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奧和霜子過來的時候,一群人圍成一圈討論。奧利奧打著哈欠,撓一撓手腕。


    “你們聊什麽呀?”


    王小犬和張小南讓開,給她們看地麵的紅腳印。


    “這……”


    相比大吃一驚的奧利奧,霜子隻是瞪圓雙眼。


    “我們去找郭一達問清楚紅腳印的傳聞。”


    郭一達住在正房另一間臥室,當六人邁進大廳,又聽見其父親的臥室響起斷斷續續的呻//吟,貌似很痛苦。


    作為客人,他們不方便敲門問郭老爺有什麽需要。


    穿過大廳,他們來到郭一達的臥室前,不過門前同樣增多一雙紅腳印。


    “郭先生在嗎?”王小犬敲門。


    他們等了一會兒,接著裏麵的腳步聲有些匆忙。


    “早上好。”些許憔悴的郭一達打開門,錯愕這麽多人堵在自己門前。他懂了,“我已經叮囑劉姐八點前準備好早餐。”


    “郭先生你誤會了,我們找你的原因是——看看你腳下。”


    茫然的郭一達低頭,然後疑惑地抬頭。“是誰留下的腳印?我等會喊人來擦掉。”


    “郭先生沒聽說過怪男人的異聞?”


    “聽說過啊。難道你們認為這雙紅腳印是怪男人留下的?”


    他這反問讓人怎麽回答好。


    張小南話鋒一轉:“郭先生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就是到半夜時,覺得身體很重,動不了,可能最近的壓力比較大,神經衰弱。”他訕笑地撓一撓後頸。


    六人卻凝重。


    “是不是覺得全身動不了?四周氣溫低。”


    “對啊,老聽人說什麽鬼壓床但自己沒試過,誰知道最近頻繁發生。”


    看著郭一達苦笑,張小南確信這個人是唯物主義,好心提醒他注意也白搭。


    既然如此,他們沒必要說服他,直接問村裏怪人的異聞。


    果不其然,他嗤之以鼻,隨後邀請六人到臥室裏談。


    “村裏都知道這個故事,是父母嚇唬小孩用的,等於‘如果你不聽話就扔你去喂狗’的改版,我們聽著長大。”


    “我們聽說,這個故事裏的怪男人是一名死去的村民,郭先生知道這位村民的事情嗎?”


    郭一達擰緊眉心回憶。“的確有這個說法,隻是爸爸和媽媽從來閉口不提,兒時我在一起玩的朋友那聽過一點。”


    軟叔和奧利奧大氣不敢出,隔著長袖撓癢的胳膊。


    “曾經村裏有一個老人受村民欺負,被推進一個大坑裏摔死。他死後變成厲鬼回來報仇,找誰家就在誰家的門前留下紅腳印。”


    王小犬和霍子川詫異相視。


    張小南婉轉質疑:“和我們聽說的版本不一樣。”


    “誒,鬼故事嘛,有不同的版本很正常。還有別的版本說怪男人是被老婆拋棄後自殺,回來找自己的老婆。信則有,不信則無。”


    張小南飛快地排除這個版本,因為故事的主人翁與失蹤報道的不重合。


    “你們為什麽問這個故事?跟村民隱瞞的秘密有關係?”憑借商人的敏銳,郭一達感覺到他們查到些線索,逐一審視每張麵孔。


    還是學生的奧利奧不懂長袖善舞,左看右看同伴,藏不住心虛的表情。


    郭一達略失望。


    “雖然暫時不確定和委托有沒有關係,但調查總是以層層推進的方式進行,任何一個因素、一條線索都可能構成真相。”


    這話不明覺厲,軟叔和奧利奧對張小南刮目相看。


    同時也把郭一達繞進坑了。


    “那好,我期待你們的調查結果。”


    “郭先生,我再多問一句。老人掉進大坑摔死的版本是誰告訴你的玩伴?”


    郭一達陷入沉思,又撓一撓後頸和手腕。“我不太記得他們有沒有說過,那時他們隻是起哄一下。”


    張小南扼腕歎息。


    傳出這個版本的村民可能知道傳聞的真相。


    “郭先生,你很癢嗎?”一直安靜聆聽的霜子突然問。


    郭一達愣了愣,訕笑道:“最近蚊子又多又毒,被咬出幾個包子。碾碎薄荷葉塗就行,不礙事的。”


    “我能看一下嗎?我學過醫。”


    他頓生幾分敬畏。在村裏,不但出大學生難,出學醫的大學生更難。


    他二話不說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一片大小不一的疙瘩。


    頭皮發麻的霍子川移開視線,恨不得捋下所有疙瘩。


    部分疙瘩被郭一達撓破皮,而脫皮的地方呈皸裂狀,一格一格。


    症狀跟昨晚隔壁桌的村民一樣。


    “不是蚊子叮咬,有過敏的症狀。郭先生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這麽嚴重吧?”


    “為了健康著想,最好去檢查。”


    言盡於此,霜子不再多勸。


    “那好吧。”


    打聽完,六人離開郭一達的臥室。


    奧利奧突然喊住霜子,“我的手腕也癢,uu看書 .uuka 難道也是過敏?”


    “我……也癢!”軟叔一語驚人。


    兩人同時擼起長袖給霜子檢查,須臾霍子川別過頭去。


    他們手腕的疙瘩沒郭一達多,但外表相似,而他們同樣撓破皮。


    張小南看看兩哥們,疑惑不解。“為什麽我們不癢?”


    “我也不癢。”霜子斬釘截鐵。


    奧利奧和軟叔白了臉,忙問代表什麽。


    “你們昨晚碰了什麽?吃過什麽?”


    麵對霜子嚴肅的審視,軟叔直言不諱:“昨天我們在村裏逛,然後到一個小夥子家裏吃晚飯,我們沒碰特別的東西。飯菜嘛,不就是青菜臘肉,哦,還有蛇肉。他們捕蛇為生,經常吃蛇肉。”


    奧利奧狂點頭。


    霜子扳著臉分析:“你們和鹹魚君一組的共同點是逛村子,如果排除你們碰過某種植物,兩組的不同點隻有晚飯。再說,你們兩個同時過敏,過敏源可能不是普通的菜——隨機組隊中,擁有相同過敏源的情況比較少,屬於偶然情況。”


    “但這可能是靈異副本,不能用偶然衡量。”霜子頓了頓,回望郭一達的臥室。“我去問郭先生吃過的食物,估計很快有結果。”


    她留下傻眼的五人,風風火火地回去敲郭一達的房門。


    王小犬的手肘碰一碰張小南的胳膊。“有沒有遇到對手的感覺?反正我有。”


    “嗯,有意思。”


    五分鍾後,霜子回來了。


    “郭一達近期吃過的食物裏,跟你們倆重合的是蛇肉,他還喝過蛇酒。”


    聞言,張小南摸下巴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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