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昆吾鐵冶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


    良工鍛煉凡幾年,鑄得風雷鬼穀劍


    風雷顏色如霜雪,良工谘嗟歎奇絕。


    琉璃玉匣吐蓮花,錯鏤金環映明月。


    正逢天下無風塵,幸得周防君子身。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綠龜鱗。


    非直結交遊俠子,亦曾親近英雄人。


    何言中路遭棄捐,零落漂淪古獄邊。


    雖複塵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衝天!


    書接前文言:翟天陽幾人跟隨劉晟宇來到了湘西龍山的裏耶鎮。在劉晟宇的引薦下見到了賈天師。幾相交談,賈天師問道了翟天陽的師承以及修為境界。


    翟天陽臉色微微一紅,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呃……在下學的雜了一些,又久受世俗紅塵所擾,不能入道門專一修行,如今仍在煉精化氣的築基期……”


    殷姿颯聽翟天陽這麽說,輕蔑的撇了一眼說道:“搞了半天還在煉精化氣,怪不得如此之菜,走到哪都要靠法寶!”


    此話一出,翟天陽和賈天師都是尷尬一笑。其實翟天陽扯了一大堆借口,就是為了自己的修為找借口。


    那麽說翟天陽這個修為究竟怎麽樣呢?現代修真小說泛濫,動輒一腳踢破銀河,一拳打穿宇宙。那都是胡說八道,誇大其詞。使得後人對道家產生了諸多誤會。


    其實真正的全真道修行,將內丹術劃分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幾個境界。


    修行者了卻因果後合道成聖,可修得大羅道果。成為超凡入聖,萬劫不滅的尊者。到了那一步便可因果不沾,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不死聖人,講究的是自身修行的天道不滅。


    但因為時代的不同,翟天陽還要一邊上學一邊修道,自然道法不夠精進,故而說出來有些丟人。


    就在幾人寒暄之際,從門外又走進來一人,大呼小叫:“不好了,天師大事不好了!”


    此人是誰?不是旁人,正是那日誤跑了將軍古屍,險些命喪黃泉趕屍人的宋黑子。


    宋黑子慌慌張張跑進來,差點被門檻絆倒,翟天陽幾人一看來人滿臉的緊張神情,非但沒有錯愕,蔣大炮和水靈兒反而“噗嗤”笑出聲來。


    一切隻因為宋黑子長的太過滑稽,蔣大炮說道:“嘿!這個非洲哥們兒中文說的真溜啊!一點口音都沒有唉!”


    宋黑子擦了擦汗,整了下衣冠,氣急敗壞的說道:“說誰呢!你才是非洲人!我隻是長得有點兒黢黑好嗎?”


    賈天師顧不上蔣大炮插科打諢,一把拉住宋黑子急切的問道:“怎麽了,宋家小哥?”


    宋黑子先是怔了怔,想不通之前對自己頤指氣使,因為詐屍把自己臭罵了一頓的賈天師為何突然這麽叫自己,但立馬開口說道:“賈天師,不好啦!天堂村有村民被那古屍襲擊啦!有幾個結伴進山采藥的苗人說是遇到了骷髏鬼,同行六人死了五個,有一個僥幸撿了半條命,剛剛才逃回了村子!”


    “就是那萬屍鬼王沒錯了!”賈天師喜出望外的說道:“那苗人有沒有說具體遇襲的地點?”


    宋黑子愁眉苦臉的說道:“聽那苗人說是在杯岩山裏遇到的那萬屍鬼王……”


    “我擦!這下你們玩大了……”正在一旁喝著水和無事人一樣看幾人交談的劉晟宇聽宋黑子這麽說,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怎麽了?你還有心思說風涼話,你小命都快沒了!”殷姿颯見他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有些氣惱的說道。


    “不是勒!你是外鄉人不知道這杯岩山,湘西苗人都管這山叫惡公頭!山勢險峻陡峭,處處是懸崖,一般隻有采藥的苗人和趕屍人走!一般人就是站在山崖上往下望一望腿也得抖三抖!”劉晟宇解釋道。


    他這話並非誇大其詞,嚇唬殷姿颯他們幾人。話說那夜“將軍古屍”被宋老頭用鎮魂釘刺傷,順著裏耶鎮天堂村的方向跑進了深山。


    這山換做“杯岩山”是整個龍山縣甚至可以說是整個湘西地勢最為險要的山嶺。其最高峰號稱八麵山最高峰,有一個別名——惡公頭。光聽名字就知道地勢有多險峻陡峭!


    這杯岩山從八麵山腳拔地而起,與四周山脈互不牽連,形狀象一個倒撲在地的杯子,因此而得名。因為山勢太過險惡,所以人跡罕至,有很多未被采摘的藥草,附近村子裏有要婚嫁或者看病這類急用錢的人家,才會到這杯岩山去采藥。


    除此之外,杯岩山還是從古至今趕屍人的必經之地。隻因從這杯岩山上的通天橋上過到頂峰“惡頭公峰”有一個小廟和一家“趕屍客棧”。有人說這廟建於明朝永樂年間,也有人說唐朝貞觀年間就有了,是後來明朝又重新修葺擴建了一座“趕屍客棧”。但可以確認的是在這小廟和客棧前有一方已經字跡模糊的方石碑,上麵還依稀可見篆刻的內容是講蚩尤部落如何將戰死的將士用趕屍秘術運回故土的事情。


    這廟裏供奉著一尊“九頭千臂”的石刻神像,刻畫的栩栩如生,不怒自威!乃是蚩尤部落九黎供奉的上古神。


    不大的廟內除了供奉著這尊“九頭千臂神”之外,還有個三尺見方的石香爐,石爐造型古樸大氣,香爐上刻有醒目的“九黎”字樣。


    在說這與廟相連的是一間“趕屍客棧”,這種開在荒山野嶺裏神秘莫測的“趕屍客棧”並沒有掌櫃和店小二,因為一般也沒有過路的活人住店,因此上大門常年隨意打開著。隻有過路的趕屍匠和死屍會住。


    兩扇大門板後麵,是屍體停歇之處,裏間另外有個大炕供趕屍人休息。趕屍人趕著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就在門板後麵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裏停上幾天幾夜,死屍也就直挺挺站在門後,真遇上過路不懂事的客人投店,看到這一排身上綁著五色布繩,貼著符紙的屍體,非得被嚇死不可。不過也不打緊,無非是趕屍人的隊伍裏多了一個成員而已……


    幾人聽了劉晟宇對杯岩山的描述,又難以置信的望向宋黑子。宋黑子垂頭喪氣的說道:“唉……你們以為我為啥一驚一乍的跑回來報信,別說捉這萬屍鬼王,就是上一趟惡公頭,等閑也得脫層皮!”


    見兩人言之鑿鑿,翟天陽和蔣大炮、殷姿颯幾人麵麵相覷,都心想到:早知這賈天師就是個虛有其表到處造謠撞騙吃大戶的場麵人,又何苦來哉往這湖南湘西跑一遭!


    但事情確因他們江西除樹妖而起,也難辭其咎。幾人經過一番商量,決定由劉晟宇和一位本家叔父明天一大早把賈天師、宋黑子和翟天陽幾人送到杯岩山腳下,由他們一起進山尋找嗎萬屍鬼王


    這劉晟宇家族雖然富甲天下,也為湘西老家村裏鋪橋修路做了不少貢獻,但畢竟這龍山屬於偏遠山區,條件比較艱苦。翟天陽幾人隻能借宿在劉晟宇的一位本家叔父家裏,劉晟宇本來也想跟著殷姿颯一起住在叔父家,被殷姿颯一鞭子嚇跑掉,乖乖回去默寫淨身咒去了。


    夜裏幾人在這湘西村寨中頗覺新鮮,秉燭夜談到午夜時分。翟天陽問殷姿颯道:“殷師姐,你白天有沒有注意到那賈天師的道劍,他是不是你二十多年前那仇家?”


    殷姿颯搖搖頭說道:“我注意那賈天師的道劍了……與咱們在龍虎山看到的練劍的那些道童用的大致無二,並無什麽特殊紋飾。”


    水靈兒又問:“那颯姐姐,聲音呢!你有沒有仔細回憶回憶,人的聲音,語氣,口音,說話習慣就算是幾十年間麽不會有太大改變!”


    殷姿颯又失望的歎了口氣說道:“唉……我那時候太小,又太緊張了……這些年的尋找中,覺得誰都像,又覺得誰都不像,到頭來我也不敢確定了。隻是這賈天師聲音更沙啞寬厚些,不似那碎屍萬段的狗賊聲音尖細。”


    話語間,往事又湧上心頭,殷姿颯不覺紅了眼眶。


    蔣大炮見狀,大大咧咧說道:“哎呀!我看那個賈天師也就是個到處招搖撞騙欺世盜名的江湖客,uu看書 .ukansh 跟我才算同門同派……哦,不是煉妖宗,是社會大學裏的門派!你看那賈天師手腕上戴的表,勞力士的迪通拿!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限量款。去年我在香港遇到一隻沒舍得拿下……”


    翟天陽也符合到:“哈哈,有道理,這種江湖老客,依靠自身背後的門派做背書,也不能說完全就是騙,懂些風水堪輿的本領,到處走穴,連蒙帶侃的也是一樁生意產業鏈,也不能說是好人壞人,就是糊口飯的營生。你看那些大企業家不就興這一套嘛!”


    殷姿颯聽他兩一番話,又不免黯然神傷,說道:“我看那賈天師也不像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隻是這線索斷了……我又不知從何找起了……”


    那麽說這個賈天師到底是不是當年在東京一劍斬下他父親腦袋,又將母親殘忍糟蹋虐殺的那賊道呢?翟天陽幾人此去杯岩山是吉是凶?


    這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


    喜鵲老虢森林奔,麻雀家巧奔房簷。


    五爪金龍歸北海,千年老鱉回沙灘。


    大路斷了行車難,小路斷了行路難。


    十家商鋪九家鎖,隻剩扶搖把文言!


    這說書唱戲難養家,天下宴席終有散。


    扶搖路過貴寶地說了這一個月的書,仰仗著列位觀眾老爺的捧場。現下要趕往別處,俗話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咱們就此別過,相信日後有緣自會再見,繼續為您講述翟天陽翟道爺和他朋友們的故事!


    再次拜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命理館的那些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扶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扶搖並收藏我在命理館的那些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