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師截殺東邊的烏桓人!得大叫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李政找個屍體一邊擦去馬刀上血跡,一邊問道:“派出傳令兵嗎?第1龍騎軍的其它師呢?”


    副官道:“已經派出,不過從軍號聯絡的情況看,目前隻有師趕來,其餘部隊仍在百餘裏外圍剿烏桓族人的部落呢。”


    李政皺了皺眉,沒有繼續問。此時,烏桓人的混亂如瘟疫般迅速蔓延根本無法製止,近戰已不現實,龍騎兵隻好改用弓弩射殺,一**羽箭傾瀉而出,也不管前麵是什麽人,隻要還能動抬手就是一箭!嘴裏還連帶著罵上一句:“射死狗娘養的!”


    “聯絡西邊的高將軍,將15龍騎師截擊敵人的事情告知,看看有沒有新任務!其餘部隊弓弩射殺為主,伺機近戰!”李政鎮靜下來,果斷地發出命令。他也看出來,戰鬥正在朝著有利於征北軍的方向發展,原定的襲擾計劃很可能改變。


    隊伍前部的高順隻聽到中部傳來的混亂,一想便知是李政的第騎師偷襲造成的。完美得配合,自然造就完美的機會。烏桓大亂,兵無鬥誌,將無戰心,一個個速度減緩下來,茫然四顧,不知道是想溜沒賊膽,還是在等烏延下達撤退的命令。片刻而已,烏桓族兵完成了進攻到防禦的切換。不過,這防禦實在是不夠看,高順瞧準機會直殺過去!


    對於射箭技術,陷陣營實在是抬不上桌麵,但要比拚近戰廝殺,不知死亡為何物的他們絕對是陰曹地府派來的殺神!有時候,殺人殺上癮也不是什麽好事!此刻,看著陷陣營迅速進入瘋狂的殺戮狀態,高順不知道是該誇獎還是該擔憂。


    這時,高勇已經接近戰場。通過望遠鏡可以隱約看到正在進行的戰鬥。三個龍騎團如同三個小榔頭,一下一下利用弓箭將外圍的烏桓族兵消滅。而高順率領的陷陣營則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刺入烏桓胸口!


    受到驚嚇地烏桓族人又遭到漢騎屠戮,漆黑一片中,每每聽到馬蹄聲近,都預示著一柄馬刀威脅著喉嚨,巨大的恐懼令隊伍前部的烏桓族人也開始崩潰,仿佛被捅了的馬蜂窩。轟得一下亂成一鍋粥。


    賈詡放下望遠鏡,露出滿意的笑容:“沒想到襲擾居然變成了絕殺,看來烏桓族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烏延這次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高勇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看來內亂比外敵的危害更重啊!烏桓內部不亂,僅憑兩個獨立師頂多殺傷千餘敵人。可他們一亂,戰績怕是要超出預期啊!”


    賈詡略帶惋惜道:“可惜這麽好的機會,若是第1龍騎軍能夠從隊尾殺來。烏延這十幾萬人都得扔在這裏!”


    高勇苦笑一下,沒有說話。其實能有這種戰績,已經是出乎預料的好了,人要學會知足。


    烏桓人徹底陷入混亂。高順將留做預備隊地騎兵團也派了上去,全力圍殺。而整支隊伍最後的幾個火把也相繼熄滅了,茫茫黑夜。隻聽到劈砍喝罵、哀號痛哭的聲音。配上陰冷的寒風。令人不禁想起陰曹地府地景象。


    趙青打個寒顫,悄悄靠近高勇身旁。一雙美目望向別處,臉上寫滿了不忍。高勇默然,伸手將其拉過,“這就是戰爭,勝者王侯敗者寇,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如果我們實力弱小,也一樣會遭受欺淩!”


    趙青點點頭,輕聲道:“可裏麵還有孩子……”


    高勇將趙青的俏臉埋進自己的胸口,“我們隻能祈禱,願他們來生投個好人家!”


    三路騎兵取得聯係後,立刻以李政為核心展開攻防配合,一攻一守交替進行,殺得烏桓族兵死傷慘重,根本組織不起來象樣的抵抗。偶有聚集起來地千把人也會遭到龍騎兵的圍殺。混戰在火光徹底熄滅後達到最**!


    龍騎兵一半在外圍獵殺,一半組成絞殺陣衝進烏桓隊伍之中,以此保證相互間的距離,不至於出現誤傷。後隊的張飛,包括他地十餘名親兵衛隊早已沒了蹤影,錢勝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黑暗中的戰鬥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才逐漸消散,烏桓族人大部分逃散,族兵也分散成小股沒了蹤影。濃烈的血腥彌漫在方圓十餘裏地空氣中,令人惡心反胃。馬蹄走過,經常發出“噗噗”地踩踏屍體地聲響。龍騎兵點起了火把,昏黃的火光下,真正地屍橫遍野,倘若有膽仔細察看,會發現地上的屍體幾乎全都殘缺不全。


    高勇捂著鼻子走進安靜下來的戰場,趙青早已躲得遠遠,這裏的確不是人呆的地方。


    “主公,這一次撿了個大便宜,烏延元氣大傷,也許此次作戰可以提早結束!”賈詡平靜如常,一點也看不出不適。


    “文和,你沒覺得不舒服?”高勇很詫異。


    賈詡神色一黯,似乎想起了痛苦的回憶:“比這慘烈的戰場詡都見過……等主公率兵攻打涼州的時候就會知道了,那裏的人會為了爭搶幾石糧食而屠滅整座村莊!上百條人命還不抵幾石糧食值錢。”


    從賈詡的表情中,高勇似乎明悟了什麽,“至多三年,勇一定讓你的家鄉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15騎師錢勝拜見主公!”安排部隊打掃戰場之後,錢勝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拜見高勇。


    高勇點頭道:“這次15龍騎師可是立了大功啊!若非你們及時出現,今夜頂多襲擾一番,也不會給烏桓造成多大傷害。”


    錢勝嘿嘿笑道:“屬下也是沾了張將軍的光,要不是他非要出來‘達’,也不會有此大捷。”


    “噢?張將軍?他人在哪裏?”聽到張飛,高勇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大將無論到哪裏,都能碰到一些別人碰不到的事情,不知該說他運氣好呢?還是眼光獨到!


    錢勝摸摸腦袋後攤開雙手,“接敵之後。張將軍便帶領親兵直接殺入烏桓隊伍之中,到現在也沒見他回來!”


    “什麽?”高勇稍感不妙,“立刻傳令搜尋張將軍!混戰兩個時辰,他就一直沒出現過?”


    錢勝點點頭,倒是賈詡出言道:“主公不用擔心,等閑人還傷不了張將軍。到此時也未出現,估計是發現什麽大獵物追擊去了!”


    話音未落,便聽到西邊一個大嗓門吼道:“主公!這一仗殺得太爽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幾個火把照耀下,張飛大大咧咧的溜達回來,馬背上趴著一個人,其身上鮮血淋淋。顯然受了重傷。


    高勇一眼看到馬背上的人與眾不同的服飾,“張老哥,這次逮到了什麽獵物啊?看你興致滿滿,難道是烏延?”


    賈詡也湊份道:“哈哈。如果翼德能夠抓到烏延,保證立刻官升一級!到時可比文謙還要高出一截啊!”


    張飛嘿嘿笑了笑,仍然得意的拍了拍馬背上的俘虜,“主公、軍師還別說。隻差一點就逮到烏延那個王八羔子了!要不是這家夥突然殺出來阻攔,烏延已經跪在主公麵前了!”說著單手將馬背上的人提了起來,“這家夥嘴還挺硬。死活不說自己的身份。結果被老張爆揍一頓昏死過去。還好跟隨他地兩個烏桓兵識相。乖乖的招了!軍師,你猜這家夥是誰?”


    聽著張飛嘻嘻哈哈的描述。高勇已經能夠想象出那兩個烏桓兵看到張飛的暴戾後恐怖的表情。賈詡仔細打量一番俘虜,沉思片刻,隨即恍然大悟,“十有**是安布,烏延提拔不久的左部將!”


    張飛大嘴一撇,將安布“吧唧”一下扔到地上,“又被猜到了!軍師啊,老張實在搞不懂,你那個腦袋裏究竟裝的是什麽?怎麽什麽都能猜到!”


    賈詡哈哈一笑,“反正沒有酒、沒有烤羊肉!”


    張飛一聽大眼圓睜,嘎嘣嘎嘣咬碎鋼牙,“哼!睡覺去!”


    看著張飛的背影,高勇忍不住問道:“文和,你究竟用了什麽辦法將張老哥給製服了?”


    賈詡看看左右無人,靠近高勇耳邊低聲道:“新年時跟他打了三次賭,結果他全輸了。於是隻好履行賭約,今年一整年都不準頂嘴!”


    高勇聽罷登時露出一個O型嘴,難以置信道:“這也行……”


    天明時分,戰場已經打掃完畢,烏桓人地屍體連同他們的殘破物品被堆到一起一把火焚燒幹淨,滾滾濃煙數十裏外都清晰可見。天空晴朗萬裏無雲,似乎上天也在為烏桓的失敗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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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緊時間睡了兩個時辰,高勇才睜開泛酸的眼睛,“青兒,什麽時辰了?”


    趙青遞過浸濕地麵巾,嬌笑道:“大懶蟲,再睡一個時辰就到晌午了!”


    “哦!”趁趙青不備,高勇的手指迅速的刮了她鼻子一下,“部隊情況怎麽樣?”


    “夫君是最晚醒來的!高將軍、李將軍、錢將軍還有張老哥半個時辰前就來過了,那時候夫君睡地跟那啥似的,他們便沒打擾,直接找軍師去了。”


    擦完臉,高勇才向左右望去,“咦?他們一起率兵追擊去了?”


    “嗯,左軍師同意了,說什麽宜將剩勇追窮寇!要不是夫君,趙青也已經殺敵去了!”小嘴一噘,趙青竟然露出一副小女人神態,看得高勇呆了半天,想不到一向活潑的趙青居然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麵。


    “主公睡醒了?”賈詡頂盔貫甲走了過來,“屬下已將三個龍騎師全派了出去,一邊追擊烏延,一邊繼續圍剿烏桓部落。”


    高勇點頭道:“勇聽青兒說了,宜將剩勇追窮寇!對待敵人就要一鼓作氣。對了,第1龍騎軍


    賈詡笑道:“華雄那邊忙著呢,聽說又屠了大小部落幾十個。接到調令,華雄留下一個龍騎師繼續圍剿,自己帶領三個龍騎師和黑騎師過來了,大概還要三個時辰。”


    “很好,既然如此我們也甭等了。趙將軍,趕緊集合部隊準備出發吧!”


    趙青雙眉一挑,“遵令,主公!”


    ……


    州,東平國壽張城。曹操攥著一份剛剛收到地密報,視線停留在幽州久久未曾移動。程眉頭緊鎖,憂慮道:“主公,若情報可靠,高勇此舉意義深遠,隻怕其所圖非小!”


    曹操將密報輕輕放下,單手按在兗州東平國上,“高勇到底有多少錢糧?將近十萬兵卒放到青州,攻打徐州?還是威懾兗州?”


    程敲打著桌麵低聲道:“前段時間有傳聞說青州別駕孔融與高勇鬧出矛盾,幸得武安國多方奔走才將其化解。難道高勇增兵青州還有恐嚇孔融之意?”


    “孔融?”曹操冷哼一聲,“他還沒有這個資格!不要輕信傳聞,武安國表麵上是青州兵曹從事,歸孔融管轄。可實際上誰不清楚武安國的身份!孔融隻需老老實實的呆著便能保住別駕官位,否則隻要高勇動動指頭,他就將小命不保!鬧矛盾?借他個膽子!”


    聽到曹操整出這麽一大堆牢騷,程覺得很詫異,看看曹操略顯焦躁地神情,整理下思路說道:“春播之際,高勇如此大動幹戈(因為機步兵重新整編),兵馬在冀州、幽州到處亂跑,確實令人不安!不過,他這麽做對主公也不全是壞事!”


    曹操抬起頭問道:“仲德此話何意?”


    程點指地圖上地幾個位置,依次言道:“連主公都弄不清楚高勇究竟意欲何為,那麽其他人……比如說東郡地張燕、琅邪的劉備還有河南尹地呂布估計也一樣摸不清虛實。”


    曹操一聽,似乎明白了什麽,微微點頭等待下文。


    程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借其勢以為己用?”


    曹操已然明白大半,轉憂為喜道:“仲德的意思是說……”


    “不錯,在冀州、青州散播謠言,讓呂布、劉備提心吊膽,讓張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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