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火光映照。


    “唉,皮三,哥我問你個事,你說屍體真能死而複生嗎?”


    “不道啊陳哥,不過我看這事有點邪,你就說咱們之前從金棺銀槨裏把這東西弄出來了,當時咱們都看見了吧?那具屍體隻是癟了點,牙都露在外麵了,跟兔子牙似的,還有,那臉上肉都還有彈性呢,真他媽的滲人。”


    我藏在山洞口,悄悄的打量偷看,偷聽他們說話。


    陳建生和叫皮三的男人正在攀談,在他們麵前,橫放著一張巨大的半透明塑料筐,塑料筐裏盛滿了液體,這些液體看著像淡顏色的牛奶,具體是什麽不知道。


    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隱約的,在大塑料筐內的液體中,有個黑影泡在裏麵,從外麵映照的輪廓看,這黑影像是個人......


    “別動!你小子不要命了!還敢碰這些水!”隻聽陳建生突然厲聲嗬斥。


    “嘿嘿...”叫皮三的男人撓撓頭,“咱這不是好奇嘛,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陳哥你,這次出去後,陳支鍋的那點家當我也應該有份吧?畢竟就剩咱們兩人了,我也不貪心,給我三成就行!”男人伸出來三根手指頭。


    陳建生臉上掛著笑,“自然,這事你也出力了,我答應你,三成就三成。”


    “太好了!仗義!”皮三眼裏的興奮怎麽都隱藏不住。


    “三兒啊,你不是對這東西好奇嘛,你真想看看也行,站邊上小心點,說好了,隻許看一眼啊。”陳建生笑著指了指塑料箱子。


    “真的?我能去看一眼?”


    陳建生點了點頭,“去吧,不要碰水就行了。”


    得了準許,男人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走到塑料大水箱前,他低頭看了看,頭也不回的說:“陳哥,這水白花花的像牛奶,看不清啊,在哪呢?”


    “在中間位置,你在仔細看看,”陳建生低沉的聲音傳來。


    “中間?”


    “好像沒有啊?”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我全在暗中看進了眼底。


    隻見陳建生悄無聲息的撿起來地上的一塊圓石頭,他腳步聲很輕。


    “三兒!”陳建生忽然大喝一聲。


    “啊?什麽?”皮三直接轉過頭來。


    “砰!”


    霎那間!陳建生高舉著石頭,不偏不倚,一下子砸到了皮三的正額頭上!


    一秒鍾後,兩行殷紅的鮮血順著石頭流下。


    皮三張了張嘴,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他腦門上變的血肉模糊。


    “呸!”陳建生丟掉沾了鮮血的石頭,他看著地上躺著腦袋開瓢的皮三道:“三成?你敢跟我要三成?你算個什麽東西!半成都沒有!那都是我陳建生應得的!呸!”


    踢了踢皮三,見他沒什麽反應了,陳建生扭頭朝四周觀望了起來。


    我忙縮回去藏好。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


    隨後隻見陳建生拖著皮三雙腳,把他拖到了塑料箱子前。


    “三兒,安心點走吧,你那份陳哥我先替你留著,你放心吧,等你到底下見到咱們的支鍋和後勤了,你也替我帶句話,就說逢年過節的,我都會給他們燒點洋房美女的。”話罷,陳建生抬起了他的上半身,看那架勢,擺明了是要往大皮框裏丟!


    親眼看見了人殺人,我頓時有些慌神。


    皮三兒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但他身子壯實的很,陳建生可能一時手滑,這一下沒把人整進去,反倒是砰的一聲把皮三兒又放倒了。


    這一下讓他後腦勺著了地。


    沒曾想,皮三兒被磕醒了,他沒死!


    “幹你姥姥!”皮三兒滿臉是血,他突然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陳建生慌了神,他壓住皮三兒,直接用雙手死死的掐住了他脖子!


    皮三雙腿亂蹬,拚命的扭動掙紮,把陳建生臉都抓破了。


    “死!死!去死!”陳建生額頭上青筋暴起,這幅模樣宛如惡魔。


    不過一兩分鍾,皮三兒的臉色就由紅變成了紫,隨著陳建生手上的力氣不斷加大,他臉色又成了豬肝色,他喉嚨裏不斷發出聲響,像是有口老痰卡住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皮三兒的脖子一點點轉了過來。


    他漲成豬肝色的臉,不偏不倚,和我四目相對了。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霎那間,皮三兒眼神裏仿佛充滿了驚恐,憤怒,害怕,他高高舉起來左臂,指向了我這邊。


    “死吧!死吧!”陳建生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絲毫沒在意皮三的舉動。


    三分鍾後,皮三兒雙腿一鬆不在掙紮,他眼球凸出,還在死死的盯著我!


    死不瞑目!


    陳建生從屍體身上翻下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不斷喘著粗氣。


    休息了一小會兒,他把屍體翻進了皮框裏。


    “噗通一聲。”


    隨後我就看見,不過幾秒鍾的功夫,那些乳白色的液體就變的像燒開了的開水一樣,不斷的沸騰冒泡。


    腥臭味撲麵而來。


    隻見,皮三兒的屍體就像是被泡軟了,正一點點的在分開,在溶解!


    皮肉,毛發,骨頭......所有的所有,整個過程前後持續的時間不到十分鍾。


    一個大活人,最後連渣子都沒剩下!


    那些液體還是像牛奶一樣白,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有一瞬間,我仿佛看見裏麵泡著的黑影,頭好像動了一下!


    這是最完美的毀屍滅跡!


    看著眼前自己的傑作,陳建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隨後,這抹笑容又被他隱藏了下去。


    用布把塑料大框蓋住,陳建生一拍雙手,嘴裏出著口哨,一臉輕鬆的向我這邊走來。


    他要出山洞!


    我立即後退幾步,藏在了一塊凸出來的石頭後麵,由於我比較瘦,加上我一個勁的往回吸肚子,他剛出來,我剛藏好。


    很險,剛好沒被看到。


    陳建生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他唱的歌是鄭智化的水手。


    “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聲音漸行漸遠,我暗罵了聲死變態,隨後我貼著石壁,貓著腰跟了過去。


    我很好奇山洞裏那個大皮框,我知道那裏肯定藏著什麽秘密。但我現在沒時間去看那東西,我必須要跟著陳建生。跟著他才有機會找到紅姐和孫家兄弟,我猜想他們昏迷後肯定是被分開關起來了。


    “陳土工。”前方忽然有人說話。


    悄悄一看,我發現說話的人是侏儒老頭身邊的那兩個中年人之一。


    “劍哥,”陳建生連忙彎腰。


    “陳土工,你身邊那個小兄弟呢,剛才你們不是一塊兒走的嗎?”


    陳建生表情自然,他拍了拍自己額頭,笑道:“劍哥你說三兒啊,嗨,懶驢上磨屎尿多,他突然肚疼,在上大號呢,看他那樣,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應該是吃壞了肚子,劍哥我們別等他了。”


    聽了陳建生的解釋,中年男人點點頭。


    “怎麽了劍哥,你看什麽呢?”說著話,陳建生也扭頭看了過來。


    我緊貼著石牆,都不敢呼氣,腦門上都出了汗!


    “沒什麽,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最近總變的疑神疑鬼。”中年男人道。


    陳建生心裏住著鬼,他便假笑著催促說:“我也覺得沒啥事,趕緊走吧劍哥,咱們去準備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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