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曾經的老家主自盡。


    南家的一眾子弟神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看著倒地的屍體,耳畔還回蕩著老家主臨死之前的言語,他們的內心之中變得無比的難受。


    這個結局是他們根本沒有料想到的。


    在南家最危機的時刻,這位老人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他一直堅守著心中的那一道底線,他為南家遭遇此不幸感到不平,感覺到憤怒,甚至不惜試圖去與雪皇理論。


    可是,事實卻是給了他響亮的一記耳光。


    他心中所堅守的變得一文不值,麵對著自己曾經修改的律法,南輕簾選擇了自盡。


    倒地的屍體逐漸的失去溫度。


    透過麵具,可以清楚的看到金甲人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不忍之色。


    “死——”


    金甲人發出一聲怒吼,好像是雷霆炸響,金槍攜帶著霸道無匹的威力,直接捅殺向南家子弟。


    下一刻。


    鐵甲人與銀甲人亦是出手。


    三人緩步推進,好像是一架殺戮的機器,無情的收割著生命。


    ……


    ……


    南念佛被帶入到漆黑的牢房之中,也許是許久沒有人打掃過這裏的衛生了,空氣之中彌漫著發黴的味道,幾隻膽大的老鼠在牆角吱吱作響,好像是挑釁一般的看著南念佛。


    沉重的牢門關上。


    兩位押解他前來的士卒轉身離去,整座大牢之中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


    南念佛有些失神的坐到牢房之中。


    此刻,他的心中可謂是百味俱全。


    緩緩的閉上雙目,南念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內心之中一股寒意在逐漸的席卷他的全身。


    沉浸在悲痛之中,南念佛逐漸的睡去。


    等到他再醒來之時,牢房之中變得愈發的黑暗,原本通過狹窄的窗戶投射進來的陽光也是消失的幹幹淨淨,偌大的牢房之中似乎隻剩下他一個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席卷全身。


    南念佛笑了。


    笑著笑著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悲喜無常。


    南念佛好像一個幼稚的孩童一般。


    搖著頭,南念佛輕聲言語道:“你……再也便不是南家的公子爺,你不過是一個罪人而已。”


    言語之間,南念佛再次大笑起來。


    鐺鐺鐺……


    忽然之間,大牢之中傳來金屬的撞擊之聲。


    南念佛的神色不由的一變,站起身來,想要看清楚聲音來自於何處。


    一道佝僂的身軀緩緩走來,他的雙腳之上居然帶著沉重的黑色鐵鏈枷鎖,沒走一步,鐵鏈便是在地麵之上發出撞擊之聲。


    南念佛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疑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佝僂的身影。


    身影逐漸的靠近。


    南念佛眼眸之中的震驚之意亦是愈發濃鬱。


    “餓了吧……我給你拿了一些吃食,慢慢吃吧。”


    佝僂的身影之中發出刺耳的聲音,好像是生鏽多年的金屬在相互摩擦著發出的聲音。


    南念佛結果食盤之中食物,看著佝僂的身影出聲說道:“你是什麽人?”


    佝僂的身影抬起頭,一張布滿皺紋臉出現在南念佛的視線之中,每一道皺紋都像是刀刻的一般,很深,很明顯,上麵布滿了塵土,最為奇特的是他的一對眼眸,讓人看之便是心生駭意,眼眸之中盡是白色的渾濁之物,沒有絲毫的光澤。


    “我這是一個奴仆而已。”


    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南念佛的眼眸在狐疑之色更加的明顯,看著那蒼老的臉龐,沉聲說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帶著如此沉重的鐐銬?”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無法回答你。”


    佝僂的身影留下一句便是轉身離去。


    南念佛看著那食盤之中的吃食,不知道該吃還是不該吃。


    ……


    ……


    南府注定要滅亡。


    盡管南家的子弟無比齊心協力,卻是依然無法招架住三大神將的碾壓,等到那一顆顆染血的腦袋擺在南府門前之時,過往的百姓們都不由的心生出寒意,曾經氣勢無比強大的第一貴族卻是在一天之間淪落到如此地步。


    韓文緒一直坐在椅子之上閉目養神,等到黃昏時分,韓文緒終於站起來身子,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軀,輕聲的說道:“該我們去接手這些爛攤子了。”


    命令一下。


    暴雪軍以虎狼之勢衝入到南府之中。


    ……


    ……


    元家。


    元烈跪在祠堂之中,看著自己父親的牌匾,神色之中很是難看。


    一杯烈酒倒在麵前。


    元烈緩緩的出聲說道:“父親……南家已經徹底的完了,南家子弟的腦袋全部擺放在門前,看著就讓人心懼……請原諒兒子的不孝……要知道若是我真的聽從了你的,那麽恐怕元家子弟的腦袋也擺放在大門前了。”


    言語落下。


    元烈再次將酒杯倒滿,再次撒到麵前。


    “父親,生前你一直說喝酒誤事,所以你一直不喝酒,每次要喝酒都是小心的提防著量,唯恐喝多了酒,亂了分寸,說錯了話。”


    “這下你不用再擔心什麽了,放開了喝吧。”


    元烈輕聲的言語道。


    注視著牌匾許久,元烈重重的磕了九個頭。


    額頭之上有明顯的淤青。


    起身。


    轉身。


    離開。


    元烈的神色變得堅毅起來,行走之間,一口濁氣緩緩的吐出,身上感覺到輕鬆了許多。


    ……


    ……


    雪國的皇宮之中,火鍋的香味四溢。


    李奇鋒正就著蘸汁吃著滾燙的羊肉,感覺到無比舒服,獨孤晨與金川也是大快朵頤著,甚至每一次羊肉下鍋都是著急無比。


    上官倩倩的吃法倒是很優雅,吃的速度很緩慢,是不是皺起眉頭,不斷朝著大殿之外張望著。


    見此。


    李奇鋒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將一片火候正好的蹄筋夾到上官倩倩的碗中。


    “吃飯的時候需要專注,讓一切的煩心的事情都暫時先放下吧!”


    李奇鋒緩緩的說道。


    上官倩倩的神色之中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好。”


    吹完來羊肉,吃蔬菜……火鍋的味道愈發的濃鬱。


    終於——


    李奇鋒感覺到肚子有些發脹,知道是自己吃撐了,便是放下了筷子,目光看向上官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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