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屎無常一聲慘叫響徹地下室,我也被嚇了一激靈。


    “你亂叫什麽?”


    一刀下去,沒見到一丁點兒血跡,看柳穿魚臉上那玩味的表情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手上拿的是把彈簧刀。


    柳穿魚收了刀,淡淡說:“我這一刀下去就算兩清了,互相不在找後賬,你可同意?”


    “同意同意!完全同意!咱們兩清了!”


    屎無常腦門上出了汗,他是嚇的,因為剛才那一幕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噩夢。


    “行了師姐,鬆開他。。”


    “師妹,你確定要這麽做?男人的話往往不可信,一旦解開了繩子,那我們兩個可壓製不住。”


    “我確定,鬆綁吧。”


    相比於柳穿魚的淡定臉,宋醫生倒顯的十分緊張。


    在鬆開繩子那一刹那,屎無常立即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他眼睛一眯,地下室瞬間氣氛凝重,不過這種感覺馬上消失了。


    “哎,成天打雁,沒想到最後反被大雁啄了眼,今天也算是給我上了一課!”


    屎無常抱拳道:“二位老....二位姑娘,這次衝突的原因在我,我今天就代表長春會正式向二位做出保證,往後不會在強製要求你們入會,你們可以以自由之身繼續在此地隱姓埋名的生活。”


    宋醫生看著他,皺眉問:“此話當真?我們暗算了你,還打傷了你徒弟,你真的能咽下這口氣?答應往後不在找我們麻煩了?”


    “我說了,一開始原因在我。”


    “大丈夫行事就應該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你們姐妹既然選擇放了我,那我更不會在給自己找麻煩,在說了,這冤冤相報何時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啊!哈哈哈!”


    豪爽笑了兩聲,屎無常看著柳穿魚道:“柳姑娘,這當今江湖上有十大高手,憑借你的七絕掌加上那招兒先手侵消,足夠排進前十了,小伽藍寺確實名副其實。”


    柳穿魚苦笑,搖頭道:“還是贏不了你。”


    屎無常嘖了一聲,道:“你不能老拿我做比較,因為我不在這十大高手之列,我在那之上。”


    “你們有所不知,我兒時體弱多病,郎中斷言我活不到成年,可我卻在武當山遇到了一場大機緣,六甲三屍功也並非我的自創,若不是武當山的機緣,我怕是早就病死了。”


    屎無常仰天道:“後來我功成開悟,方才明白,這世上種種如紅塵滾滾,皆不過白煙過客,凡事兒應當為自己而活,率性而活才是真活,他人的眼光和看法完全不值一提。”


    屎無常兩手一攤道: “就比如說吃屎這件事兒,如果將來某一天,人人都開始吃屎了,超市裏有賣罐頭屎,包裝屎,現拉屎,加工屎,到那時你們還會覺得我是個異類嗎?”


    柳穿魚眉頭擰成了八字,皺眉問:“我聽小項子說過幾次,但我沒親眼見過,你真吃屎?”


    “哈哈!這還能有假不成!”


    “我都吃了二十多年了,你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消化病,我隻需一品便知。”


    宋醫生幹嘔,立即捂住了嘴。


    柳穿魚仍皺眉問:“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我精通醫藥,如果有難言之隱你可以說出來,沒準我能幫到你。”


    這時我解釋道:“小姑奶奶你有所不知,屎哥是因為練了六甲三屍功才會這麽做,練這種功身體會日積月累的產生陰毒,恰巧人中黃這味藥材就是很好的解毒劑,對吧屎哥?”


    屎無常沒說話,隻是笑著搖頭。


    柳穿魚正色道:“我明白了,就好比練毒砂掌者體內也會產生陰毒,如果是這樣,我或許可以幫你配一種解毒藥。”


    “不用麻煩,我都吃習慣了,這一時半會的可改不了口啊。”


    柳穿魚突然怒道:“我不明白,你堂堂一個頂級高手為什麽非得幹這種惡心事兒!天下第一你也不想做!你就不能有點兒像男人的大誌向!”


    屎無常抱拳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路,隻能說道路不同吧,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辭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希望有朝一日能江湖再見。”


    他又轉衝我說:“小子,你開車送送我。”


    十分鍾後。


    我開著車,屎無常坐在副駕位置上突然說:“我看出來了,這二女本性不壞,所以才給了她們台階下,你不會以為就憑那幾道繩子能限製住我吧?”


    我將車速放慢聽他說話,這點我確實沒看出來。


    “那你中毒該不會也是故意的吧?”我問。


    屎無常打了個哈欠,淡淡道: “那倒不是,中毒隻是因為我不小心,不過我早就醒了,我就是想看看她們接下來會怎麽做,女人嘛,有點小脾氣報複心很正常,我能接受,但如果她們真的是那種心思惡毒之輩.....我不會這麽輕鬆放過她們的。”


    “ 他娘的,上次在精神病院也是被人下藥!這次又被人下了藥!小子!我發現我怎麽每次碰到你都會被人下藥?”


    我扭頭道:“關我雞毛事!我從始至終都想當和事佬!你要是能聽我的話早點帶上你徒弟跑路,那怎麽會有後來的事兒,不過話說回來,你往後對這方麵兒一定要多加留意,畢竟江湖險惡。”


    屎無常頷首點頭。


    “長春會現在怎麽樣?”我問。


    屎無常想了半分鍾才說:“和以前相比變化很大,如果說鄭大膽兒時代的長春會像一個遊散組織,那現在的長春會更像是一個正規集團。”


    我道:“長春會一開始就是個江湖人互助組織,不管誰落了難,隻要是跑江湖的人找上門,會裏都能給對方一碗飯吃,現在變成了這種正規軍集團軍就沒有起初的味道了。”


    屎無常道: “狗屁吧,我不覺得這是壞事兒,相反我覺得這種轉變總體利大於弊,要不然我也不會留下來幫會裏效力。”


    “會裏以前留下來的那些老規矩並非都是好的,社會在進步,下一代人受教育程度越來越高了,我們的改變也是順勢而為。”


    屎無常眯眼道:“有句話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對會裏很多人來說其實是能力越大,危險越大,老會長他早就看出了這點兒,所以才有了佳木斯精神病院,相比於普通人,我們這類人必須受到約束,受到監管,否則將來某天可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給組織帶來無法避免的滅頂之災。”


    “這樣做無疑會遭到許多人反對,因為他們自由慣了,於是反對的這部分人就從原本的長春會分離出去成立了如今的舊武會。”


    “舊武......你聽聽這兩個字,很多人還在念舊,還讓何為武謝起榕這兩個人當了正副會長,這兩個人一個是徹頭徹尾的武癡,另一個是徹徹底底的瘋子,他們能學會管理就見了鬼了,所以,我不看好他們這些人。”


    “因為這些人很多是長春會原舊部,新會長就擔心他們某天捅出簍子來會牽扯到我們。”


    我聽後搖頭:“謝起榕何為武確實不擅管理,但我覺得,如今舊武會真正的日常管理者可能不是他們兩個,可能暗中另有高人在管。”


    屎無常問道:“哦?你何出此言?他們兩個可是正副會長,是舊武會最高掌舵人。”


    我又搖頭: “我也是瞎猜的,之前我碰到了一件事兒,舊武會兩個人在收錢幫本地一個小幫派做事,我從他們口中得知,現在的舊武會可不是毫無規律的散兵遊勇,而是上下分明,規矩森然。”


    屎無常眉頭緊鎖,摸著下巴想了想道:“這就麻煩了,看來我得盡快將這一消息上報新會長。”


    我笑道:“那個新會長八成就是個傀儡,你直接說上報給諸葛青得了。”


    屎無常立即扇了我一巴掌,我吃痛罵道:“我又沒錯!你他媽打我幹什麽!”


    “你怎麽沒說錯!知道個屁!自作聰明!你他娘的聽誰說新會長是傀儡了?”


    “小子我告訴你!你不要小看新會長!對於長春會的未來我曾和他深入聊過!雖然新會長年齡和你差不多大!但他可是個有大智慧和大誌向的年輕人!”


    “相比之下你在看看你!一天天吊兒郎當!偷雞摸狗!不務正業!在全國各地遊竄著刨人祖墳!淨幹那些傷風敗德之事!小心將來老天爺降下懲罰!生了兒子沒屁|眼兒!”


    我立即怒了。


    “操!我樂意!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想掙錢哪裏有錯了!再說了!不管我幹什麽都比你跑廁所吃屎強!剛才柳穿魚勸你了你還不聽!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難移!你今年多大了?屬什麽的?我看你是屬屎殼郎的吧!”


    “你他娘的!竟然敢罵我是屎殼郎!”


    屎無常一把便掐住了我脖子,我立即伸手想推開他!結果導致方向盤失控,車子瞬間撞開護欄,衝進了路邊兒一家24小時營業的煙酒店中。


    煙酒店老板原本正躺在椅子上看電視,他瞬間原地跳了起來!一臉的懵逼。


    我下了車,看到一地的碎玻璃,於是黑著臉上前道:“不好意思啊老板,剛剛刹車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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