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傍晚,高順率領凱旋的騎兵團進入新陽城。一隊一隊騎兵,一隊一隊俘虜,這是數十年來的第一次。得知郡兵取得大勝的留守百姓走出家門,在城內夾道歡迎。當然,那些烏桓俘虜少不了石塊、木棍的痛毆。郡兵們首次受到此種禮遇,人人高昂起頭,帶著自豪!帶著榮譽!


    戰鬥的最後結果:白狼、抵苕所帶的一萬餘兵馬僅有小半逃走,被俘者達千人,而騎兵僅有不到百人傷亡。繳獲糧草輜重雖然不多,可是戰馬足有兩千匹。可說是絕無僅有的完勝!可是麵對這樣的戰果,輕騎兵們一個勁的抱怨,剛剛放了幾箭,還沒有真正的衝鋒拚殺就結束了,與之前對烏亞律其騎兵的戰鬥相差甚遠。


    魏明不悅道:“你們知足吧,我的輕步團隻在牆上投了些標槍,前幾天也不過是騷擾襲敵,今天光看你們衝殺,那個鬱悶啊!”


    高勇搖頭道:“魏都尉,士兵勇於作戰是好事,但一定要告誡他們:作戰的最終目的是要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切不可一味拚殺。”


    魏明立即肅穆道:“明銘記於心!”


    高勇嗬嗬一笑,“不必過於認真,兵者,詭道也!”接著對高順說道:“高都尉!兩戰共繳獲三千多匹戰馬,又可以擴建三個騎兵團了。剩下的馬匹我們再建設一個牧場!”


    高順回道:“主公所言極是,如此一來明年、後年……甚至將來,遼西再也不用擔心烏桓突襲了!”


    這時,一匹快馬奔至縣府門口,傳令兵飛步跑進:“稟告太守,兩日前望平遭到烏桓蘇仆延赫塔古部偷襲,秦校尉救援不及,望平失守,五百郡兵全部陣亡,另有一千三百餘百姓被擄走,軍糧損失七千餘石!”


    “什麽!”高勇當即驚呆,如同被一盆涼水從頭潑下立時手腳冰涼。屋內剛剛熱鬧的氣氛降至冰點。


    孫泰騰的站起:“主公打吧!”


    魏明也附和道:“對,立刻派出騎兵,尾隨潰退的烏桓族兵殺入蘇仆延部落,讓他們……”


    “不可!”高順出言製止,“此時不宜出兵,連續兩場大戰,騎兵戰力已經用盡,急需休整。況且草原作戰不同於林地,騎兵尚未作針對性訓練。”


    孫泰憤怒道:“可……可……”


    又一騎狂奔而至,“報!稟告太守,沮長史請主公暫且休兵,切不可因怒興師!”


    “對呀!”聞聽此言,高勇緩緩坐下,“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沉默片刻,“高都尉,騎兵暫留新陽休整,明日返回奉天城。孫泰、魏明立刻動身率領步兵先行趕赴柳平,後天我們要凱旋回家!”


    白狼、抵苕兩部大敗的消息迅速的在烏桓各部傳開,許多打算在他們之後進入遼西劫掠的部落改變了主意,因為在他們當中兩個慘遭敗績的部落是實力能夠排進前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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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仆延惱怒異常,不但下令將兩個部落合並,更將逃回來的數名百人長貶為奴隸。赫塔古冷眼旁觀,隻是將從望平搶來的糧食上繳給蘇仆延一部分。待其離開,蘇仆延獨自唉聲歎氣。


    最鬱悶的當屬烏延,此番出征損失最重。而丘力居、難樓反倒小有收獲,漁陽、上穀遭受一定程度的損失。


    烏延大帳,丘力居、難樓、烏延和蘇仆延分坐三麵,烏亞律其正跪中間,“屬下遭此大敗損兵折將,請汗魯王治罪!”


    烏延鐵青著臉,額頭青筋暴露:“三萬人啊!怎麽就敗的一塌糊塗!”


    烏亞律其哭喪著臉,咬牙切齒道:“本來令之即將攻下,不想肥如方向突然殺出兩千多漢軍騎兵,一下將陣型衝散……而之前,攻擊肥如的兵馬也遭到這股漢軍偷襲損傷慘重。”


    丘力居神情凝重問道:“那漢軍騎兵何人所率?”


    烏亞律其搖頭:“不甚清楚,不過敵將相當厲害,與俺半斤八兩!那些漢軍騎兵服飾與郡兵一樣,隻有甲胄不同……嗯,與漢朝邊軍也不一樣!”


    “莫非是傳言中的漢朝討伐軍?”難樓驚訝道。


    蘇仆延倒吸涼氣:“極有可能,白狼、抵苕兩部大敗說不定便是這討伐軍幹的!”


    此言一出,幾人麵麵相覷。許久,烏延打破沉寂:“烏亞律其,念你往日功績,這次就不予懲罰,趕緊回去收拾部屬準備對付漢朝兵馬。”


    “謝汗魯王!”烏亞律其低垂著頭退出大帳,除丘立居外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其眼中的濃重殺機。


    “鮮卑可有動靜?”蘇仆延擔心著問。


    丘力居瞥了他一眼,“沒發現異常,倒是素利和慕容打了一仗。”


    蘇仆延長出口氣:“如此便好!”


    難樓麵露譏諷,轉頭對丘力居說:“他們打得越凶越好,我們也不能閑著,南邊沒撈到多少隻好從北邊補了。軻最那個老東西……”


    丘力居眯著眼思索許久:“暫且按兵不動,等等看漢朝到底有沒有出兵的打算!”


    遼東公孫度得知烏桓被擊退後,心中驚駭,思索半宿一個新的計劃又在腦中形成……


    戰報奏章送至州府,而後轉至洛陽朝廷。


    何進出言道:“皇上,臣認為此時正是出兵討伐烏桓的良機,漁陽、上穀受損,烏桓必將大意,趁其不備當可一舉獲勝!”


    盧植閱畢奏章說道:“啟奏皇上,右北平、遼西尚未有消息傳來,此二郡曆年來遭受烏桓侵擾最重,臣認為應等其消息再予以定奪。”


    漢帝劉宏打著哈欠問道:“皇甫卿家,你有何見解?”


    皇甫嵩跨步上前:“老臣同意盧公看法,應暫等消息。”


    這時,長侍張讓拿著一份奏章急匆匆走到殿上,“臣啟吾皇,幽州遼西、右北平、玄菟三郡戰報送到。”


    漢帝劉宏登時來了精神,急切道:“快念!”


    “啟奏皇上,右北平郡太守趙勝身先士卒率領郡兵與烏桓烏延部兩萬兵馬先後激戰於俊靡、徐無,幸有皇上洪福護佑,右北平郡兵將士用命,將烏桓攔阻城下十餘日,逼其退兵。遼西太守荀彧與百姓同甘共苦,與烏桓三萬兵馬大戰於令之、新陽,雖丟失賓徒、昌黎二城,卻將烏桓白狼、抵苕兩部族長斬殺。”


    半晌,漢帝劉宏問道:“玄菟郡呢?那個高勇呢?”


    張讓支吾半天才低聲道:“回稟皇上,玄菟郡因派兵救援遼西造成兵力空虛,故而遭到烏桓偷襲,望平城陷。玄菟太守高勇請求皇上給予責罰!”


    “嗯!”劉宏麵沉似水,誰也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皇甫嵩出言問道:“可有郡兵傷亡情況?”


    張讓拿起奏章查找一番,才恍然答道:“回皇甫將軍,有。右北平郡兵傷亡過半,剩餘一千三百餘人;遼西郡兵損失最重,傷亡四千,剩餘一千;玄菟郡……”


    “玄菟郡怎麽了?快說?”皇甫嵩焦急道。


    張讓擦去額頭汗水,故意壓低聲音:“玄菟郡兵進入昌黎後遭遇烏桓兵馬圍攻,一番激戰,勉強擊退敵兵,傷亡兩千餘,殺敵七百!”


    何進當即驚呼:“什麽?死了兩千人才殺敵七百!”


    漢帝劉宏的臉色越發陰沉,不悅道:“還有嗎?”


    張讓趕緊翻看奏章,前麵……後麵……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這……這……咦?有了,皇上有了!玄菟太守高勇一月前曾率領郡兵剿滅境內山賊千餘人,迫使入侵的高句麗兵馬退回,另昌黎激戰圍攻的烏桓兵力達一萬五,玄菟郡兵僅四千且沒有外援。”


    皇甫嵩立刻恍然大悟,劉宏見狀問道:“皇甫卿家因何麵露如此表情?”


    皇甫嵩回道:“皇上,玄菟郡兵雖然傷亡過半,但憑借四千郡兵擊退三倍之敵殊不容易,沒有外援仍能堅守擊退敵兵,這個高勇還有些本事!”


    盧植亦說道:“皇上,臣記得去年以前每次烏桓襲擾,遼西、玄菟郡兵多不戰而逃。”


    皇帝劉宏皺皺眉頭:“盧愛卿所言極是。有鑒於此高勇免於責罰。另兩個太守酌情給予獎勵。皇甫卿家,你看這討伐之事……”


    “今年恐怕不行了,各邊郡必須積攢力量。”


    “聽聞幽州刺史病體一年未愈,這麽下去不是辦法。何愛卿,朝中可有適宜之人?”


    何進眼珠一轉急忙回稟:“皇上,甘陵相劉虞乃漢室宗親,飽讀詩書、博學多才,且治政地方政績斐然,當可勝任刺史一職!”


    劉宏眯眼考慮片刻,“傳他到洛陽見朕!”


    ……


    十月十日,得勝之師回到奉天城。在高勇有意安排下,新軍士兵又一次感受到萬民歡迎的熱烈場麵。奉天廣場軍旗飄舞,士兵們高昂著頭齊步前進,神情肅穆激動。騎兵、步兵、弩兵依次穿城而過,最後匯集到青石鋪就的廣場之上。紅衣黑甲霎時間鴉雀無聲,高勇登上禮台掃視一周,領導人的感覺油然而生——“稍息——立正——跨立!”千餘新軍戰士筆直站立,炯炯目光望向高勇。


    此時,四周圍觀百姓逐漸安靜下來,等待高勇講話。


    “九月二十七日出兵至十月十日止,前後共計十三天。其間,諸位將士經曆了血與火的考驗,用大無畏的勇氣、堅強忠貞的意誌和年輕的生命完成了軍人的神聖職責——擊退敵兵保家衛國!雖然許多戰士離開了人世,雖然戰場的硝煙已經散去,但英勇作戰抗擊敵人的事跡保存下來,刻錄在戰刀上、刻錄在盔甲上、刻錄在城牆上、刻錄在所有活下來的人心中!在此,我希望用默哀的方式祭奠光榮犧牲的將士英靈!”


    沮授、荀彧、高順等將領、廣場上的士兵甚至四周百姓都被高勇這番話語深深打動,許多人淚光閃動,想起了親人,記起了戰友。魏明低垂下頭合上雙眼,淚水緩緩流下……


    約三分鍾後,高順踏步上前高聲道:“授勳儀式開始!”


    台下各營連軍官同時發出命令:“全體立正!”


    授勳儀式隆重威嚴,一郡太守親自為士兵佩帶勳章,這是夢中也不曾見過的情景。由步兵開始,凡是在戰場立下戰功者均被點出姓名籍貫,依次登上觀禮台。高勇站在台中,先將爵位文書交到其手中,再為其配帶勇士勳章。無論軍官士兵均在配帶勳章的一刻流下激動的淚水,視線模糊中對太守敬以莊嚴的軍禮。(爵位共為十級:中男、公士、子習、大夫、伯言、庶長、關侯、上造、公命、國士。爵位是一個人對國家貢獻的獎勵,無論何時都要受到百姓的尊重,擁有進入郡府任職的優先權、候選優先權等。)


    高勇回禮,鼓勵道:“熱血男兒當奮勇殺敵保家衛國,期待再次為你佩帶勳章!”


    “謝太守!奮勇殺敵保家衛國!”


    此時此刻,榮譽已經深深烙印在每位士兵的腦海中。父母看到兒子授勳熱淚盈眶,妻子望見丈夫英姿颯爽深感自豪,姑娘凝望青梅竹馬帥氣挺拔倍感迷醉。是呀,這些人何時見過普通兵卒被授予爵位,更有大官親自授勳!諾大的廣場上,歡慶的氣氛達到**,陣陣鼓號掩蓋不住戰士忠誠的宣誓,聲聲呼喚抑製不住人們激動的心情!


    儀式結束,戰士在高順的口令聲中集體操練,舞動兵刃、同聲呐喊,不僅讓人們熱血激昂,更使尚武精神刻印在人們腦中!


    高勇當場宣布陣亡將士及此戰立功者賞錢五千並免除家庭三年賦稅!一瞬間,奉天城沸騰起來,人們當街叩拜,感謝太守的巨大恩典;士兵們山呼“必勝!”借以表達對太守的忠誠感激之情。


    看著這一切,高勇倍感寬慰,雖然望平失利,新軍損失嚴重,可經此一役,相信新軍的凝聚力和戰鬥力將獲得質的提升,對郡府、對高勇的忠誠度無以複加。百姓也會因此更加擁護郡府,支持新政。


    午後,高勇立即帶領高順、荀彧等人奔赴望平。一路所見頗讓人憂慮,縣城附近方圓二十裏的村莊皆被夷為平地,殘垣斷壁觸目驚心,百餘民夫默默的清掃城牆上殘留的血跡,掩埋街邊屍體。


    秦風沉痛道:“屬下趕來時城內大火仍在燃燒,全城皆毀。”


    高勇沉默片刻,問沮授:“烏桓偷襲必經夫餘地盤,會不會是他們勾結在一起?”


    沮授說道:“目前尚不清楚,三天前有消息說素利與慕容打了一仗,夫餘趁機調動兵力北上,估計是要背後偷襲,而赫塔古正於此時侵略望平,不能說沒有一點聯係!”


    高勇停下腳步,抬頭凝視望平縣府匾額,“素利與慕容的戰況如何?”


    沮授微微搖頭:“馮玉尚未送回消息。”


    高勇轉而問荀彧:“損失情況調查清楚沒有?”


    荀彧點點頭:“望平縣被擄走男女一千四百七十二口,損失糧食九千二百石。至於郡兵……”


    高勇揮揮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土地暫且給他們留著,兩年之內不要向望平遷徙農戶。陣亡郡兵全部厚葬,另外給其家人撫恤金八千錢,免除五年賦稅,妻女優先進入紡織作坊,孩子優先入學。都是好漢子,不能虧待他們!”


    高順拾起一根燒成黑炭的木棍,細看片刻說道:“主公,是不是應該調整一下新軍部署以防備烏桓偷襲?”


    “也好,由你和沮公商量著辦吧。荀兄,查抄王寇剩下的珍奇器物還有多少?”


    “一百三十餘件!”


    高勇沉思片刻,猛然昂起頭:“拿出三十件,再讓趙勝準備十件精美瓷器送給朝廷大員,這次上報的奏章我還是不太放心。”


    侍衛快步跑來:“稟告主公,夫餘王子簡位居前來求見,此刻已進入高顯。”


    高勇微皺眉頭苦笑道:“哼,敲竹杠的來了。鬱悶啊!玩鷹的居然被鷹啄了……唉,隨它去吧,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


    幾人同露奇怪表情,“敲竹杠?鬱悶?”以及那句經典的“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均屬新鮮詞匯。


    高勇輕歎一聲,轉身便走:“荀兄,回去準備一下,在老郡城接待他們。錢財是不能少花了,隻希望能買下邊境兩年平安!”


    ……


    十月十一日午時剛過,簡位居帶領三十隨從進入老郡城。看到殘破的城牆、髒亂的街道、稀少的行人,簡位居的麵容寫滿輕蔑,嘴撇到耳根。其所帶隨從也是瞧不起的表情,不斷嗬斥路邊行人,仿佛他們是天朝大員一般。


    踏入郡府,麵對空無一物的府院,簡位居的表情已不能用輕蔑形容。高勇站在政務堂外相迎,看到這三十來人全部白衣白馬險些笑出來,心道: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夫餘人就好穿喪服。


    “這位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的公子莫非就是夫餘大王子,未來的夫餘王,簡位居王子?”高勇緊走兩步抱拳施禮。


    簡位居停住腳步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十五六歲、相貌平平,隻是多了幾分老練與世故,“這位是?”


    “在下玄菟太守高勇!外麵寒風瑟瑟,請王子屋內詳談!”高勇伸手想讓。


    簡位居也不回禮,高昂著頭大咧咧步入屋內。旁邊的孫泰將指骨關節捏得嘎嘎作響,怒目緊盯。


    落座之前,隨從先用白布鋪在座墊上,簡位居皺著眉頭考慮許久才下定決心坐下。這番舉動惹得周圍郡兵怒不可遏,如果不是高勇在場,隻怕簡位居早已變為肉泥。


    高勇吩咐仆人奉茶後笑問:“大王子不遠千裏來玄菟有何貴幹?”


    簡位居為難的笑了笑,“聽聞玄菟新太守年輕有為,僅用一年時間就將玄菟治理的井井有條,想不到今日一見……果如傳聞所言,高太守確實年輕有為!”


    “哈哈哈,過獎!”


    “小王此來為的是前幾日望平遭劫一事,因夫餘一時疏忽導致千餘大漢子民受災,父王深感愧疚,故此差小王前來探望。”


    高勇奇道:“夫餘地大物博,國力蒸蒸日上,披甲十餘萬威震北方,怎會一時疏忽?而且那烏桓穿越貴境如入無人之地……記得望平以北五十裏常年駐紮著夫餘一萬軍兵,為何仍會讓烏桓輕易騙過?”


    簡位居尷尬一下,急忙道:“高太守誤會了,那裏確曾駐紮軍兵,怎奈今年夫餘糧食收成不好難以供養眾多軍兵,又加上與素利摩擦不斷,不得已將其調往北麵。”


    “噢!”高勇裝作恍然,“可軍兵調走,烏桓便可以穿越貴界襲擾玄菟。還請大王子代本官向夫餘大王美言,懇請將兵卒調回原駐地,以保玄菟平安。”


    簡位居暗露欣喜:“這個……供養軍兵……夫餘實在有心無力啊!”


    “玄菟可以提供部分糧草!”


    “這個……一萬軍兵每年開銷要粟米、穀等八千石,五銖錢三十萬。”


    “貴了些,玄菟郡小民弱實在拿不出,你看粟米五千石、二十萬五銖錢如何?”


    簡位居猶豫片刻隨即哈哈大笑:“好,一言為定。高太守真是爽快!如此本王立刻返回夫餘向父王陳情,錢糧送到,軍兵開拔!”


    “大王子多留些時日,本官好盡地主之誼!”


    “算了,下次來時再說!”


    看其遠去的背影,孫泰怒道:“這個混蛋,倘若將來落到老子手裏,一定讓他把這些東西加倍吐出來!”


    沮授微笑不語,荀彧凝望遠方。隻有魏明說道:“也好,花些錢糧買下幾年平安。”


    不想,高勇突然嚷道:“唉呀,砍一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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