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仔你別嚇唬人,別開玩笑.....”我緊貼墓室磚牆,已經退無可退。


    我從未看過這樣的豆芽仔,不是他的相貌變了,而是眼神和氣質變了。


    豆芽仔將死猴子屍體放到一邊兒,自顧自的低頭說話,聽音調像在小聲唱歌。


    我聽不懂,更聽不清。


    豆芽仔抬起頭來,眼底布滿血絲,開口輕聲叫了我的名,“雲峰。”


    叫了我名兒後,他直接跪在地上。


    “認得我了?”


    我忙跑過去,一把抓住他肩膀,問剛才有感覺沒,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不。


    豆芽仔眼神發愣,慢慢轉頭看著我。


    突然!


    他一把抓住我胳膊,速度很快,我反應過來想抽手已經晚了。


    豆芽仔一把將我推倒,右手死死卡住了我脖子!


    我脖子被卡住,喘不上氣!


    豆芽仔手上傳來的力氣越來越大,離的距離近,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底,血絲像一條條蜘蛛網蔓延開來。


    “放......”短短一分鍾,我臉色由紅變紫,喉嚨裏像被堵了一口痰,怎麽都出不來,豆芽仔低著頭麵無表情,他額前的頭發劉海落下來,剛好蓋住了一部分左眼,而他僅剩的一隻右眼衝血嚴重,眼球突出。


    “紅眼睛....”


    我抓著他的手想要移開,雙腿拚命的亂蹬,掙紮幅度越來越小。


    有一瞬間。


    窒息而死是什麽感覺,我體會到了,沒想到害我的人是我的手足兄弟。


    我感覺自己腦海裏裝了一盞跑馬燈,在我人生的最後時刻不停旋轉,五顏六色的燈光照亮了周圍空間,很多人物記憶紛雜出現,小萱牽著大黑狗在對我笑,把頭端著茶杯正喝茶,二哥背對著我看不到正臉,常小霞抱著一名嬰兒正跪在一座墓碑前,老文騎著電三輪拉著滿滿一車舊冰箱,回頭笑了笑......


    脖子上的痛苦消失,我不在掙紮。


    眼前模糊的出現了幾個人影,小萱在哭喊,魚哥使勁壓著豆芽仔,小米臉色慘白.....我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回憶。


    人深度睡眠做夢時,或溺水窒息彌留時,有時候會去到另一個世界,可能會在夢中見到自己未來的另一半,可能會見到自己小時候就已經過世的姥爺姥姥,後來我有機緣拜會過一名道長,道長年少修行,有正統度牒,現在在淘寶上賣自己做的九蒸九曬黑芝麻丸,所得錢財除了維護道觀日常開銷,大都捐給了四川紅十字會。


    拜會途中,他說:“項居士,我們修士有言中陰,所謂中陰身即是意識短暫離體,多見於彌留之人,科學毅不可解讀完當世之事,就好比雙胞胎至親之間的心靈感應,科學如何解讀呢?你能活過來已是得了福,說不定就是你那未過見麵的父母替你積攢的福報,往此餘生不當記恨他們,應多多行善,回向眾生才對。”


    那麽我死了嗎?


    當然沒有,我要是死了那這書就是鬼寫的。


    2021年11月14號,我依然健在活的好著呢,早上吃了碗炒肝,中午又幹了十六個油炸韭菜盒子,胃疼了一下午,晚上打算喝瓶啤酒吃點串,吃清淡點。


    ......


    在墓裏失去失去知覺,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帳|篷裏,身上蓋了好幾件衣服用來保暖,小萱頭朝下躺在地上睡著了。


    我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


    小萱感覺到動靜聲醒了,她激動的抓著我手哭著說嚇死了,有一小會兒你眼都不閉了!魚哥說在晚上十幾秒你就被掐死了!你要死了我一個人去哪啊!小萱忽然抱著我哭了。


    “沒事沒事,這不是又活了嗎,我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豆芽仔呢,怎麽樣了他?”


    “別提他了!”


    小萱怒衝衝道:“不管因為什麽,他都差點掐死你!豆芽仔怎麽變這麽壞你!”


    我說別這麽說,事情肯定有原因,現在不應該說這些,而是要找出原因,破解原因。


    我感覺除了胸口有些發悶已經沒什麽大礙,便穿好衣服出了帳|篷,去找豆芽仔。


    現在是晚上,豆芽仔雙手被綁著,正癱坐在火堆旁發呆。


    “誰把你捆上了?”


    “峰子你醒了!”


    “你快給我解開!”豆芽仔愁眉苦臉的說:“魚哥說我差一點掐死你?我不信!他就是在胡說!我就是掐死自己也不可能掐死你啊,好兄弟快給我解開,別綁我了。”


    “真不記得了?你對之前的事一點印象都沒?”


    “印象個屁啊,啥都記不起來,快點吧,手都麻了。”


    “你先別動啊,”我走過去蹲下,“別動,我扒開你眼皮看看。”


    豆芽仔配合的沒動,我撐著他眼皮仔細看了看,之前眼底嚇人的紅血絲已經沒了,現在就是正常人的眼睛瞳孔。


    我幫他解開丟到一邊兒,就這時魚哥過來了。


    見我給豆芽仔解布條,魚哥沒說什麽,而是告訴了我當時的情況。


    當時我和豆芽仔離開的時間久了,沒消息傳來,怕我們出事,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剩下的幾個人一商量就來找我們了。


    魚哥說當時他看到那一幕嚇著了,豆芽仔手上力氣很大,他們兩三人又拉又扯才拽開。


    添了點燒火的幹草,魚哥說那個墳不對勁,絕對有古怪,死人倒沒什麽,就是死猴子看著邪門。


    豆芽仔連連點頭:“對對!就那玩意!我也覺得有點兒太邪門了!我們現在就應該多拿點麻袋,回去把陪葬品金子都裝上,然後趕快離開這裏。”


    我現在也認同豆芽仔的說法,之前老想弄清楚金幼孜的身份故事,但經曆了這件事,我又沒什麽興趣了,趕快把值錢的裝上帶走,回到城裏後聯係大老板都賣了,錢到存折裏才是正事。


    “陪葬品?金子?”


    魚哥表情驚訝,“哪有什麽金子?我怎麽沒看見?”


    “怎麽沒有!”豆芽仔急切道:“地上!滿地都是!金盤子!金碗!還有玉佩!我看到了!堆的滿滿的都沒地方下腳,紅棺材還沒開!”


    “什麽東西?”


    魚哥搖頭:“當時我們找到你兩,除了那猴子和死人,餘下隻有一地爛木頭,哪裏有什麽金子和棺材。”


    “不信你問廖伯,他撿上來一隻死猴子正在研究,我聽他說好像有什麽發現。”


    “這......不能吧?”我和豆芽仔互相對視了一眼。


    “我兩眼花了?”


    “還是他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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