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祖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注視著黑袍,緩緩的說道:“我該有什麽樣的態度,我的心中自然有著衡量,不需要你來提醒我什麽,不過我也希望你可以掂量清楚……我需要的劍宗宗主一個完整的人,還有他的劍,缺一不可。”


    黑袍的神色之中沒有絲毫的畏懼,緩緩的說道:“血祖若是能夠做的到,我自然也是能夠做的到。”


    血祖忽然笑了起來,看著黑袍,說道:“你是在要挾我嗎?”


    黑袍搖搖頭,說道:“這不是要挾,而是交易。”


    血祖點點頭,說道:“我很喜歡這個詞語——交易,既然交易,那麽自然有結束的那一刻,到時候恐怕便是上官天風坐穩了皇位,對我血魔殿也是開始瘋狂的著鎮殺了。”


    黑袍神色冰冷的說道:“未來事情誰也是說不準。”


    血祖注視著黑袍,說道:“你很是對我的胃口……未來的事情到了眼下再說,你去告訴上官天風,等到烏雲籠罩明月之時,便是死侍盡出之時。”


    黑袍的神色之中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那我便是代表雪皇感謝你了。”


    血祖點點頭。


    黑袍很快離去。


    ——


    血祖靜立在昏暗的屋子之中。


    “來人。”


    血祖沉聲說道。


    一道身影從昏暗之處閃現,立即單膝跪地,說道:“拜見血祖。”


    血祖冷聲說道:“現在皇城之中有著我們多少的死侍?”


    來人輕聲的說道:“大概有三千人。”


    血祖緩緩的點點頭,說道:“三千人……若是用的好了還真的是可以卡主上官倩倩的咽喉。”


    來人的身軀不由的一顫,說道:“血祖您這是要幫助上官天風了?”


    血祖輕輕的點點頭,說道:“那個人站立到上官倩倩的那一麵了,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來人的語氣一滯。


    血祖緩緩的說道:“告訴所有的人,隨時待命,若是得到的命令,要在最短的時間以內在皇城之中引起很大的動亂。”


    “是——”


    來人匆匆離去。


    昏暗的屋子之中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血祖走動幾步,坐到了一張木椅子之上。


    脊背靠向結實的椅背,枯槁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舒服之色,右手伸出,血祖從哪寬大的衣袍之下取出一柄劍。


    準確的說,那是一柄殘劍。


    劍鋒之上已是沒有絲毫的銳利之氣,上麵布滿了各種豁口,劍身之上,幾道猙獰的痕跡使得殘劍在無形之中多了幾份霸道之氣。


    注視著殘劍。


    血祖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淡淡忌憚之色,旋即流露出淡淡笑意,“你的劍法再霸道又能如何?半殘之人拿著一柄半殘的劍,還妄想著要殺我,真的是可笑之極……你現在死了,可是我還活著,甚至我連你的傳承都給你斬斷了,我倒是要看一看,你還能從土地下爬出來找我算賬不成?”


    言語落下的瞬間,血祖的手腕一抖,殘劍飛出,剁的一聲的釘入屋梁之中,不停的顫抖著,劍鳴之聲久久不絕。


    ……


    ……


    太乾帝國,帝都之中。


    黑暗而又狹窄的屋子之中,張小魚幾乎要被【逼】了一般,整個人的神色蒼白,長發隨意的披著,雙目深深的凹陷下去,整個人的身軀比起往日來瘦削了幾份。


    拳頭猛烈的砸著牆壁。


    拳頭之上,裂開傷口之中流出的鮮血,在結實的牆壁之上的留下一朵朵嬌豔的花瓣。


    啊——


    張小魚宛如是瘋子的一般發出怒吼之聲。


    回音在狹窄的屋子之中很短,幾乎是戛然而止。


    忽然之間。


    短暫的沉重聲音想起。


    有著光線從外麵進入。


    張小魚陡然轉身。


    看到那距離他不遠的光線他感覺到有些刺目,可這是他的希望,他絕對不能放棄。


    身軀悍然一動。


    張小魚宛如是迅捷的獵豹一般衝向光明。


    可是——


    那光明不過是通過一道很小很細的縫隙進入的而已,此時此刻它看起來無比的醒目那是因為它驅逐了黑暗。


    啊——


    張小魚的怒吼聲更加的聲嘶力竭。


    瘋狂的用手【扣】著,他想要將光線進入的縫隙掰開,可是那沉重的石門好像有千萬斤沉重一般,根本不是他可以擺動的。


    恍惚間——


    那隙縫似乎增大了幾份,進入的光線也是更加的多了。


    張小魚欣喜若狂。


    更加的努力著。


    石門之外。


    龍闕神色平靜的站立著,他可以聽到屋子之中傳來的陣陣怒吼之色,可是他卻是沒有絲毫的動容之心,他要的是張小魚的臣服,他要一舉擊潰張小魚的意誌,使得他再也沒有絲毫拒絕之心。


    目光看向大司馬。


    龍闕輕輕的點點頭。


    “關上兩寸。”


    大司命下命令道。


    很快的。


    沉重的聲音響起。


    石門的隙縫縮小了幾份。


    與此同時——龍闕冷酷的聲音響起。


    “你可以選擇臣服或者是永遠的待在黑暗之中。”


    冰冷的聲音入耳。


    張小魚的動作頓時一滯。


    幾息之後。


    龍闕冰冷的言語再次響起,“關上石門。”


    這一道聲音使得張小魚的身軀不由的一顫。


    “我臣服。”


    聲音很是細微,卻是足以聽得很清楚。


    關門的動作不由的一停。


    龍闕卻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出聲說道:“關上石門……立刻馬上。”


    沉重的聲音響起。


    張小魚的聲音亦是響起。


    “我臣服還不可以嗎?”


    顯然最後的一絲光明成為了壓倒張小魚的最後的一根稻草。


    站立在石門之外的龍闕露出平靜的笑意。


    而黑暗之中,張小魚卻是喘著粗氣,他的雙目之中盡是血紅之色,多日未見陽光的膚色顯得有些病態的白,一頭的黑發亂糟糟的,衣衫之中充滿了汗臭味,雙臂自然的朝下耷拉著,鮮血不斷的滴下——此時此刻,他不再像是那個帝都地下的王者,倒像是一個難民。


    重重的一拳砸在石門之上。


    怒吼聲傳出。


    “開門……快開門……我臣服。”


    當堅定的意誌之中有了缺口,那便是像水庫的堤壩破開缺口,洪水一瀉千裏。


    “打開門。”


    “讓他吃好,穿好,洗幹淨了,來見我。”


    龍闕的眼神之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喜悅,聲音卻很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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