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天-毀於一旦,諸多天神唯有背井離鄉,逃到了青冥天,以前他們不屑一顧的青冥天此時卻成了避難所,這不得不說世間之事實難預料。


    安靜祥和的碧瓊山脈變得熱鬧了起來,剛剛從驚恐中清醒過來的人變得瘋狂了,他們知道今後青冥天就是他們的容身之所,因此必須搶占先機,占領洞天福地,否則日後難有出頭之日。


    毋庸置疑,烏戈山、青丘山,北冥山和銀月山成了眾矢之的,但他們哪裏知道知道這三座福地不是他們能夠覬覦的。蚩尤和雷炎王護送龍族與雷炎族來到烏戈山之後,蚩尤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青丘山,雷炎王則派族人去保護銀月山和北冥山。


    蚩尤以前沒有直接把蚩瑤和蚩甄接到玉清天,但他並不是不關心兒女,隻是為了更好的鍛煉他們而已。


    如今情況大不相同,蚩尤很清楚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青冥天都要陷入混亂之中,而青丘山必然會受到衝擊,以蚩甄接近下品天神的修為豈能抵擋得住雲虛天的眾多高手,所以隻能由他出麵。


    在解決了一些不開眼的人之後,雲虛天的人逐漸退卻了,不敢再生覬覦之心,烏戈山、青丘山、北冥山和銀月山完好無損的保存了下來。


    此時此刻,誅天與天修陷入了迷茫狀態,除了族人,什麽都沒有了,一切都要重新來過,並且好的洞天福地也全被占去了,他們卻根本不敢打歪主意。


    天修幾乎心灰意懶,但看著狼狽不堪的族人,他也唯有強打起精神,率領族人沿著烏江順流行去,最後在烏江主流的盡頭黃雲山駐紮之下,開山劈石,建立山門。


    誅天則領著族人在烏江源頭珠瑪山定居下來,安撫族人,從頭再來,他們清晰的認識到往日的輝煌已經不可能存在了,至少在短時間內鯤鵬族隻能在低穀徘徊。


    烏戈山,眾人驚恐未定,宓妃三女便焦急不堪地向伏羲幾人詢問龍天宇的情況,伏羲、蚩尤和雷炎王坐在一起,無奈的互望一眼,都不忍心開口,此事對於他們母子來說無異於致命的打擊,不知他們知道了實情後,會發生什麽情況。


    “爹爹,你快點說啊,天宇到底怎麽了?”蚩瑤眼睛裏泛著盈盈淚光,哽咽著催促蚩尤。


    蚩尤麵色尷尬,看著女兒傷心欲絕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伏羲與雷炎王見他欲言又止,也知道他內心在掙紮,但還是勸道:“蚩尤,這事就由你來說吧。”


    蚩尤長長的歎息一聲,眾人的心一沉,均知不妙,一時間,大殿中的氣氛變得沉悶非常,眾人都屏住呼吸,深怕漏聽了一個字。


    蚩尤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當時祖巫聖身利用‘空間法則’製造了空間裂縫,而後空間裂縫失去了控製,開始瘋狂的摧毀一切,天宇修為不足,被吸進了空間裂縫,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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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方落,大殿內驚呼聲此起彼伏,大部分人對空間裂縫沒有多少概念,但生死未卜卻是知曉的,況且從三位天尊的神情看,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甚至毫無生機可言。


    冷冰雪仿佛遭了五雷轟頂一般,眼前一黑,幾欲暈厥,唐瀟趕緊扶著她,焦急的喊道:“娘親,娘親,你不要嚇我啊!”


    宓妃臉上掛著長長的淚珠,卻沒有哭出聲來,她是在艱難地壓製內心的悲傷,她知道自己的在家中的作用,此時龍天宇生死未卜,她更加不能夠倒下,她必須照顧好冷冰雪和蚩瑤,這是她做姐姐的責任,她要支撐起這個家。


    “妹妹,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生死未卜並不是毫無一線生機,夫君吉人天相,我相信他會安然無恙,他會一直銘記對我們的承諾,妹妹,我們要堅強下去。”宓妃輕輕拭掉冷冰雪臉上的淚珠勸道,自己眼中的淚水卻不爭氣的簌簌的流個不停。


    冷冰雪抬起頭,望著宓妃,哇地一聲撲在她懷裏大哭起來:“姐姐,夫君不會有事的,是嗎?他那麽厲害,他以前遇到過那麽多危險都沒有事,區區空間裂縫奈何不了他的,對嗎?”


    宓妃抱著冷冰雪,幾乎泣不成聲的應道:“是的,夫君不會有事,他會回來照顧我們,他答應過我們的。”


    蚩瑤看著兩人,淚珠在眼眶裏打了幾個轉,還是落了下來。她內心原本極為堅強,但事關龍天宇,她發現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


    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心中幽怨的叫道:“天宇,你個臭家夥,當年你騙了我的芳心,我還給你生了女兒,你不是答應我要生生世世陪伴我嗎?為什麽你要不顧個人安危去冒險?你知道有多少人關心你嗎?現在你高興了,你看到這麽多人為你流淚,你這臭家夥,快點回來啊……嗚嗚,回來了,我給你生兒子,雖然生孩子很痛,但我願意……你快回來啊……”


    龍琳和龍憫柔看著傷心欲絕的母親,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起父親的容貌,想起他的好,他對自己的無私的愛,兩女眼睛一紅,也哭了起來。


    她們自小便生活在父母無微不至的嗬護之下,從不曾受過什麽大的委屈和挫折,此時自然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反觀龍瀟雖麵帶憂戚,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他一直銘記父親的教誨,男子漢大丈夫要敢於擔當,要照顧好親人,傷痛隻能深埋在心底。


    龍瀟環顧四周,見無論誰的臉上都掛著出自內心的哀傷,他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為自己的父親自豪。一個人能夠讓這麽多人為他付出真實的感情,這個人的一生也不算白活了。


    龍瀟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高聲說道:“我相信父親一定會回來。”


    這個聲音在眾人心底激起了千層浪,眾人都把目光對準了他。龍瀟站起來,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大殿上方,捏著拳頭,毅然道:“無論空間裂縫有多麽凶險,父親一定會回來,他會排開一切困難,這就是父親,真正的強者。”


    冷冰雪怔怔地望著龍瀟,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語的感情,半晌才哽咽著道:“瀟兒,你終於長大了,你父親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非常欣慰的。”


    “是啊,瀟兒長大了,玲兒、憫柔,你們也要像瀟兒那樣堅強,你們要相信父親一定會回來的,知道嗎?”宓妃擦掉女兒眼角的淚水鼓勵道。


    兩女望著身形偉岸的龍瀟,發現他身上的儒雅完全隱藏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心底的堅強不屈。她們若有所思,點頭道:“嗯,娘親,我們相信爹爹。”


    伏羲、蚩尤和雷炎王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一家人,尤其是龍瀟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直讓他們心底感歎:“虎父無犬子。”


    雖然宓妃幾人都相信龍天宇能夠安然無恙,伏羲幾人卻沒有抱這麽大的希望,因為他們更清楚空間裂縫大的可怕之處和龍天宇的實力。


    天邪狂人仿佛老年癡呆一樣,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他的修為已經到了下品天神的邊緣,但他一心牽掛烏戈山的事,所以沒有急於飛升雲虛天,沒想到竟然連龍天宇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著。


    他對龍天宇的了解不可謂不詳細,而且他比宓妃幾人所經曆的事情更多,從伏羲三人臉上,他不難看出事實的嚴重性,或許龍天宇真的有一線生機,但那一線生機卻是很渺茫,他是否能夠抓住還是未知之數。


    他心底迫切希望龍天宇能夠抓住這一線生機,但他更知道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臭小子,老頭子我都還沒死,你怎麽能先走一步呢?你不是說自己是小強命嗎?你可一定要堅持住,牢牢拽住那一線生機啊!要死也是我這個孤家寡人死啊,你可是身兼兒子,丈夫和父親的角色,你死了,你的親人,你的愛人怎麽辦?”天邪狂人眼含悲戚,癡癡地呢喃著。


    伏羲深深地看了龍瀟一眼,然後咳嗽一聲,道:“瀟兒言之有理,天宇還沒有確切的消息,我們不能自亂陣腳。這次雲虛天的毀滅出人意料,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必須走下去,而且要越走越遠,越走越好。”


    說完,伏羲看了蚩尤一眼,示意他也說兩句,蚩尤心領神會,緩緩起身,凝視著眾人,道:“雲虛天毀滅之後,大部分靈氣宣泄到了青冥天中,所以今後青冥天中的靈氣會更加充沛,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大家理應各司其職,更加努力修煉,切不可辜負了天宇的一番苦心。”


    接著,雷炎王也道:“雲虛天的天神迫不得已都來到了青冥天,今後青冥天肯定會有頗多事端,雖然天宇暫時離去了,但你們也不能夠讓任何人欺負,如果有誰膽敢對你們不利,那就是與我雷炎族為敵,我一定讓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眾人聞言,心中一顫,先前就有人介紹過伏羲三人的身份,所以他們知道雷炎王這句話的分量,這就意味著烏戈山立於了不敗之地。


    伏羲與蚩尤點點頭,並沒說話,但毫無疑問,他們自然也是站在烏戈山一方,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無須贅言。


    天邪狂人起身,長歎一聲,望著龍瀟,以前龍天宇帶孩子來過烏戈山,所以彼此都認識,龍瀟也敬重天邪狂人,所以朝他點了點頭。


    這些年天邪狂人一直管理烏戈山,所以他在烏戈山眾人心中的威信比龍瀟高了不是一星半點。隻見他走到龍瀟身旁,握著他的手,望著眾人,高聲說道:“這些年我為天宇管理烏戈山,自覺做的還算過得去,能夠得到諸位的支持,我也深感欣慰。”


    頓了頓,他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從今天開始,我將放手烏戈山之事,一切都交給龍瀟。”說著,他轉身緊盯著龍瀟,鄭重地道:“今天,我就把這份家業全部交到你的手上,你一定要好好管理,不可墮了你父親的威名,不要讓我們失望,你做得到嗎?”


    龍瀟的情緒出現了波動,望著天邪狂人真摯的眼神,他堅定的點頭道:“我做得到,我龍瀟在此起誓,一定要讓烏戈山更加強大,絕對不讓父親失望。”


    眾多神人聞言,神色激動,紛紛俯身拜倒。宓妃和伏羲諸人望著神色堅決的龍瀟,心中大感欣慰,臉上的悲戚不由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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