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書接前文言:翟天陽一行五人離了崗樓,朝那原始森林繼續行進,漸漸對時間和方向空間都變得越來越模糊,也不知在森林呆了多少天。


    這天頭上,幾人又同往常一般漫無目的的在森林裏打轉,蔣大炮砸麽著嘴說道:“我怎麽感覺咱們好長時間沒吃肉了?盡吃這些壓縮餅幹了!”


    翟天陽也附和說道:“這深山老林裏怎麽連隻兔子也見不到,今天咱們去河邊看能不能捉幾條魚打打牙祭!”


    水靈兒則是迷迷糊糊的說:“我怎麽記得昨天好像吃過一頓麅子肉,是從哪來的?”


    塗薇薇遲疑可一下,好像是在努力回憶,半天才開口問道:“麅子肉?有嗎?在哪吃的?”


    拿著根木棍在草叢裏隨意扒拉的殷姿颯冷冷說道:“哪來的什麽麅子肉,竟跟著你們吃壓縮餅幹了……”


    翟天陽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太陽,搖搖頭說道:“不對不對,將大炮雖然平日裏滿嘴跑火車,但這次好像沒有說錯。我也好像依稀記得那麅子肉的味道……不是在白天,是在晚上吃的……”


    蔣大炮疑惑的問:“誰給烤的麅子肉?你?我?我怎麽感覺我們應該還有一個人?”


    殷姿颯扳著指頭數道:“我,你,天陽,薇薇,靈兒,一二三四五,五個人沒錯啊!”


    水靈兒也說道:“對啊……我們五個一直遵循恐怖片定律沒有分開過,每天都是一起行動。”


    塗薇薇抬起右手,用掌心使勁揉了揉額頭,努力從大腦中搜索回憶片段,說眾人說道:“我們是不是還有一個同伴,是他帶我們進來的?”


    翟天陽嗬嗬一笑,問道:“還能是誰啊?殷師姐的男朋友?師姐,你有男朋友嗎?”


    殷姿颯揪著翟天陽的耳朵,說道:“少給我胡說八道,我哪來的男朋友!”


    ……


    ……


    翟天陽幾人自從離開崗樓後,就沿著蔣大炮發現蟲卵的方向,一路深入繼續搜尋無盡木的下落,可不知幾人在森林裏遭遇了什麽,記憶力好像集體出現了問題,竟然將一起進山的塗龍寶忘了個一幹二淨,這一切顯得極其詭異……


    翟天陽用手掌心使勁揉著太陽穴,似乎想回憶起些什麽,對大家說道:“我怎麽死活都想不起來咱們是怎麽進的山……隻記得是來找無盡木的,師姐,咱們在這森林裏多久了?”


    殷姿颯想了想,有些遲疑的說道:“兩……兩天?有兩天了吧?”


    水靈兒瞪大眼睛,吃驚的說道:“兩天?颯姐姐,怎麽可能兩天?我記得前天咱們還……”說到這裏水靈兒腦子裏好像突然卡殼,怎麽也想不起來剛剛要說的前天發生的事情。


    塗薇薇有些害怕的對眾人說到:“你們還記不記得在崗樓住過一晚?”


    “崗樓?什麽崗樓?”水靈兒撲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似乎已經將之前在崗樓差點被沼澤吞蝕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翟天陽拍了下腦門,說道:“是了是了,咱們在一個崗樓停歇過一晚,如此算來應該是五天了!”


    “不可能不可能,至少有一周了!我買的壓縮餅幹都是有數量的!咱們每天吃……”蔣大炮說到這裏,扳著指頭想要算一算,可竟然連今天吃了幾次餅幹都想不起來,更別說昨天、前天……


    眾人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翟天陽咬破手指,在掌中寫了一道“鎮妖驅邪符”,掐決念咒道:“”天地玄宗,萬物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殷姿颯也用短刀刺破指尖,將血液塗抹在眼皮上,口中誦念:“唵吾存己頂靈光,唵金光灼破幽冥獄,急急如律令!破!”


    兩人一個用的是全真道咒決,一個用的是煉妖宗咒術,都是破除妖魔幻象的術法。


    翟天陽和殷姿颯請下通天法眼,想要破除幻象,uu看書 .kanh 卻發現還是那個層巒疊翠、生機盎然的原始森林,其間小溪流水潺潺,枝頭蟲鳴鳥叫,並無任何異常。


    二人迷惑不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均已布滿了傷口。不知是在樹林間不小心被樹枝草葉劃傷割破的,還是前幾次施法時自己弄破的……


    二人恍恍惚惚不知所措,心想難道這真的是自己第一次施法想要破除幻境嗎?會不會其實早已經這麽做過好幾次,隻是完全忘記的一幹二淨了……


    蔣大炮有些遲疑的說道:“莫非這林子裏有某種慢性毒氣,能夠不斷損傷我們的大腦神經?使我們記憶力越來越差?”


    翟天陽說道:“莫非我們跌入了‘量子永生’狀態?”


    翟天陽見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有些緊張,卻又有些興奮的解釋道:“這個森林處於某種奇特的量子狀態,我們進入後,就產生了多個平行世界。


    我們的生死概率各為50%,在另一個世界的觀察者眼裏,我們已經死了……而在其他的世界,我們總會存在一個世界裏活著……


    因此時間不再是連續概念,而是像圖片一樣一張一張的疊在一起……簡單點來說,就是這一秒的你,並不是上一秒的你……”


    眾人聽的雲山霧罩,不知所雲,但都覺得後脊一陣發涼,如果真如翟天陽所說。那這種永生究竟最終會走向那裏,自己到底還是不是“自己”?如果隻能一直被困在這原始森林裏,那麽這種永生還有何意義,那將是無盡的折磨與痛苦……


    這些疑問和猜想讓眾人感到深深的恐懼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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