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兩天,圍而不動,給對手心理上壓力,看到宋梅靈牌後安排後手,不管對方來的是誰,照麵就下了死手。


    在鹹陽爭鐵佛時,把頭對他的推崇沒有言過其實。


    我問他接下來怎麽辦,小矮子被你打死了,藥箱子可能還藏在下蔣村裏。


    田三久拍了拍自己額頭,笑著說:“有件事,其實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嘛,最後一人,五醜老大,連我和王把頭都猜不出來,我真想快一點兒見到這個人。”


    “老三。”


    “我在。”


    “還是按原計劃,把宋梅和這人,分別裝兩個麻袋,等抬下山後,你開我的車拖著,在村裏跑兩圈。”


    “知道了田哥。”


    .....


    淩晨四點,吉普車打著火,後保險杠上,用拖車繩綁了兩個麻袋。


    “呼嚕嚕....”


    田三久喝了口礦泉水,仰頭漱了漱口,又把水吐了。


    隨後他敲了兩下玻璃,吉普車拖著麻袋,慢慢開動了。


    “滴.....”


    “滴....”


    遠遠看著,車子沒開多快,到村大隊後就掉頭返回,一直順著村子主路繞圈,時不時還長按兩聲喇叭。


    有的村名被喇叭聲吵醒了,拉開窗戶就罵:“有病啊!大半夜按喇叭!不讓人睡了!要死啊!”


    可等看清了樓下陣仗,又慢慢關上了窗戶。


    “滴....滴....”


    雖然隔著有段距離,但我在村口都聽到了喇叭聲。


    田三久注視著夜色籠罩中的下蔣村,緩緩開口問我:“項把頭,你看到了沒。”


    “看到了什麽?”我問。


    “一雙眼睛,我看到了一雙想把我深吞活剝了的眼睛。”


    我小聲說:“田把頭,你還是要小心點。”


    看著看著,田三久張嘴打了個哈欠,他略帶困意的說:“像我們這種壞人,不會死的,相反,會活的越來越好。白天可能派出所的會過來問,我先去車上眯瞪會兒。”


    “另外,剛才在山上,我看你對那件衣裳挺興趣的,想要你就直接拿走吧,”他說完上了吉普車。


    “衣裳”是小矮子穿的那身鬥篷,我覺得這身鬥篷衣服很有意思,被他小弟拿回來了。


    原來,電視劇裏不全是騙人的,笑傲江湖裏有個說四川話的高手,也是個侏儒,就穿著這種衣服。


    內部構造很奇特,見所未見,鬥篷衣服裏有三根很細的木棍,兩根木棍控製著左右手,一拽木棍,衣服左手就會動。


    中間那根木棍,連著幾股很細的銅線,我算是知道“變臉兒”是怎麽變的了。


    不過聽說變臉技術是機密,我要是說出來了就犯法了,所以我就不說了,自己琢磨去吧。


    這件鬥篷衣服應該是定製的,我穿是能穿,就是我穿上後好多功能都用不了。身高一米五左右的人,穿上最合適。人藏在鬥篷裏,通過胸前特殊材質的布料,能看清周圍人的一舉一動。


    很像小時候看過的某部動畫片,人鑽到機器人裏頭握著搖杆一通亂按,知道的可以說一說,是不是叫鐵膽火車俠?


    不知道誰做的這種鬥篷衣,感覺這手藝可以評非遺。


    伴隨著幾聲雞叫,天逐漸亮了。


    遠處地平線上泛起一抹魚肚白,不說別的,永州的日出很美。


    田三久拿了個破相機,哢嚓哢嚓,拍了兩張。


    天剛亮大巴車就開走了,絕大部分人都上了大巴車。


    田三久沒猜錯,上午九點多,當地派出所過來了。


    兩名穿著黑色製服的人走來,敲了敲吉普車玻璃。


    “有事?”田三久慢慢搖下玻璃問。


    “昨天我們接到舉報,說下蔣村有人聚眾擾民,是不是你們這夥人?駕駛證,身份證,我看看。”


    田三久麵色平靜,很配合的給了。


    “田甜?”


    “你叫田甜?”


    田三久點頭說是,身份證上那不是有我的照片嗎。


    “那這是誰?”


    派出所的看向坐在後排的我和計師傅。


    “這是我父親。”


    “這是我兒子。”田三久說。


    聽他說我是他兒子,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沒敢吭聲。


    那時候還沒普及持聯網係統,要想辨別身份,基本上要帶到所裏查電腦,所以說這時候假證泛濫,大城市天橋上全都是各種辦證的,別說身份證,隻要你能說出來的證件都能給你辦。


    派出所的人又問:“昨天村民舉報,說看到有二三十個人,現在怎麽就這些了?其他人去哪了?”


    田三久說那是旅遊團,一大早就坐上大巴走了,我們留下是想拍幾張照片,不信你們看。


    看了看相機上的日出照片,派出所的人還給他相機,沒說什麽走了。


    又沒人看到我們犯什麽事,我們隻是在村口待著,總不能因為待著,就把我們拷走吧。


    看人走了,我忍不住問:“田把頭,你怎麽叫田甜?”


    聽我問起這個,他略帶尷尬的說:“手下聽錯了,我想用的名是田天,他們聽成了田甜,最後,辦證的就給刻成了這樣。”


    “原來是這樣.....”


    “還有,那兩具...”


    我想提醒他的是要注意,絕不能被人看到,那玩意一旦被曝光,就是定時炸彈。


    不料,就聽他說:“你說屍體是吧?我又不是變態,放心,等用完我就燒了。”


    田三久靠在座椅上,看著擋風玻璃說:“你看著吧,精彩的還在後頭,這才剛開始。”


    我一愣,說:“才開始?五醜都死了兩個了,還一個藥箱子躲在村裏不敢露頭,遲早會找到藥箱子。眼下情況,除了還沒露麵的五醜老大,我們應該快贏了啊。”


    田三久沒開口,就那麽看著擋風玻璃。


    說實話,我見過好看的女的很多(刨除婷婷),但男的確實不多,五官輪廓最帥的就是薑圓那個叫謝鵬飛的男朋友,會彈吉他,在就是田三久了。


    “老計,讓人把大巴開回來。”


    我下了車,也跑到外頭給把頭打電話,匯報最新情況。


    我說把頭,五醜又弄死了一個小矮子。


    “嗯,雲峰,你和老田幹的好啊。”


    我問:“把頭你這兩天回去過沒?要不然,讓豆芽仔抽機會回去看一眼,別忘了,咱們那兩麻袋青銅器,還在東屋炕洞裏藏著。”


    “這個我知道,那兩袋子青銅器是小頭,第七道金剛門之後的主墓室,那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之所以藏在山洞裏,就是不想因小失大。”


    “嗯,把頭你說的對。”


    “對了,還有一件事很重要。”


    “幹爺幫了我,是長春會湖南幹事,他告訴了我五醜底細,把頭你聽沒聽說過這個人。”


    “湖南幹事....雲峰,這個我不太清楚。”


    “咳。”


    正說著話,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聲。


    女人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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