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鍵對此深有感觸,李虹是一個做實事的人,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一點,的確難能可貴。[`書小說`]


    由於李虹的出現,市政府要配備一名女秘書,因為很多時候,李虹用不習慣男秘書。李虹要在整個雙江地區選撥一名女秘書的消息,已經在官場中悄悄傳開。


    封子鴛得到這個消息,悄悄地跑到市政府來應聘。


    何子鍵正在辦公室看文件,李偉進來報告,有一個叫封子鴛的女孩子要見您!


    封子鴛?何子鍵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這家夥還真是無孔不入。


    叫她進來!何子鍵喊了一句,好久不見的封子鴛就聘聘婷婷地進來了。


    “子鍵哥哥。”見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封子鴛親切地叫了一聲。又是幾個月不見,封子鴛又是另一番模樣。時尚,高雅,笑意迷人,少了大學時期的表澀,也沒有了在饒河市那種憂鬱。


    封子鴛脫胎換骨了!何子鍵看著她,微微點頭。


    “你是來應聘市長秘書的吧?”何子鍵漫不經心地問道。


    封子鴛自信地回答,“嗯!我的條件,完全滿足市政府的要求。”


    她還沒有說完,何子鍵道:“可惜你不是雙江地區的人。”


    “正因為如此,我才來找你啊!”封子鴛撇撇嘴,“沒想到他們這麽死板,隻要條件符合,幹嘛這麽死板。”


    何子鍵淡淡地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也在政府呆過,居然還能說這種話。”


    封子鴛翹翹嘴巴,“一個社會要發展,不拘一格提撥人才,這才是合符社會發展的必須規律。能者居上嘛,為什麽要加這麽多條條框框?這樣隻能製度一個地區,一些人的發展,反而不利於社會的進步。沒想到你也這麽迂腐!”


    “你——”短短幾個月不見,何子鍵沒想到封子鴛變得如此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


    他氣死了,不過,何子鍵馬上平靜了自己的心情,看著封子鴛那樣子,估計她有蓄意報複之嫌。


    於是他換了個問題,“道理雖然不錯,但畢竟是她選秘書,要她看得上眼才行,我做不了主!”


    封子鴛使出了殺手鐧,“你以前答應過我的,將我調到雙江市來。你不能言而無信!”


    何子鍵看著她,淡淡地說了句,“封子鴛,你真覺得做市長秘書有這麽好?”


    封子鴛不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她才道:“我找男朋友了,男朋友是雙江的。”


    “哦?哪個單位?”聽封子鴛這麽說,何子鍵還是挺關心她的。因為自己說過,要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


    封子鴛臉色黯然,“暫時不告訴你了,免得有人說我托關係,找後門。還是讓他自己發展吧,如果他是看中我的背景,我寧願不要。他要是真的喜歡我,就必段和你一樣,憑著自己的能力爬上來!”


    “你這丫頭!”何子鍵見她臉色不好,也不多說什麽,“那好吧!我幫你去說說。成與不成,就看你的運氣李虹市長這個人,別人左右不了她的決定!”


    見何子鍵答應了,封子鴛立刻欣喜地笑了起來,“謝謝子鍵哥哥!”她一激動,就跑過來抓住何子鍵的手,“謝謝!你真是個好哥哥。”


    聽到這句話,何子鍵心裏又有些歉意。對於封子鴛這個妹妹,自己倒是疏忽的地方多了。


    “晚上去我家吃飯吧!”何子鍵在她臨出門的時候,叫了封子鴛一句。


    封子鴛點點頭,嗯!


    過了半小時,何子鍵打了個電話,“封書記,封子鴛來雙江市應聘市長秘書這一職務,你們知道嗎?”


    “女大不中留啊!知不知道還不得隻能由她去?”封域中歎了口氣。


    “前不久,她帶了一個男孩子回來,聽說是雙江市某一單位的,她大學同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封域中長長地籲了口氣,“隻要男方人品不差,我倒也隨她了。”


    “哦!放心吧,隻要在雙江市,沒人欺負得了他!”何子鍵掛了電話,想著封子鴛的樣子,不由一聲苦笑。


    這時,李偉進來報告,“何書記,李市長到了。”


    哦?李虹居然親自來找我?何子鍵剛站起來,李虹便宛如一陣風似的大步走進來。


    “李市長,新規劃區農民工的事情,處理得不錯嘛!皆大歡喜!”何子鍵微微笑道。


    李虹眉頭一揚,“你又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額?


    何子鍵被她這種架勢給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發現李虹這句話竟然是開玩笑。他就在心裏暗自歎息,唉!李虹這個女人,連開句玩笑都那麽沒勁!


    李虹開口了,“我想選一個女秘書,你有沒有人選?”


    “你不怕我在你身邊插眼線?”何子鍵笑了。


    “你想**就插吧!我隻要的是一個能幹實事的人。”李虹依然那麽冷豔,說話冷冰冰的,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不過,何子鍵倒是習慣了她這種作風,隻是聽到李虹剛才這句話,突然忍不住想放聲大笑。你想**就插吧?這個問題還真值得思考。


    李虹見到臉上那怪異的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麽,不由臉上一紅,狠狠地瞪了何子鍵一眼,下流!


    李虹對秘書的要求很高,不論是長相,氣質,還是工作能力,她都十分挑剔,而且要求過英語至少六級。麵試了好幾個,都不怎麽樣,她就想起了何子鍵。何子鍵在黑川這麽久,應該有合適的人選。


    她敢找何子鍵要人,一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坦然無私,沒有什麽秘密。二是想試探一下何子鍵的為人。


    剛才那句話,本來也是開玩笑的,她想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味道就變了。


    後麵那句話更要命,李虹想想都有些臉紅,她在心裏一個勁地暗罵,這些男人心裏都想些什麽?肮髒!


    性,對於李虹來說,絕對是一個禁止的話題,她隻有想起那些事,就覺得無比的惡心。更不要說,男女之間,發生那種事情,然後讓男人把自己那種帶腥味的東西,排泄在自己的體內。如果是這樣,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在李虹的心裏,即使愛情,也是神聖的,與性無關。


    她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純潔得一塌糊塗。也許,這就是她到了三十歲,還保持著如此好的情*。象李虹這種人,世界上絕對少見。


    何子鍵看著她,突然間覺得李虹親近了許多。也許是她臉上那少許紅暈,才讓何子鍵感覺到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這樣就對了,幹嘛老是冷冰冰的,好象天下人都與她有殺父之仇,奪夫之恨。


    女人,越笑越美麗。而李虹的美,生天那種冷豔,拒人千裏之外的美,反而有點特別了。何子鍵看她的目光,透著一種古怪。


    李虹無由地一陣心虛,終於露出了女人的羞澀。她狠狠地瞪了過來,有警告之意,別觸及我的底線!


    何子鍵笑了,伸手去拿桌上的煙,李虹出手比他快,何子鍵沒料到她會來奪煙,正好按在她的手上。李虹看著他,目光灼灼,閃都沒閃一下。


    “吸煙的時候,請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


    何子鍵訕訕地收回了手,他覺得李虹今天有些不太正常。剛才摸到她的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居然沒有反應,難道天生冷血?


    避開了這個話題,何子鍵靠在椅子上,“秘書人選倒是有一個,就看你滿不滿意。不過我聽說,你對秘書的要求極高,李市長,人與人之間有很多的不同,你不能以要求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別人。每個人的天賦不盡相同,能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畢竟隻有那麽幾個?”


    李虹笑了,頭一次見她這麽溫和的笑。


    剛才何子鍵的話裏,不著痕跡地誇了她幾句。


    李虹坐直了身子,看著何子鍵道:“你就是這樣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在我眼裏,眾生平等。所以我覺得用衡量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並沒有錯!”


    “好了,我們不談這個問題。兩個固執的人,始終無法統一。”何子鍵對李虹道:“如果你真要人,我現在叫她過來,滿意的話帶去!”


    李虹揚了揚眉毛,覺得何子鍵說的剛才那句話,挺有點意思。兩個固執的人?好象他不是第一次這樣說自己了,而且這次還把他自己扯了進來,李虹怎麽就覺得心理有些平衡。


    李虹站起來,“這樣吧,你叫她下午二點半到我辦公室來。”顯然她不想讓何子鍵知道自己麵試秘書的過程。


    “ok,不送!”何子鍵點了點頭,隨手拿起文件審閱起來。


    李虹回到自己辦公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發現何子鍵這人,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想到自己與他的針鋒相對,李虹莫明其妙地笑了起來。


    看來,在雙江市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李虹喝了口茶,開始辦公。


    下午二點半,封子鴛到市長辦公室報到。


    李虹就象一個嚴厲的考官,坐在椅子上看著封子鴛進來。從門口到辦公桌,也就是六米的距離。地上飄落著一張紙,封子鴛進來的時候,停在那張紙跟前,彎腰撿起來紙,很恭敬地放在李虹的桌上。


    麵試開始了。李虹一如既往的冷豔,令人不可接近。她用自己習慣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女孩子。從她彎腰拾紙的那一霎那,李虹似乎就認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秘書。


    盡管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過封子鴛的任何資料,憑自己的直覺,至少在氣質和外在的容貌上,她覺得封子鴛不錯。


    李虹是一個很注意形象的人,她希望自己和自己的秘書,與人見麵第一印象便可以給對方留下好感。內在素質固然重要,但是她對外在美的要求,也是高人一籌,否則她就不是李虹了。


    “李市長,您好,這是我的資料。”封子鴛將自己的檔案遞過去,從說話到表情,都十分得體。李虹伸手按過檔案,隻是大致留意了幾分鍾。


    她突然開口,“我想知道你為什麽任聘這個職位?”


    封子鴛已經在機關裏混過一段時間了,麵對這個漂亮而又冷豔的市長,她心裏雖然有些打鼓,不過她還是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正視著李虹的目光,她肯定地回答,“我覺得自己各方麵的能力都可以滿足這個招聘的條件。我想自己一定可以把這個秘書做好!”


    李虹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繼續問道:“讓你來應聘這個職位的原因是什麽?”


    “自信!”封子鴛肯定地回答。


    “我在饒河市政府辦公室做過一年,在鬆海市呆過半年,我認為自己的工作能力,可以處理這些事情。”


    “如果聘用你為市長專職秘書,你是否可以為工作,犧牲自己的個人時間?”李虹是個工作狂,她的生命裏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她沒有愛情。她的愛情早就隨風而逝,因此,她的生命裏,透著一絲對工作的熾熱。


    這樣的一個領導,當然不希望手下,尤其是專職秘書,常常為了一些生活鎖事,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正如何子鍵所說,她就是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和要求每一個人。


    封子鴛沒有猶豫,響亮地回答,“我願意!”


    這一句話,就象一對新人,在教堂裏對著自己一生的伴侶,當著上帝的麵許下的承諾。李虹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你被錄取了!明天下午到秘書科報到!”


    “啊——”封子鴛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的麵試,居然如此迅速地通過了。她更沒有想到,這個號稱冷麵美女市長的李虹,明天就要自己上班。


    李虹看著她,“有問題嗎?”


    “沒有,!李市長!”封子鴛響亮地應了一聲,“那我先告辭了。”


    看著封子鴛離開的背景,李虹彈了彈封子鴛從地上撿起的那張紙。一小小的紙片,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素質,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觀察力。封子鴛通過了!


    她興衝衝地跑到市委大樓,衝進了何子鍵的辦公室。


    “子鍵哥哥,我通過了!”


    啵——何子鍵臉上,多了一個被親吻的印子。


    “你――”


    等何子鍵反應過來的時候,封子鴛已經笑嘻嘻地跑掉了。


    幸好這裏沒有人,何子鍵擦掉了口水,憤憤不平地想。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放肆了!


    何子鍵沒想到李虹就這樣用上了封子鴛當她的專職秘書,而且上立刻上班,他在心裏暗自嘀咕,李虹不會把封子鴛培養成跟她一樣冷漠的家夥吧!


    這個問題,的確值得思考。如果封子鴛也不結婚,估計得把人急死。兩人就這麽一寶貝疙瘩,金枝玉葉啊!


    馬上就要過年了,段振林這幾天忙得要死,終於擺平了新規劃區農民工的問題,總算把這幫人打發回家了。


    但是李虹下了指示,必須在年會,他們開工之前,讓每個建築公司把合同簽了,保證農民工利益。因為李虹很想在明年開春上班的時候,把這個具體的方案拿出來。


    這些事情,都得由他這個副市長去主持。方案拿出來之後,才能正式進入議題,李虹很想在雙江市做出一點成績,證明自己抓政府這攤子事,並不比何子鍵差。


    李虹能有這種心裏,當然是朱總理給刺激的,朱總理對何子鍵另眼相看,她很不服氣。因此,暗中與何子鍵較上勁了。


    年關臨近,這是最後一天上班,何子鍵和老婆商量好了,準備去江東呆兩天,再回省城。沒想到接到了嶽父大人的電話,董正權說自己今年要去看看老領導,因為老爺子明天就要退居二線。


    何子鍵接到這個電話,不由一陣苦笑,看來今天還得在京城過年。


    李偉幫他定的機票是三十大年的晚上,何子鍵與班子成員商量過了,他下午就走,會議不參加了。


    李虹也是大年晚上的機票,同樣飛往京城,沒想到兩人坐的是一班飛機。


    何子鍵和老婆中午就回了省城,在省城的家裏收拾了一下,沒想到趕往機場時,看到了李虹。


    李虹一個人,拖著一隻箱子。黑色的靴子,踩著機場的地麵,發出噔噔的聲音。清脆而清響。一條雪白的圍巾,裹著她細長的脖子,把李虹打扮得另是一番滋味。


    冷豔的李虹,頭上那頂雪白的帽子,看起來挺有意思的,咋看之下,比平時更多幾番韻味。她看到何子鍵夫婦的時候,朝董小飛友好地笑了笑。


    這是何子鍵頭一次見到她在工作之外,主動和人家打招呼。


    董小飛取了手套,與李虹握了一下。“你好!這麽巧。”


    何子鍵也去跟她握手,李虹就把手縮回去了,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就算了。


    何子鍵訕笑著收回手,摸了一下頭發。三個人在機場見麵,有些怪意。其實,他早就知道李虹跟自己坐同一航班。


    秘書李偉在拿票的時候,跟他提了這事。


    進了機場安檢,很快就上了飛機,三個人都是頭等艙的機票。何子鍵夫婦兩人是並排的位置,而李虹就在過道的對麵。


    今天李虹穿的是羽絨服,安全帶把腰間緊緊束縛住,胸部的地方,就顯得比平時高出不少。圓鼓鼓的,看起來十分飽滿。


    何子鍵無意中瞟了一眼,沒想到李虹居然也有如此尺寸,按照男女結婚之後,劇部按摩原理,沒有道理啊?


    都說女人是結婚之後,胸部會有第二次發育,董小飛就是鮮明的例子,生過小孩之後,胸比以前大了一圈。


    李虹似乎感覺到不對,這該死的羽絨服,太緊了些,把自己身體的密碼全露給暴露了。而且她旁邊坐的是一個外國人,黃毛黃毛的頭發,鼻子翹得老高,而且鼻子旁邊的毛孔很粗糙,看起來令人惡心。


    更惡心的不在於此,而且那個該死的洋人,很惡心的,色迷迷地盯著李虹那圓圓的地方,時不時找借口跟她聊天。


    李虹悲劇了!


    她朝何子鍵望過來,何子鍵躺在那裏閉目養神。


    飛機起飛了,慢慢地升上雲層,隻是黑夜中,他們什麽也看不到。


    那個該死的洋色鬼,老是用那種黴式英語,有事沒事找李虹聊天。李虹頻頻朝何子鍵那邊投來求助的目光,這該死的何子鍵,居然裝睡。


    而董小飛坐在靠窗的那邊,看不到李虹的表情。


    李虹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很討厭這種色迷迷的洋人。


    可是偏偏又沒有人幫她,她恨不得拿著那瓶礦泉水砸過去,把何子鍵這渾蛋砸醒。在她看來,自己身在水深火熱之中,何子鍵有點見死不救的味道。


    飛機進入雲層高速飛行,董小飛推了老公幾下,何子鍵便睜開雙眼,“幹嘛?”


    “我去洗手間!”


    董小飛解開安全帶站起來,何子鍵讓了位置,發現李虹的臉色很難看。他打量了一下她旁邊那個高鼻子的外國人,李虹氣乎乎的瞪了他一眼,搞得何子鍵莫名其妙的。


    等董小飛上了廁所過來,何子鍵道:“幹脆我也去一下!”


    就在何子鍵剛剛離開位置的時候,李虹便解開了安全帶,一**坐到了董小飛的邊上,並和董小飛聊了起來。


    “你們每年都在京城過年嗎?”李虹隨便找了個話題,董小飛見到李虹這種氣質美女,便多了幾分好感。而且她也知道李虹的來曆,兩個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何子鍵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位置被李虹占了,董小飛不明真相地道:“你坐那邊吧,我和李虹姐聊聊!”


    此時,李虹投過來一絲興災樂禍的眼神,頗有幾分得意。何子鍵也不管她,坐在位置上,扣上安全帶繼續睡覺。


    他也不喜歡這個大鼻子的外國人,而且剛才會下的時候,才發現這外國人的鼻子裏,漲了很多的蟎蟲,惡心死了!


    李虹這人有潔癖,難怪她如此不道義地占了何子鍵的位置,讓這個洋鬼子來禍害何子鍵。


    洋人有些遺憾地看看李虹,也靠在位置上睡覺了。


    從省城機場到京城,用不了二小時,飛機降落的時候,李虹和董小飛兩人似乎已經成了熟悉多年的朋友。兩個一直在飛機上聊天,似乎彼此的感覺很好。


    何子鍵就奇怪了,這個平時對人冷若冰霜,而又高傲的李虹,今天怎麽變性了?很主動地找董小飛聊天。而且聊得這麽起勁!


    下了飛機,她們兩個就走到一起了,留著何子鍵在後麵拖行李。這也太沒天理了!何子鍵表示抗議,但是被李虹*裸地無視了。


    幸好剛剛出了機場,張孟凡和沈繼文在門口迎接。沈繼文看到李虹,先是愣了一下,馬上賊兮兮地湊到何子鍵麵前,“她怎麽跟你們在一起?”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問了句廢話,李虹在雙江市任職,跟何子鍵兩人一起進京,自然就不難理解。沈繼文還想說什麽,李虹那殺人般的眼神射過來,沈繼文似乎很怕她,馬上閉了嘴巴,幫著何子鍵提行李上車。


    在董小飛的家過年,何子鍵有些不適應。大年初四,何子鍵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就來到了酒吧。酒吧的人很少。有一個人正坐在酒吧的一角,獨自一人品味著孤獨,何子鍵進來的時候,她無意中瞟了一眼,也沒跟他打招呼,繼續喝酒。


    何子鍵也沒想到,京城這麽大,居然在這種地方碰上李虹。李虹一頭短發,顯得格外幹練。在何子鍵眼裏,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但是此刻,李虹的眼睛,流露出一股與平時很不相稱的溫柔。端著酒杯的時候,何子鍵發現她帶著那種淡淡的憂傷。


    何子鍵在李虹的對麵坐下,淡笑道:“你怎麽也在這?”


    李虹看了眼,“怎麽?你也有失意的時候?”


    雪白的纖纖玉指,映著酒紅,李虹端杯子的姿勢有些特別,看起來很高雅。何子鍵注意到,今天晚上的她,居然塗上些淡淡的口紅。


    看得出來,李虹和自己一樣,也有心事。隻是李虹的心事,從來不向外人表露。這麽多年,她一直孤芳自賞。


    何子鍵端起一杯酒,“李虹,我們喝一杯!”與李虹碰了一下,何子鍵一飲而盡。


    李虹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眼中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慢慢地喝幹了杯中的酒。


    李虹今天是來尋找自己逝去的愛情,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何子鍵。


    雙江市兩大一把手,在相隔千裏之外的京城一家酒吧,居然意外相逢。此刻,李虹也沒有市長的樣子,端著一隻高腳的酒杯,臉上帶著一絲潮紅。酒吧的花紅酒綠,映紅了她的臉。


    何子鍵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三十二歲的女人,還能變得如此好看。如果不是在今夜,他絕對見不到李虹的嫵媚。也許是喝了酒的樣子,李虹與平時的模樣,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不知李虹什麽時候剪了一頭短發,精致的臉朧,看起來令人無由地一陣憐惜。何子鍵驟然發現,自己原本這麽多情,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發現了李虹的美。


    桌上放著一瓶酒,何子鍵來的時候,她已經喝下了將近一半。但是李虹沒有醉,在何子鍵出現的瞬間,她馬上給自己調換了一個角色。


    兩人沒有太多的話,卻象一對老朋友,望一眼,喝一口。酒吧裏的音樂響起,震耳欲聾。


    李虹從來不跳舞,目光卻落在舞池裏那些騷動的人群中。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鬱。


    如果換了平時,何子鍵準能發現她臉上的憂鬱,隻是在辦公室裏見慣了她的冰冷,因此,對李虹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那絲嫵媚,也不經意地淡忘了。


    暴炸式的音樂,讓每個人的心髒,緊隨著這節拍劇烈地顫動,更多的人情不自禁的扭了起來。而何子鍵不管什麽時候,總能保持著那份淡定。


    這與李虹的性格,有些迥異。


    李虹是一個善於掩飾內心世界的人,而何子鍵也在這麽多年官場磨練中,慢慢養成了自己獨特的習慣。杯中的酒又喝光了,他伸手去抓瓶子的時候,沒想到李虹剛好也伸向那瓶子。


    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一股柔若無骨,十分細膩的感覺,令何子鍵遲疑了一下。李虹抬起頭,犀利的目光看著他,就象兩人上次在辦公室那次恍若相似。


    何子鍵訕訕的將手拿開,而李虹,則定定地看著他。那隻雪白纖細的手,依然緊握著瓶子。一瓶軒尼詩已經被李虹喝了一半,剛才何子鍵又倒了一杯,剩下的不多了。


    李虹給自己加了酒,再次放在桌上,何子鍵毫不客氣地抓過來,給自己滿上。一瓶軒尼詩便報銷了。何子鍵端起杯子,“這兩杯酒,我欠你的,回雙江的時候,我還你這個人情。”


    李虹輕笑了一下,“何子鍵,別以為你是市委書記,這是京城,你什麽都不是。”李虹喝了口酒。


    “我本來就什麽都不是。”何子鍵想起自己這兩天犯的錯誤,心裏十分鬱悶。


    如果真讓他在這個時候放棄雙江市,的確有些不舍。但事到如今,恐怕很難改變兩位老頭子的決定。人的一生會犯很多錯誤,何子鍵暗暗告誡自己,再也不能在同樣的地方跌倒了。


    李虹覺得何子鍵今天有些古怪,難道這個平時把自己裝扮得很酷很威風的家夥,今天也有心事不成?李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何子鍵臉上果然帶著一絲跟平時很不一樣的氣憤。李虹不禁啞然失笑起來。


    雙江市這麽多大大小小的官員,幾曾何時有人見過何子鍵現在這模樣?他們在何子鍵麵前,一個個畢恭畢敬的,就象個小學生那樣規矩。今天的何子鍵除了一臉靡誹,還有一絲失落。


    不知為什麽,李虹覺得他這樣子,特別好玩。於是秀氣的眉毛一挑,端起杯子朝何子鍵道:“eer——”


    兩人碰了一下,李虹將杯子湊到嘴邊,微微喝了一小口。而何子鍵很大氣,一口就幹了。李虹看到他那喝酒的樣子,便知道他是來消愁的。


    於是李虹又叫了一瓶軒尼詩,何子鍵抓起瓶酒,給自己滿上。李虹道:“你這是喝酒還是灌酒?出來賣醉的吧?”


    何子鍵才不管她,又點了支煙,李虹便斜著眼睛看著他。不過在酒吧,到處都是抽煙的人,她也犯不著去禁止。隻是看到何子鍵滿腔心事,李虹就在心裏琢磨。


    這家夥估計碰到不順心的事了,想到他這幾年春風得意,步步高升,李虹就打心裏有一種不服輸的意識存在。


    一個女孩子,三十二歲爬到正廳的位置,在官場上並不多見。本來準備年後進外交部的,沒想到何子鍵在雙江市的折騰,把她拉下了這趟渾水。


    從個人觀點上認為,李虹一直對何子鍵有成見。也許這一切都因為何子鍵家的背景,但是自從她涉足雙江市之後,慢慢地發現何子鍵並不象她想象中那樣壞。通過多方麵的考查,她不得不承認,何子鍵是一位年輕的實幹家。


    很多人都說年輕人不牢靠,李虹爬上來的時候,也曾有人潑過冷水。她理解一個三十歲的正廳官員,招來的非議有多少?


    也許是中國的國情,製約了年輕人的發展,而李虹堅持認為,幹部更應該適當的年輕化。而不是濟濟一堂的官員,一個個老態龍鍾,沒有一絲朝氣。


    現在的雙江市領導班子,終於一改暮氣沉沉的狀態,自從何子鍵到了之後,一些年老的幹部慢慢退居二線。象段振林,秦川,關保華,徐燕,葉亞萍等重量級幹部,都在四十或四十以下。這就是雙江市領導班子,最突出的地方。


    李虹越來越發現,這個領導班子充滿著朝氣的時候,原本這一切,都與他何子鍵有關。李虹舉起杯子,朝何子鍵示意,喝完酒後,她紅唇嬌顏,越發有些嫵媚。


    何子鍵看到她這樣子,反而覺得有些古怪,總有一種意識在心裏道:“這不是李虹。這一定不是李虹。”


    可李虹偏偏在他對麵道:“你知道嗎?我當初去雙江市的目的,就是調查你。”


    何子鍵無所謂地搖搖頭,“這都不重要。結果你還不是盡興而來,敗興而歸?還把自己搭在雙江市了。”想到這裏,他就感到一陣好笑。


    因為他知道,這不是李虹的本意。而且朱總理強調,將她留在雙江市,到基層好好鍛煉一下。李虹點點頭,“不過,我也沒有完全落空,至少我讓知道了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何子鍵笑道:“聽說已經有好幾個廳級幹部,在你手裏落馬了。”


    李虹在執行黨的紀律方麵,盡得朱總理的真傳,一個人若真落到她手裏,能讓她出麵調查的話,活得太瀟灑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但這次,她執行的命令是,主要對方家,李家,還有何子鍵家之間的關係進行調查,所以,她對何子鍵的私生活並沒有太在意。否則以李虹的精明,恐怕能瞞住她的事情不會太多。


    李虹的平生,隻對一個男人動情,但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因此,她的生命裏,沒有太多的感情。有人說她的血和她的臉同樣冷酷,但她卻因此,多次得到朱總理的表揚。


    聽了何子鍵的話,李虹冷笑道:“他們這些人,死有餘辜。”話峰一轉,直視著何子鍵,“如果當初我發現你有什麽不對,同樣不會手下留情。”


    她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容置疑。何子鍵淡笑道:“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什麽意思?”李虹眉毛愣起,不明白何子鍵話裏的意思。


    “你不會又要調走了?雙江剛剛走上正軌。”


    何子鍵站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離開誰,地球就不轉了。放心吧!雙江依然是雙江,在你的手裏同樣能實現黑川第二大城市的宏偉目標。”


    “坐下!”何子鍵正準備走,李虹突然站起來拉了他一下,何子鍵收勢不住,又一**坐下去。


    很奇怪,李虹象換了個人似的,主動給何子鍵滿上了酒。“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何子鍵還沒有來得及拒絕,不知什麽時候,背後多了一個人。一個很英俊,很高大,又氣度非凡的男子。何子鍵是背對著門口,那男子來到自己背後,他渾然不知。


    這人舉手投足間,隱隱帶著一股王者之氣,好象他每一個輕描淡寫的動作,足以令這個世界承服。酒吧裏的音樂,居然隨著他的到來,而慢慢的低沉下來。


    很多正在舞池裏扭動的男女,看到此人之後,安份在退到了坐位上。一些女孩子,花癡般地望著這位氣質高雅的男人。而對方的眼神裏,居然很隨意地漠視了這一切,直直地望著李虹,好象他的世界裏,隻有李虹這一個人的存在。


    此人的出現,令很多客人識趣地後退了幾步,眼中多了幾分敬仰和敬畏。李虹看到此人的時候,閃過一絲冷笑,旁若無人地舉起杯子,對何子鍵道:“eer——”


    何子鍵正要舉杯,一隻五指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按在杯子上,一個聲音冷冷地道:“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跟這杯酒。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可以走了。”


    何子鍵一向是個很冷靜的人,他不象那種年少輕狂的紈絝子弟。與李虹正喝得愜意,突然鑽出來這麽一個人,令他很不爽。


    他斜眼望了對方一眼,對這種傑傲不馴的氣息,居然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聲,掃開對方的手,旁若無人地把酒杯端起,與李虹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李虹臉上始終帶著那種不可捉摸的微笑,但在來人的眼裏,這是一種不屑的恥笑。隻見她拿起酒瓶,又一次給何子鍵斟了半杯酒。動作輕柔而富有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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