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你,少自作多情,瞎嚷嚷什麽呀。”鄭楊彬冷聲橫了周君誠一眼,說得毫不客氣。頓了頓,“下來再說吧,等我爸回來了。”說著,給老爺子夾了一筷子菜,“這還不急,總歸我把姑姑說的那人好好招待了。”


    周君誠頓時如釋重負,整個兒人輕快起來,頻道也整到正常狀態。拿起筷子吃的不亦樂乎。


    沈妄和景俊辰都默默地瞅了他一眼。


    鄭楊彬幾年前在家裏是出了櫃的,所以這倒也沒掀起太大風浪。隻是家裏人總歸不死心,他們這樣的身份,不管你怎麽玩,人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總是想讓他快點結婚。


    隻是今天鄭楊彬卻連“不結婚”都說出來了……


    結賬的時候人家經理客客氣氣的說他們老板把這單免了,還問吃的怎麽樣,有什麽不滿意的。


    吃完飯老爺子年齡大了也就直接被鄭柔和他老公送回去了。


    宋薇走時還說,“沈哥可別忘了我,有空帶我出去玩。”


    “還看什麽呐?”耳邊傳來聲音說。


    感覺有溫度靠近自己。


    一扭頭就見鄭大公子風流瀟灑的站在那,外套搭在胳膊上,一手插兜,珠灰色的襯衫解了最上麵的兩顆扣子,露出一片緊實的皮膚。


    沈妄不動聲色把目光劃拉了過去。心裏個勁兒後悔,昨晚就不應該和孫伯顏去“夜色”。清心寡欲這麽些年不是挺好麽。


    昨晚和孫伯顏在gay bar談心客串知心哥哥,孫伯顏一身休閑裝,袖子卷起,修長雙腿隨性疊著,蹬著一雙帥氣的軍用野戰靴,坐那頗有雅痞精英範兒。就給沈妄巴拉巴拉的說開了,他那個好基友叫舒遠楚,是海石醫院最牛的幾個主任醫師之一,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高中大大學收到情書無數,女朋友壘起來比天高,最近忽然發現對他態度有點不對勁,後來仔細想想這種細節其實多了去啦,現在他心裏亂的很,對女人沒興致了自家三代單傳要怎麽辦……


    沈妄在邊聽著,嗯嗯啊啊應著,目光卻擱著勁兒掃視全場,畢竟久了沒來這種地方玩兒了。和鄭大少出去到有幾次,都是些讓他想起來就牙酸的會所。眼前這平易近人的酒吧就顯得十分可愛,不由得在心裏暗暗點評,這個腿不夠長但勝在氣質清冷禁欲,那個腰腹有勁床上一定十分耐操,兩人倒也相談甚歡。


    “哎——沈妄。”孫伯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正要再說點什麽。


    酒吧所有燈光一瞬間滅了,接著就爆發出歡呼,主持人的聲音從爆破棚的歡呼中傳出來,“今晚,一定是一個難忘之夜,下麵的三分鍾,留給所有人,說不定真愛就在黑夜裏等著你們。”


    臥槽,小偷也在黑夜裏等著你們好不好?


    沒曾想還趕上這一出,沈妄一手立刻把放吧台上的車鑰匙拿到手裏,一手把孫伯顏抓到懷裏。


    剛他雖然不是多麽認真在聽,但也注意到不隻一個人請孫伯顏喝酒了,各種眼神肢體勾搭不計其數,隻是那貨給他說的眉飛色舞,竟硬生生沒注意到,他給他使眼色可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這遊戲規則他懂,類似於交換舞伴,燈一滅,人都兩兩抱在一起,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可以一股腦做了。


    中間還有一隻手伸過來,被他狠狠拍飛了,那貨被他按懷裏了還瞎撲騰。沈妄隻能用上力氣,在耳邊低低說,“別亂動,是我。”


    兩人靜靜抱著,四周是喧鬧的音樂,嘈雜的人群,混亂的肢體,卻又全部被黑暗隔絕,反而懷裏的身體十分清晰,一點也不柔軟,但是十分溫暖,街上的燈光打進來,側臉有一種熟悉帶來的誘惑。


    沈妄覺得嘴巴有點幹。


    就聽旁邊有人叫,“沈妄在哪呀你?怎麽不出聲?”


    “砰”燈亮起來。


    沈妄聽著孫伯顏的聲音就知道拉錯人了,就很冷靜的想著坐懷不亂把人鬆開呢,沒想著酒吧一下給亮了。


    結果他發現自己推不開了。


    燈亮起還抱在一起的沒有幾對兒,就屬他兩最引人注目。誰讓孫伯顏一個勁在一邊發出嘖嘖驚歎的聲音。沈妄恨其不爭的啊也不知道他剛是為了誰?


    懷裏人自個站了出來,理了理衣服,這下子燈光照正了,不對,應該是專門有一束燈光打在了他們身上。沈妄把人看清楚的一瞬間,長鬆一口氣——幸好雖然長得像,不是鄭楊彬啊,他剛剛心跳可是不止快了一點半點。


    現在怎麽辦?得,趕緊給人道歉唄。


    可他話還沒開口呢,四周就口哨聲此起彼伏了,有個穿緊身皮褲,酒紅襯衫,手腕上紮著絲巾,一看就十分騷包的男的從舞台擠到他倆這邊。


    “兩位帥哥,有沒有興趣合個照?”還晃了晃手上的相機。


    當然沒有!


    那家夥竟然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含笑點頭就要答應?


    “你搞錯人了。”


    沈妄走到孫伯顏旁邊,此地絕逼不宜久留。


    那騷包男笑著抓他胳膊,“嗨嗨,這也是緣分不是。”


    沈妄一揚胳膊讓開了,“不需要,麻煩讓一讓。”


    “我倒覺得我們挺有緣的。”


    身後傳來一句。“好啊你,你昨竟然背著哥幾個去逛gay吧?”周君誠一胳膊勾搭上來,“厲害啊!”


    沈妄都覺得不打擊一下都對不起他那原地滿血複活的賤樣兒。


    “我這算什麽啊。”說著斜眼看了下鄭楊彬一邊不動聲色的站著,“今天聽你那驚心動魄的表白我可差點得心髒病了。”


    “是啊你倆什麽時候勾搭的?”景俊辰就笑了,“嗬……我剛還想著以後你倆結婚隨禮隨一份就得。”


    “我才要犯心髒病呐!”周君誠快要跳起來,“鄭老爺子什麽人啊,我那會兒開口不知道做了多少心理建設。”


    “楊彬,我今可是為兄弟兩肋插刀了。”


    昨晚上接到鄭楊彬電話,說要請他辦件事兒,周君誠頓時受寵若驚。他們四個確實是實打實的鐵哥們,除了沈妄,家世背景也都不相上下。但鄭楊彬自打小兒,性子就十分狠絕,沒人能在他這兒討了好。今天這樣說話還是頭一回。大家都是鐵哥們,平時幫個忙什麽若在對方能力範圍之內,都是不客氣的使喚。周君誠就琢磨著,這要他辦的事可能要有些為難。不過為難也沒什麽,楊彬這樣開口了,總要想法子幫他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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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聽鄭楊彬解釋完,周君誠一下就覺得自己把世界想的太簡單了。


    “君誠,平時你不是男男女女很會玩兒嗎?別太放在心上,也就是走個過場。”別說,鄭大少溫情款款說起話來還真是好聽。


    周君誠嘴角抽了抽,可就是讓他玩兒到誰身上他也不會對鄭大少下手。就算鄭老爺子那兒沒把牙口崩掉,他自家爹那尊大佛也必定要他傷筋動骨。


    周大公子仰天長歎,十分想痛痛快快的撂下電話,管他什麽兄弟情義,這是把他往火坑裏推啊。不過從小到大握在這人手裏的把柄著實不少,現在也就隻能想想,垂死掙紮一下罷了。今天雖然不知道鄭大少為什麽忽然改了主意,但沒叫他背這個黑鍋就是大大的好,幸好沒讓他把哪句台詞念完,幸好幸好。


    鄭楊彬眉頭緊了緊,凝視著沈妄,“那個人叫鄭寧彬,是我家裏旁係的,他爸和老頭有些關係,一時說不清楚。總之老頭也不怎麽待見他,你心裏要有數。”


    “這我知道。”沈妄點了點頭,“我這邊是不會去主動招惹人家,鄭家公子招惹上一個就夠吃不消了。”


    “嗬……”鄭楊彬掏出一支煙,眉目染上幾分笑意。


    “沈妄這話特別有道理。”周君誠一臉感同身受。


    “我說,你們還要玩兒嗎?現在。”鄭楊彬問。


    忽然手機響了,周君誠拿起來一看,煦若春風的笑容頓時碎了一地。期期艾艾拿起電話放到耳邊——


    “喂,爸……不是……你先聽我解釋……你得相信你兒子的眼光吧?……行行,我這就回來。”


    周君誠掛了電話,幽怨的看了一眼鄭大少,“你們玩吧,我得回去好好報備報備。”說完就匆匆走了。


    “俊辰?咱們一起?”鄭楊彬在手裏把玩著那支煙,一直沒點著,又轉過來問。


    “這回我也不能陪你們了,”景俊辰看了看表,“我還有約,先走了。”


    結果就剩他們倆了。


    “你可別說你也有事?我估計也就今天得空,明天說不定還要給去招待姑姑那不知哪來的同學女兒,嗬——都什麽呀。”


    上輩子正式打照麵時鄭楊彬已經全部掌握了鄭家,說話做事都倍拽,他還以為沒人製得住他呢。沈妄就笑了,“你回來了也真想和你多聚一聚,隻是這兩天身體一直不得勁,你要去玩太刺激的那些我還真的陪不起了。”


    “剛你還跟我說好了呢?”鄭楊彬不樂意,“你平時怎麽都不注意注意啊?”


    “別說這個了,聽得頭疼,就說去哪吧?”沈妄按著額頭,他是真的頭疼。


    “去你家吧,咱們躺著聊聊天。”


    “蓋棉被純聊天啊”


    “那你還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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