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打這個電話,隻是要向齊小梅證明他說話的真實性。


    他繼續道:“根據國際公約,夏凡雖在領事館工作,但外交代表以私人名義從事外交以外的活動引起訴訟的,不能請求獲免。但根據美國政府一貫作風,一定會要求引渡,而作為非政治犯,中國也不會不同意。所以從法律層麵講,定罪的意義不大,但對奧梅美醫學中心的信譽是致命的,美國甚至可能因此吊銷他們的營業執照。所以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用這500多億來換取夏凡的清白。”


    齊小梅疑惑著說:“據說苗擇田伏法以後,已經全部交代,夏凡那些人也已經被調查了,你要如何換取他的清白?”


    金逸道:“估計他正取保候審,電話還是通的。苗擇田騙取鴻哥財產的關鍵在那份股權贈與合同,當時夏凡和達創國際律師事務所兩名律師在場,而夏凡要脫罪,必須與此割裂開來,所以我相信他們已經統一口徑——不承認知道贈與合同的事情。但那兩名律師——當然,他們的身份可能也是假的,但那已經不重要了,這些人確實去了奧梅美醫學中心工作室,許多人都看到,而且拿著那文件夾走的。所以這件事情隻能用一份真的簽約治療的合同來搪塞。”


    接著又按了座機黃色按鍵:“田秘書,幫我查一下達創國際律師事務所上海工作室有沒有叫雷餘賀、俞禾磊的律師。”


    “好的!”這次田秘書沒有猶豫。


    這場麵,方非露早瞧的目瞪口呆。


    齊小梅沉吟著說:“有人去了上海工作室,也進了金鴻的治療室,最後拿著文件夾離開,這些肯定會被其他人看到,但如果達創國際律師事務所的人都是假冒的,警方又找不到他們呢?”


    金逸笑道:“真假無所謂。如果是假的,夏凡更麻煩。因為我們若向警方提供相關信息,警方一定會追查這二人,夏凡怎麽解釋有兩個不存在的人去過?而如果身份是真的,他們就一定已經達成了口徑。所以我們要逼著夏凡承認合同的存在,還需要一份旁證和一個口供。”


    齊小梅笑道:“看來你已胸有成竹!”


    金逸偷瞧方非露說:“昨晚我在公安局想了一宿。”


    “公安局?”齊小梅有些驚訝,而方非露卻心裏發虛,不敢輕易開口說話。


    金逸的目光洞察著一切,道:“也沒什麽大事兒。有兩個美女想非禮我,我報警了,所以去警局錄口供,早晨才完事的。齊大——齊阿姨,給我張白紙。”


    齊小梅笑著搖頭,不去深究,在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和碳素筆,問:“做什麽?”


    金逸快速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道:“齊阿姨,這個給你,以後少不得麻煩你!”


    “金總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說什麽麻煩不……”


    當看到紙條的那一刻,齊小梅驚的石化了一般,方非露湊過來瞧了一眼,道:“怎麽了?”


    此刻齊小梅的腦海裏隻剩吃驚二字,看看那張紙,又看看金逸,反複幾次後方說道:“你……你到底和金總什麽關係?”


    還未等金逸開口,方非露讀道:“齊小梅:5月26日,我與奧梅美醫學中心進行了簽約治療。若被治愈,我將付出個人全部財產給對方,若無法治愈,對方將賠付給jh集團我等額的全部財產。如果有什麽意外發生,希望齊總能代表jh向奧梅美醫學中心索賠。這怎麽了?”接著恍然大悟,“你冒充鴻哥的筆跡?”


    “太像了!”齊小梅驚歎一句,去文件櫃拿出一份金鴻簽署過的文件進行對照,自語道:“簡直一模一樣!”又驚訝的瞧著金逸,“說實話,以前未聽金總提起過你的名字,但我相信你們一定關係非淺!這……這真叫人難以相信!”


    金逸道:“謝謝齊阿姨相信我,那不重要,還得去看守所見一見苗擇田,這個還要麻煩您!”


    齊小梅說:“沒什麽,不過我要怎麽和他說?”


    金逸道:“按照我國刑事訴訟法的規定,嫌犯還未判刑前,家屬和親友是不能見麵的,所以齊大姐是見不到他的……”


    方非露叫道:“喂喂喂,什麽齊大姐,阿姨也不是你叫的,叫齊總!”


    金逸習慣性失語,道:“對,齊阿姨,能見到苗擇田的隻能是律師。對了,苗擇田應該沒有要律師吧!”


    齊小梅說:“好像沒找,他殺害金總父親的罪名已經坐實,這一項已經是死罪了,要不要律師有什麽關係?法院想給他法律援助他也拒絕了!”


    金逸道:“齊阿姨,能不能聯係個做假證的,幫我的朋友做個達創國際律師事務所的假身份,我要讓他去見苗擇田。”


    齊小梅道:“這……”正有些犯難,方非露接道:“我能啊!分分鍾的事兒。”


    “非露……”顯然齊小梅不想讓她參與此事。


    “你真行?老本行麽?”金逸調笑著問。


    方非露說:“我媽可是良好公民,這樣的事情她是做不來的!”


    齊小梅說:“開什麽玩笑!這事兒你別管,媽不會,可以找人啊!”


    金逸道:“齊阿姨,這事兒您就當不知道,就讓非露小姐來做好了!”


    “這種犯法的事兒我是不會讓我媽做的,可惜姐也不一定願意。”方非露端起架子來!


    “有什麽條件?”金逸笑著問。


    “叫我三聲姐,我就……”


    “姐,姐,姐。”金逸毫不猶豫的叫了。


    “啊……”


    金逸笑著說:“晚飯前一定要做好,明天就要用!律師名字就用……水胡。”


    方非露叫道:“啊!那個小偷?”


    金逸說:“什麽小偷啊!人家是具有二十年工齡的老技師了,快趕上你的年紀了吧!”


    “切!躲開。”方非露不再爭辯,“姐要工作!”


    金逸從椅子上站起,恭恭敬敬為她扶著:“那就看大小姐的!”


    方非露一噘嘴,撥弄著電腦鍵盤:“原來你早都想好了計劃,所以有意忽悠水壺,是吧!”


    金逸沒有回答,齊小梅將他拉在一邊,小聲問:“能否跟齊阿姨說說,你……你怎麽知道金總那麽多事情?我想聽真話!”


    金鴻臨死前,除了對手和背叛,就隻剩齊小梅唯一一個可以叫做大姐的親人,此刻他真想抱抱她喊一聲大姐,但若說出真實身份來,誰能信啊!隻是動情的說:“齊……阿姨,我抱抱你可以麽?”


    齊小梅微微一怔,展臂將他抱住:“希望我沒有信錯你!”


    她是一個慈和善良的人,內心深處卻也不敢完全信任金逸:至少他的身份和來曆就大有可疑,而且如果他和金鴻十分熟悉,自己斷然沒有毫不知情的道理。但她此刻卻在金逸身上找到了金鴻的影子,uu看書 wwuukanshco 這讓她覺得很安慰。


    “大姐!”金逸從心底裏喊了出來,口中也不自覺叫著。


    齊小梅笑道:“啊!你隻比我女兒大幾歲,叫大姐真不合適!這玩笑別再開了啊!”


    金逸誠懇的說道:“齊阿姨,我的身份是真實的,隻能說我是這世界上最了解鴻哥的人,也是他最親的人!”


    齊小梅點頭說:“大姐相信!”


    “做好了!”


    “呲呲……”萬能打印機響過,方非露拿起一張紙板,“瞧,像不像?隻需黏上水壺的照片,再把鋼印描一描就好!”


    金逸道:“湊……這才幾分鍾啊!厲害。我這就聯係水胡!”


    方非露不無自豪地說:“若是先拿照片過來,我能把鋼印直接打上。我去秘書處剪裁一下,再弄個封皮和皮套。”


    金逸囑咐說:“親自做,這事兒別讓任何人知道!幫我弄一套錄音設備,越小越好!”


    方非露問:“要那玩意兒幹什麽?”


    金逸道:“去做就是!”之後他撥通了水胡的電話。


    “老大,這是有活兒了還是要請我吃飯啊!哈哈!”電話那頭傳來水胡玩世不恭的笑聲。


    “吃飯,也有活兒!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東區spa,你來我請你,這兒的妞不錯!”


    “jh集團總部旁邊有一座金海賓館,5點前過來,弄一張兩寸的藍底照片和一個非實名電話卡……”


    “靠,是不是業界封了我什麽名號,還要工作證?”


    “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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