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泰山、河水、平原。


    範簡重點訓練的兵種就是騎兵,以步兵為輔助,至於戰車就淘汰去吧!


    步兵和騎兵之比是四比一比二,四千槍盾步兵、一千輜重後勤兵、兩千精騎兵。


    新軍營部在泰山駐紮,被命名為東嶽野戰軍,施行匪盜運營模式。所需軍備物資全部依靠打劫,打劫的目標就是齊燕兩國的糧草押送軍隊。


    東嶽野戰軍是正規稱呼,但在他人的眼中則是妥妥的東嶽山賊。


    “這恐怕是華夏曆史上第一夥強盜了吧!”


    以禮樂治天下的大周朝,到了春秋戰國時代都是沒有山賊團夥的,因為每一個人心中都有禮教的存在。


    土匪、強盜、山賊,這一類的團夥是在秦始皇暴力統治之下產生的,人被逼無奈才會落草為寇。


    在奴隸社會,是沒有匪盜的,眾多諸侯國的存在,不會出現被逼的走頭無路的情況發生,去參加各國的軍隊,去做奴隸,幹那一行都能混口飯吃。


    但大一統的秦朝就不一樣了,若是被朝廷通緝,那是真的天下之大無我容身之地。


    諸侯列國,隻要你是有手有腳的人,可以逃離這個國家去另一個國家,往往離開之後會過的更好。


    聖人不死,大道不止。


    範簡這是繼承了燕將樂英的遺誌,製造出了一夥強盜。


    曆史上的樂英之所以自殺,就是因為沒有‘山賊強盜’這條路共他選擇,回燕國是死,投齊國也是死,與其為人所殺,不如自己了斷了吧。


    樂英如戲,白起何嚐不是如此?


    當秦昭王逼迫白起時,他真的是無路可去了,殺人40萬,這是為了秦國而殺,但後果卻是要他自己來背。


    相反的樂毅、廉頗,這兩位卻是有其他的路可走,其他的國家可以投奔,這也跟他們做事沒做絕有關係。


    樂英就不一樣了,他殺了不少齊國將士,雖然是在戰場上殺的,可他依舊擔心歸順了齊國一樣會被殺害。


    範簡的東嶽強盜團夥,受到了燕王和齊王的一直譴責,送來了譴責書,也派了使者過來,要範簡停止如此下作的行為。


    “我這也是為那些被聖人逼迫之人尋條出路而已,這是大仁義也!”


    範簡對來使說道:“各位,商鞅,吳起,越文種,白起,這些人之所以被王逼死之人開創一條可以選擇的生路。


    就如樂英將軍,被魯仲連那個攪屎棍子逼迫,本君若是不來,樂將軍就被逼自殺了,那樣豈不是可惜?


    以後不會了,有我開辟這一條路做選擇,哪個君王要是再敢逼迫功臣,就跑到山頭上自立為王。”


    “你這叫什麽王?”有使者問。


    “逍遙王,出自《莊子》的‘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聖人逼我,我自化鯤鵬而去任逍遙。”


    範簡拿出齊王所刻之印符璽令,揮劍斬為碎片,又拿出私刻之璽,說道:“以後我範增占據泰山為逍遙王,號曰‘岱王’。不服天地管,不歸聖人管,讓你們的王來攻打我吧!”


    打個毛啊?沒法打,現在的諸侯國的主要戰力還是車乘,以戰車為主。打仗也算選一塊開闊地,兩軍用戰車對衝。地麵稍微不平整,花軲轆車便會有散架的可能。


    上山的話,還是省省吧!沒有見過在山上駐紮的軍隊。


    要說範簡最佩服的人就是巨野澤的彭越了,直到現在都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聊城,本王不想要了,誰喜歡就歸誰了。”


    岱嶽,泰山也!範簡的‘岱王’,便是泰山之山賊。


    範玳、範瑁,兩位從底層士卒提拔起來左右臂膀。範玳為步兵校尉,範瑁為騎兵校尉,統兵八千正式占山為王。


    “父王,聊城就那麽丟棄了多可惜啊!還有五萬兵卒呢。”範瑁望著堅璧高城很是不舍。


    “沒有人敢攻打聊城,真的有不怕死的過來,你就帶兵搶了他的糧草,燒了他的營帳。”


    範簡賊嘻嘻的笑道:“我這是以聊城為釣餌,引人過來給咱們送錢糧。”


    從聊城往東到泰山,與南邊的水泊良山(梁山)構成一個大三角區域。逍遙王的強盜團夥就在這個範圍內流竄活動,出沒於河水內,隱藏於水泊中,盤踞岱嶽上。


    經過半年發展,這一片區域內的實際控製權就落到了範簡手裏,但他沒有建國,也沒有收取地主的賦稅,而是行搶劫之道。


    不過,他們搶劫時是可以商量的,被劫之人可以討價還價,而且還會開收據,以此收據為憑,在一定時間之內不會搶劫第二次。


    相比起來,不管是經商的、種地的,被搶劫的錢財還是遠遠低於向齊國朝廷納稅。以至於後來,這一代的居民都自稱岱國人了,他們的王就是岱王簡。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也是沒誰了。管他呢,反正咱日子過的好就行了。


    這筆賬不難算,要是交稅的話,那可是要養朝廷的,岱國大小二十六座城池的官員和駐紮軍兵更是高達十幾萬。現在好了,一個官也沒了,隻養岱王的八千人,對當地居民來說簡直是毛毛雨。


    而且,岱王也不是隻搶本地人,外來路過的商旅、軍隊都是他們重點搶劫目標。


    “報!秦國華陽太後遣使送來一封信。”


    “讓使者進來見我。”


    “諾。”


    來者非別,正是蔡澤。不過這位已經不是秦國相邦了,也不再受重用。


    “不知先生前來,未曾遠迎,還請恕罪,恕罪啊!”


    “大(岱,同音)王客氣了,臣下是來投奔王上的,還請王上收留。”


    “求知不得,先生在我這做個軍師吧。”


    “軍師?”


    蔡澤一愣,詫異道:“大王這岱國臣民不需要治理嗎?”


    “不用,我是強盜,隻管搶劫,不管治理。”


    “沒人管豈不是要大亂了?”


    “不會亂,不僅不會亂,反而會比其他地方更太平安穩。”


    範簡說的沒錯,在他的勢力籠罩下,人們根據行業、地域、家族等等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無數幫派,約束這些幫派的規矩便是江湖道義。


    江湖道義,綠林規矩,比所謂的律法都管用,各幫派之間若是發生了衝突,先是講道義規矩,實在講不通的時候幹一架就全部解決了。


    “那豈不是沒有了公平?”蔡澤問。


    “至於所謂的公平公正,拳頭小的向拳頭大的屈服才是真正的公平。”


    範簡冷笑,看向蔡澤,說道:“假若先生能不借助武力和強製手段,隻用道德和禮教來治理國家,並且能達到所謂的公平,本王就讓你做岱國的丞相。”


    “那遇到不講理的刁民怎麽辦?”蔡澤搖頭。


    “韓非子說俠以武犯禁,我說任何持武者都是在犯禁。所謂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聖人本就是最大的以武犯禁者,聖人犯的天禁。聖人假武以德,這才是最大的虛偽。”


    “岱王不怕他人強大起來反你嗎?”


    “不怕,若是哪一個比我拳頭大了,我屈服就是了,而且心甘情願。”


    範簡說道:“這個世界,無論在什麽時候,執行的都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當弱小者敢於向強大者耀武揚威時,才是真正的失去了公平和公正。”


    蔡澤不再說話,也不提給範簡當丞相了,而是將華陽太後的書信呈上,說道:“我是太後使者,等待大王的回複。”


    “帶先生下去好生休息。”


    趕走了蔡澤,範簡打開華陽太後的書信,上麵說讓他回去,秦王異人開始動作了。


    範簡不想回秦國了,覺得沒意思。但最後還是決定要走,正好鍛煉下範玳、範瑁獨挑大梁的能力。


    臨行前,將範玳、範瑁都叫到了跟前,又喊來了蔡澤,直接拔劍將蔡澤的人頭砍下,用綢緞包好裝進了盒子裏。


    “你們兩位說說看,我為何要殺了他?”


    “是對我們兩個沒有信心吧?”戴帽回答道。


    “嗬嗬,不是的,我對你們很有信心。”


    範簡冰寒著一張臉,看向兩個義子,“你們倆出身奴隸,能長大成人,而且活得還很好,自然不是魯鈍之人。為父要離開一段時日,這也是在考驗你們兩個,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秦國,鹹陽。


    範簡給了華陽太後兩個盒子,一個是魯仲連的舌頭,一個是蔡澤的人頭。


    “範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了太後的使者?”


    這個嗬斥之人,是接替範簡,侍衛太後的中郎將。範簡看的眉頭直皺,心說這太後怎麽找了如此一個蠢貨。


    華陽太後尷尬的笑了笑,沒有理會那個侍衛統領,而是向範簡解釋道:“我是真的讓他去幫你的。”


    “我這人有一顆菩薩心腸,看不得自己身邊有渾渾噩噩的人。”


    範簡也解釋道:“他的業障太重,早點幫他超脫苦海而已。”


    “你這麽說來,殺人也是行善了?”華陽太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範簡道:“何為善?疏通利導也。何為惡,壅堵阻礙也。生命在於運、動,反運動者為作惡,促運動者為行善。


    善惡因人所處高低不同,認知也有不同。


    蔡澤到岱國為相,我看到了他會將岱國終生帶入毀滅,他便是阻礙了千萬人之生命之路,其已化身為惡,我除惡即為揚善也!”


    華陽太後道:“你可以讓他回來啊,何必殺之?”


    “其心已動之,其魔已深種,我若離開岱國,他便趁虛而入,為絕後患故而殺之。除患亦為善也!”


    範簡道:“蔡澤心動之源在太後你這裏,故將其人頭還予太後,望止欲念。”


    “我若不止呢?”華陽寒聲道。


    範簡也是不怕,“盡管出招便是。無論蔡澤死,還是我岱國之民死,皆為太後之惡行。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逆天而行,玩火自焚,若有惡道輪回,阿鼻地獄,便是為你準備的。”


    “大膽,放肆,範簡,你簡直無法無天了,怎麽敢如此對太後說話?”那新侍衛統領大聲嗬斥,u看書 wwuukanshu.cm還拉出了佩劍,蠢蠢欲動。


    “這位將軍,吾為岱王,比太後身份還要更高更尊,何來大膽,放肆之說?”


    範簡呲牙一笑:“反倒是你直呼吾名諱,大呼小叫,才是真的放肆了。”


    “你,你那是自封,有誰承認了?”


    “我岱國之民已奉我為王。”


    “可這是秦國。”


    “沒錯,但本王是太後請來,來者為客。法禮正統,客尊主卑,以尊說卑,何來大膽放肆?”


    範簡邪笑,看著那中郎將,說道:“反倒是這位將軍欺我這尊客,當有個解釋吧。觀其奴識其主,吾離開之後,太後卻是自甘墮落了。”


    “哈哈哈……說的好。”


    華陽太後大笑,盯著範簡說道:“阿增你要是回到哀家身邊,我就殺了他。”


    “我現在身份不同了,這次來咱們可以合作。”


    “我交給你的任務,你還沒完成呢。”


    華陽太後說的是為太子政,公子成蟜尋儲妃之事。


    但是,從秦王異人賜給他毒酒那一刻起,範簡就放棄了這位太後,什麽任務不任務的,早就作廢了。


    “太後,趙王後請我離開太後府,秦王異人便賜了我百日薨的毒酒。百日內未見太後送來解藥,咱們之間的關係便自動解除了。”


    “原來這樣啊,哀家卻是不知有此事。”


    “現在可以談合作了。太後有什麽要我做的,能給什麽好處?”


    “幫我奪權,我要控製朝政。”華陽太後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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