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道教(五鬥米教之後)的濟世,大乘佛教的渡人,都是為了擴大教徒、信眾,為教主個人謀私利而已。


    當然,不管哪一種學說都不能偏執,宣揚一個,打擊一個是不對的。


    老莊思想、楊朱學說,任其放縱,是妥妥的不利於社會的進步和發展。


    儒、墨、法,能促進社會進步,但過猶不及,不能任其無限膨脹,否則就會泯滅人性。


    兩者要達到一個平衡,焚書坑儒、罷黜百家等行為必須要批判。


    怎樣才能平衡?當然是多家存在,相互製約,才能平衡。


    高度集權的秦王朝一家獨大不行,列國並存的聯盟製才是最好的製度。


    春秋戰國最終被秦國逐個摧毀,並不是其製度不好,是根本沒有製度。


    東六國也沒有建立起成熟的聯盟,所謂的‘合縱’太隨意了,沒有引起重視。


    為何不被重視?


    因為沒人會真的相信秦國能吞並天下,覆滅六國,即便是東六國變成了六隻小綿羊小白兔,秦國是餓狼猛虎,他們依舊不信。


    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


    摔多少跟頭都死不悔改,是因為沒摔死他。好了傷疤忘了疼,關東六國再次複國之後,傷疤還沒好,便已經舊病複發了,不管是齊王田榮、趙王趙歇、燕王韓廣,還有宋義,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跟秦軍打架,想著人家兩敗俱傷後,坐收漁利。


    當初被秦王嬴政滅掉的前車之鑒,算是一點都沒起到作用。


    或許他們都在想,嬴政是秦始皇,出了一個不可能再出第二個了,二世胡亥也不具備覆滅他們的能力。


    這就是典型的目光短淺,做為群羊,不管老虎是不是病虎,先聯合起來弄死它,剩下的才是羊和羊的內部爭鬥。


    最終能覆滅秦王朝,關鍵的關鍵不是楚懷王,而是項羽的勇猛和霸氣,在取得了巨鹿之戰的勝利後,折服了諸侯將,這才得以結成了短暫的利益同盟。


    當然,楚懷王約定‘先入關中者王之’也具備一定的誘惑力。


    這個其實是高明的權謀術,楚懷王能說出這個約定來,就足以證明他的不凡了。


    這句話的起到了驅使諸侯將的作用,對六國的君主又沒任何的損失,那個許諾的‘王之’,是取代秦王的,而不是東六國的地盤兒。


    除去劉邦,項羽,所有的諸侯,和諸侯將,沒有哪一個有做秦始皇第二的想法,至少暫時沒有,短期內沒有。


    而項羽和劉邦也有不同,項羽看上的是秦始皇的風光氣派,耀武揚威的樣子。他看到秦始皇大船時,人還小,根本就不了解皇帝是怎麽回事。也隻是產生了‘可取而代之’的想法,就如同小孩子看到別的小夥伴手裏拿著糖,想要搶過來一樣。


    後來他分封天下後,放棄關中,是也是滿腦子想著回家鄉去炫耀,認為留在關中是錦衣夜行,他要的是衣錦還鄉,回去兌現而是的夢想。


    ‘大丈夫當如是也’,劉邦很明顯把秦始皇當成了偶像和目標,他要做秦始皇第二,所以他才會找各種借口出兵關東,重複了一遍秦始皇走過的路。


    劉邦相比嬴政不一定聰明,可他愛學習,會總結經驗,沒有徹底的行郡縣製,也沒有完全行分封製,而是兩者結合,互補互製。這才讓大漢天下得以延續四百年。


    後來的曆朝曆代,承襲漢製兩千年,說明這個製度還是很不錯的。當然了,曆朝曆代,研究封建製和郡縣製哪個更好的爭論也沒有斷絕過。隻是沒有成熟的前車可以借鑒,效仿,為了穩,便隻能拿郡縣和分封並行的製度應付了。


    朝廷和地方的平衡很重要,朝廷強則容易出現暴政,如隋朝(楊廣很冤,他的暴政根源是隋文帝楊堅給他留下的家底太殷實了)。


    地方強則軍閥割據,漢末三國,唐末五代十國。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戲碼再一次重演,事實證明,儒家真的不行。孔鮒入朝,做了秦王子嬰的丞相,秦國被他弄得積弱不堪,法家的律法被廢了一多半。


    這個倒是附和子嬰寬厚的性格。說人名對人的影響是真有,陳嬰、秦嬰都是嬰,寬厚仁慈,夾帶可愛。這樣的性格不能說不好,隻是出現在君王身上有點不合適。


    施行了一百年的商鞅軍功激勵製被取消,子嬰和孔鮒以才華和‘品性’招攬人才,其結果就是腐敗。


    軍事力量直線下滑,漢軍從陳倉冒出,直接就幹翻了秦軍。


    李信、王賁、楊陵、蒙臣都幹不過漢軍。


    可有一點,秦人卻是個個都有一身傲骨,都有浩然正氣。百姓擋在城門,阻擋漢軍,要進來,那就將我們都坑殺了吧!


    敢嗎?


    至少現在的漢王劉邦不敢,屠城之事不可能再發生,否則會天怒人怨的。


    “有本事你就殺,殺了我秦國所有人。”


    這就是儒家,這就是浩然正氣。


    敢殺嗎?或許一兩個可以,人多了就不敢了。


    在戰鬥中殺死敵人是榮耀,殺死放棄抵抗的人是殘暴。


    這於劉邦欲取天下的理念不合。


    假如有項羽在,殺就是了,劉邦還可以甩鍋。


    現在他沒有甩鍋的對象,所以不敢殺。


    陳倉的戰爭,所有人都在看。其他諸侯王看到後,都朝子嬰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招使得太高了,隻可惜不能拿來使用。


    這是一種信念,是需要培養的,更需要君主的寬厚仁慈,其他的君主做不到。但他們都看到了孔鮒,驚詫他的浩然正氣竟恐怖如斯!


    凜然之威,凜然本不是積極的詞兒,能凜然到發散出威勢,這就是浩然正氣。


    “我可學的。”田榮說。


    這位並沒有殺他侄兒田市(音拂),是田市把王位禪讓讓給了他,田市做了丞相,田橫為大將軍。


    田市的父叔輩很猛,他則是很儒。田榮讓他去尋浮丘伯出來,學習秦國。


    “老師恐已不在人世了。”田市拒絕道。


    “在聊城隱居,你去找來就是了。”


    田市無奈,隻得去聊城將老師浮丘伯給請了來。田榮奉浮丘伯為國師(太師),為齊國培養浩然正氣。


    這就有點胡鬧了,齊國早就有盧生煉丹,再來一個浩然正氣,豈不是要打架。


    果然,浮丘伯被盧生給打跑了,讀書的幹不過煉丹的。


    浮丘伯離開齊國,到了楚國,依舊沒找到適合他的土壤,便又到了秦長安,受到孔鮒禮遇,拜為副教主。


    秦國的浩然正氣再次提升一大截,形成的氣勢浩然凜然,外人至長安,基本升不起暴虐之氣。


    “好厲害!為何會這樣?”藐姑仙子都有點理解不了長安的這種‘勢’。


    “這是大同,外來者心驚是因為他個人隻是小異,為格格不入的局促和不安。”範簡道。


    “大同小異,局促不安。”藐姑似乎懂了。


    在幹淨整潔的大街上,即便是周圍沒人,不講衛生的人也不會亂扔煙頭,隨地吐痰。


    安靜的會場,闖入一個瘋子,假如有人嗬斥那個瘋子,瘋子會更瘋狂。若是所有人都不出聲,而是用異樣的眼神殺,便可以無聲治好瘋子的精神錯亂。


    課堂上也一樣,當你嗬斥第一個擾亂紀律的學生時,整個課堂就真的亂了。最好的做法是所有人都對其無視不理,讓他自己覺得像個小醜作怪,因羞愧而無地自容。


    秦國在孔鮒的影響下,每一個人都一身的正氣。


    正氣來源於自信,儒家的忠孝仁義都是正麵的價值觀,隻要做到了,人就會感到自豪,自信,自然而然的便從骨子裏發散出浩然正氣。


    別說劉邦項羽了,就是範簡此時都不敢當街胡來,你做一件壞事,別人不會嗬斥你,不會阻止你,所有人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你,輕蔑、鄙視、惡心,這些信息傳來時,沒人能受得了。


    理你,才是對你最大的縱容。


    阻止,隻會讓你更加瘋狂。


    “這種浩然正氣怎麽破?”藐姑仙子問。


    “多好啊!為何要破。”


    範簡道:“這就是本尊想要的效果,信我道教的好處。我喜歡子嬰這個人,他是孺子。”


    秦子嬰,陳嬰,都是嬰。劉邦那裏有灌嬰,夏侯嬰,那兩位不是孺子,但人家也有著少年的心性,很招人喜歡。


    滕公夏侯嬰多可愛啊,那赤子般的心性就跟招漢王喜歡。劉邦在彭城兵敗逃入山林,遇到夏侯嬰駕車載著劉樂劉盈逃跑,他上去後幾次把倆孩子推下車,都是夏侯嬰給重新撿回來的。


    換作旁人,弄不懂漢王幾個意思,估計不會做出這樣可愛的行為。


    道教總壇。


    浮丘伯拜見天尊,範簡點頭後,他這才算是真正的道教徒了。


    百家皆出於老子的道,道有三千,諸子大大小小才百家,容的下他們。


    道教和道家不一樣,道教以道家之言為基礎,以長生不死成仙成神為目標。


    “先生,人真的能成仙?”浮丘伯問。


    “人能成仙成神,神仙卻非人。”範簡道。


    浮丘伯道:“我覺得還是叫神人、仙人、聖人比較好。”


    “哦?”


    “每一個人來到人間都是有任務的,找到自己的使命,並為這個使命去努力,人就不會迷惑,也不會彷徨。”


    浮丘伯說道:“許以成仙長生可以,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長生。好好的走完人生路才最為現實,我們可以在這方麵引導。”


    “好啊!你可以單獨立派了。uu看書 .uukansh去吧,六國傳道,我貧賤派的弟子會全力支持你的。”


    “謹!”


    浮丘伯離開了,帶著他的弟子穆生、百生、申培。


    這是一個大人物,他不會屈居孔鮒之下的。


    “地因人,人因地?”藐姑有感。


    “地因人興,人因地亡。”範簡道。


    巴蜀蠻荒,劉邦、劉備去了都能發家。所以在人者,強也!劉邦因漢中、關中而盛,二世胡亥則亡,這是人的差別,跟地方有關係,但不是關鍵。


    關東六國,即便是經曆了一次亡國,再次複國後,燕國換了韓成,他的樣子跟燕喜還是一樣。齊國換了田儋田榮,也沒改變。趙國的趙歇、魏國的魏豹、韓國的韓成,都跟戰國時的君主一樣,這就是人因地。人壓不住地氣,便會受到地氣影響,而改變自身。


    即便是在後世,依舊有不少人會遷徙,往富庶之地遷徙,甚至千方百計的想著出國。


    這樣的人即便做出了成就,也不值得驕傲,因為換作別人,一樣可以做到。


    地塊、地域,就如同模具,想因地而發之人,首先要拋棄自我,鑽入那個模具中。


    地因人,如霸王項羽,他眼裏沒有關中,沒有彭城,有的隻是對家鄉的情感,他想著衣錦還鄉,所以他便回去了,而不是因為彭城地利好。


    很多後人都說項羽失敗是他放棄了關中,這個就太狹隘了,項羽的境界已經超越了地利。


    反觀那個天字二號的李斯,他便是典型的附庸,寄生。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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