迪白了他一眼,”我們看的是意景,山中無紅葉,心中有ji情,那不就行了?”


    何子鍵很無語,但他還是發動了車子,朝西郊的森封子公園趕去。


    山,很大,處處透著寒風。


    何子鍵凝立在山腳下,仰望著香山。據說山中有巨石形如香爐而得名,故名香山。


    深冬季節,寒風嗖嗖,兩人漫步走在上山的路上。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玉華山莊。玉華山莊位於山脈中部,是庭院型風景點,院內古樹參天,榕樹成行,泉流淙淙,亭台層層,幽雅宜人。


    肖迪來到這裏,就不肯走了,她坐在一條石凳上,叫何子鍵過來。


    今天遊人很少,兩人一路走來,也沒有碰到什麽人影,肖迪就將雙腳,搭在何子鍵的膝蓋上。”給我揉揉。”


    何子鍵按著她的小腳,打量著玉華山莊的布置。聽說這裏是明清古刹遺址上所建的山莊,還有當年乾隆皇帝的親筆提名。


    肖迪將頭靠過來,”我們兩個好久沒有這麽在一起了。你想我嗎?”


    何子鍵道:”我不想你,你打電話叫你出來?”


    ”你那不是想我,而是想見兒子。”肖迪越發顯得溫柔,一股寒風吹來,將她的長發,吹到何子鍵的臉上。


    何子鍵呼吸著她帶發香的空氣,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山莊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何子鍵搞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選這麽個地方。肖迪抓住他的手,深情地望著何子鍵,”我看老爺子是鐵了心,要將小肖浩留在肖家了,所以,你就別指望他能回到何子鍵家去認祖歸宗。”


    何子鍵道:”兒子是我的,也是你的,在哪裏都一樣,我沒這麽古板。不論是在何子鍵家,還是在肖家,我想他的將來,都不會太差。”


    肖迪點點頭,感激地道:”謝謝你能這麽想。”


    風大了,肖迪的嬌軀在羽絨服裏微微顫抖。她說也許這就是天意,肖家四兄弟,竟然生不出一個男孩,老爺子失望透了。


    然後她貼地來,貼在何子鍵的耳邊道:”我再給你生一個吧!一個給肖家,一個給何子鍵家,這樣公平。”


    何子鍵摟著她的腰,笑笑道:”好啊,隻要你不怕痛。”


    肖迪在他懷裏嬌笑起來,”死都不怕,還怕痛?”兩人說著說著,就擠到一塊去了。


    很大膽,主動過來吻何子鍵的臉,何子鍵也是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想到馬上要回黑川,的確應該好好安撫安撫這個女人。


    於是,他用力的摸著她的胸。


    隻是這大冬天的,羽絨服太厚,摸起來很不爽。


    肖迪感覺到他的手在衣服外麵滑走,不禁格格地笑,”是不是想摸?想摸的話我脫了衣服。”


    何子鍵搖搖頭,”風太大了,我們回去吧!”


    肖迪卻不肯,拉著何子鍵的手,”跟我來!”


    然後,她就直直地朝樹封子深處走去。


    何子鍵問,”這要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肖迪直接將他拉到封子子深入,一個避風的地方。這裏有幾塊大石頭,幹淨而隱蔽。


    看到這地方,何子鍵就明白了。


    ”這是我上次帶小肖浩來玩的時候發現的,不錯吧!”肖迪笑得象花兒一樣,本來紅撲撲的臉上,帶著一種喜悅。


    她拉著何子鍵坐下,自己坐在何子鍵的大腿上,兩個人又熱吻了起來。


    肖迪拉開了羽絨服的上半部分,將何子鍵的雙手放進去,”給你暖暖手!”


    何子鍵打量著這地方,真幽靜,便笑肖迪,虧你想得出來!


    肖迪紅著臉,瞪了何子鍵一眼,”這叫情調!懂嗎?”


    何子鍵不說話了,用力地摸著她的ru。


    肖迪的衣服穿得少,羽絨服裏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內衣,何子鍵怕她受了寒,舍不得掀起來,隻是隔著衣服用力的揉。


    每次跟肖迪在一起,他從來都不用太憐惜,有多大的勁,就使多大的勁,而肖迪似乎也隻有這樣,才能找到**。


    感受著何子鍵的撫摸,肖迪很快就來勁了,她說,我們在這裏要一個吧!我想了!


    何子鍵說行嗎?萬一有人來了怎麽辦?


    肖迪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然後,她就主動拉開了何子鍵的拉鏈,慢慢地坐下去。


    離開京城之前,最後一件事,就是約見瞿靜。


    瞿靜穿著一件風衣,長靴,讓她更發顯得高挑動人。留著短發的女人,往往有特別的xing格,何子鍵在咖啡廳裏,與瞿靜相對而坐。


    大街上,寒風肆虐,卷起千堆雪。


    何子鍵看著窗外,”是時候了!你什麽時候回家?”


    瞿靜是沙縣人,大學畢業之後,沒想到她會脫離原來的生活軌跡,做了一名神秘的情報專家。人生的際遇,很奇怪的,何子鍵沒有去打聽她的原因,他今天來,隻是想證實一句話。


    瞿靜端著咖啡,帶著一絲微笑,那種笑容,讓何子鍵很快就記起了,她們在學校裏的模樣。隻不過,時過境遷,瞿靜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瞿靜。


    聽到何子鍵說起家鄉,瞿靜就淡淡地道:”家鄉也下雪了吧?我是該回去看看了。”


    她喝咖啡的樣子,十分優雅,如果不是何子鍵親眼證實,別人很難想象,她竟然是傳說中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情報特工。


    隻不過,她不屬於國家正式特工,隻是一個民間組織而已。


    瞿靜在黃金海岸會所裏,擔任的角色隻是計算機技術上的事情,真正執行任務的,又是另外一批人。但是何子鍵聽說,瞿靜已經掌握了很高的黑客技術,就是國外一些高端機密組織,聽說也抵不過她的入侵。


    這些畢竟隻是風聞,沒有真憑實據。


    但是何子鍵相信瞿靜的能力,因為她在學校的時候,就具備了天才的疇形。沒想到她遇上睿君之後,對這個行業的愛好一發不可收拾。


    兩個人坐在咖啡廳裏,就象一對老朋友,也許別人看來,更象一對戀人。何子鍵看著瞿靜那白淨的臉,認真地道:”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考慮一下,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幫我?”


    瞿靜很燦爛地笑了,她笑何子鍵,”人就是這樣子,當你擁有的時候,不懂得去珍惜。錯過了之後又後悔,我說的不隻是感情。”瞿靜笑笑,”為什麽當初不留下我?”


    何子鍵訕訕地笑了,沒有說話。


    瞿靜道:”沒想到,時隔多年,你的笑還是那麽迷人,很受女孩子喜歡。”


    何子鍵滿臉窘困,瞿靜道:”我有睿君是有約定的,雖然我們是合作關係,但是我不可以毀約。你也知道,做這個行業,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何子鍵點點頭,”我理解。”


    他喝了口咖啡,心裏自然有些婉惜。


    窗外下雪了,飄飄灑灑,象誰在天空,撕碎了白雲,將它們灑落在人間。


    風,更大了。


    呼啦啦地做著響,似乎要撕裂這片天空。


    何子鍵看著外麵的天,喃喃地自語了一句,饒河的戲也該結束了吧!


    瞿靜揚起頭,短發隨著她的頭,有力地甩動了一下。她說,”等我回沙縣的時候,再打電話給你。現在你跟睿君合作,至少京城的信息,他不會瞞你。而且他也僅限於京城,在外地他同愛幕能助。”


    她說,你拉我過去,是不是有自己獨自經營的想法?如果你早說的話,也許我真可以幫你。


    何子鍵點點頭,”好,我們不談這個問題了,能不能說說,你跟睿君,怎麽樣了?”


    瞿靜愣了一下,很嫵媚地笑了起來,”還沒姘上!”


    因為這場雪,何子鍵在京城多滯留了二天。


    睿君,瞿靜,肖繼文等人給他餞行。


    劉曉軒打來電話,說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順風!


    收到劉大美女的祝福,何子鍵輕笑起來,”謝謝,春節的時候,我又回來了!”


    沒想到在機場,遇上了兩個熟人,胡科與埃瑪。


    這是何子鍵進了候機大廳才發現的,他這才想起,埃瑪一直在京城,兩人居然沒有碰麵,自己也沒有主動去找埃瑪,不由有些謙意。


    不過,何子鍵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埃瑪,因此,埃瑪的日子也挺愜意,沒有人打擾。


    胡科看到何子鍵,嘿嘿地笑著,埃瑪挽著他的手,看他們甜密的程度,何子鍵估計這場戲演得差不多了。


    三人上了飛機,很巧,坐在同一排位置。


    何子鍵問埃瑪,過春節不準備回國嗎?


    埃瑪搖搖頭,說要去胡科家裏過春節,黴國這個時候沒什麽好玩的。


    何子鍵想,胡科一個混混出身,居然泡了個洋妞回家過年,這倒也是新鮮事。恐怕他們這一路,將招惹無數的新聞媒體。


    何子鍵對胡科道:”凡事低調一點,埃瑪的身份不能暴光。”


    胡科冷靜地點點頭,”子鍵,我想去黴國闖一闖,行嗎?”


    何子鍵看著他,”你想好了?喬治那個老頭子可是xing格古怪。”


    胡科認真地道:”我想去闖闖。順便看看埃瑪的爺爺。”


    ”你去玩玩我不反對,但是你要去黴國闖,我建議你不要去,那裏並不象你想象的那麽簡單。當你們還帶著一大幫人,拿著刀子,水管打打殺殺的時候,人家已經有手槍了。當你們擁有一兩隻手槍,人家早端著微衝在大街上橫掃,跟警察對幹。那邊甚至連一個小孩,都有可能拿出一支槍來。”


    胡科慎重地點點頭,”謝謝子鍵提醒,我自有分寸。”


    埃瑪從洗手間回來,兩人結束了談話。


    何子鍵問埃瑪,在中國的日子覺得怎麽樣?


    埃瑪說,我很喜歡中國。


    不過,她的眉頭,很快又擰成一團。


    何子鍵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埃瑪不說,他也不便開口。


    果然,埃瑪沉默了一陣,瞪著藍色的眼睛道:”何子鍵,你能幫我個忙嗎?”何子鍵笑了下,”說吧!能幫的,我盡力而為。”


    埃瑪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慮,:”幫我勸勸我爺爺!他不喜歡我留在中國。”


    這是何子鍵意料中的事,當然,這一切,都是胡科的身份造成的。人家堂堂一個世界級大黑幫領袖的孫女,豈能隨隨便便嫁給你一個中國的窮小子。


    雖然胡科不窮,但胡科這點家業,在喬治眼裏,幾乎等於負數。


    而且他看不起中國那些的所謂的黑幫,他覺得中國那些組織,充其量不過混混級別而已。當他們看到香港電視局中,那些所謂的街頭惡鬥,一大幫人拿著砍刀,棍子,水管一頓亂砍的時候,他就哈哈地笑了,小兒科!你們看看,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中國式黑幫。


    何子鍵明白喬治的心態,他的孫女必定要嫁一個堂堂正正大富家族子弟,他怎麽可能將埃瑪嫁給胡科這樣的混混?如果胡科是大陸首富之子,倒有一絲可能。


    這也是何子鍵不想讓胡科去黴國的原因,他隻要一踏上黴國的領土,一切就變得身不由己。


    可是胡科似乎去意已決,決心在黴國闖闖,他也就不便攔阻。


    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他看著埃瑪和胡科,淡笑了,”放心吧,我會跟你爺爺去說。”


    何子鍵隻能如此安慰埃瑪,盡管埃瑪已經適應了中國的生活,她也喜歡中國的風情,還有胡科這個曾經,為她出生入死的東方男子,但是她永遠不適合留在中國,因為,她的根在太平洋的彼岸。


    何子鍵不能保證,自己可能讓喬治回心轉意,甚至他已經看到了胡科去黴國之後的遭遇,但他看到胡科那眼神後,他沒有再阻止。


    隻是拿出一何子鍵名片,寫了董小飛的電話,”這個你留著,必要的時候,去找她。”


    胡科接在手裏,”謝謝子鍵。”


    何子鍵問他,你們什麽時候動身?


    胡科道:”過了春節之後,大概在三月左右吧!”


    三月,正是大選的日子,何子鍵慎重地說了一句,”祝你好運!”


    下了飛機,胡科帶著埃瑪,很快就和何子鍵分手了。


    看到兩人消失在人流中,何子鍵這才坐上了前來接自己的小車。


    接機的人,除了騰飛,還有柳海,何子鍵不想這麽快回林永,他要趕在年前,走動一下關係。


    年後對於黑川的調整,已經有了初步的結論,省委書記將在李天柱和肖宏國之間產生,謝建國將調回中央。而黑川,也不再會有新的強勢人物進來。


    這些消息,何子鍵已經從各方麵得到傳聞,從何子鍵係和肖係出來的消息,一般準確率在百分之九九以上,除非遇到特殊情況發生變化外。


    何子鍵在想,肖宏國與李天柱之間,會不會因此產生暗自競爭?


    不過,省委書記這一任命,曆來是由中央直接任命下來,兩人要爭也隻能在中央爭取援助。何子鍵就在心裏猜想,這次最好的結果,就是兩方都有收獲,否則將引起雙方內部不和諧,這未必是上麵願意看到的。


    出了機場,何子鍵就問柳海,東西帶來了沒有?


    對於這些極為重要的事情,何子鍵一向交給柳海去辦,也隻有柳海,才能讓自己絕對放心。


    柳海點著頭,放在後備箱裏了。


    進市區之後,天色已晚,何子鍵讓柳海將車子,直接開進了省委大院。


    然後兩人在樓下等待,何子鍵提了柳海準備好的長白山人參,還和兩瓶茅台和四條煙,上了肖宏國住的樓上。


    保姆防盜窗的小孔裏看了眼,這才放何子鍵進去,。


    肖宏國和老婆正在客廳裏看新聞,見何子鍵來了,他點點頭,扔了支煙過來。肖宏國老婆道:”小何子鍵,你這是幹嘛,到你肖叔叔家裏,還要這麽客氣?”


    何子鍵道:”也沒什麽好東西,幾隻人參給肖叔叔平時泡水喝。”


    參是上好的長白山野生,柳海特意從白緊的老家捎過來的。


    肖宏國知道他的來意,簡單地說了句,”坐吧!”


    肖宏國老婆是個識貨的人,看到這老人參,就知道價值不菲。關係再好,也沒有禮品好,如果每次都是空手而來,人家肯定也有意見。


    何子鍵出手這麽大方,肖宏國老婆自然心裏喜歡。


    她就問何子鍵,”什麽時候回來的?”


    何子鍵說,剛下飛機,準備明天回林永了。肖宏國老婆跟他說了幾句,便起身道:”你們聊,我去了。”


    肖宏國問起了他在學校的情況,何子鍵都如實說了,肖宏國彈著煙灰道:”林永那塊,你放心嗎?”


    聽到這話,何子鍵心頭跳了跳,難道初步方案已經下來了?


    於是他便用心的回答,”烏逸龍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挺有威信。”


    何子鍵要走,林永自然得有人鎮住,肖宏國當然是看在何子鍵肖兩家聯盟的情份上,才跟何子鍵這麽說的。


    烏逸龍以前畢竟是謝建國的人,他在林永雖然沒有功勞,卻也沒有過錯。自從何子鍵到了之後,兩人在後期合作還是挺愉快的。


    其實,肖宏國也在心裏考慮過,林永這個書記的人選該怎麽決定。


    何子鍵在林永呆了二年,他最清楚這其中的內幕,肖宏國這才問起他的。


    而且他也已經和李天柱達成協議,將來不管誰當書記,誰當省長,自己手下都必須有一批人。


    而這批人,自然得在黑川中,屬於兩人信任,且能幹的才行。


    在到底用何子鍵,還是用李虹的這個問題上,兩人曾經有過分歧。


    後來,兩人還是達成一致,通過了何子鍵成為副省長候選人的提議。


    這些,何子鍵是不知道的。


    他在肖宏國家裏坐了會,肖宏國對他道:”下麵的幾個市你比我熟,你回去擬個調整方案上來。”


    這算是肖宏國交給何子鍵的任務,自然也是他以後跟李天柱討價還價的條件。何子鍵在肖宏國家裏坐了會,心領神會地離開了。


    下麵的幾個市,無非就是指的饒河,雙江,林永這幾個何子鍵呆過的地方。何子鍵就在心裏琢磨著自己的計劃。


    至於這個計劃,能不能順利進行,就得看肖宏國和李天柱談得怎麽樣了。


    何子鍵也想過,自己離開後,林永真的放心嗎?


    他想,把秦川動動吧!如果可以的話,讓秦川進林永去。


    基於這種考慮,何子鍵在晚上的時候,又打了個電話給秦川。


    讓他在林永和柳海做搭擋,秦川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又喜又憂。


    喜的是,隻要調往林永,絕對是升而不會降。如果是平調,何子鍵也不會這麽做,他肯定有他的理由。


    以他現在的職務,去了林永很可能就是常委副市長,或者是組織部長。


    但他想到林永那地方,心裏又有些猶豫。


    何子鍵在林永,費了多大的勁,秦川心裏最清楚,雖然他人在雙江,可他的心一直跟著何子鍵在走。他很了解林永的現狀,哪怕是抓掉了貧困的帽子,依然無法樂觀。


    不管秦川有什麽想法,他當然不可能當著何子鍵的麵說什麽,反而很痛快地答應了。


    劉梅看到他猶豫,就說了他一頓,何書記這麽考慮,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去林永至少升半級。幾年之後,再轉正廳,林永這地方再苦,何書記不也在那裏呆了二年了?


    再苦,有你以前在沙縣苦嗎?


    到時你在林永出了政績,說不定以後還能到省裏當大官,那時你可真的光宗耀祖了。


    秦川一臉苦笑,你就指著我當大官,當大官真有這麽好嗎?爬得越高,壓力也越大。


    秦川道:”其實你還是不了解我。我不是怕苦,我就是擔心林永這地方烏逸龍的勢力太大,工作不好展開。再說,何書記在那裏就隻安排了我的柳海,兩個人與強大的烏係抗衡,壓力大啊!”


    劉梅聽到這事,這才有些擔心。


    ”那不去行不行?”


    雙江的條件和環境當然好了,遠勝林永百倍。


    秦川搖搖頭,”不去就是斷了自己的路,何書記處處為我們考慮,你看到哪個說了半個不字?去吧,何書記都闖過來了,我還怕什麽?”


    秦川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何子鍵從肖宏國家裏出來,還得去看一個人。


    隻不過,他去李天柱家裏,卻赴了個空。


    何子鍵將禮扔在那裏,稍坐了二分鍾便走人了。


    這個時候,李天柱肯定更忙,他得為自己以後的上任布局。


    黑川這棋該怎麽走,這對李天柱很重要。不管他在書記還是省長這個位置上,擔子都很重。李天柱剛下來的時候,他就立誌,將黑川打造成為內地,最耀眼的明星大省。


    他也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和肖宏國,都將成為國家重要級的領導人,因此,兩人在調整黑川幹部的問題上,要全力達成一致。


    否則他們的聯盟被撕破,其他勢力就會趁虛而入。


    何子鍵並沒有急著趕回林永,而且在了自己省城的家中。


    他和柳海坐在客廳裏,姚紅也來了,正忙著給兩人倒茶。


    他對兩人道:”今天晚上你們就住在這裏了吧,不要去賓館了。”


    姚紅聽到這話,分明就是給自己說的一樣。她說,我給你們去做飯。


    何子鍵說做飯就不用了,等下一起去外麵吃,我還有一個人。


    柳海看著何子鍵,似乎言欲又止。


    何子鍵見了,”你有什麽話就說吧,幹嘛這表情?”


    柳海就憨厚地笑了,其實,在眾多的兄弟中,何子鍵很喜歡柳海這種忠勇。他是一個無畏的勇士,更對自己忠心不二。


    何子鍵常說,遇上你們姐弟,是我一輩子的福氣。姚紅在烏封子救了我的命,柳海在沙縣又救了我的命,你們是我的恩人,不應該這麽拘謹。


    何子鍵這話,讓柳海姐弟聽了,無不一臉靦腆。


    想當年,姚紅在眾目睽睽之下,用自己的ru汁,把何子鍵從昏迷中搶救過來。試想這要多大的勇氣?


    所以何子鍵提到這事,姚紅的臉就跟她的名字一樣通紅。


    柳海則靦腆地笑笑,”哥你這話太見外了,要不是你,我們兄弟說不定就呆在那烏封子裏,麵朝黃土背朝天。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遇上白緊這樣的女孩子。”


    何子鍵這回笑了,”原來你這家夥,也有重色輕友的時候。搞了半天,卻是衝著白緊來的,要不是白緊,你就不對我這麽好了?”


    何子鍵這是玩笑話,姚紅卻接過話題,”哪能,柳海就是xing子太耿直,你應該最了解他了。不過,他很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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