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在在醫院裏又住了五六天,雖然行動還比較遲緩,但終於不用叫人扶著了。之前外麵沸沸揚揚富二代酒駕風波似乎漸漸平息了,鄭家在其中起了什麽作用還不得而知。


    沈妄覺得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就不想在醫院待下去。剛好鄭大少“蘇醒”了的消息也傳了出來,沈妄想著出院之前去探望一下。


    門口仍然有幾個“工作人員”站著,沈妄就客客氣氣的說了自己的姓名,敲門進去了,人鄭大少正在裏麵軟玉溫香呢。


    鄭楊彬靠在床上,戴了眼鏡,與平日裏相比,多了一份書卷氣。手裏拿了一份文件正在看。關慕就坐在一邊兒。氣氛十分和諧,搞得沈妄都覺得自己來的不合適了。


    鄭楊彬看他進來,立刻把文件合上放到一邊,眼裏帶笑。


    關慕抬頭一看,客氣的點了下頭就起身出去了。


    本來沈妄進來之前是心裏有氣的,鄭大少你知會了他倆偏偏瞞著我一個人是為了什麽啊?說起來都是好兄弟怎麽能厚此薄彼呢?而且還害的他之前胡思亂想的,鄭大少你這是折騰什麽幺蛾子?


    可是打他一進來,氣也消得七七八八。鄭楊彬躺床上,腿上固定著石膏,頭上都纏著繃帶呢,估計這衣服下麵口子也免不了。相比下自個,除了一些小打小傷就是失血過多引起的虛弱,還真的沒有什麽大事兒。畢竟鄭大公子可是在重症監護室裏呆了一天一夜,聽俊辰說病危通知書那是一個小時發一趟啊都。


    看來自個能這麽快活蹦亂跳的,除了歸功於自家小賓利安全性能卓越,之外,多虧鄭少舍己救人了。


    “在忙呀?”沈妄隨便找話。


    鄭楊彬掙著要坐起身,“沒事兒。”


    沈妄忙過去扶著,把那正在掛著的好幾條輸液管理順了放在一邊,“感覺身體怎麽樣了?”


    沈妄說著細細打量自個的救命恩人,成,雖然臉色還是泛白,但是氣色已經看起來不錯。瞅瞅,現在都有精神看文件了。


    “還成,”鄭楊彬笑著點點頭,“我看了你的體檢記錄了,雖說是恢複了,以後還是要注意保養。”


    “哎,這我曉得。”沈妄笑嗬嗬坐到鄭大少旁邊,挑了一個蘋果出來,拿著刀都準備削了,又給放下了。“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鄭楊彬搖頭,有幾分意味深長,“那個司機和咱們是同時送進醫院的,第二天就消失不見了。”


    沈妄開始削著那個蘋果,“那家裏怎麽說?”


    “這事兒,肯定有人在背後使勁。”鄭楊彬還紮著針的手按在沈妄手背上,“你就別在這個上麵費工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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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妄哎了一聲,直視鄭楊彬的雙眼,“這不是不放心你麽。”


    鄭大公子若無其事的把目光四處溜達了一圈,“沒事兒,你放心吧,等這事兒完了我就找你去玩兒。”


    沈妄搖搖頭,把那個蘋果什麽的削好了,沒有遞過去,反而自個咬了一口。


    鄭楊彬就盯著那蘋果看。


    沈妄樂了,又故意咬了一大口。


    鄭楊彬一下子毛了,自個就去籃子裏摸了一個果子出來,拿了水果刀就要自食其力。


    沈妄見這鄭大公子手都是抖的,怎麽敢讓他自己動手?


    就把啃了兩口的放一邊了,從鄭大公子手裏接過水果刀,這邊還沒削呢,鄭大公子那裏就吃上了。


    啃著沈妄放下一邊的蘋果,洋洋得意。


    感情人家跟你玩心理戰術呢,以退為進誘敵深入調虎離山,嘖……·算是領教鄭大公子在商場上的手段了。


    沈妄也就幹脆不削了,看他戴著眼鏡就問了,“眼睛怎麽了?以前沒見你戴過啊。”


    “沒事兒,就有點看不清。”鄭楊彬隨口說。


    等人吃完了,沈妄抽了兩張紙巾給人擦手,一轉身不小心把那文件給撞到地上了。那一遝文件是裝訂著的,外麵包著一層塑料皮,封麵是白的啥字都沒有,掉地上給翻開了。沈妄就彎腰給撿起來了,本來不欲窺探商業機密什麽的,條件反射還是掃了一眼,就合上放了回去。鄭楊彬接了放到另一邊床頭櫃上,還拿水杯壓住了。


    “你準備什麽時候出院啊?”鄭楊彬轉頭過來問。


    “就今天吧。”沈妄目光從那份文件上麵收了回來。


    “這麽著急做什麽?”鄭大少皺眉,“你以為你自個身體有多好啊?”


    “醫院裏麵味道不好,呆著難受。”沈妄說的是實話,他最不喜歡醫院裏麵的味道了。


    “就你這身體素質,還嫌難受,還挑地方,恢複的七八成都沒到呢,這就往外蹦噠?”鄭大少氣了,話裏嗆著。


    “沒事兒,這不是有六成就行吧,及格了都。”沈妄說的滿不在乎。


    鄭大公子聽了就不說話了,也不看他了,涼淡淡的說,“行麽,我是說不住沈少了。”


    沈妄就回過味兒了,人家這是在關心自個呢。心裏忽然就生出一絲隱約的緊張和期待。


    “楊彬,我問你個事?”


    鄭大公子淡淡看過來。


    “那晚上,本來憑我的車技從車道右邊插過去就沒事兒了,你幹嘛撲上來就把車往左轉呢?我都以為你要同歸於盡了怎麽著的。”


    鄭大公子頓時就怒其不爭了,“我看你是真傻了。那會你怎麽知道那車是意外還是人為呢?你倒是以為繞過去就沒事了,人要是故意的那就是等著你呢,你繞得過去嗎你?還你那車技,講笑話呐?你以為我怎麽就撲過去了?那會就得往左轉,拚著車右邊緩衝下,還能賭一把。你真是,不會好好想想啊?有腦子嗎?”


    沈妄叫罵的狗血淋頭,倒也承認鄭少不愧是身經百戰,他當時怎麽就沒想到這是有人指使故意的啊?也是平時以禮待人的,不像鄭少那樣拉仇恨,警惕心什麽都淡的沒影了。


    “真佩服你那會兒還能那麽冷靜做這麽多分析。”沈妄心悅誠服的說。“要不是你,咱倆可能就真交代在那了。”


    鄭楊彬看著沈妄,目光閃動,完了終於說,“你欠我的,自個好好記著。”


    沈妄笑,心想你妹的你上輩子還欠我的呢,就算小爺不和你計較這一茬了,我上大學還擱湖裏撈過你呢,你怎麽不給我好好記著,一轉頭就當沒發生似的啊?


    不過沈妄還是比較知恩圖報的,當下就應了,表示以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什麽的。


    該問的問過了,沈妄就想著不能耽誤人鄭少時間,就走了。


    回到病房裏就收拾東西,他是半點也不想在這待下去了,回家裏不一樣是養著麽?那個小護士拿著本進來了,“沈先生你現在就要出院嗎?”沈妄換好了便裝,站起身,笑著說,“這幾天真的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照顧的那麽仔細,我也不會這麽快就恢複的。”


    “這都是我的工作,還是你的身體底子好。”孟子瑤心想如果沈妄出院了他們就真的沒有機會見麵了,心裏不自禁生出一些遺憾,鼓起勇氣問,“沈先生,我可以留下你的電話嗎?如果你女朋友會吃醋的話就算了。”


    沈妄看著她略帶羞澀的笑容,想到了什麽,一笑,“當然可以,直接叫我沈妄吧,我現在也沒有女朋友。”


    沈妄下樓的時候路過鄭楊彬的病房,想著進去打個招呼再走,在門口卻被人攔住了。


    “這是?我是鄭少的朋友。”


    “對不起,沈先生,剛剛吩咐了,您不能進去。”


    鄭少這是晴時雨霧時雲啊,剛不是還好好的麽。


    沈妄想著要不要道個歉什麽的,這時候門被從裏麵拉開了。


    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來,抬頭看到沈妄,目光平易近人的看過來。


    沈妄卻覺著像是被通通透透的過濾了一遍,一陣透心的涼。這不是,那個誰麽?那個經常上報紙的某直轄市市/委書/記。


    沈妄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鄭楊彬的父親鄭成。


    “你是沈妄?”鄭成問。


    沈妄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


    “最近家裏麵有點事,你就不用過來看楊彬了。”鄭成語氣波瀾不驚。


    沈妄沒回話,鄭成話裏麵那個“你”而不是“你們”,挺值得琢磨的。


    鄭成也並不想要他的回答,大步離開。


    沈妄輕笑一聲掃過病房的門,轉身毫不猶豫的走開了。


    出了住院部的大門,燦爛的陽光撲麵而來,像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沈妄走在通往醫院大門的林蔭道上,兩邊的大草坪上是坐著輪椅,拄著拐杖,或者被攙扶的人。沈妄目露歎息,人生的旅程總是被生老病死打亂了節奏。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邊傳來助理迫切而焦急的聲音。


    沈妄加快了步伐。


    身後住院部的樓上,一間窗戶的百葉窗被拉了起來,隔絕了直曬的陽光,也隔斷了目光。


    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其實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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