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色的爭鬥


    從何子鍵的房間裏出來,王富仁長長地籲了口氣回到車上的時候,王慕雪喊道:“爸,怎麽樣了?”


    王富仁拿出一塊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免費}王慕雪奇怪了,有這麽熱嗎?細心的她仔細一看,發現老爸脫衣服的時候,後背後濕了。


    王慕雪不可思議地搖搖頭,何子鍵真有這麽厲害?居然能讓活了五十多年的華龍集團董事長,在他麵前服服帖帖,汗濕了一身的衣服。


    “擺平了嗎?”雖然察覺到老爸出來時的臉色,明顯比進去時輕鬆了不少,她還是很不放心在問了句。


    王富仁把包遞給女兒,點點頭,“先回去再說吧!這個何子鍵真不簡單。”


    王慕雪切了一聲,“天下烏鴉一般黑!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搞這麽多花樣,不就是為了錢?”王富仁看了女兒一眼,“你自己看看皮包。”


    司機開車了,“王董,去哪?”


    “回公司!”


    王富仁應了一聲,此時,王慕雪打開了老爸的手提小包,她立刻就驚訝地叫了,“怎麽,這錢他沒要?賺少?”


    王富仁沒有說話,而且躺在車上,一臉深思。王慕雪喃喃道:“這個何子鍵真可惡!哼!希望你千萬不要落到我手裏。”


    “你別亂來!”王富仁突然開口了,“人家這還是大人有大量,否則搞垮華龍,一個電話的事。”


    “他真有那麽大能耐?我才不信。當官的能有幾個好東西?”王慕雪嘟噥道:“也不知道舅舅哪裏招惹了他,這家夥好過份。”


    “別說了,這一切都拜你舅舅所賜,飛揚跋扈,目空一切。”王富仁罵了一句,“簡直就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少見識。”


    王幕雪搞不明白,為什麽老爸今天盡是罵舅舅。他再怎麽不是,為人驕慣了一眼,畢竟在華龍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快到公司了,下車的時候,王富仁道:“慕雪,你就不要回深圳了,擔任銷售總監吧!”


    “老爸!”王慕雪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富仁已經下了車,拿著一件衣服進了辦公室。


    老爸讓我擔任銷售總監,那不是比盧魁陽還要大一級?盧魁陽是盧蒯非的侄子,任公司銷售經理。王富仁突然增加一名銷售總監,其意可想而知。


    董事長秘書正在整理資料,王富仁突然匆匆走進來,“通知所有股東,下午立刻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華龍集團是家族企業,所謂的股東,就是王氏家族的大部分成員,其中很多人都在公司裏任職。隻有少數幾個年長的,沒有擔任任何職務。


    秘書接到命令,立刻就通知了所有股東,下午開會。


    王慕雪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老爸到底和何子鍵談了些什麽。看他的表情,似乎事情終於有個了定論,好象結果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


    下午三點,華龍集團的會議室裏,坐著十幾位董事會的人。大家都在交頭接耳,紛紛猜測到底又有什麽事情需要公布。


    王富仁精神抖擻走進來,把手裏一個本子重重地放在會議桌上。掃了一眼人員到齊之後,他朗聲道:“現在宣布一個任命通知。王慕雪同誌正式成為銷售總監,全麵主持銷售部的一切日常工作。任命從即日起生效,人事部等下發個文件。”


    王富仁突然增加一名銷售總監,而且這名銷售總監是他的女兒王慕雪,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覺得沒什麽意外。董事長的女兒擔任銷售總監,再加上王慕雪的能力,這也不為過。唯一一個不舒服的人就是盧蒯非,國內銷部一直歸自己侄子管,王富仁在他侄子頭上,加一個頂頭上司,以後盧魁陽不管有什麽事,都得向王慕雪交待。


    看來姐夫是不信任自己了,盧蒯非雖然不說,心裏挺不痛快。


    第二件事,王富仁宣布,決定放棄前不久在高平村圈的那塊地。這一消息公布出來,令所有股東一片嘩然,很多人紛紛表示疑質。尤其是以盧蒯非為首的幾個近親,大聲問道:“為什麽?姐夫,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地皮價格隻有市場價的百分之五十。放棄這五百畝地,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


    沒想到王富仁果斷地道:“我是大股東,你們可以有自己的選擇。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大家同心協力,一起度過難關。另一條是你們可以選擇退出,你們也可以按市場股價的1。1倍,將股權抵押給公司。”


    “王富仁,你想獨吞?好,我們退出董事會,看你要折騰成什麽樣子。”一些資格老的家夥,紛紛表示憤憤不平。有幾個人立刻就選擇了離開。


    華龍集團目前股價低彌,人氣明顯不足,而決定的幾個投資項目,也沒有著落。王富仁國外考察沒有一點成績。剛剛到手的一塊地皮,他居然表示放棄。因此,這股東一個個憤憤不平,也有心灰意冷。


    現在王富仁抬出,公司原意出1。1倍的價格,收回他們手裏的股權,而這個價格剛好比他們當初的發行價高出一毛錢。


    華龍上市以來,去年底已經進行了一次擴股分紅,每個人手裏的資產,等於入股時的兩倍。現在又以1。1倍的價格收回,因為,這些股東無異是賺了一番還要多。


    盧蒯非盤算著,自己在公司的股份也有價值五億左右,如果以1。1倍進行收購的話,無異於比市場套現多賺五千萬。因此,他也站起來,“姐夫,我也退了吧!”


    王富仁沒想到盧蒯非居然也有此想法,他可是華龍集團的三股東。華龍集團大股東自然是王富仁,二股東是他老婆,盧蒯非這個三股東也要退股,王富仁看著他,好久一陣子才道:“好吧!”


    股市公布了一個消息,華龍集團因重大事項決議,從即日起停牌。


    王慕雪不懂了,為什麽老爸從何子鍵那裏回來之後,居然接二連三地下了這麽幾道命令。她來到父親辦公室,“爸,你這是幹嘛?為什麽要*舅舅他們退股?”


    王富仁本意是去掉那些亂七八糟的股東,完全沒有將盧蒯非計算在內。這樣算來,自己籌劃的資金便不夠了。正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看到女兒闖進來。


    王富仁露出一絲疲憊,“不是我*他,是人家不想和我們在一條船上!”


    “舅舅怎麽可以這樣?”王慕雪一**坐在沙發上。“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隻有再次厚著臉皮去求人。”王富仁歎了口氣。


    “求人?還能求誰?次股權購回,至少在二十億左右,銀行貸款也未必行啊!”


    “看來隻有去求他了。”王富仁喃喃道。


    何子鍵坐在房間裏,到了吃飯的時候,發現秋飛雪這丫頭今天居然沒有出現。奇怪了,怎麽回事?


    因為何子鍵的衣食住行,都是由秋飛雪全權負責的,因此,賓館的經理一般情況下,沒有領導呼喚的時候,不敢來打擾,這也是徐燕吩咐的。


    肚子餓了,剛剛出門,就看到溫雅回來了。


    這幾天溫雅一直在幫人家打那個官司,聽說案子快要結了。正想問問溫雅,她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進,便停在那裏。“站門口幹嘛?”


    “肚子餓了。”


    何子鍵很佩服溫雅的,就是不管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隻要過一夜,在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到痕跡。


    溫雅平靜的表現,讓何子鍵把捏不定,難道她除了有夢遊症,還有健忘症?


    讀的書多了,從小學到大學,再到博士,溫雅也算是個高等知識分子。不過何子鍵替她挺可惜的,除了畢業證,等級證之外,還有夢遊症,健忘症,症倒是挺多的,可憐的女孩子。


    溫雅發現何子鍵這麽古怪地看著自己,不由偏了一下頭,“幹嘛?我哪裏不對嗎?”


    何子鍵摸了摸頭,訕訕地一笑,看來溫雅還真忘記了。或許,她真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在褲子裏藏了什麽東西。


    看著溫雅,何子鍵突然有一種古怪的想法,“幹脆把她留下來,做專職律師吧!”


    “走,我們吃飯去。”何子鍵向溫雅發出邀請。


    “好啊!”溫雅打開了房門,“今天為什麽這麽好心,要請我吃飯?”她笑笑著換了件衣服。


    溫雅脫下外套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原來她的胸部也很偉大。二十六七的女孩子了,該長的什麽都長齊了。看著溫雅脫了衣服之後的美妙身段,何子鍵感覺到自己某處又有了反應。


    真無恥,怎麽可以這樣?


    何子鍵有些不好意思地退了出來,點了支煙,站在走廊裏等溫雅。


    女孩子收拾起來,總是特別慢,溫雅在房間裏折騰了十來分鍾才出來。何子鍵就鬱悶了,不是隻換件衣服嗎?也用得著這麽久?


    當他再次看溫雅的時候,發現她的頭發也弄了一下,紮成了馬尾。白晰的脖子上,戴著一條很精美的鉑金項鏈。


    項鏈的吊墜很美,那是一顆碧藍碧藍的藍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誘人的光彩。


    溫雅雖然隻是簡單地弄了一個發型,但是何子鍵留意了一下,她對這個看似很隨意的發型,其實做了一番講究。何子鍵也說不出哪裏好,隻是覺得,她今天晚上有點特別。


    以前的時候,很少看到溫雅刻意打扮一下自己,今天晚上,倒是有些意外。一個女孩子,頭發披在肩上,和紮起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何子鍵更加清楚地看到溫雅的臉,其實,她也很漂亮。


    “讓你久等了吧!”溫雅微微一笑,把包遞過來。“幫我拿一下!”那種感覺,就象對自己的戀人那樣隨意,何子鍵心裏微微一動。


    “何書記,你們要去哪?”


    兩人走出大廳,還沒上車,就看到秋飛雪匆匆忙忙跑過來


    “秋飛雪同誌,你這是怎麽啦?”


    在雙江的日子,一直是這個小姑娘給自己洗衣送飯,因此何子鍵也對她特別親和。看她心急火燎的樣子,便問了句。


    秋飛雪跑得很急,一臉通紅,喃喃地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遲到的。何子鍵,我去給你們打飯吧?”


    “算了,我們去外麵吃。”何子鍵坐進車裏,溫雅也彎腰進了副駕駛室。


    秋飛雪站在那裏,眼眶裏竟然多了圈淚水,“何書記,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諒我一次吧,下回再也不敢了。”


    “你怎麽啦?我又沒怪你。”何子鍵明白小丫頭的心思,在這裏上班規矩挺嚴的。要是讓賓館的經理知道了這事,肯定又要罰她的錢。嚴重的話,說不定還直接開除了。


    “沒事,沒事,我們正好準備出去吃飯。”何子鍵安慰了句,可秋飛雪站在那裏,一個勁地掉眼淚。那模樣,令何子鍵看得都有些憐惜不已。


    賓館的經理從大廳裏出來,“秋飛雪,你站在那裏幹嘛?又惹何書記生氣了?”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國字臉,五官分明,模樣周正。平時對何子鍵總是客客氣氣,一付惟命是從的模樣。


    經理走過來,“何子鍵,小秋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何子鍵看著他,“沒事,你去忙吧!我跟小秋同誌說幾句話。”


    經理點點頭,餘光瞟過副駕駛室裏的美女,就立刻回大廳裏去了。


    何子鍵對秋飛雪道:“上車吧!一起去吃飯。”


    溫雅眼裏閃過一絲古怪,朝站在旁邊的秋飛雪喊道:“小雪,上車吧!今天我們痛宰他一頓。”秋飛雪抹了把眼淚,咬著嘴唇鑽進了車裏。


    “擦把眼淚吧!”溫雅從車裏扯過一張紙巾。


    “謝謝溫雅姐姐!”溫雅在這裏住了十多天,兩人也算是比較熟悉了,秋飛雪接過紙巾,擦著臉上的淚水。然後坐在後麵,一聲不吭。


    溫雅道:“去哪裏吃飯?”


    “嗬嗬……”何子鍵將車子開出了雙江賓館慢慢前行。“吃飯這個東西我還真不在行。秋飛雪同誌,你說哪裏比較好一點。”“雙江食府吧!”


    聽名字,這地方應該不錯!好歹也是個食府的招牌,何子鍵就問溫雅,“要不就聽秋飛雪同誌的?”


    溫雅打量著雙江的夜景,心情大好,“隨你啦!隻要不是路邊小吃就行。”


    何子鍵就聽了秋飛雪的,把車子開到了那個叫雙江食府的地方。遠遠望去,一個老大的牌子。歡迎光臨雙江食府――快餐店!


    下麵還有一行小字,盒飯,快餐,小炒,夜宵。


    “這就是雙江食府?%……%”何子鍵無語地望著溫雅,引起溫雅一陣格格地嬌笑。


    秋飛雪看到兩人神色不對,便小聲地嘀咕著,“怎麽啦?這裏很好的。以前我過生日的時候來過。”


    “還有好一點的地方嗎?”何子鍵不想再去北海漁村那種地方,一個張揚,二個惹眼。可是秋飛雪就隻來過這裏,對其他高檔的地方,她也說不出個所然來。


    沒想到溫雅道:“快餐也挺好的,平時我上班的時候,就是吃工作餐,經常叫盒飯。看看吧,如果還幹淨的就,就將就了。”


    “隨你吧!”何子鍵也不客氣,三人下了車,便進了快餐店。


    這快餐店裏,沒有包廂,就象學校裏的食堂那裏,一排一排的桌凳。看看還行,三人就覓了個位置坐下。


    溫雅道:“自己去叫菜,這裏又不是大飯店,沒服務員的。”


    何子鍵倒是好多年沒有進快餐店了,搞不懂這裏的規矩,聽溫雅這麽說,自己這個大男人隻好承擔起這個責任。


    秋飛雪站起來,“何書記,我跟你去吧!”


    三個人,要了七個菜,一個湯,何子鍵端著盤子過來的時候,看著旁邊那些吃飯的人,不由感歎道:“這就是老百姓的生活啊!看來我應該多下來體驗一下。”


    溫雅端起了碗,拿著湯匙笑道:“嗯,如果每個當官的都象你這麽想,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日子就舒服了。”


    “你還老百姓?”何子鍵看著溫雅,“整一個資本家!自己做老板。哎,什麽時候回去?”兩人邊吃邊聊,秋飛雪也不搭話,隻是偶爾偷看一眼兩人。


    心道,何子鍵女朋友挺漂亮的,“可能明天吧!”溫雅喝著湯水。


    “明天就走?”何子鍵心裏突然有種惋惜的感覺,隻是又不好說什麽。隻是覺得這種感覺好奇怪,隱隱有點不舍的味道。何子鍵就在想,我到底是舍不得什麽呢?


    正想著,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服務員來搞衛生,也許是覺得這幾個客人的氣質跟其他人不一樣,便搭了句話,“這位先生,你們要酒嗎?我們這裏有啤酒,勁酒,二鍋頭……”


    “喝點嗎?”何子鍵和溫雅同時抬起頭問對方。突然,兩人為這份默契又笑了起來,“還是算了!謝謝!”


    服務員看了三人幾眼,便興起了八卦的心理,“哎,你們兩個這麽年輕,女兒都這麽大了。真是好福氣!”


    “女兒?”何子鍵愣了愣,看到溫雅臉上升起一片嫣紅,突然來了興趣,“小雪,快叫媽媽!”


    “要死啊!你――”溫雅柳眉豎起,揮起拳頭捶了他一下。


    看到兩人打情罵俏,秋飛雪哪裏敢說話,恨不得把頭埋進碗裏,一個勁地低著頭吃飯。


    溫雅在桌子下麵,踢了何子鍵一腳,眼神一瞟,白了眼何子鍵。溫雅此時的模樣,完全一付小女人姿態,令何子鍵心裏又升起了股異樣。


    這時,門外走進來五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幾個人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坐在何子鍵在人的旁邊。


    這五人剛坐下之後,有人立刻把煙拿出來,把腳搭在凳子上,朝著服務員喊道:“老板,點菜!”


    旁邊有人看了這五人一眼,嘀咕道:裝什麽b啊!這裏是快餐店,又不是大飯店,還點菜呢!


    一個中年漢子,穿著白大褂跑出來,馬上給五人敬上煙,“幾位今天吃什麽?”


    “你這個破地方,還能吃什麽?自己看著辦,不要藏著掩著。”


    穿白大褂的老板立刻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去炒,你們稍等一會。”


    看到老板炒菜去了,幾個人就坐在那裏,肆無忌憚地說笑起來,“今天這個傻b真有味,輸了三萬多!”


    “昨天那個輸了十六萬。”


    “不過我跟你們說啊,誌哥這人真不仗義,我們給他拉這麽多黑豬,每個人就分這麽一點,還要我們幫他免費討帳。”“有什麽辦法,除非我們搞幾個人湊個幾十萬,自己開一家。”


    “我看算了,你們還是別七想八想,現在這樣總比以前舒服。隨便戴幾個籠子,拉幾頭黑豬,夠自己花個十天半個月的。自己去找錢,我看還不如把秋文章那個王八蛋找出來,他欠了誌哥二十幾萬,跑得連人都不見了。”


    “那我們去找他老婆啊?”


    “找他老婆有屁用,他家裏那個*,去年就跟人家跑了。誌哥要我們別去找她,現在她跟了華龍集團的盧總,盧總和剛哥的關係不錯。咱惹不起!”


    “那我們今天晚上到他家裏再去看看,秋文章不是還有老爹老媽,把那兩個老東西拖出來關幾天,看他出不出來?!”


    “呸――”有人吐了口檳榔渣子,“說你是屬豬的還不信,兩個老家夥有什麽用?萬一搞死了,公安局查起來也不好交待。什麽人都可以碰,那些七老八十的你就得小心一點。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


    “秋文章不是有個女兒嗎?聽說十九歲了,我倒是聽誌哥說了,要不把她搞到誌哥店子裏做雞。二十幾萬,賣個幾年就回來了!”


    “嗯,誌哥說了,如果把這事情搞定了,每個人至少八千一萬的少不了。”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聊著,簡直把旁邊的人當空氣了。何子鍵放下筷子,正要站起來,溫雅踢了他一下。


    秋飛雪聽到這些人在議論自己的老爸,還說要把自己抓起來去洗頭房做雞,立刻就緊張起來。


    女孩子膽小,看到對方有五個年青人,要是真打起來,何子鍵一個人怎麽對付得了?她一緊張,不小心就把手裏的碗打翻在地上。


    砰――碗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快餐店裏那些人紛紛朝這邊望過來,這時,旁邊一個小混混喊道:“她就是秋文章的女兒,抓住她!”


    秋飛雪嚇傻了,拉著何子鍵,“何子鍵,快跑!”


    何子鍵站起來,將她拉到自己身後,才一會工夫,幾個人就把三人團團圍住。


    “你們想幹嘛?”何子鍵沉聲道。


    幾個打量了何子鍵和溫雅幾眼,其中一人將手按在何子鍵肩上,“坐下!”


    那語氣,挺不善的。好象何子鍵要是不聽招呼的話,就要挨揍了。


    何子鍵指著對方搭在肩膀上的手,“拿開你的髒手!”


    “喲――好大的口氣!你小子皮癢了吧!”那人勒起衣袖,全然一付我是混混我怕誰的熊樣。一個吃快餐的,能有什麽勢力?這些人自然狗眼看人低。


    有人指著何子鍵笑了,“小子,吃個盒飯也想學人家玩雙飛!一大一小,有情調嘛。不過,今天不跟你計較,識相點,我們隻帶她走!”


    “想帶她走,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何子鍵拿出包裏的手機,正要撥電話。被旁邊一個混混一把搶了過去。“麻痹的,還想報警?”


    “罵誰呢?”何子鍵站起來,一腳踢過去!


    砰――那人摔出好遠,撞在快餐店裏的桌子角上,痛得他如午夜厲鬼般的號叫


    “打死他!娘個麻痹的,竟然敢動手打人!”其他的四個人圍了過來,有人抄起一隻啤酒瓶子,有人抓起桌上的碟子,眼前這些人就要圍著何子鍵圍毆。


    溫雅撲過來,“不要――”


    砰――一隻碟子砸了過來,落在溫雅的頭上,額頭處立刻滲出了血跡。溫雅痛得啊了一聲,撞在何子鍵懷裏。


    打架了,快餐店裏的人紛紛閃躲開來,膽小的一個個逃得遠遠的。


    膽大的躲在邊上,一付我就看看不說話的模樣。


    “溫雅!”何子鍵喊了句,發現溫雅抬起頭,正朝自己一聲苦笑。


    “住手――”何子鍵大喝了一聲,朝四個就要撲上來的混混喊道。


    “你還有什麽屁放!”一個平頭朝其他三人使了個眼色,他看到何子鍵臨危不亂,有幾分膽色,便在心裏猜疑,會不會碰到什麽硬角色了。


    何子鍵扶著溫雅坐下,冷冷看著這五人,記住了他們的特征,“你們不就是要錢嗎?幹嘛傷人!她老爸欠你們多少,我來給!”


    好大的口氣!不過幾個人見何子鍵底氣十足,將信將疑地放下了酒瓶子。


    隻是有人不信,“切!你有錢還在這裏吃盒飯,說出來嚇死你!你考慮清楚。”


    何子鍵沒理他,扯了幾張紙替給溫雅,“你沒事吧!先把傷口按住。”


    秋飛雪跑過來,一邊哭一邊拿著紙巾幫她擦著傷口。“溫雅姐,破皮了。”溫雅的額頭上,破了一個口子,幸虧在頭發裏,沒有破相。


    “二十八萬。你給得起嗎?”平頭喊道,其他幾個人一愣,不是二十三萬嗎?怎麽漲價了?哦,勞務費。幾個人立刻會意過來。


    二十八萬!何子鍵拿手車鑰匙,“這車先押在這裏,半小時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他指著門口停著的白色奧迪,才開了一年多,至少九成新。幾個人一看,是外地牌照,就更加放心了。


    隻是剛才看走了眼,這小子居然開這麽好的車,奧迪a6,好歹值個六七十萬,就算打個折,四十萬絕對隻多不少。


    幾個人將信將疑看著何子鍵,平頭開口了,“好!信你一回!半小時不到,別怪我們把車開走。”


    何子鍵走過去,從那個被自己踢了一腳的混混手裏拿了手機。扶著溫雅道:“我們走吧!先去醫院。”


    溫雅一陣感動,堅持道:“不用,小雪陪我去就行了,這些人,一個也不要放過。太可惡了。”


    看到何子鍵一臉關切,溫雅一顆心就砰砰地跳,“我沒什麽大事,破了點皮而已。要是讓他們跑了,我可就白挨了這碟子。”


    “那好吧!小雪,你趕快帶她去醫院。等下我過來接你們!”


    直到秋飛雪和溫雅上了的士,何子鍵才摸出電話,“柳海,帶幾個人來,我的車子被幾個混混扣住了。雙江食府快餐店!對,快點。”


    剛剛打了架,菜也炒好了,五個混混喝著啤酒,有人看到何子鍵在外麵打電話,“你們說他會不會報警?”


    “外地人,不怕!我們隻要不到大街上打搶,派出所也不會管。”


    “那是,我們這是討帳,欠債還錢,這個理到哪裏都說得過去。”幾個人不以為然,繼續喝酒。


    五分鍾,柳海帶人趕到。他們開著車子,沒有拉警鈴。柳海一邊開車,一邊跟何子鍵通著電話,離快餐廳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


    “你們四個,把後門堵上,你們三個,跟我來!”柳海吩咐了一聲,七八個公安突然衝進來,“不許動!”


    五個正在喝酒的混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支黑洞洞地槍頂住腦袋。看到這黑乎乎的槍口,幾個人立刻嚇傻了。


    快餐廳裏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一個敢吭氣了。


    “帶走!”柳海喊了一聲,幾個公安麻利地給五人上了扣子。把腦袋一蒙,押出了快餐店。


    在上車的時候,他們隱隱聽到何子鍵在道:“你們這治安工作還是不怎麽樣,一定要加大力度,從嚴處理。這些人聽口氣都是開賭場的,太囂張了,動不動就抓人家的女兒去抵債,賣到洗頭房裏做小姐,這種事情,堅決要製止,打擊!”


    “還有,你叫葉亞萍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這些人太無法無天了!如此下去,國將不國!”何子鍵說得憤然,幾個混混聽得越來越心驚。


    這人是誰?居然直呼公安局長葉亞萍的名字。又是什麽辦公室的。這些人搞不明白了,不會是雙江市來了什麽大人物吧!


    麻痹,不帶這樣裝b的,跑到快餐店裏吃盒飯的大人物。


    幾個混混被柳海帶走了,柳海還挨了一頓批評,不過何子鍵也知道,現在的世道,你要想再回到路不拾遺的那種社會現狀,絕對不可能。


    那種理想化的社會,從此一去不複返了。


    在實行改革開放的同時,自然也帶來了一些變質的社會現象。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對金錢的崇拜和熾熱的追求,簡直到了無可複加的地步。


    所以,何子鍵也不奢求雙江市能回到四五年代的寧靜,但是最起碼的,走在大街上要有安全感。


    如果連這個最起碼的條件都不能達到,那國家養著這麽多公安係統的人還有什麽用?打擊犯罪活動,一直是何子鍵最為重視的一項工作之一。


    今天的事,讓他看到了另一種社會現象,因此,他決定把葉亞萍叫過來,好好針對雙江市的現狀,再展開一次深入徹底的分析,然後拿出一個方案,讓老百姓過上安穩一點的日子。


    匆匆趕到醫院,溫雅已經做完了檢查,傷口縫了三傷。由於傷口在額頭邊上,剃了一縷頭發,溫雅笑道:“醜死了,明天得去買個帽子。”


    何子鍵唯有苦笑,這的確是自己的失策,隻不過當時的情況,實在太氣人了,因此還沒等人家動手,他就忍不住要廢了這些狗日的。


    現在想來,自己還是太魯莽,何子鍵不由在心裏狠狠地批評了自己。堂堂一個市委書記,居然跟幾個混混動手,威嚴何在?!


    在回去的路上,何子鍵問起秋飛雪,“你爸爸是怎麽回事?居然欠人家那麽多高利貸。”


    秋飛雪低下了頭,說起她爸,她的眼圈立刻就紅了,“我也不知道,今天回去的時候,爺爺說他跑了!”


    這個秋文章!何子鍵暗自歎了口氣,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況,秋文章在盧蒯非麵前的模樣,覺得他簡直就是無藥可救了。


    “其實我爸以前不是這樣的,他隻是因為我媽跟人跑了,他才變成現在這樣子!”秋飛雪小聲地抽泣道。


    何子鍵也不好說其他的,隻好安慰她,“不要哭了,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爺爺奶奶。”


    秋飛雪咬著嘴唇,淚眼汪汪地看著何子鍵,“謝謝你,何子鍵!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回到賓館,何子鍵打開門對溫雅道:“坐坐吧!”


    溫雅也不客氣,來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又拿起鏡子看了看,“慘了,這樣子明天怎麽出門?”


    “那你就別出去了,再呆幾天。”何子鍵這話,算是另一種挽留吧!


    溫雅看著他,眼睛一眨一眨的,“你這是挽留我?”


    額――怎麽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了?何子鍵微微一愣,倒了杯茶過來,“算是吧!今天的事,對不起了!”


    “男人不需要道歉,如果你一定要道歉的話,下次補償吧!”溫雅放下鏡子,端起熱茶喝了一小口。


    何子鍵將目光落在她的頭上,心裏總有些不踏實,好好的人出去,回來就放起了電影。幸好沒有破相,否則隻怕會在溫雅心裏留下一個疙瘩。


    “別內疚了,不關你的事!”溫雅知道他在看自己的傷口,便體貼地說了句。


    何子鍵搖了搖頭,“你幹嘛這麽傻,萬一他捅過來的是刀子,你也這樣撲過來?”


    溫雅看著他,凝視了很久,那眼神,令何子鍵都有些不敢正視。溫雅淡淡地道,“當時也沒想這麽多,隻是看到他們這麽多人圍攻你,就想過來幫一把。結果沒幫到你,反而砸了自己。”


    何子鍵不說話了,看著溫雅那真誠的眸子,心裏一陣內疚,也有些感動!她這樣做算是一種回報嗎?


    溫雅也看著他,兩個人怔怔地盯了很久,慢慢地,溫雅閉上了眼睛,努力伸了伸脖子。將香唇湊了過來。


    何子鍵心裏一亂,看著溫雅那嬌目微閉,溫存無限的模樣,他的心砰砰地跳。


    雙手捧著溫雅的臉,慢慢地將嘴湊過去。


    突然,手機響了。


    鈴鈴――兩個人微微一震,很快就緩過神來,何子鍵抓起電話,“喂――”


    溫雅端起茶杯,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何子鍵,你到底跟我爸說了什麽?是不是用什麽卑鄙無恥的手段,*他做出身不由己的選擇!”電話裏響起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何子鍵皺起眉頭,“你是誰?”


    “王慕雪,華龍集團的王慕雪。你有什麽衝著我來好了,不要針對我爸!”王慕雪嚷嚷道。


    “神經病!”何子鍵掛了電話,把那邊的王慕雪搞得一愣一愣的。掛了?


    “不好意思!”何子鍵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朝溫雅歉意地笑了。


    “明天去哪裏?”兩個人似乎刻意回避剛才的尷尬,溫雅問了一個沒營養的問題。


    “明天開會!”何子鍵應了句,溫雅就站起來,“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晚安!”


    “晚――安!”何子鍵舉起了手,溫雅已經走到門邊上,聽到何子鍵這句話,她微微緩了一下。他怎麽不留我?


    就走啦?要不要留下她?何子鍵此刻也在想!


    何子鍵差點又要出格了。很奇怪,為什麽溫雅會有那種眼神,剛才她的樣子,分明就是寫滿了我願意。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包括這身體。


    否則,她又怎麽可以不顧一切撲上來救自己?


    看著溫雅略帶遺憾的表情慢慢消息在眼前,何子鍵坐在那裏,心中十分矛盾。突然,把他煙住灰煙缸裏一掐,猛地站起來,管不了那麽多了。


    誰知道,走廊裏傳來溫雅那邊關門的聲音。砰――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格外刺耳,令何子鍵心裏一陣砰砰直跳。


    溫雅幾乎是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胸部起伏得很厲害。一隻手輕輕地按著圓鼓鼓的地方,不住地喘著大氣。


    她一個勁地自言自語,我這是怎麽啦?我這是怎麽啦?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溫雅發現,自己居然掉進了一個自己編製的溫柔陷井,剛才何子鍵的表情,分明也很渴望。要不是那個電話及時驚醒了兩人,隻怕此刻都已經……


    溫雅不敢再想下去了,有些無力地坐在床上,腦子裏一片混亂!我真的要成為一個第三者嗎?


    在海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對哪個男人動過心,冰封了的心思,在何子鍵麵前變得那麽脆弱。李文博曾經也多次暗示過喜歡自己。


    但是溫雅以父仇未報,誓不成家的借口給推掉了,李文博說,自己可以等,等到溫雅冰封的心融化的時候。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溫雅這堅不可破的心防,在何子鍵麵前突然崩潰了。所有的戒備,所有的防線,在瞬間垮堤。


    大學那時的經曆,讓溫雅曾經不堪回首,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對任一個男人產生愛慕,沒想到剛才一切都失控了。她想如果剛才何子鍵主動一點的話,自己肯定不會拒絕。


    坐在床上,溫雅變得有些魂不守舍的,甚至仔細聽著走廊裏的聲音。可惜,外麵很靜,何子鍵終究沒有追過來。


    溫雅癱倒在床上,她想自己今天晚上要失眠了。


    王富仁坐在沙發上,悶聲不響地抽著煙


    原以來自己可以掌控局麵,沒想到盧蒯非這個兔崽子突然反水,跟那幾個老家夥搞到一起。華龍集團最近低彌,原本想借著引進國外流水線,生產高端醫療設備,來刺激一下股價的計劃也宣告流產。


    屋漏偏偏逢雨夜,盧蒯非又把新來的市委書記給得罪了。這個市委書記,雖然年輕,但是態度強硬,與雙江市以前的領導班子作風完全不一樣。


    王富仁和雙江市很多的投資商都知道,以前隻要大家心裏不樂意了,由商業協會出麵,與政府溝通一下,政府方麵絕對多少會給一點讓步。


    可人家不跟你講政治,也不跟你講原則,跟你玩商業手段。隨便一個電話,就把自己的股票壓得死死的。你拋多少,人家吃多少,背後的實力,令人深不可測。


    今天主動跟人家談過了,也算是王富仁第一次在別人麵前低頭。最終,他還是向何子鍵妥協了,答應讓出那塊在高平村剛剛拿下來的地皮。


    在新開發區弄了一塊同等麵積的地皮,雖然吃了虧,但是對華龍來說,整體的交易上,政府完全沒有占到半點便宜。二萬一畝的地價,在雙江這個地方,哪裏都買不到。


    政府是看在華龍是雙江市唯一一家上市公司,因此在這方麵比較寬鬆,自然也不用他投標,幾個人坐下來吃頓飯,送個紅包就解決了。


    很奇怪的是,何子鍵跟他談的,不是個人恩怨,而且談一個企業如何健康發達。談政府的決心,談雙江市以後的走勢。


    一個市委書記跟自己聊這些,這才是令王富仁汗顏的地方。他最終明白了,市委書記的用心良苦。不論是做人還是做事,不要太高調,飛揚跋扈的人家看得不順眼。


    從某種角度來說,兩人有很大的相似之處,何子鍵站在雙江市全局的角度,而王富仁則站在華龍全局的角度。在各自的領域裏,他們都是金字塔頂峰的人物,隻是大局觀不一樣而已。


    王富仁理解了何子鍵的意圖,他似乎也在暗示,自己實現一個宏大的夢想。隻是他沒說太明白,王富仁也不好妄自猜測。不過,從兩人的對話中,王富仁還是挺佩服他的。


    一個年輕人,能有這種魄力,就算是步堅固,也是萬萬不及。想到步堅固,王富仁就有些不屑。不過,步堅固這人也有個優點,隻要收了你的錢,絕對幫你辦事。


    雙江市裏,很多的官員富得冒油,不用說,自然是下麵的企業孝敬他們的。但是步堅固他不象有些人,說起話來天下無敵,做起事來無能為力。


    跟新書記談過之後,王富仁才發現自己的渺小,華龍集團這種老是動不動用搬遷來要脅雙江政府的做法,的確有些過份,而且難登大雅之堂。


    不過,商人的本質,就是追求最大利益,事實上,有幾個商人在正兒八經的場合下,問心無愧地做事?哪一次成功的背後,沒有幾個不光彩的亮點?


    病態,隻能說這是一種社會病態。


    王富仁在想,商人再可惡,也不過那些黑心的貪官,他們能昧著良心,把商人們捐給災區的錢,據為己有。


    到底誰比誰黑?世人心裏自有分曉。


    王富仁與何子鍵交談過後,他就下了決心,把公司內部好好整頓一下。沒想到陷入了僵局,盧蒯非這畜生有點落井下石的味道。


    唉!自己的舅子都靠不住,還能靠誰?


    王富仁歎了口氣,發現手裏的煙什麽時候已經熄了。


    現在要尋求突破,先得把他們這些人手裏的股權收購了,這是一筆不小的錢。王富仁下午叫秘書算過了,將近二十億。盧蒯非一個人就占了五億多。


    搞定這二十億,公司下一步該怎麽辦?必須有一個新的投資方案來刺一下股市,否則繼續這麽低彌,肯定不是辦法。華龍集團外人看起來很威風,堂堂的上市企業,可是內部問題,隻有自己才知道。否則你以為那些人傻,能賺錢的事,他們會把股權讓出來?


    王富仁躺在沙發上,神情沒落,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女兒王慕雪走過來,“爸!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那個何子鍵*你做出什麽為難的選擇了。”


    “別瞎說,是我自己失誤,怎麽都沒有算到,你舅舅在這個時候反水,打亂了我的全部計劃。”王富仁看著女兒,“慕雪,現在公司到了關鍵時候,我看有必要進行重組了。”


    重組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案,隻是哪來這麽多資金?沒有幾十億投入,股票恐怕也拉不起來,而且要有一個很好的借口。


    王富仁此生最以為傲的事,就是創造了華龍集團,終於讓它成功上市。另一件事,就是擁有一個這麽好的女兒。


    王慕雪是王家的獨生女,一直被視為掌上明珠。今年二十四歲,清華大學經濟係的高材生,也是年輕一代中的驕驕者。現在王富仁老婆在深圳辦事處,掌管著與國外的業務聯係。


    王慕雪繼承了她媽媽的優秀傳統,是一把經商的好手。隻是畢太年輕,嫩了一些,在與官場上人物打交道的時候,她的閱曆遠遠不夠。


    “都是那個何子鍵害的,否則怎麽會*到這個地步。我去找他麻煩。”王慕雪站起來就要出門,被王富仁叫住了,“回來!簡直是胡鬧!”


    王慕雪還是很怕王富仁的,乖乖地回到沙發邊上坐下。


    “以後不許這麽沒大沒小,人家是堂堂的市委書記,怎麽可以隨意叫人家的名字。”王富仁批評道。


    “他才多大一點,還市委書記,我看他就是背景好,否則也不一定當上這個市委書記。”王慕雪不服地嚷嚷。


    “官場上的事,豈是你能明白的。這麽大的一個國家,難道就他一個人背景好嗎?這麽多年輕人,為什麽隻有他當上了市委書記。”王富仁狠狠地批評著女兒。


    “有些事不能這麽看的,他的心思,豈是你我能明白的。老爸跟他談了這麽久,覺得他不象是個壞人。人家對錢根本不屑一顧。你知道我拿錢給他的時候,人家怎麽說的嗎?人家看了沒看一眼,直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象個缺錢,或者貪財的官員?王富仁,別來那一套,如果我需要錢的話,現在華龍集團的老總就不是你王富仁了。華山集團怎麽樣?老子照樣收拾!”


    這是何子鍵在他麵前,唯一說的一句狠話。華山集團是國內知名的大集團,幾百億的大盤子,也在那次商戰中,損失百億。


    這件事情,王富仁一直記憶猶新。


    “華山集團?!”聽到這個名字,王慕雪驚訝地叫了起來。原來這件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可惡的何子鍵。在王慕雪看來,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要不是華山集團盤子大,根基深,隻怕現在已經被別人並購了。想到自己剛才的魯莽,王慕雪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她打了個電話質問何子鍵,被何子鍵掛了。


    她哪裏知道,正是自己這個電話,破壞了何子鍵和溫雅的好事,本來就差一點點,兩人就要進入人生的美妙時刻,誰知道,這該死的王慕雪,驚醒了他們那一刻的迷茫。


    也不知道何子鍵有沒有在心裏罵她,王慕雪,這個仇老子記下了!今天的事,以後要讓你來償還


    王慕雪很鬱悶,很鬱悶。


    這個何子鍵真的很討厭,別以為你是個狗屁市委書記,就可以在老百姓麵前耀武揚威。哼!看我怎麽讓你出醜。


    呀――王慕雪走到大街上,對著無人的地方發泄了起來。本小姐心情不好,找個人消遣一下。王慕雪拿了一百塊錢,來到小店裏買了盒口香糖。“老板,再拿一張ic卡。”


    要了一張五十塊錢的ic卡,來到一個無人的公用電話亭,插了進去,便無聊地撥了起電話。


    雙江市的電話都是以82開頭的,後麵隨便怎麽打!


    822嘟――電話通了,對方還沒說話,王慕雪就罵了句,“你去死吧,王八蛋!”


    額――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掛了電話。


    又撥了一個,823“喂――”對方是一個男的接了電話。


    “王八蛋,你去死吧!――”


    城市的另一角,那人愣愣地回味了很久,老婆從浴室裏出來,“誰啊?”


    男的立刻慌神了,“沒,沒誰,打錯了。”


    整個晚上,害得人家心裏忐忑不安的,“不會是阿麗又發神經了吧!三天沒去了。”


    王慕雪覺得很爽,爽歪了,媽媽d,出了口惡氣。她想撥何子鍵的電話,又怕他聽出聲音。於是,繼續隨意地撥了個號碼,8231688。步堅固正躺在床上,琢磨著最近雙江市的變化,他實在弄不明白,華龍集團好端端的,突然提出不要那塊地皮了,說什麽要換到開發區去。


    華龍集團總部一直在熱市區,雙江市最繁華的地段之一,以前讓他們去開發區,打死也不肯。這次給他們的地皮也是不錯的,價格又便宜。


    步堅固怎麽也想不明白,人家怎麽突然想通了,又願意去開發區了?


    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華龍集團給了他八十萬,這筆錢是步堅固這輩子以來,金額最多的一次。因此,他心裏挺有些不安的。


    電話響了,步堅固最近挺煩聽到電話聲音的,偏偏電話響了。“喂!”


    “王八蛋,你去死吧――”


    砰!對方掛了電話。


    步堅固愣在那裏,這是自己的秘密據點,沒幾個人知道這裏的電話啊?半天沒有想明白。


    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孩子,裹著浴巾出來,看到步堅固坐在床上發愣,便微笑著貼過去。“想什麽呢?”女孩子柔聲問道。


    步堅固手裏還拿著電話,愣是在琢磨這個聲音,好象有些耳熟的味道,到底是誰?


    女孩雪嫩的手撫摸著步堅固不是太結實的胸,很溫柔地道:“是不是她打來的?”


    “不是!”步堅固搖搖頭,伸手攬過這位身邊的美女。


    在市政府這麽多官員當中,步堅固屬於那種瘦個子男人,戴著眼鏡,有幾分書生氣息。但是多年的官場經曆,讓他變得很威嚴,至少市政府下麵那幫子人,不敢在他麵前蹦達。


    應該說,他也屬於那種成功的男人。官場中年男人的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他碰到了二件,就差最後一個條件,他的人生就非常的完美了。


    懷裏的女孩子是雙江市電視台的台柱子,在本市也算是有些名氣,雙江市的人基本上每個晚上,都可以看到她的節日。


    女孩名叫秦憶柳,秦憶柳是一個很富有詩義的名字,十八歲便跟了步堅固,她的成長,可以說是步堅固一手扶持起來的,因此,秦憶柳對他的感情很特別。


    其實,以步堅固的年紀,完全可以做她的老爸,但是兩人偏偏有了情人關係。


    步堅固的老婆出國了,去看她在國外留學的女兒,因此,步堅固才敢這麽放心地在這裏留宿。


    接到剛才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步堅固心事重重,到底是誰呢?


    秦憶柳看到步堅固心事重重,便解了浴巾,將一對很完美的胸暴露在空氣裏。嬌嫩得象要捏出水來的*,隨著浴巾的釋放,活躍地跳了跳。


    然後她撲到步堅固的身上,輕輕地嚶嚀了一聲。


    步堅固關了燈,躺下來,發現今天晚上毫無性趣。


    從華龍集團拿到的八十萬,正是他打算給秦憶柳換房換車的。做為雙江市的名人,沒有輛象樣的車也太寒酸了點。


    最近又新開了幾個樓盤,秦憶柳想換套漂亮的房子,把以前的舊房給老爸老媽住,而且弟弟也要結婚了,一套房住不下。


    對於柳憶柳的要求,步堅固從來沒有拒絕過。


    但是秦憶柳也把他伺候得很好,除了他步堅固之外,再沒有第二個男人。也許男人到了這個年齡,都會犯這種錯。


    原因有兩種,一是男人到了四十左右,奮鬥了十幾二十年,漸漸有錢了。男人有了錢,變壞了,這句話放在哪個朝代都適用。


    還有一個令男人變壞的原因,家裏的糟糠之妻人到中年,多半變得很難看,哪怕她再怎麽打扮,保養,總不如外麵的小姑娘那麽魅力動人,很多中年人都喜歡女孩子身上那種散發著無窮魅力的青春,所以,一個個按耐不住,慢慢步入了壞男人的圈子。


    記得曾經有人說過這麽一句話,不管多大的男人,他們喜歡的對象,永遠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而且這個世界,永遠都在不停歇地生產這種誘人的**,新陳代謝,一代換一代。


    男人追求權力的最終目的,無非是權力,女人,金錢,因此,步堅固在秦憶柳這種誘人小妖的麵前,也放下了市長的尊嚴。


    這個晚上過得很鬱悶,因為步堅固心裏總想著那個莫明其妙的電話,鬧得心事重重,堅而不舉。這也是秦憶柳第一次與女人的幸福擦肩而過。


    王慕雪笑瘋了,越來越覺得這個遊戲好玩,挺有勁的。本小姐不高興了,想罵誰就罵誰,隻要卡裏還有五毛錢,整個雙江市隨我打。


    爽!太爽了。


    不知不覺,她就撥到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撥這個號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隻是出於一種本能。


    電話又通了,嘟――然後是一聲喂――又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王慕雪想也沒想,張口就罵,“王八蛋,你去死吧――!”砰,掛了電話,突然,她愣住了。


    回味著那個聲音,怎麽覺得好耳熟,天啦!老爸!啊――王慕雪捂著臉,狂奔在大街上。


    跑著,跑著,她突然停了下來。


    不行,都是何子鍵這個王八蛋,害自己出來發泄,我得想辦法騷擾騷擾他。


    王慕雪咬著嘴唇,恨恨的模樣。


    又找了一家公用電話停,看看旁邊沒什麽人,她就拿出手機,翻到了何子鍵的電話。然後抓起電話機,照這人號碼打過去。


    何子鍵正準備睡覺,聽到手機響,便爬起來接起電話。“喂――”


    王慕雪捂著鼻子,對著電話機罵道:“王八蛋,你去死吧!我恨死你了。你不是人!”


    “神經病――”何子鍵罵了句,正要掛電話,對方已經先他一步掛掉了。


    沒幾分鍾,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繼續剛才的鬧劇。


    一連三次,何子鍵響,抓起來就吼了一聲,“王慕雪,你有完沒完!”


    嗡……


    王慕雪頓時就被釘在那裏,傻傻的一動也不動。被他識破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呆呆地愣了好幾分鍾,她手裏拿著話筒,聽到何子鍵在電話裏道:“無聊!瘋女人!”


    這人絕對是一個怪物,惡魔,猛獸!


    王慕雪狠狠地罵道,在心裏咀咒了何子鍵至少一千遍。怎麽可能?他居然能聽出自己的聲音。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王慕雪和幾個同學,心情不好或許鬱悶的時候,經常跑到學校外麵的電話亭罵人。


    有個時候罵老師,有個時候罵校長,這些自稱是高校裏最高智商的動物,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是誰在罵自己。為什麽這一招到何子鍵這裏就不靈了?


    惡魔,絕對的惡魔。


    王慕雪狠狠地罵道。


    回到家裏,發現老爹還沒睡,王慕雪就想悄悄地閃過去,溜回自己的房間裏。沒想到被王富仁叫住了,“慕雪!你剛才幹嘛去了?”


    “我――我――”王慕雪把雙手放在背後,轉動著身子,“到外麵玩走了,心情不好,隨便走走,隨便走走。”


    說完,她就想開溜,沒想到王富仁叫了聲,“過來!”


    “你還嫌不夠亂,居然跑去打電話罵人家,幼稚!”


    “不可能,他怎麽知道是我!”王慕雪脫口而出,突然發現自己失言,嚇得臉色都變了,這個惡魔打電話到家裏來投訴了?


    “你這樣子,你說叫我怎麽把公司交給你?我知道你在商業上的確有些天賦,但是你這性子,太不成熟了,我看這個銷售部總監還是不要做了。”


    “爸――”王慕雪急了,跑過去拉著王富仁的手臂。


    王慕雪的商業天賦,很小就表現出來了。因為,她老媽等她畢業之後,立刻就將她帶在身邊,但是她這性格,還是象個小孩子似的,有時候喜歡鬧鬧。


    對於王慕雪的工作能力,王富仁是絕對放心,就怕她有時發神經,玩這些小鬧劇。


    王富仁心痛地看著她,“去睡吧!以後不要再去騷擾人家。”


    “哦!”王慕雪點點頭,朝臥室裏走去。


    後麵傳來王富仁的一句話,“剛才我接的那個罵人的電話,也是你打的吧!”


    “啊――”王慕雪連頭也不敢回,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房間,她馬上把門關上,緊張地拍著胸脯道:“何子鍵,我恨死你了!哼!老娘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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