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事,這種事情,萬萬不能讓方係的人知道,否則人家在這上麵做文章,自己這個財政局長都在受到牽連。(.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書小說`]這是典型的縱子行凶!


    而何子鍵卻不知道怎麽想的,這幾天都沒有把事情捅出來,這就意味著他給自己留了條活路。李慶鬆還在是王博的授意下,厚著老臉來求何子鍵。


    “何縣長,”李慶鬆用肩膀推了老婆一下,李慶鬆的老婆會意,突然跪了下來,哭喪著臉道:“何子鍵縣長,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李智吧!我和慶鬆就這麽一個兒子。”


    “李局長,還是讓你老婆起來吧!”何子鍵坐在椅子上,朝李慶鬆看了一眼。


    李慶鬆用腳蹭了田嬌蛾一下,“還不快起來,跪在那裏丟人。”然後他就把老婆手裏的袋子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何子鍵麵前,“何子鍵縣長,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這兩瓶酒,兩條煙是老婆子硬要帶來給您,您就收下吧!”


    何子鍵站起來,看也沒看那些煙酒,隻是背著手踱到窗邊,冷冷地道:“李局長,你兒子好大的口氣,居然要揚言剁掉我們每個人一隻手。好大的膽子,好大的氣魄啊?出口就是二十萬現金買我們四人的一隻手。難道這沙縣就成了你們李家的天下不成?”


    何子鍵突然怒,李慶鬆愣是一哆嗦,渾身冒出一身冷汗。一時也猜不出他到底想怎麽辦?隻是自己那個兒子太混帳了,就衝著剛才這幾句話,換了自己也不會善罷甘休,何況是何子鍵?


    說句實在話,如果是李慶鬆自己在外麵碰到這種事,他早就叫人卸了對方的大腿,然後扔到河裏喂魚。


    雖然這些話他已經從王博那裏聽說過了,但是從何子鍵嘴裏出來又是另一番味道。李慶鬆老婆剛剛站起,又一哆嗦跪了下去。


    李慶鬆自己也是死撐著,估計隻要何子鍵再一頓火,他也撐不住了。為了兒子的前途,跪就跪吧!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放棄麵子,跪下來求何子鍵的時候,何子鍵憤然轉身。


    這幾分鍾,兩人感覺就象過了幾輩子,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的賠著。何子鍵終於轉過身來,“李慶鬆,今天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可以放你兒子一馬。但僅此一次!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謝謝何縣長!”李慶鬆崩緊的神經突然鬆弛下來,沒想到身子一軟,雙腿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夫妻倆雙雙跪在地上,李慶鬆不住地抹汗。


    “謝謝何縣長,謝謝您大人有大量。”李慶鬆幾乎要給何子鍵磕頭了。既然何子鍵同意不追究此事,王博那邊操作起來就方便多了。


    “都起來吧,一把年紀了,跪在地上不好看。”何子鍵淡淡地說了句。“你們要是當初管教好兒子,何致如此?”


    “是,是!何縣長教訓得對!”李慶鬆扶著老婆爬起來,點頭哈腰道:“何子鍵縣長,謝謝你放智兒一馬,你的大恩大德,我李慶鬆永記於心。以後有什麽需要,您隻管吩咐一聲就行了。我李慶鬆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


    兒子的事情得到了解決,李慶鬆立刻就表示起了忠心。何子鍵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李慶鬆用胳膊蹭了一下老婆,田嬌蛾立刻會意,從身上掏出早準備好的紅包,“何子鍵縣長,這是我們替智兒謝謝您的。”


    何子鍵不樂意了,看了李慶鬆一眼,淡淡地道:“把東西拿回去!我不缺錢。”


    田嬌娥就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李慶鬆拉了老伴一把,尷尬地道:“那我們就打擾了!”


    從迎賓館出來,李慶鬆長長地籲了口氣,突然現自已背上都濕透了。


    田嬌娥就追上來,還是不放心地道:“慶鬆,他一不收錢,二不收禮,那話算不算數?”


    “放心吧!我想他應該不是那種反複不定的小人。”李慶鬆掏出一塊手巾,在臉上抹了抹,鑽進了一輛奧迪車裏。


    媽的,這個何子鍵真邪門,年紀不大,架子不小,感覺比鄭書記還恐怖。李慶鬆在心裏嘀咕著。


    見他半天不動,田嬌娥就催促起來,“快走啊,去公安局接智兒。”


    “接個屁!慈母多敗兒!”


    李慶鬆立刻就慘下臉來,“都是你嬌生慣養,要不哪來今天這種事?我這一輩子都沒給人下個跪,今天出盡了洋相。接什麽接?讓他在裏麵多呆幾天未必不是件好事。”


    李慶鬆動了車子,不顧老婆的嘀咕,直接回了財政局家屬樓。


    *********


    何子鍵在窗子前麵,看到李慶鬆的那輛車走後,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從今以後,量這個李慶鬆應該不敢對自己的命令打折扣了。


    在窗戶前站了一會,何子鍵就回到了沙上。來到沙縣的這些日子,發現這裏的關係真的很亂,縱橫交錯,理不清也剪不斷。


    自己能不能從這中間打開缺口,建立一片屬於自己的關係網,這才是何子鍵要考慮的。沙縣的環境,與寧古完全不一樣,現在的何子鍵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左衝右撞都不得其領。


    如果能把財政和政法這兩部分實力控製在自己手裏,自己在沙縣就有了用武之地。


    據了解,沙縣大最的經濟來源,就是工業和礦山資源,看來自己就從這兩處著手。聽說沙縣的工業和礦山資源,連鄭書記也有些顧忌,不敢輕易觸動這兩處敏感的神經。


    沙縣最著名的礦產就是錫,煤,據說沙縣的錫礦蓄量居世界之,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反正沙縣就有一家大型的國有企業,專業開采錫礦資源。


    這家企業還是解放前就有了,後來經過改革,演變成了現在的國有企業。因為錫資源的泛濫,當地一些有背景的人,開始自己開采,雖然這些開采大都沒有手續,屬於非法開采,但是他們塞了錢之後,管理部門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據肖迪的了解,這些非法開采的私營礦區中,大都有地方官員參與,他們給開采者提供了有力的擔保,因此這種非法開采漸漸地公開化。(書。純文字)


    還有就是煤礦資源開采的泛濫,何子鍵在寧古的時候,就極力禁止這種非法作法,除了經過國家合法審批的煤礦之外,其他的地方政府小煤礦一律禁止,但是在沙縣,這種情況沒有得到有效的管理,地方政府為了抓收入,對這種非法開采是采用默許的態度。


    開礦,行!交錢上來。


    沙縣的這一作法,的確為沙縣經濟帶來了飛躍性的展,卻也為沙縣留下了無窮的後患。一些為政者,在這裏賺了個瓢滿缽滿,然後一紙調令,瀟瀟灑灑地離開了。


    就這樣,沙縣因為它的礦產豐富,成為了一些人的陶金寶地,這也是為什麽沙縣局勢這麽複雜的原因之一。


    何子鍵想對這些礦區進行整頓,必定要公安係統插手,沒有他們的幫助,他一個人是辦不成這事。因此,怎麽訓服王博就成了何子鍵問鼎沙縣的關鍵。


    何子鍵頭一次感覺到在賓館的不是滋味,他就琢磨著要為自己找一套房子。如今的沙縣,沒有寧古這麽自在,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將落入別人的眼裏。何子鍵決意為自己找個安靜的住處。


    何子鍵怎麽也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遇到了劉曉軒。


    劉曉軒還是那麽美麗,玉立亭亭,一襲黑色的西裝穿在她身上,感覺格外的畢挺。西服下,是一件繡著花的白色內衣,脖子上很空蕩,沒有帶任何飾品,整個人清爽得就象一朵美麗的睡蓮花一樣。


    看到劉曉軒的時候,是在柳海租好的小區裏,那是沙縣極少數帶著電梯的商品房。


    十八層的建築,何子鍵住十樓。房子是現成裝修好的,進來就可以住,這倒也省去了裝修的麻煩。何子鍵剛從電梯裏出來,就碰到了劉曉軒。


    兩人都很驚訝,彼此微微一笑,打起了招呼。


    劉曉軒身邊還有一位同樣出色的美女,對方戴著墨鏡,潔白的麵容上沒有任何瑕疵。很湊巧的,兩人都穿著黑色的套裝,站在那裏差不多高矮。但明顯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散出來的西方氣息。


    與劉曉軒不同的是,這位女孩子臉上使終沒有笑意,冰冷冷的,象是人家欠了她一輩子的債一樣。看到劉曉軒與何子鍵打招呼,她冷冷地說了句,“你們聊,我先進去了。”


    說完,也不理眾人,獨自一人進了對麵的房間。


    這個女子好奇怪!何子鍵腦海裏閃過一念頭。劉曉軒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她這樣就是這樣。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很多的事情都看不習慣,成天就冷冰冰的樣子。”


    “哦!”又一次證實了何子鍵心中的猜想。


    “你怎麽在這裏?”劉曉軒很奇怪。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何子鍵笑笑道,指著自己租住的房間,“到裏麵坐坐?”


    劉曉軒揚起一個絕美的微笑,進了何子鍵剛租下來的房間。看著這套新出品的商品房,劉曉軒一邊打量著房間,一邊問道:“我去過寧古,聽說你調走了,卻沒想到你調沙縣來了。”


    “嗬嗬……我就是一流動人口,哪裏需要往哪裏走。”何子鍵笑笑道。


    “嗯,讓我猜猜,又高升了吧?”劉曉軒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漂亮的眼珠子骨碌一轉,煞是有幾分動人。


    “算是吧!你呢?為什麽來沙縣?”兩人就象一對久違的老朋友,聊起了很平常的話題。


    劉曉軒朝對麵呶呶嘴,“她家裏出事了,我過來看看她。她是昨天剛從英國回來的。”


    剛才那個冷傲高挑的女孩子,原來是個英國留學生,隻是在國外沒學到別的,卻染了一身的傲氣。雖然看她的模樣還算有幾分周正,不過那份冷傲卻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何子鍵也沒在意,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劉曉軒就道:“她是沙縣前任縣長溫長風的獨生女,叫溫雅。因為溫縣長出事了,她心裏一直不痛快。據溫雅說,她爸是被冤枉的,她回來的目的,就是幫爸爸打官司,她學法律的。”


    溫縣長的女兒?何子鍵心頭突然跳了一下,溫縣長居然是被冤枉的?難道這中間還有隱情不成?


    學法律的,難怪成天一付冷冰冰的樣子,還真鐵麵無私。何子鍵的心裏就起了一絲漣漪。如果溫縣長真是被冤枉的,那麽誰才是陷害他的凶手?


    何子鍵突然想起,上次秦川提到溫縣長貪汙案的表情,當時自己就沒怎麽在意。難道秦川知道些什麽?


    劉曉軒站起來,對何子鍵笑道:“晚上一直吃飯吧?”


    “好啊!晚上我請客。把那位冷美人也叫上。”何子鍵指了指對麵的門道。


    劉曉軒又嫣然一笑,“好的,那我先過去了。”看到劉曉軒飄然而去的身影,何子鍵暗歎道:這女人越來越成熟了。


    劉曉軒今年好象也有二十五六了吧,跟何子鍵差不了多少,象她這樣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戀愛,難道也象小丫同誌一樣,準備一輩子不結婚了?做主持也挺辛苦的,應酬不少。


    對於劉曉軒,何子鍵曾經差點把她當成了董叔二十年那情人的女兒,要不是當初的誤會,他想自己與劉曉軒之間絕對不會這麽熟悉。


    那天晚上的交流,讓兩人多了一份了解,一份貼切,他覺得劉曉軒也不容易的,因此在心裏多少有些同情,更多的是盡可能的給予些幫助。


    晚上在縣城裏找了一家西餐廳,純粹是因為溫雅可能不習慣,何子鍵就挑了這麽間吃飯的地方。劉曉軒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觀察力,很細心的一個男人,真不錯!


    小小年紀,能混到這個位置,而且還那麽善解人意,這就更加難能可貴了。劉曉軒富有深意的眼神,靜靜地打量著他的時候,溫雅就悄悄地用腳踢了她一下。“動凡心了?”


    這句話是何子鍵不在的時候說的,劉曉軒回敬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眼神,悄聲道:“他就是沙縣的新任縣長。你爸的事,可能還要求助他幫忙。”


    “他?”溫雅顯然不信,他才多大?跟自己兩人差不多吧?這麽年輕的縣長,是不是劉曉軒給人家騙了?而且沙縣的官員她見多了,隨便到大街上走一圈,開這破車的頂多就一司機。而且還不是什麽好單位的司機。


    看到溫雅不信,劉曉軒也懶得解釋,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溫雅這性子很強,她從不相信耳朵聽到的,也不相信眼睛看到的,隻相信自己的分析。這就是她的西方學說。


    “信不信由你!”劉曉軒哼了一聲,看到何子鍵已經過來了,兩人就不說話了。


    很快,七分熟的牛排端上來了,何子鍵很紳士地朝兩位小姐伸了伸手,“請吧!”


    兩份牛排,一份咖喱雞,西洋燒鱸魚,還點了雞翅,水果沙拉,然後他又問,要不要酒?


    劉曉軒看著溫雅,溫雅隻說了四個字,“一杯咖啡。”然後就不說話了。


    “那我也來一杯咖啡吧!”劉曉軒聳聳肩膀,表示無奈,讓何子鍵原諒的意思。何子鍵自然不會在意,因為他已經知道溫雅的性子,而且知道溫雅內心的鬱悶。


    家裏生這種事,換了誰都不好過,因此他朝服務員招了招手,“三杯咖啡。”


    令溫雅很意外的是,何子鍵居然很習慣這種吃西餐的方式,在沙縣,很少有人能象何子鍵這樣,懂得西餐的禮節和方式,而且何子鍵看起來很嫻熟,精通此道。於是她就有點懷疑,劉曉軒會不會被他騙了,遇上了專名追究女孩子的****。


    這樣的人會是一個縣長?小白臉倒有可能。


    吃完了這頓飯,溫雅對何子鍵的看法,稍稍有了些改變。至少他與那種財大氣粗的暴戶,或者和那些狐假虎威的官員大不相同。他有他的內涵,這種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溫雅這次回國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父親打官司,還父親一個公道,她絕對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貪汙受賄,他是冤枉的。溫雅是一個性情高傲的女孩子,她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幫父親洗脫罪名。


    臨走的時候,溫雅朝何子鍵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叫溫雅!”


    這是溫雅和何子鍵說的第二句話,看到潔白如玉的纖纖手指,修長而尖細,何子鍵微微笑道:“我叫何子鍵!很高興認識你。”


    兩人握手,晃了兩下,粘手即脫,絕對沒有那種拉著人家女孩子的手,半天舍不得鬆開的老色棍模樣。


    溫雅的出現,讓何子鍵突然對這起縣長貪汙案產生了濃重的興趣。也許從她這裏,能找到自己撕開這何子鍵錯綜複雜巨網的缺口。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春節了,沙縣飄來一場罕見的大雪。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政府機關的各科室也都在做過年前的準備,年關年關,每個部門都異常的忙碌起來。


    就在大雪的第二天,百畝鄉傳來一個消息,那裏的中學教學樓,因為大雪而倒塌,學生們正忙著期末考試,不得不因此教學樓倒塌的事而暫時中止,整個學校也因此提前放學。


    百畝鄉在沙縣來說,算是一個偏遠的鄉鎮,那裏雖然地勢開闊,卻因為沒有豐富的礦產,它的經濟就落後其他鄉鎮至少十年的光景。


    何子鍵從秘書秦川那裏得到這個消息,便組織了一個慰問團,當天下午就趕到了百畝鄉。


    跟何子鍵隨行的,有民政局局長譚科,教育局局長韓正先,辦公室副主任宋翠萍。還有幾個隨行的秘書和科員,一共十餘人,坐上八輛小車,乘著風雨向百畝鄉趕去。


    譚科和韓正先都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隻不過兩者有很大的本質區別。民政局的譚科中年福,挺著個還不算太大的**肚子。中等身材,稍有禿頂。平時說話的時候,總喜歡不時用手理幾下頭,將光禿禿的地方給打理一下。


    而韓正先完全是一付學者風範,幹瘦幹瘦的,戴著一付眼鏡,要是換上一身長衫,還真有點象古代的教書先生。


    辦公室的副主任宋翠萍,三十五六歲,是那種模樣比較周正,又比較時尚的現代女性。雖然何子鍵很少跟這些人打交道,但是平時也能聽到別人對她的評價。


    從工作能力上來講,她應該是個不錯的好幹部。但每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話。再加上宋翠萍長得還不錯,風言風語就更多了。


    宋翠萍與宣傳部的許飛燕,都說是沙縣四大班子裏的兩朵金花,卻在背後流傳著一種說法,有人說宋翠萍是因為鄭書記才爬上來的,而許飛燕則是跟市委一位領導的曖昧,所以這兩年,兩個漂亮的女人在仕途上步步高升。


    這就是情場風流,官場得意。但在何子鍵看來,宋翠萍看上去不象那種風流的女人。今天幾個人一路,何子鍵和秘書坐在那輛奧迪車裏,一路上也沒什麽多話。


    今年的這場雪,下得好大好突然,積雪堆起在路邊,足足有半米多高,八輛車子行駛在彎彎的山道中,緩慢地前進。


    通往百畝鄉的公路,還停留在那種石子路麵,沆沆窪窪的,挺巔波人。外麵的樹上,掛滿了亮晶晶的冰條,一根根順著樹枝樹葉垂吊下來。


    沙縣的風很冷,很急,吹得令人睜不開眼睛。何子鍵的車裏早開了空調,車窗關得死死的。偶爾在路上,也能看到一二個步履蹣跚的行人,他們帶著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這支莫名的車隊。


    八輛小車,隻有何子鍵和民政局譚科坐的是奧迪,韓正先坐的是廣本,宋翠萍坐的是桑坦納。最後麵的二輛麵包車,裝的是送往學校的救助物資。


    從縣城到百畝鄉,平時都要走一二個小時,加上這兩天下了大雪,路上滑得很。二個小時過去了,才走了大半段路程。


    落在後麵的幾個民政局的科員,已經在暗自腹誹,說何子鍵死要麵子活受罪,搞麵子工程。象這樣事情,打個電話或者大雪過後再來處理,反正又死不了人。


    教學樓都倒了,現在去也不是亡羊補牢,徒增無益。


    譚科雖然在心裏也有這種想法,但是嘴上還是狠狠地批評了幾個嘴巴臭的家夥,要是這話傳到何子鍵耳裏,他這輩子就科員到頭了。


    一路上,何子鍵看到繼繼有些人往裏麵走,他就問坐在前排的秦川,“這裏沒有通公共汽車嗎?”


    秦川苦笑道:“象畝鄉這種窮點的鄉鎮,哪裏有通車的可能?偶爾有幾輛進出城裏的車子,也都是一些頭腦活絡的人從報廢部弄來的舊車子,做為交通工具。這種車子俗稱黑車,沒有安全保障,一旦交警隊或者公路局查的時候,他們就潛伏不出來了。碰上這種下雪的日子,更加就沒有人肯出車,所以進出百畝鄉的人,隻有告訴兩條腿走路。”


    何子鍵就奇怪了,不是早在二年前,沙縣就打出口號,村村通公路。為什麽百畝鄉反倒不如烏林呢?至少烏林每天還有兩班車子來往。


    對於縣長的置疑,秦川就解釋道:“村村通公路沒錯,有沒有車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上麵撥下全款,他們修出來的路還不是石子鋪墊的爛路。以前溫縣長也查過這事件,後來卻不了了之了。”


    聽秦川的語氣,好象很欣賞這個溫縣長的,於是他就問了句,“你跟溫縣長很熟嗎?”


    秦川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他是縣長,我隻是辦公室一個小科員,談不上熟。”


    何子鍵還想問,秦川就指著麵前道:“何子鍵縣長,快到了。”何子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塊路碑上寫著百畝鄉三個大字。


    此處四公裏,就能到達百畝中學。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好象隨時又要下雪似的。


    何子鍵看看時間,估計今天晚上要回沙縣就有點困難了。他就讓秦川傳個話下去,後麵開快一點,馬上就到百畝鄉中學了。


    秦川打了個電話,把話傳下來。後麵立刻有了熱烈的反響,馬上就到百畝中學了,到了百畝中學,今天的使命就算完成。因此,大多數人心裏暗暗高興。


    柳海是一個合格的司機,在何子鍵與秦川說話的時候,他從來不插嘴,沉默寡言。雖然路麵很滑,他把車子也開得很穩。


    又過了半小時,車隊才到達了百畝鄉中學。一排車子緩緩駛進了百畝中學的大門,一個老頭子從窗口探出頭來喊道:“你們是幹嘛的?”


    秦川早就下了車,對著門衛老頭喊道:“大爺,我們縣裏的慰問團,來看你們學校來了。”


    “什麽?月餅團?都什麽時候了,還送月餅啊?”門衛的耳朵有點背,沒有聽清楚秦川的話。


    秦川又扯著喉嚨喊道:“是慰問團。你們的教學樓倒了,我們過來看看你們學校。”


    這時,韓正先從車上下來,讓身邊的助手到麵裏去找校長,跟這個老頭子半天說不清楚。他朝秦川道:“秦秘書,等一下吧,我叫人去通知校長了。”


    由於今天組織的慰問團何子鍵臨時決定,沒有事先通知下來,因此校方並不知道。很不巧的是,教學樓的倒塌,把電話線給崩斷了,電話也打不出去。


    由何子鍵親自帶隊的車隊進了學校的大門,不遠處就看到一棟垮了大半邊的二屋教學樓,現在還在風雨之中顫顫微微,那沒有倒塌的一半,好象隨時都會塌下來的樣子。


    何子鍵下車,看著這座中學,占地不大,一共隻有五座建築。估計兩棟是教學樓,一樓是老師辦公加宿舍樓,還有一座是學生宿舍。另外旁邊有一座單層建築,估計是食堂之類。


    這幾棟樓房都很陳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另一座教學樓隱隱可見裂隙斑斑,就象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


    中學的校長蔣光磊聽說縣裏組織的慰問團來了,急急從宿舍裏跑出來,連鞋帶都沒來得及係,拖拉著奔跑在雪地裏。


    從來沒有見過大官的蔣光磊,隻認識慰問團中的韓正先。譚科,宋翠萍等人紛紛鑽出車子,剛才在路上,宋翠萍車上的空調壞了,凍得她一臉俏臉紅撲撲地,有幾分誘人。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羽絨服,才逃過了把**凍成兩瓣的浩劫。站在風中,少*婦成熟的風韻盡顯無疑,把站在她旁邊的譚科眼珠子都盯出來了。


    這個**人,還真有料,那胸鼓得酵了的饅頭似的,讓人恨不得衝上去捏兩把。這標致的騷蹄子,真是好了鄭茂然這老鬼。


    這邊,韓正先朝蔣光磊喊道:“蔣校長啊,縣裏聽說你們的教學樓倒塌了,何子鍵縣長親自前來慰問了。”


    蔣光磊聽說縣長大人都來了,當下鼻子裏一酸,心裏那個感激啊!這麽大的風雪,幾十裏的趕過來,蔣光磊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這位傳大的縣領導了。


    看到慰問團的這些人,蔣光磊就朝肚子最大的那個跑去,拉著譚科的手,感動得一把鼻子一把淚,“謝謝何縣長,謝謝政府的關懷,我代表百畝中學所有的老師和三百多名學生,感謝您。”


    蔣光磊一激動,忍不住就要跪下去,可把正在意*的譚科給嚇懵了。連連搖著手,尷尬無比地道:“你弄錯了,弄錯了,我不是何縣長。”


    什麽?這個肚子大的居然不是何子鍵縣長,那何子鍵縣長在哪?蔣光磊當然不會去猜測譚科身邊這位俏生生的少*婦會是堂堂一縣之長。


    剛才他的衝動,讓所有人都變得有些尷尬,韓正先恨不得當場找塊豆腐撞死,隻怪自己一時沒說清楚,不過這蔣光磊也太性急了點,居然不等自己說完,就跑去謝恩了。


    韓正先叫了一聲,“蔣校長,這位才是我們的何縣長。正是他不畏嚴寒,組織了慰問團,千山萬水趕赴這百畝鄉來的。”


    “這……這……這位就是何子鍵縣長?”要不是韓正先親口說出來,蔣光磊打死也不會相信,這裏最年輕的一位居然是何子鍵縣長,天啦?他才多大?做自己的學生還差不多,這麽年輕的縣長,實在令人不敢相信。蔣光磊完全懵住了。而何子鍵一直帶著溫和的微笑,從容而自信地站在那裏。


    “何縣長,我謝謝您了――您是我們學校的恩人啊!”半晌,蔣光磊突然大喊一聲,拜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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