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小徑,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在漸行漸遠。


    三個人看著這一幕,都沒有吭聲。


    此刻,顧繪言臉上的冷淡之色,已經消失不見。


    同時,朝著沉默的王瀚,忽然問了一聲:“我是不是做的很過分?”


    “嗯?”


    “你是指……”


    王瀚一聽,當即麵露不解。


    “我剛剛拿槍對準了那個小女孩。”


    “落在她的眼裏,一定很冷血吧?”


    顧繪言說著,秀眉輕蹙。


    王瀚愣了愣,才輕輕搖頭,語氣篤定:“不,很果斷。”


    “那種情況,你的做法是最正確的。”


    “否則,我們可能就遭遇一波莫名的‘道德綁架’了。”


    既然一定要有人受傷,那為什麽一定是我?


    或者說,是我身邊的人?


    上述觀點,就是王瀚最真實的想法。


    他從來都這樣。


    從會不追求什麽舍己為人,隻要能保障自己的安危、能保障身邊人的安危,就已經足夠。


    “可是……我總在傷害心地善良的人。”


    不知為何,顧繪言的麵色有些觸動。


    總是?


    一聽到這話,王瀚才反應過來,眼裏多了一縷深意。


    原來剛剛那句話裏的‘她’,是在指慕明月。


    日記的內容,至今熟記在心。


    可以看出,寫下那本日記的人。


    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熱情開朗的姑娘。


    多半是慕明月的性情,勾起了她的思念。


    “不會。”


    “換作是我,還做不到你這種果斷的程度。”


    王瀚隨口安慰。


    縱然顧繪言有著遠超常人的心性,但按實際年齡的話。


    頂多也就跟陸秋秋差不多大。


    這個年齡段的人,通常內心都很敏感。


    在質疑自己對錯的時候,必然是會萬分糾結。


    聽到這話的顧繪言,臉色才好轉了一些。


    的確。


    剛剛那種情況,沒有比那更好的選擇。


    猶豫不決,永遠隻會害人害己!


    正因為這個理念,才鑄就了顧繪言如今這般的果斷與堅韌。


    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一旁的季城倒沒說什麽。


    隻在心底深處,默默掐算著時間。


    不知過去了多久。


    望著空蕩的街景,三人不約而同地疑惑了起來。


    “還沒回來?”


    “那個‘小惠’不是說很近嗎?”


    季城開始有些焦急。


    王瀚思緒轉動,再是一馬當先,循著慕明月的路線走去:“趕緊去找找。”


    言畢,顧繪言與季城也是緊跟其後。


    這裏寬闊的結界,隻有九十個‘玩家’。


    但按自相殘殺的算法來……隻怕如今的實際數量,要遠遠少於這麽多。


    畢竟,光一個‘劉強’的手上,就有著五個號碼牌。


    廣場區域、與東部區域、西部區域的寬闊沒有差別。


    他們一路摸索,來到了一條與商業街無異的地方。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令王瀚麵色變得冷漠起來。


    當初,在差不多的場景下。


    就是忽然出現的劉強,將他帶到了一個隱蔽據點。


    如果不是依靠著魔化體質,可能就已經無了。


    ……


    ……


    當路過一處垃圾站時。


    若有若無的氣味,吸引了王瀚的注意。


    他停下腳步,視線驟然望向了那個垃圾回收站。


    沒有心髒處的警示。


    可不自在的感覺,卻侵占了全身。


    顧繪言順著王瀚的視線望去,同樣是有了可怕的猜測。


    “蹭蹭蹭。”


    很快,在一片無聲的死寂裏。


    這條空蕩的大街,隻剩下了王瀚的腳步。


    他來到了廢棄站前,伸手將巨大的翻轉蓋掀起。


    看到了有些意料之外的情景。


    她死了。


    可是那近乎斷裂般的傷口,卻絕非人類所為。


    將半個身子探入其中,王瀚不顧濃重的腥味。


    將染紅的手槍、略有些粘稠的號碼牌,從當中翻了出來。


    望著這兩樣物品,顧繪言與季城都麵色複雜,沒有說話。


    沒想到,事件首次的減員,居然是以這種方式!


    “她是被使奴殺的。”


    “那個‘小惠’,壓根就不是人。”


    王瀚的麵色,有著凝重。


    他回想起了一句話。


    “在難度事件裏,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身邊的人,究竟是什麽?”——————蔣南羽。


    難以想象,竟然會有使奴故意扮成了玩家。


    真是可怕。


    他們四個附魔者,竟然會下意識將那個‘小惠’,當成了玩家。


    當然……這也要怪這個結界的規則,太具備誤導性。


    在所述規則裏,完全沒有說明。


    使奴不能裝作玩家,混入其中。


    “是我們大意了。”


    王瀚說這話時,麵上帶有無奈。


    這樣一來,就麻煩了。


    顧繪言的複製能力,必須需要他人的能力才能觸發。


    可眼下,慕明月已經死了。


    她的吊墜,自然是不能被複製。


    缺少了這一手段,如果碰到使奴群的話。


    就隻有依靠季城的結界牌進行規避。


    同樣,顧繪言的選擇,也從三種選擇裏減少了一樣。


    開局減員,直接陷入了被動。


    王瀚自然是有苦說不出。


    他拿著手槍,確認了一眼當中的載彈量。


    發現已經由三顆變成了兩顆。


    由此,可以想象到。


    當慕明月感覺不對的話,對那個‘小惠’開了槍。


    但對方並非活人,隻是一頭依賴詛咒之力存活的使奴。


    物理所造成的傷害,根本就毫無意義!


    因此,在浪費了一顆子彈的情況下,依然難逃一死。


    畢竟,不是什麽手槍……都跟趙澤言同一個牌子。


    “我們去找‘玩家’吧。”


    顧繪言克製住心頭的情緒,這樣開口。


    “恩。”


    王瀚的心頭,倒沒有太多的傷感。


    由於有一瞬間的悸動,但卻又被很快的壓抑了下去。


    他清楚,uu看書w.uuan 那是體內的魔化係數。


    高達43%的魔化係數,從某種意義上而言。


    令王瀚喪失了感情的波瀾,致使他無論碰到什麽事,都能迅速鎮定下來。


    望著那處廢棄站,季城麵上掠過了不忍。


    不知趙澤言知道這事後,又會作何感想?


    可話說回來。


    現在談論這點,還有些為時尚早。


    當務之急,是要湊齊二十號碼牌。


    換取所謂的‘寶藏線索’。


    不管那是不是精粹,都要先試了才知曉。


    就這樣。


    整理好情緒後,三個人又重新踏上了征程。


    “季城,槍給你。”


    王瀚將槍給了季城,又對身邊顧繪言的囑咐:“任何時候,都離我近點。”


    微微一愣,顧繪言才輕輕點頭:“嗯。”


    如今,算上劉強的兩個號碼、再加上慕明月的一個。


    王瀚的手上,共有三個號碼。


    距離理想中的二十個,還差十七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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