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當時的物價看,說一尊明代鐵佛能賣上千萬,我不信,但若是肉身鐵佛能賣上千萬,肯定是真的。


    幹盜墓的,除了自己團隊外,和別人搭夥都是你坑我,我坑你。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隻要錢夠多,就得幹。


    把頭和田三久從來不算朋友,要不然,當初在黑水城也不會丟下珞珈山不管。


    鐵佛還沒露麵,把頭能斷定鐵佛就是肉身佛,有兩個理由。


    他們當時去了漢中白水鎮,在一戶村名家裏發現一個黑陶大缸,年代是明代中期,這種缸就是坐佛用的,當年鐵佛寺應該是買了一批,而不是一個。


    還有一點,鐵佛寺村的那尊磚塔,你不去實地親眼看看不知道,會錯過很多細節,現在上網看圖片查資料,說的是五層。


    把頭去看了後說,不是五層,在明代的時候,從塔基算,應該是七層,都塌沒了。


    原先的第七層應該是一個小屋,月天和尚肉身佛應該供奉在第七層的小屋裏。


    因為是佛塔,七層就代表七級浮屠。


    我有點搞不明白,問了把頭。


    我說以田三久的智商,怎麽會信把頭你的話,你告訴他唐信沒死。


    “嗬嗬.....”


    把頭喝了口熱水,笑著說:“田三久是太聰明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王興貴沒殺了他,算是個遺憾,況且也不是我告訴他的,不過是事後他猜到了而已。”


    “現在已經撕破臉皮了,誰能先找到鐵佛,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我問:“興爺可能是唯一知道鐵佛下落的,估計現在他在田三久手上,我們怎麽辦?”


    “哎....”


    把頭長歎一聲,道:“根據我這段時間調查,王興貴的口是撬不開的,他死也不會說,我們要自己去找。”


    “把頭,梨樹荒地那裏已經找遍了,藏鐵塔刹的廢倉庫也已經找遍了,西北二棉那麽多廠子,我們該去哪找啊。”


    “雲峰你忽視了一個人。”


    “誰?”


    把頭臉色平靜的說:“一切要回到最開始,你想想,是從哪開始的。”


    我想了想說:“白老?白庭禮?”


    把頭看著我點點頭。


    “可是白老已經死了啊。”


    “白庭禮是死了,但他家裏人還活著,白庭禮老婆,當年也是科普委員組的一員。”


    “啊?”


    我嚇了一跳,因為白老對我說過,他說當年的科普委員隻有他們三個。


    “那是他瞞了你。”


    “我找了當年廠裏的人了解情況,王小琴和他哥王興貴的風言風語亂傳,這直接導致後來王小琴承受不住壓力上吊了,如果我沒猜錯,當年故意傳出謠言的,應該就是白睫瓊姑娘的奶奶。”


    “為什麽?他們不是當年關係很好?”


    這時小萱白了我一眼,說:


    “雲峰你腦子是直的,你根本一點都不了解女人,每個女人都有嫉妒心,如果自己愛的男人喜歡的卻是別的女人,心裏一定會不舒服的。”


    “我.....”


    我啞口無語了。


    小萱梳完頭發,隨手放下梳子,比著手指頭道:“雲峰你看啊,王興貴喜歡自己的妹妹王小琴是吧,白庭禮也喜歡王小琴,但王小琴喜歡的又是科普組的唐信,而白睫瓊奶奶喜歡的又是白庭禮。”


    “這是什麽?”小萱問我。


    “這...太亂了吧,難道這就是愛情?”


    “噗!”


    豆芽仔舉著杯子正喝水,聽到我說這就是愛情,直接吐了水。


    “牛比啊峰子,我看你這輩子是沒救了,那是狗屁愛情!那是四角戀!”


    “你愛我,卻得不到我,因為我愛的是別人,懂了吧?”


    豆芽仔指著我說:“你以後不能光學盜墓,要多學學這方麵的知識,要不然一旦碰到李倩文那樣的女人,會把你的錢全騙光,等你沒錢了,然後在一腳把你踹了。”


    “李倩文是誰?我怎麽不認識?”小萱好奇的問。


    魚哥臉色瞬間黑了。


    豆芽仔奸笑著說:“嗬嗬,李倩文可是個高手,能把某些人迷的團團轉,是吧魚哥?”


    豆芽仔又學著魚哥聲音叫道:“小倩....小倩啊....”


    “滾球!”


    魚哥怒氣衝衝,上前雙手掐住豆芽仔脖子使勁晃,就要掐死他。


    豆芽仔忙說我錯了,錯了哥,別打我。


    正打鬧著,把頭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別吵吵了,我接個電話。”


    拿過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把頭眉頭緊皺,


    鈴聲響了十幾秒,把頭就那麽把手機放桌上,開了免提。


    這時魚哥也鬆開了豆芽仔。


    電話中,對方聲音聽著很冷。


    “王把頭,幹的好啊。”


    我咽了口吐沫,這是田三久打來的電話。


    把頭對著電話,笑著說:“田把頭,你也不錯。”


    “哈哈,”田三久突然笑了兩聲。


    “王顯生,我是真沒料到,那個老工人你竟然提前接觸過了,還讓他放了假消息給我,我有防你,但這步......還是你走在了前頭。”


    把頭有個習慣,就是他想事情時會喝水喝茶,而且不論冬天夏天,都喝的那種很燙的熱水。


    “呼.....呼....”


    端著杯子吹了吹氣,把頭對著手機說:“田把頭,你的傷怎麽樣了,我聽雲峰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嗬嗬....勞費心了,暫時死不了。”


    “哎,”把頭歎道:“沒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有空來我這兒吃頓飯。”


    “不必了,我看,還是王把頭你來我這兒吃吧。”


    把頭繼續說:“現在陝北文物局那些人都去浙江了,這對我們來說,不管是動鐵佛,還是出鐵佛都是好機會,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和平競爭,誰到手,就是誰的。”


    田三久聲音漸冷。


    “王顯生,你老了,不過就是贏了一步而已,你真敢跟我玩?”


    把頭臉色平靜,沒有說話。


    田三久淡淡說:“那我們就玩吧。”


    “出門小心,王把頭.....”


    一陣電話盲音,田三久掛了電話。


    過了也就幾分鍾,把頭手機收到一條彩信,彩信是一張照片。


    照片拍攝地點看不出來在哪,隻看到興爺坐在椅子上,被打的已經不成人樣。


    老頭嘴角掛著長長血絲,眼角開裂,左眼水腫的已經看不見東西了,額頭上,還有好幾個煙頭燙傷留下的痕跡。


    田三久不殺他,把人打成這樣,就是想撬開嘴,得到肉身鐵佛埋在哪裏的準確消息,看樣子還沒得手。


    把頭看了眼彩信便刪了。


    把頭搖頭歎道:


    “這個人,是不會開口的,他會守著他心裏的東西,可能那東西對他來說,曾經代表的是一個女孩吧。”


    小萱不忍道:“把頭,那要不.....我們別要鐵佛了吧。”


    “小萱,你錯了。”


    把頭起身,看著我們幾個說:“你們記住我的一句話,在這個世上,如果你時常心軟為別人考慮,最後卻會發現,吃虧的永遠會是自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雲峰你記住了沒?”


    我隻是說記住了。


    “好。”


    把頭對我吩咐說:“現在就是賽跑,看誰先找到鐵佛,目前來看,是我們領先了一步。”


    “你不是認識那個女孩?”


    “白睫瓊?”


    我說認識。


    把頭說:“好,你去接近她,取得她信任,然後.....去見那個女孩的奶奶。”


    豆芽仔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口氣有些語重心長。


    “峰子,交給你了。”


    “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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