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色的爭鬥119


    在車上,吳姨交代了幾句,“喬治是一個性格極為古怪的人,你不要衝撞他。<最快更新請到書>他可能在喜怒哀怒之間,談笑殺人,把人血當美酒的家夥。”


    “我跟他認識是在來黴國一年之後,那個時候,他還在黑幫做老大。後來洗手不幹,但是他手上的實力,連一般的黑幫都不敢與他為敵。很多政府官員和大富豪,想著法子巴結他。你可以不與他交往,但這種人最好也不要得罪。說不定什麽時候能用得上。”


    吳姨說完,又點了支煙。


    坐在身邊的吳姨,看起來有些寂寥,一個長年生活在國外的獨身女人,要打拚出今天的規模,何子鍵能理解她這種心情。


    不經意發現,吳姨眼角不知什麽時候泛起了魚尾紋。歲月的無情,還是在她身上悄悄留下了痕跡。


    何子鍵好想勸兩句,讓她回國,但是崔延天已經與柳美婷走在一起,她回去又能怎麽樣?


    不知不覺,利賓車已經來到一座氣勢輝宏的別墅跟前,極目之下,在何子鍵眼裏,才覺得這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富人住宅。


    論規模和氣勢,還有富麗堂皇的裝修,絕對是國內不曾多見。而且這別墅占地之廣,活動場所之豐富,令何子鍵兩人也歎為觀止。


    近幾天,國內房地產市場,也悄然流行起建別墅。


    但是國內市場所謂的別墅,無非就是一棟棟占地不到五百平米,二到三層的小洋樓。而且一排排,整整齊齊地規劃著。


    說起來是別墅,其實也就是高檔一點的農民房,沒有遊泳池之內的任何活動場所,頂多在房子外麵,有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院子。


    這種不倫不類的別墅群,如今正在國內悄然升起。


    象喬治住的這種別墅,有高爾夫球場,遊泳池,花園等等活動場所。他的別墅其實不能稱之為別墅,而是一座大型的俱樂部。


    隻不過,這個俱樂部隻為他一個人開放。


    賓利車在門口停下,兩個保鏢拿著對講機喊了幾句,然後有人將門緩緩打開。賓利車這才開進去,停在旁邊的停車場裏。


    踏進這樣豪華的別墅,簡直就象進入了西方古代富麗堂皇的皇宮。柳海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緊緊跟在兩人後麵。


    一名西裝革領的黴國年輕人,彬彬有禮地朝三人笑了笑,在前麵給客人引路。


    走進豪華的大廳,門口站著兩位保持著筆挺身姿的保鏢。前麵引路的金發年輕人對兩人說了幾句,兩人還是伸手將三人截下了。


    接下來是搜身檢查,兩人將何子鍵和柳海身上仔細搜索了一片,朝吳姨點點頭。


    看來吳姨應該是多次來過這裏,守在門口的保鏢居然沒有搜她的身。進大廳的時候,吳姨道:“這是喬治先生住的別墅之一,象這樣的別墅,他有三棟。周末的時候,他會回到妻子和女兒那裏團聚,平時他就住這裏了。這地方我也是第二次來,隻不過我有他簽發的特別通行證。”


    說話間,三人已經穿過了寬敞的一樓大廳,吳姨道:“別看他這一樓大廳空蕩蕩的,其實裝有各種紅外紅攝相頭,和特殊感應器。就算剛才兩個保鏢沒有搜索出來,也逃不過這一關。這四麵的玻璃門,全部是特製的,除了用炸藥,槍是打不穿的。”


    三人進了電梯,吳姨看了門口的黴國年輕人一眼,“最近喬治先生很喜歡研究中國文化,政策,我估計他有意去中國一行。”


    難道這就是他見自己的目的?何子鍵在心裏很快下了定論,如果想借自己的背景,打入中國市場,門都沒有。自己絕對不可能將這種不安全因素,帶到中國去。


    再說了,就算你喬治再厲害,在中國大陸這樣的環鏡,他隻怕也無能為力,囂張不起來的。


    電梯徐徐而上,很快就在三樓停下。


    喬治是殘疾人,他無法正常上下樓梯,這兩部電梯倒也安排得合情合理。


    等三人出了電梯,金發年輕人就引著三人來到一間寬敞的大廳。這裏古香古色,竟有幾分國內文化氣息。


    這應該是喬治的會客室吧,從地毯到牆內布置,無一不極盡奢華。旁邊幾個櫃子上的擺設,都是價值不菲的高檔物品。


    何子鍵意外地發現,居然還有幾件宋代的陶器。這個喬治先生,果然對中國極為感興趣。自己得提防著點!


    金發年輕人請三人入座,大廳的另一扇門忽然打開。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推著輪椅出來,後麵赫然跟著那兩位黑衣女殺手。


    何子鍵和柳海的目光落在那兩人身上,從對方的眼中同樣暴射出兩股精堪的目光,犀利而咄咄*人。


    看到三人後,喬治露出一臉仁慈的笑意,從他現在的臉上,很難令人相信,他就是赫赫有名三k黨首領之一的黑幫人物。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連何子鍵也不會相信,喬治此刻的表情,與殺人時那份獰猙完全判若兩人。


    喬治伸了伸手,與吳姨打起了招呼。


    吳姨站起來,微笑著朝喬治走過去,“我也很高興見到您,喬!”吳姨的英文說得很溜,何子鍵聽起來覺得很順的。


    柳海的英語水平很渣,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什麽,隻知道兩人在打招呼。


    吳姨與喬治說了幾句,喬治便看著何子鍵。“年輕人,挺有傲氣。”他說的是上午的事,自己出手幫何子鍵擺平了黑龍會,何子鍵似乎並不領他這個情。


    今天晚上,他倒是想見見這位大陸的年輕官員。在黴國的華人他見多了,但象何子鍵這種級別的華人,而且還相當於一個州長級別的年輕華人,倒是頭一次。


    喬治手眼通天,要打聽一個人的背景,絕對不是件難事。僅僅二個小時的時間,他就把何子鍵和方晉鵬的背景和底細給摸清楚了。


    喬治雖然身在黴國,對國際形勢,看得十分透徹。尤其是象中國這種發展中國家,絕對是他下一個進軍的理想目標。


    喬治過來的時候,他朝何子鍵伸出了手,“我很喜歡中國,有機會我一定去中國看看。”鬆手之後,他拿起手裏的煙鬥,“這個煙鬥,就是吳女士送給我的,我很喜歡!”


    上午的時候,何子鍵還沒有在意,如今兩人近距離看了眼,才猛然發現,居然是個黃金打造的金煙鬥。奢彌而大氣!


    與喬治見過麵後,喬治象一位長者,慈愛地看著何子鍵,緩緩道:“年輕人,我的吳女士是舊交,聽說你是他的女婿,希望你能明白我今天請你來的目的。”


    何子鍵看著他,認真地道:“不知喬治先生有什麽要交待?”


    喬治卻沒有正麵回答何子鍵的問題,隻是敲了敲煙鬥,“這是吳女士送給我的禮物,十分貴重,我很喜歡。我決定讓這個中國式煙鬥,陪我走過下半輩子。”


    喬治突然改變話題,令人感到不可捉摸,他到底想說什麽?隻是喬治看似仁慈,實則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裏,看不出他真實想法。


    吳姨倒是有些訕訕地笑了。


    就在何子鍵分晰他話裏的含義,喬治又說了,“吳女士是我極為欣賞的一個中國女強人,因此我也很珍惜這份友誼。年輕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何子鍵搞不明白,老喬治為什麽突然打起了啞謎。


    還是吳姨了解他的本性,吳姨笑笑用中文著對何子鍵道:“喬治先生的意思,不希望有人破壞這份友誼。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很快就會開出條件了,如果你拒絕,就是對他的不尊重,友誼破壞份子。”


    原來如此,何子鍵暗吸了口氣,這也是隻老狐狸啊!


    這是談判中常用的手段,拋磚引玉。看來天下還真沒有免費的午餐,喬治今天出手相助,恐怕不會白白幫了這忙。


    隻是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何子鍵在心裏暗自猜度。


    奇怪的事,喬治說到這裏,竟然沒有繼續向下說。隻是看看表,差不多快七點了。喬治對身後金發年輕人一個暗示,年輕人立刻彬彬有禮對三人道:“請三位去二樓用餐。”


    喬治揮了揮手,被人推進了剛才進來的那扇門裏。金發年輕人則引導三人,進電梯直達二樓餐廳。


    何子鍵沒有看到喬治進電梯,但是三人走進餐廳的時候,喬治已經出現在餐廳了。柳海在心裏暗度,這位喬治先生的安全保密係統,恐怕被黴國總統也不差。


    估計他還有自己的專用電梯,而整個別墅裏,沒有樓梯,如果有人想進入這棟別墅的話,非得坐電梯不可,而電梯就控製在這房子的主人手裏。


    別墅三樓的另一個房間裏,有一個女孩在彈鋼琴,有人將喬冶推進去,喬治擺了下手,身後推車的人立刻識趣地退下。


    房間裏就剩兩人,一曲剛畢,房子裏就響起了喬治單調的掌聲。女孩回過頭來,“爺爺,您來了!”


    女孩子是喬治唯一的孫女,今年十八歲,長得明眉善目,一頭波浪似的金發微微蕩開。白晰的臉朧上,透著一股與這個走在世界前沿的開放國度,完全不相符的純清。


    西方女子大都粗獷,性感,風情萬種,眼前這女孩子顯然是其中的另類。她來到爺爺的身邊,喬治便伸手痛愛的撫摸著孫女的秀發,眼中散發的完全是慈愛的光茫。


    十三年前,女孩的父母,因為陷入黑幫的爭鬥,遭人槍殺,隻留下這個五歲不到的小女孩。


    就在那一次三k黨大換血之後,一場內鬥,讓喬治登上了黑幫的王座,然而,他卻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在這一次洗盤中被人槍殺,他也落得下肢殘疾。


    每次看到孫女,喬治就會想起自己過世的兒子和媳婦。


    “埃瑪!”喬治叫了一聲,拉著埃瑪的手,眼中突然多了絲戀戀不舍的情結。


    喬治一生在黑道中縱橫馳聘,南征北戰,從來沒有人見過他還有如此柔弱眷戀的一麵,隻不過,他這種兒女情長也隻有在埃瑪麵前偶爾流露。


    此時,他的殺氣與霸氣全無,儼然一個茫茫眾生中普通老人。


    埃瑪不知道爺爺為什麽突然有了如此情緒,她微微拉起裙子,蹲在爺爺跟前。“爺爺,你又在想爸爸媽媽了?”


    喬治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埃瑪,你喜歡中國嗎?”


    “喜歡,中國是一個很神秘的東方古國。爺爺為什麽突然提起此事?”埃瑪仰起頭,十分不解。


    喬治道:“如果我將你送到中國去,你願意嗎?”


    埃瑪嬌軀一顫,“爺爺,這是為什麽?”


    喬治摸著埃瑪的頭發,幽幽道:“爺爺想讓你換一種生活環境。”


    埃瑪臉色一暗,站起來失落地道:“什麽時候動身?”


    “明天,護照我已經幫你辦好了。”


    “那好吧!我聽從爺爺的安排。”


    喬治拍拍她的手,微笑道:“放心吧,爺爺不會讓你在外麵吃苦。走,我現在帶你去見一個人。”


    二樓的餐廳裏,何子鍵三人跟著金發年輕人進來,意外地發現,喬治的身邊,多了一個很洋氣的西方女孩,此人年紀不大,估摸著十**的年紀,一頭波浪似的金發看起來很有型。


    何子鍵見過不少外國女子,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到目前為止也隻有艾米。因為中國人的審美觀念不同,東方人更喜歡細膩,嬌柔,又風情萬種的嫵媚女子。


    眼前這個女孩子同樣擁有一種令人賞心悅目的舒適感,個子與董小飛相差無幾,估計在一米六八左右。但是她的身材,絕對的勻稱。


    如果說喬治身後的兩位黑衣女殺手,身材呈**的火爆,誇何子鍵得有些妖魔化,但是這位西方女絕對是另一種純清的溫柔。


    吳姨似乎認識這位女孩子,她在何子鍵耳邊輕輕道:“這位是喬治的孫女,我估計今天晚上的主題,可能與她有關。”


    何子鍵不禁再次打量了頗具西方特色的埃瑪一眼,喬治的孫女?他這是什麽用意?這個黑幫老大的心思真令人費解啊!


    正想著,喬治跟三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女埃瑪,她是一個中國謎。年輕的子鍵先生,有問題嗎?”


    喬治想讓埃瑪去中國,何子鍵點點頭,表示這個問題不大。


    喬治對身後的兩個黑衣女殺手其中一人道:“你也去準備一下,明天一起陪埃瑪去中國。在中國這段時間裏,由你照顧她。”


    何子鍵聽得清楚了,他立刻打斷了喬治的話,“喬治先生,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希望埃瑪小姐與我同行了。”


    喬治臉上閃過一絲不快,“為什麽?”


    何子鍵目光落在那個女殺手身上,嚴肅地道:“中國是一個法律國家,如果喬治先生放心讓埃瑪隨我去中國,我自然將保證她的安全。”


    “我不相信中國人,我不相信你們有能力可以保護好她!”喬治臉色一變,冷冷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讓埃瑪留在黴國吧!”


    喬治臉上突然多了絲殺氣,慍怒地盯著何子鍵。


    身後一黑衣女殺手隨手一揮,一道寒光直取何子鍵。這就是喬治本色,剛才還好好的,突然之間便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他對任何人例來如此,翻臉如翻書。


    柳海看得真切,信手一揚,手裏飛出兩枚硬幣。


    一枚狙擊飛來的寒光,一枚打向剛才發難的黑衣女殺手。這手投鏢的絕活,是柳海在部隊裏苦練的結果,喬治的別墅裏不充許帶任何攻擊性武器,柳海口袋裏隻有幾枚硬幣。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之聲,地上多了一枚硬幣和一枚三棱飛刺。對方身手也不弱,甚至比柳海還強。硬幣飛向她的時候,這黑衣女殺手隻是隨手一揚,硬幣便落在她的手裏。


    正要反擊柳海,喬治擺了下手。黑衣女殺手立刻束手立正,臉上波瀾不驚。


    埃瑪見狀,馬上拉了拉爺爺,“不要這樣!爺爺。”


    喬治慢慢收斂了臉上的殺氣,有些無奈地道:“好吧!但願你的人能保證她的安全。年輕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把目光落在柳海身上,臉上蕩起一絲古怪的微笑,“中國功夫,有意思!行,我交了你這朋友,以後隻要你踏進黴國這塊土地,就沒人敢動你!哈哈……”


    終於回國了,再次踏上祖國的土地,何子鍵感到一種無比的舒暢


    此次黴國之行,普通的探訪之旅,居然成了唐僧取經的西天之行,凶險萬分。


    不過,有苦也有樂,最大的快樂,何子鍵四人見到了胡雷的傷勢,日趨好轉,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痊愈歸國。


    如果胡雷可以痊愈,何子鍵心中便再無遺憾,否則他將一直為胡雷受傷之事,深感自責。這一次因禍得福,竟然與黴國最大的黑幫老大成為莫逆之交,這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


    喬治承諾,胡雷在黴國的安全,將由他三黨負責,按他的實力,就是黴國警方也不過如此。果然第二天,喬治就派了自己幾個親信,在醫院裏保護胡雷夫婦的安全。


    但是何子鍵卻因此,多了一個包袱,埃瑪跟他們一起回國了。


    看著跟身後的這個小姑娘,何子鍵琢磨著將她送到哪所學校去為好。上海複旦?還是北大,清華?


    喬治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怪物,心思變化莫測,何子鍵可不敢開玩笑,回到湘省之後,就在琢磨著怎樣安置這隻寵物。


    埃瑪在紐約,也是一隻保護動物,她的身份十分隱密,極少有人知道。因此何子鍵倒不擔心被會人識破。


    將埃瑪,柳海和白緊安頓在賓館裏,何子鍵夫婦回到了省城的家。胡誌明得知何子鍵從黴國回來,帶著老婆匆匆趕來。


    老媽在省城住了有一段時間,兩人回來的時候,她正幫著小乖在洗澡。小乖馬上就一歲了,小家夥說話早,已經能含糊不清地叫媽媽和爸爸,其他的還不會叫。


    董小飛馬上跑過去幫忙,跟婆婆一起給孩子洗澡。


    胡誌明夫婦來了,何子鍵將他們引到客廳裏。還沒落坐,胡誌明就拉著何子鍵的手,“大侄子,謝謝你,謝謝你了。”


    昨天他接到冰冰打來的電話,說何子鍵到了之後,解決了很多問題。最令人放心的事,現在病房外麵,有人二十四小時站崗,專職保護胡雷和冰冰的安全。


    胡雷當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但何子鍵告訴他,從現在起,再也沒有人敢騷擾他們了,兩人在黴國將過得很安全。


    有黴國最大的黑幫三黨出現,其效果比警察還好。胡誌明聽到這個消息,這不馬上趕來了?


    他是看著何子鍵長大的,從小到大,就象自己的兒子一樣。何子鍵當市委書記之後,能抽空去看胡雷,這份感情絕對是用金錢買不到的。


    胡誌明見兩人的兄弟感情好,心裏當然感激不盡,前段時間一直*著張敬軒,要給方家施加點壓力的他,現在也不提了。


    本來胡誌明的意思,一定要告到中央最高法院,將方義傑徹底弄死,否則他萬不甘心。方義傑的案子,到現在還沒有宣判,方家的人正在全力周旋,估計到最後又有變數。


    但是這事情有點棘手,這中間的苦楚,隻有張敬軒他們這些身在高層的人知道。


    胡誌明也在紐約呆了一段時間,那裏的治安環境,說白了並不比國內好。而且很多白人有歧視華人和黑人等外族的習慣。胡誌明在黴國沒什麽說得上話的人,如今何子鍵去了之後,解決了他心裏最大的隱患,因此,他什麽也不說了,跟張敬軒打了電話之後,便匆匆趕來。


    何子鍵陪胡誌明在沙發上坐下,親自給兩位長輩倒了茶。


    胡伯母看到小乖在洗澡,便湊過去跟她們一起說話。胡誌明道:“大侄子,這事還多虧了你,你跟胡雷自小一起長大,我這個做伯伯的什麽也不多說了。”


    他拉著何子鍵的手,一片感激之言。


    何子鍵道:“伯伯,胡雷跟我親兄弟一樣,他的事就是我何子鍵的事。感謝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胡雷這番遭遇,我也有錯。就當是我盡心盡力一番彌補吧!”


    “好,好,好!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這麽鐵,我胡誌明還有什麽好說的。我胡家與你們張家也是世交,大侄子,以後你用得上胡家的地方,盡管說。”


    何子鍵誠摯地回答,“伯伯言重了。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胡雷早日康複。”


    胡誌明端起杯子,與何子鍵碰了下。


    何子鍵道:“黴國的那邊的事,你盡管放心,現在你得盡下心來,好好打理公司,不要讓人趁人之危,出什麽差子才好。”


    商場如戰場,而且胡氏與華山集團之間也素的糾葛,何子鍵因此提醒了一句。胡誌明點點頭,“謝謝大侄子提醒。這段時間,的確被弄得焦頭爛額的,唉――”


    那邊洗浴室裏,小乖的澡已經洗完,三個女人圍著他笑得不亦樂乎。[.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胡誌明老婆從包裏翻出早準備好的一個金菩薩。


    “來!小天宇,奶奶給你帶上。”


    很漂亮的金菩薩,金燦燦的,三四公分大小。小天宇看到這金菩薩,立刻格格地笑了起來,搶在手裏有點愛不釋手的樣子。


    小飛急道:“伯母,你這是幹嘛呢?咱們都是自己人,怎麽可以送這麽貴重的禮物。”


    胡伯母笑笑著抱過小於宇,“小飛,你別這樣,我們一家都很喜歡小天宇,他就象我們的孫子一樣。這菩薩我是特意去普陀山開過光的,可以保佑小孩子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蘇秀卿皺起眉頭,“都自己人,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你老是送這送那的,我們多不好意思。”


    胡伯母挺不樂意了,“你這是哪裏話,既然我們是老朋友,而且我們一直將小天宇視為自己的孫子一樣。冰冰和小飛不是說好了?等他們長大了,把金鎖給小天宇當老婆。我跟你們說,這娃娃親可是定下了,誰也不許反悔!”


    “好,好,好,不反悔。隻要小金鎖看得上這臭小子,哪有這樣的好事。這事我做主,娃娃親就定下了。哈哈……我們家小天宇有老婆了。”


    胡伯母樂了,“不過我家金鎖大一些,給他找個大老婆,他不會抗議吧?”


    “不會,不會!金鎖現在都這麽漂亮了,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大美女,跟她媽媽一樣。小於宇能找這樣漂亮的老婆,他有福了,還敢抗議?我做奶奶的也不放過他。”


    “嗬嗬……”


    三人笑嗬嗬地抱著小天宇過來,“你們在聊什麽?現在宣布一件大事。”


    何子鍵和胡誌明抬起頭,“什麽大事?”


    胡伯母道:“剛才我們三人達成協議,將金鎖許配給小天宇,我們訂個娃娃親。”


    “好啊――這事我跟冰冰,還有胡雷已經說過了。要不擇個日子,把這事定下來?”


    胡誌明看著老婆子,“是不是你又在發瘋,金鎖比小天宇還大一歲了,寧可男大十,不可女大一。這事不妥。”


    胡伯母有些不悅,“虧你還是改革企業家,現在流行老婆大一二歲,落伍了吧!是不是嫌棄我比你大?讓你不舒服了?你娶了我這個大老婆,胡家不正好紅紅火火,不知道有多好!”


    “哈哈……”經這麽一鬧,氣氛便緩和了不少。


    胡誌明也不說話了,由她們幾個女人去折騰。!~!


    京城方家大院,氣氛格外壓抑,從門口的武警,到家裏的保姆,一個個膽顫心驚,幾個方家的晚輩,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老頭子的書房裏,傳來一陣陣滔天怒意,甚至不時有東西被打碎的聲音。砰砰啪啪的,令所有人的神經,隨著這種聲音一驚一詐的,格外緊張。


    方家老二方景田得知兒子方晉鵬在國外出事,立刻從軍區趕了回來。


    姑姑方青雲,在外交部任職,剛剛拉到電話,也立刻火速趕回。


    方晉鵬的老媽,一個勁地抹著眼淚,痛不欲生的模樣。


    方景文這個方家長子,剛剛從省城第一醫院出來,聽到老頭子的召喚,馬上坐飛機趕回了京城。


    這個夜晚,格外沉悶,對於方家的人來說,絕對是刻骨銘心的一夜。


    方晉鵬從黴國打來電話,說了他在黴國的遭遇,方家老頭子便坐不住了。自己的孫子在國外被人打殘了雙腿,這個消息簡直如晴空霹靂,在方係的圈子裏引起了一陣強烈的震動。


    老頭子一句話,便將自己和二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召回來,商量這事情的對策。張家真是太欺負人了,居然萬裏追蹤,致方晉鵬於死地。


    方家老頭子發誓,一定要向張家討回這個公道,因此,此刻的氣氛,已經到了撥弓張駑的地步。


    方景田更是氣憤填膺,揚言要帶一個連,去踏平張家,讓他們血債血還。而且自從何子鍵出頭之後,方家的人就開始頻頻倒黴,這個何子鍵更是罪不可恕。


    方美麗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舒亞軍*瘋了,宋雨荷遇害,方義傑被捕,現在又是方晉鵬被國外被人打成重傷。


    方家災難一茬接一茬,難怪老頭子坐不住了,決定拿出一個方案來,向張家討還一個公道。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他們張家也太過份了,連主人都打。


    方義傑弄出來的那些事情,方景文也一直沒想明白,這畜生好當當的市長不當,去非法拘禁胡雷幹嘛?對付何子鍵也不是用這種蹩腳的招數吧?


    不管方景文怎麽*問,方義傑死也不說他非法拘禁胡雷的動機。對宋雨荷之死,他堅決不承認。非法拘禁,判不了他死罪,更要的是他後麵還有一個這麽大的方家。


    其實方義傑很懂法律,隻是自己一時大意,被宋雨荷錄下了口供,無奈之下,選擇了招供。盡管他推了謀殺宋雨荷之罪,與宋家的關係還是決裂了。


    方義傑不想把這段恥辱的事情,告訴任何一個人。


    老婆紅杏出牆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說出來隻會讓別人看不起。呆在牢裏的方義傑想得很明白,大不了呆兩年,出去之後他就搖身一變,轉戰商場,到時同樣可以對付張家。


    隻是方家的倒黴的事情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方晉鵬為什麽會被人打斷了雙腿,留在黴國回不來,方義傑心裏清楚。方晉鵬去黴國的時候,與他見過麵了。


    方晉鵬發誓,他說一定要何子鍵死在黴國,為大嫂報仇。方義傑明知道這事,他也沒有阻止。看到何子鍵死,也是他最痛快的事。


    誰知道何子鍵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方晉鵬反而留在那裏,成了一個廢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張家的人就有這麽難對付嗎?方義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方景文,但是方景文在老頭子麵前,他隻字未提。


    方青雲的丈夫已經去黴國了,正與駐黴國大使館的人在溝通。


    大使館的人雖然不屬於方係,但與方景文關係很好,通過他們的交涉,與紐約警方與得聯係。得出的結論是,方晉鵬出資三百美金,買凶殺人。


    隻可惜,事情敗露,被三黨的人介入,功虧一簣,偷雞不成蝕把米,何子鍵沒死,反而傷了他自己的身子。


    對於自己買凶殺人的動機,方晉鵬同樣沒有坦白。這才導致了老頭子迫不得已,要把自己家的幾個兒子叫回來,跟張家的人拚個你死我活。


    得到女婿從黴國發來的真實緣由,方家老頭子氣得連連砸碎了好幾隻杯子。畜生,畜生!鬧出這麽大的事情,叫老子怎麽收拾!你們這種在害方家,致方家於死地!一群沒有腦子的家夥。


    被方老頭子一罵,本來想帶著人去張家鬧事的方景田,變得沉默不語。


    方晉鵬是他的兒子,知子莫若父,他心裏自然清楚方晉鵬是什麽玩藝。不要說買凶殺人,再惡劣的事情,他也幹得出來。


    這些年以來,方家為他擺平的事不知多少,而且這小子一向與李宗輝混在一起,在京城也算是臭名昭著。


    現在紐約警方不僅有他們的口供,也有人證物證,就是他方家想引渡回國,都是件很麻煩的事。可惡的是,他居然在電話裏對自己的過錯,隻字不提。


    聽到這個結果,方家老爺子突然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爸――”


    “老爺子!老爺子――”


    眾人圍上去,七手八腳將他扶起,平躺在床上。方老爺子老半天才緩過氣來,指著方景文兄弟大罵道:“滾,滾――”


    方景文兄弟全都退了出來,一個個一言不發,耷拉著頭坐在那裏。


    何子鍵一家人回到雙江市,當天晚上,小天宇不知為什麽,突然又哭又鬧,而且持續低燒


    何子鍵也顧不上舟車勞頓,三個大人連夜帶著小孩趕往市中心醫院。


    醫院得知何子鍵一家三口帶著小孩來了,急忙為他們開僻了專門通道。經兒科專家仔細檢查和化驗結果分晰,專家說是感冒引起的病毒感染,導致了這種現象。


    然後一個晚上又是打針又是做檢查,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可是小天宇依然又哭又鬧,體溫時高時低,反反複複了好幾次。


    快天亮的時候,他終於累了,在董小飛的懷裏睡去。何子鍵看著這小家夥,心裏一陣無由地痛惜。小天宇平時挺乖,挺可受的,也不怎麽感冒,好當當的突然就鬧這毛病,害得大人也通宵未眠。


    他現在才發現有句話說得很對,小孩就是一個家的神經樞紐,隻要小孩不舒服,一家人都跟圍著他轉。


    何子鍵在客廳裏小睡一會,便匆匆上班去了。


    十一長假,其中肯定積下了不少事情。回到辦公室,果然秦川,葉亞萍等人紛紛而來。


    董小飛今天沒上班,呆在家裏照顧小天宇。


    老媽也累了,剛剛睡了一小會,又被小天宇的哭聲給吵醒了。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燙得有些嚇人,“媽,媽!快準備東西去醫院,小乖又熱起來了。”


    老媽正在做早餐,聽到媳婦的叫喊,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拿了準備好的一個包裹,兩個人又匆匆出了門。


    醫院裏,依然人山人海。


    還是昨天晚上那個值班的專家,剛剛回家不久,又被院長催起來了。換了平時,專家肯定漫不經心地推辭一番,但今天他聽到何子鍵的小孩體溫又高起來了,他二話不說,從床上彈起來,就飛速趕往醫院。


    來到醫院的時候,連鞋帶都沒係,他自己也沒發現。


    本來昨天晚上,他當著何子鍵的麵,誇下了海口,打了這些針之後,包準沒事,藥到病除。誰知道剛過了四五個小時,小孩的病又複發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也許何子鍵不會怪自己,可也說明一個人的水平。而且昨天他有炫耀和買弄的味道,爭取在何子鍵麵前露露麵,在領導麵前也可以加點印象分。


    沒想到這牛皮吹爆了,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小孩的體溫高燒到三十九度五。觸手之處,燙得嚇人。


    專家沒折了,又是吊鹽水,又是搞外敷。費盡了心思,終於把小孩的體溫降下去了。專家長長地籲了口氣,護士小姐告訴他,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


    這件事,董小飛沒有告訴老公,還是何子鍵在吃中飯的時候,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詢問小天宇的情況。董小飛這才把事情說了出來。


    老媽搶過電話,“老三,這樣下去不行啊,要不趕快送省城醫院,小天宇總是這樣時高時低的,萬一燒出個肺炎就不好了。”


    為了小孩子的身體健康,何子鍵二話沒說,“我叫司機過來,下午送你們去省城。”


    正要叫司機,秦川走進來。“何子鍵,聽說小天宇這兩天突然不舒服?”


    何子鍵道:“你倒是消息靈通!是不是在我家安了探子?”


    秦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幾聲,“哪裏,是劉梅剛剛去了你家裏,就給我打了個電話。”秦川可不敢隱瞞自己的消息來源,在何子鍵麵前坦白了。


    何子鍵歎了口氣,“是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半夜裏就燒了起來,弄得幾個大人一宿沒睡。”秦川注意到,何子鍵的眼睛,到現在還是通紅的,讓一人看就知道是熬了夜。


    於是他關心地道:“那你趁機會休息一下吧!”


    走到門口的時候,秦川又停了一下,“何子鍵,小孩子這事情很難說的,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講,也許你聽了會反對,但是我還是想提提。”


    秦川的猶豫,讓何子鍵頗有些不悅,“說吧!”


    秦川道:“本來我也不信迷信的,以前我家小孩也發生過同樣的事,在幾家大醫院怎麽也治不好,後來請一個和尚拜拜神,在菩薩麵前請了杯茶,喝下去馬上就好了。”


    何子鍵聽後,果然笑了起來,“嗬嗬……堂堂一個秘書長,居然也信這玩藝,小心被人抓住辮子。”


    秦川就知道他不會相信,還是多嘴說了幾句。“這還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了小孩,什麽方法都試一試不會有壞處。雖然說是迷信,可是做為父母,隻要為小孩好的,幹嘛不試試?再說,我國又沒有法律明文禁止公民信仰自由。”


    他看到何子鍵沒什麽反對的態度,他又說了幾句,“我覺得你可以讓蘇姨帶小孩去試一下,好了更好,萬一沒好,也不會有壞處,多種方法同時進行嘛!”


    何子鍵笑了聲,“無稽之談!如果信迷信能好,要醫院幹嘛?”他揮了揮手,“我休息一下。”


    秦川離開何子鍵辦公室的時候,突然無語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怎麽變得婆婆媽媽了?明知道何子鍵不會信這個,偏偏還要提出來。


    回到自己辦公室,秦川想到何子鍵的小孩這病情,心裏總有些忐忑不安。


    秦川以前不信這玩藝的,他也是一個無神論者,認為世界上絕對沒有什麽神鬼,萬事皆人為。可就在他遇上何子鍵之前,那時的沙縣,他不過辦公室一普通秘書。


    同樣是在晚上,自己的小孩無緣無故便發熱了,送往市醫院,結果總是無功而返。當時小孩的情況,與何子鍵現在碰到的幾乎完全一樣。


    小孩總是在打完針這後,體溫恢複正常,但是不到幾個小時,他又複發。體溫總是時高時低的,任他們想盡了辦法,依然無濟於事。


    後來劉梅在鄰居一個老婆婆建議下,到沙縣一家寺廟裏拜了拜菩薩。一個老和尚問她,要不要抽支簽,順便問問家人的前程。


    劉梅想到反正都來了,抽就抽吧,而且她心裏一直掂記著秦川,什麽時候能出人投地。


    她在老和尚的指點下,抽了一簽。上麵寫著什麽虎據平川,但等西風來之類的謁語。劉梅看不懂,請教老和尚解簽。


    老和尚看到這支簽,便笑嗬嗬地跟她回答,這是上上簽!你家那位是機關的吧?


    劉梅頓時就愣住了,自己可是隻許了個願,給孩子求平安,什麽都沒說。這裏又是頭一次來,這老和尚怎麽就知道自己老公是機關的呢?


    而且秦川在機關並不出名,最普通的公務員而已。聽到這裏,劉梅心思一動,塞了五十塊錢給老和尚,“麻煩大師幫我解解這支簽!”


    老和尚也不收錢,隻是朝功德箱指指,如果我解得滿意的話,你就往功德箱裏意思意思一下吧!


    劉梅便拖了椅子坐在老和尚對麵,認真聽起他怎麽解簽。


    老和尚拿著這支簽,臉上始終帶著仁慈的微笑,“這是一支上上簽,虎據平川,說的是你家那位,雄才大略,日後必成大器。隻是一時局限,不得其時。後麵一句但等西風來,就是說他必須遇到從西方而來的貴人,若有這貴人相助,你家那位便可以魚躍龍門,從此官路享通!”


    “西方的貴人?”劉梅不解,但是老和尚故作神秘地笑笑,說天機不可泄漏。


    不管老和尚得說對不對,劉梅聽得心裏舒服,往功德箱裏塞了一百塊錢……


    誰知道,沒多久的時間,何子鍵從通城縣空降而來,當上了沙縣縣長。而通城縣正在沙縣的正西方。後來何子鍵一眼就看中了秦川,劉梅這才想起老和尚說的話。


    她把這事情跟秦川說過了,秦川當時也是淡然一笑,在他當上縣長秘書之後,還是到寺廟裏去拜了幾次。


    而且此後每年,秦川都要去拜一二次。


    今天他把這事跟何子鍵提了提,沒想到何子鍵不信,秦川卻在心裏忐忑不安。總覺得何子鍵還是帶著孩子去問問神也好。


    世界上這種靈異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但是偏偏由不得你不信。你說沒有,它偏偏存在,你說有吧,它們又總是看不見,摸不著。


    何子鍵來雙江之後,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秦川也在心裏想著,去問問神求個心裏安慰,他就打了個電話給劉梅,要劉梅動員董小飛和蘇姨,帶小天宇去寺廟拜拜。


    劉梅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又來到市委大院何子鍵家裏。蘇秀卿和董小飛已經被折騰得快不行了,她們正準備上省城,聽到劉梅這麽一說,便有些心動。


    董小飛拿出手機,“我打電話給子鍵。”


    劉梅道:“別打,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蘇秀卿道:“老三不會答應這種事,我們先不告訴他。劉梅說得不錯,隻要對小孩有益的,幹嘛不試試?”


    在婆婆的支持下,董小飛準備好了東西,和劉梅一起去寺廟拜神去了。


    雙江市北郊二十裏,有一座嶽林峰,山腰上有一座寺廟,叫嶽林禪寺


    嶽林禪寺裏有一位老和尚,白眉花發,神目炯炯,脖子上常年掛著一串佛珠,讓人看不出真實年齡據說這位老和尚在這裏快有二十年了,見證了雙江市的變遷


    他看人看事很準,但是一般情況下,絕不多言,總有那種神秘兮兮的高深莫測感老和尚沒有名字,來這裏見燒香拜佛的人,都叫他老方丈


    反正寺廟裏,就三四個人,人家這樣叫他,他也不糾正聽說這座禪院,還是十幾年前,老和尚出去化齋,無意中替一位高官解了牢獄之災後來這位高官,便從省裏撥下了一筆錢,重修了這座寺廟


    劉梅本不信佛,自從在沙縣遇到那個和尚,替她解了為秦川求來的一隻簽,而且很快就靈驗了,她漸漸地對佛教就有了一種信仰


    車子開到嶽林峰下那片開闊處,董小飛抱著小天宇,婆婆提著剛剛從紅白喜事店裏買來的香紙,齋供等拜神必用之物,三人朝嶽林峰上走去


    看著密密麻麻,這麽多級天階,董小飛吐了吐舌頭,好高啊


    劉梅也是第一次來這裏,發現這裏除了這些台階,就沒有其他路可走不管來人是誰,要拜見菩薩,就得一步一步,走過這些台階,方顯虔誠記的前程如何?沒事啦,就抽一支既然來了,問問


    董小飛還沒心動,蘇秀卿倒有些心動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心裏漸漸對這類事物有了一種信仰或許是,多的是尋求心裏的安慰


    她想問問何子鍵敬軒的仕途,何子鍵家的士氣,父子三人的運承如何?


    董小飛經不起劉梅的一番說詞,便也同意抽個簽問問何子鍵前程


    老方丈見兩人說要抽簽,他微微抬頭看了眼,道:“兩位施主大富大貴之相,不抽也罷”


    劉梅見狀,馬上推了董小飛一把,“這位大師挺靈的,替何書記抽一支”


    蘇秀卿聽方丈這麽說,不免有些奇怪,這方丈一不抽簽,二不問卦,隨隨便便看一眼,就知道兩人是大富大貴之命?


    也不知道他是真神,還是隨便撿句話來哄人而且大師說的是下下簽,難道何子鍵會出事?


    劉梅在旁邊聽了,也不禁著急,但她不敢插嘴蘇秀卿和董小飛果然著急,“大師,麻煩您幫忙解解看?”


    老方丈打量著兩人,“此人不是富甲一方的巨商,也是為政一方的大員從簽上來看,此人必定年少得誌,隻是鋒芒太露難免招惹小人,謹之慎之”


    “大師,是不是他最近有什麽麻煩?”兩個本來不信佛的人,聽到大師對何子鍵幾句評語,便有些緊張起來


    老方丈分明就沒見過何子鍵,也不知道自己三人的身份,如何得知何子鍵必是為政一方的大員?在沒有透露任何信息的前提下,老方丈說得這麽準,兩人難免有些著急


    而且老方丈說的,年少得誌,鋒芒太露,正是何子鍵這幾年的表現連董小飛也覺得有些如此盡管何子鍵這幾年沒有主動攻擊別人,但是他一路走來,卻不斷的將對手扳倒,也是鋒芒畢露的一種表現


    老方丈見兩人著急,點了點頭,“每個人命中注定都有一些劫數,能不能逃過去,冥冥中自有安排這次也算是他人生中一大劫數”


    蘇秀卿急急問道:“大師,到底是什麽劫數,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老方丈搖搖頭,手中的佛珠晃了晃,“天機不可漏泄”


    “大師,那有什麽方法可以破解?”蘇秀卿當然不死心,既然問起了此事,對方又說得象模象樣她從包裏掏出一千塊錢,“大師,求求你幫個忙,給個化解之法”


    老方丈並不接錢,隻是拿著佛珠,念念有詞旁邊一個小師傅恭恭敬敬站在那裏,為大師解釋道:“這位女施主,大師能說的一定會說,不能說的,你給再多錢也沒用把錢收起來”


    蘇秀卿自然不會去收錢,而且將錢恭恭敬敬放在菩薩麵前,俯身拜了幾拜,對大師道:“大師,您剛才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透露幾句,這劫能不能解?”


    老方丈微微皺眉,“是禍躲不過,我送他四個字,‘須防小人’”


    蘇秀卿見老方丈不肯說,隻得拜了幾拜,三個人一起下了山出了大雄寶殿的時候,背後響起了一陣木魚聲,遠遠傳來老方丈朗朗聲音,“惟德動天,無遠勿屆,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蘇秀卿是教授,聽到這些話,便在心裏隱隱不安老方丈這是什麽意思?轉贈何子鍵的話?她想了想,便記在心裏


    劉梅在路上有些不悅地道:“這個老方丈聽人家說挺有名氣的,今天一見,也不過如此說話含含糊糊的,言欲又止,話也不說清楚,令人心裏悶得慌蘇姨你這一千塊錢是白給了”


    “算了,我們不提這事先回去再說”


    蘇秀卿雖然叫劉梅不提,但心裏卻一直在琢磨這幾句話


    如果不是看到老方丈真有那麽一手,能治好小於宇的怪病,她也不會去相信這種飄渺虛無的事此刻,她才想起一句話世界上有些靈異的事,信者則有,不信者則無


    今天這事情倒也有些蹊蹺,本來這幾天哭得厲害的小天宇,踏上去嶽林禪寺的八十一級台階,他居然不哭不鬧了


    奇怪的是,在老方丈的安撫下,他很乖,喝了茶水,很快沉沉地睡去,到現在還沒睡,那茶似乎真有安神的作用


    剛剛上車,小天宇就睜開了眼睛,看著董小飛格格地笑了好可愛


    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在醫院裏打針打不好的毛病,來拜拜菩薩,居然就好了董小飛用額頭貼著兒子的臉,體溫正常


    在回去的路上,蘇秀卿交待,回去的時候,千萬不要提三人去拜過菩薩了,免得子鍵不高興其實,她擔心的是,老方丈說的那番話,總是半真半假的,聽得令人信也不好,不信也不好


    何子鍵一心掂記著兒子生病的事,剛剛從會議室出來,他就給老婆掛了個電話董小飛和婆婆,劉梅三人正在回家的路上


    何子鍵問她怎麽樣了?董小飛告訴他,小天宇現在睡著了,體溫恢複了正常何子鍵就有些擔心了,會不會又反複?象昨天一樣,難過死了


    董小飛說應該不會,我們正趕回家的路上,你不要急估計不會再複發了不知為什麽,董小飛對這個老方丈特別感到有信心


    也許是她看到小天宇在他懷裏抱著的時候,特別安詳,而且兩隻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可愛了本來身體不好,在他手裏就變得活蹦亂跳,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跡


    何子鍵聽說董小飛已經帶著孩子回來了,便有些心急“怎麽你們不去省城,在哪家江湖郎中那裏隨便看一下就回來了呢?”


    董小飛皺皺眉頭,敢情自己是後娘似的,不關心自己的兒子這是什麽話?在哪家江湖郎中那裏隨便看一下就回來了呢?她氣得把電話給掛了


    何子鍵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話急了點,又打個電話過去,董小飛不接


    何子鍵無奈之下,這才打了老媽的電話


    蘇秀卿腦海裏就想著老方丈那話,心神不寧,接到兒子的電話,她也隻是應付了幾句,“等回家再說我們正在車上小乖沒事了,你不要太擔心”


    何子鍵就搞不懂了,回到辦公室,他猛然想起秦川跟他說的那事,不會是董小飛聽了劉梅的話,去求神拜佛去了?


    想到這裏,何子鍵不由暗自搖頭,不過,既然她們去信了,就讓她們信反正隻要對小孩沒有害處的,試試無妨


    何子鍵正想著,秦川走進來“何書記,規劃區第三階段全麵動工,但是第一期和第二期中間,還有好大幾塊地皮,一直拖著估計就是當時盧蒯非他們通過宋雨荷的時候弄下來的,這幾塊地皮現在放在那裏是個麻煩銀行那邊也是左右為難”


    當初盧蒯非在方晉鵬,李宗漢兩人的嗦使下,弄了好幾塊地,後來又用這地做抵壓,繼續完空手套白狼的手法,沒想到被何子鍵弄出來的一個禁炒令,把他們這夥人給搞死了


    這些地現在就成了死帳,政府在法規中有明文規定,如果投資產一年沒有動工,這地就要無償收回現在銀行方麵,拿著這些吃不下,啃不動的地皮,頭都要炸掉了


    昨天,銀行有人來找秦川,要他幫忙周旋一下,看看能不能解決銀行這些被地皮積壓的資金問題秦川說這事自己不能做主,得匯報何書記


    既然是抵押給銀行的,那就由他們銀行自己做主銀行為什麽不能支持一下雙江市城市建設?


    市委市政府都要挪挪了,他們銀行也可以換換環境關於市委市政府遷入規劃區的事,雙江市已經準備好了材料,送交到國務院審批


    秦川聽了何書記這話,便記了下來,“那我去整理一下”臨走的時候,秦川本來想問一句小天宇的事,又怕何子鍵懷疑自己讓劉梅拉著董小飛去拜菩薩,引起領導反感記家裏看看小天宇


    等秦川走後,蘇秀卿把何子鍵拉到一邊,母子倆說起了悄悄話


    “子鍵,你在黑川這幾年,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老媽突然問起這事,何子鍵還真不好回答


    從寧古到雙江,這一路走來,能不得罪人,那是說著玩的何子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不過,大都是方家和李家的人


    “媽,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事?”


    “沒有,我就隨便問問這段時間雙江市挺不平靜的,媽心裏不踏實”蘇秀卿又歎了口氣,“唉有些事我本來不該多嘴,但是他們方家李家,一直這樣鬥下去肯定不是辦法雖然你沒有錯,怕就怕在上麵有看法”


    “媽,這種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上麵有爺爺和爸,還有姑姑他們在,我們*什麽心?”何子鍵安慰了幾句,“早點睡這幾天也累夠嗆了”


    自從秋飛雪上去大學之後,家裏便沒有再請保姆何子鍵就想叫老婆把孩子抱過去,奈何老媽不肯“小乖一直跟我睡的,你們還要上班,我帶著挺好”


    何子鍵從老媽房間出來,發現董小飛在整理東西,叫她她也不應,估計還在生下午的氣女孩子這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


    何子鍵發現這段時間,董小飛又愛較真了頭痛


    見老婆不理自己,何子鍵便進了臥室,脫了衣服躺在床上


    本想等著她早點進來,自己有話問她,沒想到董小飛坐在那裏看電視,半天沒有動靜何子鍵爬起來走進客廳,“怎麽還不睡?”


    董小飛沒有理他,手裏拿著遙控,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


    何子鍵隻得坐下來,沒想到剛挨著她的身子,她就往邊上挪了挪“你這是怎麽啦?”


    何子鍵很鬱悶,伸手搭在老婆的肩上,董小飛把肩膀一甩,隨手關了電視,站起來就朝臥室裏跑


    靠還真擰上了,自己不就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嘛,這也是關心小天宇才說的,用不著這樣子?


    看到小富婆從自己跟前走過,何子鍵伸手一攬,就將她抱在自己膝蓋上坐下“你這是幹嘛?”


    董小飛沒理他,掙紮了幾下,見甩不掉這個死皮賴臉的家夥,幹脆就坐在那裏不動了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抱,讓他抱個夠


    何子鍵抱起她直接進了臥室,將董小飛扔在床上,然後撲上去壓著她“到底怎麽啦?又生悶氣了?”


    董小飛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努力推了幾下,可惜一切隻是徒勞何子鍵雙手捧著她的臉,“你又發什麽神經?”


    董小飛這才氣乎乎地道:“你才發神經你什麽意思?難道我跟媽就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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