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純站在力量的角度觀看。


    那些魔物,與所謂的‘神’,其實並沒有兩樣。


    無法被人類已知的任何手段殺死;能釋放屏蔽一切設備與信號的結界;更有甚者,能讓一群早就死去的‘人’們,以活人的姿態,繼續生存!


    到這一刻。


    王瀚才總算清楚。


    三等事件下的魔物,究竟是何等可怕!


    王瀚的眼神驟變,望著呆滯在地的‘高榮花’,選擇了退卻。


    一個本該死去的人。


    回憶起不了不該回憶的事物,那自然……是會引發某種異變。


    深吸一口氣後,他再不停留,直接轉身就走。


    這個荒木村占地較廣。


    趁著結界的蔓延,還需要一定時間。


    可以集結起所有人,一同前往那個洞穴!


    可突然間,王瀚的腦海,有著靈光一閃。


    頓時止住了步伐。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段的許昊,應該還活著。


    並且……不出意料的話,還是這個村莊內,唯一的幸存者!


    如此想著,王瀚緊咬牙關,調轉了方向。


    ……


    ……


    漆黑的夜色下,一幢落魄的瓦房。


    許昊的麵色,正有些陰鬱。


    近段時間,種種恐怖的回憶,如同陰影一般揮之不去。


    就在這時。


    黑夜下,一道略為倉皇的身影朝這邊迅速接近。


    放眼望去,居然發現是一個容貌俊秀的年輕人。


    看其年齡,好像還不到二十歲。


    果然還活著。


    王瀚見狀,麵色一喜。


    雖然大致猜測出了事情的經過,可他還是想再驗證一番。


    “你是誰?”


    對於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許昊隻麵色冰冷。


    近段時間。


    喪父所帶來的悲痛,再加上恐懼的回憶。


    讓他並沒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失態。


    “我叫王瀚,出自‘異聞社’,是一名記者。”


    思來想去,王瀚無法創新。


    決定沿用上次的人設。


    聽到這話。


    許昊的眼裏,流露出了一抹驚喜。


    可隨後,他又有些不解:“你是記者,可為什麽要深夜造訪?”


    白天不好嗎?


    “實不相瞞。”


    王瀚說著,佯作歎息:“這座村莊的‘山神’,吸引了我。”


    山神……


    聽到這裏,許昊的麵色,變得異常難看。


    對於這個反應,王瀚壓根就不奇怪。


    “我非常好奇。”


    “期間曾造訪過一些村民,但都沒問什麽有用的信息。”


    許昊追問:“那為什麽找我?”


    “我無意聽說了令父的逝去。”


    “所以,就有些懷疑……會不會與山神有關?”


    王瀚麵色鄭重。


    聽到這裏,許昊像是壓抑地有些喘不過氣。


    片刻後,稍稍穩定了情緒,才開始敘述:“你說的沒錯。”


    “從半年前,村長讓我們供奉一尊所謂的‘神靈’開始。”


    “生活在這個村莊的村民,就變得很奇怪。”


    “我跟我父親,無意間發現了一些異常。”


    “後麵,就與村長產生了爭執,不願意再供奉。”


    “再接著,我的父親在忙碌農活時,發生了意外……”


    到這裏,王瀚全程凝視著許昊。


    在確定其沒有異常後,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我的父親……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他、他……好像以詭異的形式存活著。”


    “我這才明白,為什麽村民會變得奇怪。”


    “原來……他們像我父親一樣,已經死過了一次!”


    說著,許昊睚眥欲裂,滿臉駭然。


    “難怪啊,那幾天來我家造訪的那些人,全都毫不在意我父親的死。”


    “它們怎麽會在意?它們都不是人了!”


    說著。


    許昊再忍受不住,竟是直接哭了出來。


    這份長久的積壓,此刻終於有了一個傾訴的對象。


    內心的恐懼,也像是得到了釋放一般。


    王瀚並不覺得好笑。


    說實話。


    他甚至很理解對方的感受。


    畢竟……這種事,確實太過離譜。


    光是想想,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話說回來。


    聽完了這個完整的版本,王瀚明白了很多。


    難怪。


    那會進村時,所偶遇的出殯隊。


    個個都神色冷漠……果不其然,它們全都是披著人皮的使奴。


    但,並不是所有使奴都會這樣。


    就比如說……先前那個‘高榮花’,就與先前沒什麽區別。


    當然,到底是天性、還是演技。


    就無跡可尋了。


    王瀚本想安慰,可卻找不到話語。


    設身處地的話。


    當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經曆了如此離奇的事。


    隻怕心態不會比許昊好到哪裏去。


    不過,有點不對的是。


    如今的許昊,已經可以確定,尚且安然無恙。


    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在另一條時間。


    為何第二日他們登門造訪時,又會當眾暴斃呢?


    “嗯?”


    驟然間,心髒的刺痛感襲來。


    王瀚麵色變得冰冷,對許昊出聲:“先進屋。”


    許昊止住眼淚,有些不解。


    可很快。


    “阿昊、阿昊,我在這裏。”


    “快過來……”


    左邊的一處樹木,站著一道黑漆漆的身影。


    對著兩人所站的位置,發出了呐喊。


    這聲音頗為邪性。


    聽起來不像男女,更分辨不出老少。


    然而,許昊的眼裏,卻是綻放出了希望。


    “是我父親。”


    “他、他……”


    王瀚隻冷聲低喝,瞳孔逐漸灰暗:“你父親已經死了。uu看書 .uuanshu ”


    “如果想活命,就趕緊回屋!”


    許昊像是看出了王瀚的怪異之處。


    待用力咽下了口水後,再不說什麽。


    隻老老實實躲回了屋裏。


    對此,王瀚倒是頗為滿意。


    這才是求生欲強烈的表現!


    他自問不是什麽聖母。


    如果是那種不聽勸告的腦癱,他必然不會理會。


    隻不過……


    方才許昊提供了不少的情報。


    這個全麵的版本。


    令王瀚徹底弄清,隱藏這個村莊底部起來的真相。


    大約半年前。


    一頭魔物湧入這裏,找到了村長。


    而且,以‘山神’的名義。


    將村民們(包括村長)一一轉化為使奴後,又讓它們以正常人的模樣生存。


    而如今,唯一一個存活的人。


    唯有許昊!


    既然如此,擺平眼前這頭使奴,就當作情報的償還吧。


    不多時。


    王瀚回複了正常人的形象,來到了屋門前。


    朝裏麵輕輕喊話:“等明天一早,就抓緊逃吧。”


    說罷,便轉身離去。


    那單薄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


    已經替對方渡過了危機。


    那情報的事,就當作一筆勾銷。


    送佛送到西,肯定是不可能的。


    能不能活下去,就全看對方造化了。


    畢竟,在那頭詭異的‘山神’前。


    這一次,他們五個人。


    能不能活下來……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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