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著很多的事情是很難理解的,那些大慈大悲之人,心中也是可能藏著為人不知的陰暗狠毒一麵,而那些群凶大惡之人如鐵石一般的心中可能藏著幾分繞指柔情。


    葬劍生長於太乾帝國的最北端的阻雪城之中,從小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練就了一顆冰冷的心,從殺死一名與他爭奪食物的乞丐開始,葬劍從未停止過殺戮。


    在他的眼中——這世間隻存在兩種人。一種是死人,另一種是活人。


    死人與活人之間的間隔,不過是一柄劍的距離。


    生於苦難,長於苦難。


    葬劍卻是練成了專門殺人的劍術,亦是幹起了殺人的營生,殺人可以換錢,換很多的錢,所以葬劍很是癡迷。


    當然——葬劍殺人是很有原則的。


    比如,他隻殺比自己弱的人,那樣他可以確保自己的性命無虞。


    比如,他殺人永遠是永遠是一劍奪命,因此他需要經常磨劍……


    從小耳畔聽的最多的便是劍宗的傳奇,如今到了太乾的腹地,葬劍自然要去劍宗領略一下,一路走來,卻是聽聞劍宗受到了危機,葬劍的心中變得急切了,


    所以——葬劍許多原則被打破了。


    身上披落著厚厚的塵土,腳上的靴子已是裂開,露出凍的發紅的大拇指,緊握著手中劍,葬劍不急不躁的趕路,他的目的便是劍宗,手中的早已是磨的無比的鋒利,上了劍宗他要殺人,當然這一次他殺人是沒有錢的。


    葬劍不願意自己內心之中的傳奇被抹殺!


    ——


    古道小道之上。


    金川高大的身軀在狂奔著,身後背負著巨大的重劍,不顧一切的奔跑著,腳上的鞋子已是碎裂,【赤】著的腳上,已是凍得發青。


    小道的盡頭是一座一座山峰,等到翻過了山峰,便是劍宗十五峰的邊緣。


    生長在蜀州,金川的翻山越嶺的技能可謂早已是練就的爐火純青,為了省時間,為了早日趕到解救劍宗之危,金川像是一個不顧一切的賭徒一般,將自己的性命壓了上去。


    ——


    在距離劍宗很遠很遠的地方,一人一馬快速的疾馳著。


    沿途走來,蘭天闕已是跑死了三匹上好的駿馬,胯下的是第四匹。


    駿馬已是跑到了極致,蘭天闕的馬鞭依然不停的抽動著,恨不得立刻到達劍宗。


    ——


    死裏逃生。


    顏翰卻是再次啟程,不管不顧的朝著劍宗趕去,黃葉陪伴在其身旁,這是他們爭吵了半個月以來意見最為統一的一次。


    ——


    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


    靜坐蒲團的吳倩倩將手中的密報捏緊,神色之中露出一絲憤慨,嘴唇緊抿著,久久不語。


    片刻以後。


    吳倩倩將手中的密報撕碎,然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無奈。


    當年她懷著目的前往劍宗之中,為的便是尋的修煉冰霜劍法之時體內陰陽失衡的問題。


    早知道,在雪國的曆史上,從來沒有女子修煉成功過冰霜劍法,此劍法偏陰寒,修煉者需要身懷陽剛之氣,以此來抵消劍法本身的陰寒。而吳倩倩卻偏偏是個女兒身,絕不半點陽剛之氣,這使得她修煉冰霜劍法事半功倍,但是弊端也是出現,隨著劍法的精進,自身的陰寒之氣也是愈發的增多,若是到了一定的地步,便是對吳倩倩有著致命的危機。


    為了尋找破解之法,吳倩倩在劍宗之中度過了五年的光陰。


    五年的光陰足以改變許多事情,吳倩倩已是到劍宗當做了她的第二個家,這個家很大,有著很多成員,卻是很溫馨。


    劍宗的遇險使得吳倩倩的心如刀割。


    沉思許久,吳倩倩做出了一個決定。


    “將太乾之中潛伏的死士全部啟動。力求保的劍宗安全。”


    吳倩倩輕聲的說道,語氣之中帶著無法拒絕的決絕。


    “可是……那是陛下多年的心血,也是將來……”


    一位蒼老的身軀出現在浣紗的身畔,低聲的言語著。


    “無需多言,我心中自有盤算。”


    吳倩倩語氣冰冷的道。


    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匆忙轉身離去。


    ……


    ……


    劍宗遭受著滅宗的危機。


    很多的人不惜一切代價的想這要化解劍宗的危機。


    越來越多的人趕往劍宗——有劍宗弟子,也有許多江湖中人,甚至帝國之中的身軀官宦世家也是紛紛派出豢養的高手。


    劍宗成為了風暴的中心,散發出強大的新吸扯力,將越來越多的人牽連到其中,並且還以極其可怕的威勢朝著四麵八方蔓延著。


    ……


    ……


    兩道十萬火急的密信由海東青帶到了皇宮之中。


    負責值夜的軍機閣大臣雙手顫抖著將綁海東青上麵的密信取下,仔細的檢查一番,密信上麵的火砂印完好無損,太乾獨有的紋路沒有絲毫的差異,當下不再猶豫,朝著皇宮深處匆匆跑去。


    帝國的律法規定,不是十萬火急的重大之事絕不允許動用海東青。


    今日一下子來了兩隻海東青,軍機閣的大臣感覺到無比的興奮,隱隱之中好像看到了自己升官的曙光。


    夜,還未深


    龍越卻是早早的睡下了,這是他有生之中為數不多的一次早睡。


    霧伯守護在外麵,以防有人打擾。


    看著軍機閣大臣雙手捧著的密信,霧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猶豫。


    沉思了一下,霧伯轉身,推門而入。


    龍越幾乎是瞬間的便是走出。


    一把取過密信。


    龍越的神色有些急切的拆開密信。


    片刻之後,龍越的神色變得無比的陰沉,眉宇之處凝結出一個川字。


    兩份密信,龍越看了很長的時間。


    他一直在思考著,西境的戰線該怎麽去做。


    “真是廢物!”


    龍越將密信撕得粉碎,大聲的咆哮道。


    軍機閣之中前來送信的大臣身軀頓時一變,垂下首,不言不語。


    霧伯的神色微微一驚,他已經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龍越如此的發火。


    將撕碎的紙屑扔進火爐之中,龍越的神色變得無比的冰冷。


    “傳令,將林如風全家下獄。”


    “傳令,將尉州的軍糧全部送往西境軍營。”


    連下兩道聖旨,龍越的神色愈發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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