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周健眼睛一亮,立刻撥通了聞人慧音的電話,“喂,慧音。”


    “阿健,嗬嗬,我剛回宿舍。”自從熟悉之後,兩人的稱呼也親昵了起來。


    “慧音,有件事找你幫忙,我有個朋友……”周健對聞人慧音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直接走到屋子角落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聞人慧音。


    ……聞人慧音的正義感素來很強,遇到這種事,即便她跟周健的關係還沒定她也會幫忙的,“我打個電話給我哥哥,對法律和警察係統裏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不過我想既然阿健你的朋友是被冤枉的,法律總會還她一個公道的。”


    掛掉電話,十分鍾後,聞人澤將電話打來,他很幹脆的說道:“明天,我去花都,然後我們兩個一起去鵬城警局。”


    周健微微一怔,沒想到聞人澤這麽熱心,他對公安係統一竅不通,確實需要有個人幫他引路,於是說道:“謝謝澤哥了,其實我本來想著你能幫我打個電話就好了,最好今晚上就能打。”周健確實很急,他主要聽說過看守所那種地方很艱苦,他怕聞人慧音在裏麵受不了。


    “周兄弟,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急,電話我會讓我爸打的,不過我們去的話得明天白天,看守所晚上全部戒嚴,而且警察係統的人也都下班了,去了也不好辦事。60g販毒算是大案了,原則上是不讓把人撈出來的,不過你朋友的案子既然有疑點,那麽我讓我爸爸說說,應該沒問題的。”


    “撈出來是指無罪釋放嗎?”周健對法律懂的不多。


    聞人澤道:“不是,一旦進了看守所,一般不會還沒審判就無罪釋放,因為那就屬於錯抓,要涉及到國家賠償的,所謂撈出來也隻是取保候審,但是,有些罪名,比如大量販毒,故意殺人,入室行凶這些,幾乎不能取保候審,不過我讓我爸打個招呼應該也可以的,然後明天我們去鵬城把手續辦了,放心吧,就是走個形式,如果案情真的如你所說,你朋友就絕不會有事,我可以擔保。”


    “那謝謝澤哥了,我隻是聽說看守所那種地方很苦。”


    “還好的,鵬城這種大城市的看守所還是很正規的,而且你朋友的案子還沒結呢,又不需要勞動什麽的。”


    “可是……我聽說裏麵有打人的?”


    “沒有的事,無論看守所還是監獄,打人都被嚴厲禁止,否則分管獄警要受處分的,也許小城市有打人的,鵬城絕對不會有的,何況楚小姐會在女子監區,女子監區是絕對不可能進男人的,而女人之間畢竟會柔氣一些,這點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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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了。”


    “嗬嗬,看你還是不放心,得了,就今天晚上,我讓老爸看看,沒手續也把人給你弄出來,明天我們兩個再去補取保候審的手續,這樣總行了吧。”


    “那真謝謝澤哥了,還有我想問問要不要請律師?”


    “這個階段律師基本沒用,等到要開庭了,我會幫你請嶺南省最好的律師。”


    “那實在麻煩澤哥了。”


    “哪兒的話,我媽媽的病還沒好好謝謝你了。明天早晨吧,我現在在南山,明天開車到花都,然後跟你一起去鵬城,正好順路。”聞人澤為人處世注重利益,這是商人的天性,無可厚非,不過他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即便不知道周健的家世,這次他也會陪他去鵬城一趟。


    “嗯,好。”


    周健掛掉電話,一顆心已經八成放回了肚子裏,在他的想象中,省公安廳副廳長從看守所裏撈一個人出來應該不難,何況楚輕雲隻是被冤枉的。


    周健轉身回來,發現楚可可已經吃完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此時的楚可可,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活潑好動,儼然一個被嚇壞的小貓,安靜的讓人心疼。


    “可可吃飽了麽?”


    “嗯。”


    “走吧,我給你找個住的地方。”——


    鵬城警局緝毒支隊看守所——楚輕雲帶著冰冷的手銬坐在硬木椅子上,審訊室內的光線很昏暗,屋內沒有窗,隻有一個老式的排風扇慢慢旋轉著,帶動著屋外射進的燈光忽明忽暗。


    楚輕雲已經被關進這裏三十多個小時了,緝毒支隊的警察似乎是在逼著她認罪,警局的高層也許已經被孫德光收買了。


    她沒有認罪,走私60g毒品意味著什麽她很清楚。


    警察希望案子能早點結束,為自己的功績添磚加瓦,最終累積資曆往上爬。


    孫德光希望自己死,他好拿到公司股權和秘方。


    也許他們已經狼狽為奸,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誰會在意自己的死活?


    獨自一個人在看守所的時間,她想了很多,她回憶了無憂無慮的童年,回憶了自己的小學和高中,那些曾經的玩伴如今都已經離她而去,如今雖不說完全不聯係,但是也再不複昔日的親密了。


    一個又一個的人在她生命中出現了,又走了,就像沿途的風景,走過了,看過了,留下的隻有或美好或不美好的殘碎回憶,如果某一天他們得知自己死了,也許也隻會驚訝一下,然後發出“真沒想到”“真可惜,她當初很優秀呢”的感慨吧。


    她記起了母親慈祥的麵容和妹妹天真的笑,她記得父親臨死之前對自己的囑托。除了妹妹自己已經無親無故了,唯一的一個奶奶因為父親的意外受了刺激,現在腦子有些糊塗了。


    如果自己真的奔赴刑場,妹妹一定會悲痛難過,除此之外,還有誰會傷心?


    他會麽……也許會吧,畢竟還是朋友,畢竟時間尚未過去太久,彼此依然是對方的人生路上的風景,還沒有成為回憶。


    想到這裏楚輕雲苦澀的笑了笑,也許人生出來就是為了被別人遺忘的,友情愛情什麽的,在時間麵前都像風化了細砂……就在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警察帶著一個頭戴禮帽,身穿高領黑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楚輕雲,有人來看你。”


    警察說完便退出去,並關上了門。


    楚輕雲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那個身高中等,體型有些胖的男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男人摘下了禮帽,露出帽簷下始終掛著微笑的白皙麵龐,光潔的皮膚保養的很好,隻是在眼角處堆積了細密的皺紋,標誌著這個男人年紀已經不小。


    孫德光……你終於來了。


    “楚小姐,好久不見了。”孫德光把帽子掛好,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楚輕雲冷冷的望著孫德光,不發一言。警局出於治安考慮,不會讓人在夜晚探望嫌疑犯,更不會讓人在審訊室中單獨跟嫌疑犯見麵,而是會帶他們去專門的接見室,隔著玻璃牆見麵,孫德光能在這個時候來以這種方式跟自己見麵,證明他在警局裏的關係非同一般。


    他這樣做是為了向自己示威麽?


    孫德光從兜裏抽出一盒女士香煙遞給楚輕雲,“來一隻吧。”


    楚輕雲沒有伸手,孫德光的手就那麽僵在了半空中,片刻後,孫德光笑了,“楚小姐看來對我怨念很深呀。”


    “對於楚小姐這次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遺憾,畢竟我與楚天相交一場,生意上是夥伴,生活上是朋友,楚小姐出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我本想派人去把可可小姐接到港島來,好好照顧,卻沒想到可可小姐在今天下午去了花都,現在住在嶺南大學西湖苑賓館,對了,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嶺南大學大一新生,那是她的男朋友吧?”


    楚輕雲深吸一口氣,“孫德光!你想怎麽樣?”


    “楚小姐別激動,我隻是怕可可小姐被人騙了,現在的男孩子靠不住的,說起來我對楚天先生的才智一直欽佩的很,而可可小姐似乎也遺傳了楚先生的智商,據我所知,可可小姐從小到大貪玩厭學,但是她卻在初中連跳兩級,15歲年紀已經讀了高二,而且學習成績科科優秀,我真是羨慕的很啊,楚小姐也知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實在是一無是處,我這拚鬥了大半輩子,可卻落得個後繼無人的下場,於是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有個聰明的孫子就好了。”


    楚輕雲已經聽出了孫德光的話外音,她的手指甲緊緊的扣進掌心的肉裏,她恨不得將孫德光掐死,可是她聲音終究還軟了下來,“放過可可,我給你秘方。”


    “嗬嗬,楚小姐,我不光想要秘方,我費了這麽大力氣才……呃,不好意思……不過在商量這個之前,你是不是先將口袋裏的小玩意兒交給我呢?”孫德光笑的很燦爛,配合他微微發福的圓臉,儼然一個滑稽的中年胖子。


    楚輕雲身子一顫,臉色霎那變得蒼白如紙,她沉默片刻後,從兜裏掏出一個錄音筆,扔在了地上。


    孫德光笑著將錄音筆撿起來,將裏麵的文件刪掉,繼而又把存儲器毀了,錄音取證這套把戲他年輕時候就用爛了,實在算不上高明,“看來楚小姐在警局也有關係,否則可弄不到這玩意兒,而且楚小姐也猜到了我會來,嗬嗬。”


    “好了,我們繼續談吧,我想問一下楚小姐,12月2日,在港島九肚山別墅偷襲我的賞金獵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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