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黃昏日落時分,鄒橫在自己找到的落腳的院子中準備好了施法的一切,然後就拿起了桌上的燃香,先將燃香點燃,插入到香爐之中,接著開始快速的掐動法訣,口中輕聲念道。


    “尋根追靈法,結!”


    這是鄒橫第一次嚐試著不用媒介,或者說把自己當做媒介,來尋找自己丟失的物品,這得益於他如今修為的提升,還有他對於尋根追靈法掌握的提高。


    在施展出了術法之後,鄒橫嚐試著和自己丟失的那些銀子建立聯係,以此來鎖定偷了自己東西的人,不過可惜的是,這一次鄒橫的術法,卻並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遮掩了蹤跡,果然是慣犯,考慮得很周全!”感覺到自己的術法,根本無法準確的鎖定目標,就好像是被一層濃霧給遮擋住了,鄒橫就明白,偷了自己銀子的人,人家早就防備著被人用這樣的術法找出來。


    對方有著提前防備追蹤術法的準備,鄒橫同樣也有這方麵的心理準備,於是手中的法訣一變,口中也開始輕聲的誦念咒語,直接發動了三昏咒殺法。


    “持咒修惡,罪理緣同,因果牽引,恩怨結清,是非算明,了斷前塵,汝魂歸命,三昏送行,殺!”


    此刻正是黃昏時分,是術法威力最強的時候,鄒橫發動了三昏咒殺法之後,憑借著詛咒類的術法,本身就能夠鎖定目標的特性,再加上尋根追靈法的加持,終於稍微破開了一些對方遮掩的手段,稍稍鎖定了目標。


    一鎖定目標之後,鄒橫動作非常的迅速,快速的完成了接下來的施法,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油燈,操控著油燈點燃火焰,口中輕喝了一聲。


    “三殺奪命,一殺,落!”


    隨著他的聲音,桌麵上油燈的火焰突然之間猛漲,不過火焰竄起半米左右之後,更上方的火焰,就好像穿入了虛空之中,明明還可以漲得更高,但是卻就停在了半米左右。


    與此同時,在廣元城的一個院子之中,一個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輕輕搖晃著身子的女子,突然之間睜開了雙眼,口中發出一聲慘叫。


    “啊!”


    女子這一聲慘叫聲發出,緊接著就從躺椅上彈了起來,在她落地之後,身上頓時燃起了火焰,熾熱的溫度讓女子慌張的在院子之中亂跑了起來。


    慌亂之中,她看到了院子之中的水缸,然後二話不說,就跑到了水缸前,一頭紮入了水缸之中。


    這個時候,聽到她動靜的其他人,立即趕了過來,看到一頭紮在水缸之中的女子,來到院子的一個年輕人剛想笑著開口調笑兩句,在他身旁的一個中年人,這時候卻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前去。


    中年人明顯眼力要超過身旁的年輕人,他看到了泡在水缸之中的女子,露出來的頭發上,正在燃起火焰,頓時就知道女子現在的情況不妙。


    快步的來到水缸前,中年人伸手掐動法訣,口中低聲念道:“玄機應命,李代桃僵,敕!”


    隨著他的聲音一落,他就伸出了一隻手,從腰間的挎包中,取出了一截紅繩,一手將紅繩綁在自己的手腕上,另外一隻手快速的將紅繩纏繞到水缸中女子的身上,然後腳步猛的向後退了兩步,雙腿微微彎曲,做出了一個蹲馬步的動作,一隻手在胸前結印。


    那個原本準備開口調笑的年輕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知道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就站在一旁沒敢開口。


    而這個時候,水缸之中女子身上的火焰,開始順著那根紅繩,快速的蔓延到了中年人的身上,在中年人身上燃燒了起來,而這個中年人則是不慌不忙,手掌輕輕的一抖,他的手裏就出現了一個刻滿了符文的小木人。


    中年人一拉手腕上的紅線,將其綁在了小木人的身上,瞬間,他身上燃燒的火焰,就到了小木人的身上,這時候他才快速的解開手腕上的紅繩,將那個小木人扔到一旁。


    可就在他扔出小木人的那一刻,原本在小木人上燃燒的火焰,卻突然之間熄滅了,看著焦黑落地的小木人,中年人的麵色變得更加難看。


    “好狠的手段,你們兩個今天惹到厲害角色了!”中年人將目光看向了從水缸之中爬出來的女子,還有湊到了他身邊的年輕人,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


    而兩人聽到他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那個女子開口問道:“師傅,我們今天隻是偷過一個異國術士的錢財,而且我們按你的吩咐,從來沒有敢去觸碰那些通玄境界的高手,今天那人隻是方士境界而已!”


    中年人聞言,看了兩人一眼,搖了搖頭說道:“術士的實力高低,修為隻是一方麵而已,重要的還是看各自的手段,你們今天惹到的那人,就是一個手段高超之輩,他剛才所施展的詛咒之術,在我想用李代桃僵法將詛咒轉移的時候,對方竟然察覺到了,及時中止了詛咒,現在對方的詛咒之術還沒有結束,接下來麻煩大了!”


    一旁的年輕人聽到這裏,目光看了一眼那個燒得焦黑的小木人,然後又看了一眼身旁有些狼狽的女子,對著中年人問道。


    “既然對方是個高手,那要不咱們還是按照老規矩辦,我去準備厚禮,給人家去上門賠罪!”


    中年人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在年輕人離開之後,他感受著身上的無形印記,又對著那個女子說道。


    “你去換身衣服,然後去巧翁那裏一趟,這人出手狠辣,應該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說不定得請他當個中間人!”


    那女子聞言,卻有些不太情願的說道:“師傅,咱們怎麽老是這樣,你老讓我們去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一遇到厲害的角色,又帶著我們灰溜溜的去賠罪,你老說我們竊法流派厲害,可淨給人家賠罪了!”


    聽到女子的話,中年人立刻板起了臉,對著女子嗬斥道:“讓你們出去偷東西,是讓你們學習術法,練好本事,你們自己學藝不精,每次後手處理不好,人家找上門的時候,還不是我這個做師傅的幫你們扛著,得手花錢的時候挺舒服的,這個時候知道發牢騷了,祖師的祖訓說的很清楚,要白吃白喝,不勞而獲,也要沒臉沒皮,能伸能縮!”


    被自家師傅訓了幾句,女子雖然還有些不高興,但也不敢再繼續頂嘴了,隻能按照師傅的吩咐,向著門外走去,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口中嘟囔道。


    “盡學了一些偷偷摸摸的術法,遇到厲害的就給人家去賠罪,這以後遇到一個狠角色,早晚都得被送去見祖師,咱這流派長久不了!”


    “孽徒!”


    聽到女子口中的嘟囔聲,中年人立刻怒氣衝衝的喊了一句,而他這聲喊聲一出,女子腳步立刻變成了小跑,瞬間就沒影了。


    “轉嫁之術,那偷我東西的賊人身邊,還有厲害的高手!”


    另外一邊的院子中,鄒橫此刻看著麵前已經熄滅的油燈,口中輕聲自語道。


    在他剛才施展出三昏咒殺法的時候,鄒橫開始還能感覺到對方的抵抗,可後來卻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自己的咒殺變得特別的順利,似乎可以輕易取對方的性命一樣,這和他之前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好在鄒橫發現了問題,及時的停手了,否則的話,他現在已經因為施法對象被轉嫁,導致他的術法結束了,這就意味著他這次出手也結束了。


    而且他及時停手之後,他接下來就還有兩次咒殺的機會,事情也就還沒完。


    “接下來就等對方上門了,看看明天黃昏之前,他們會不會登門解決問題!”鄒橫收起已經熄滅的油燈,然後伸手扔出了兩個紙人,將其化作人形,守在院子之中,他自己則是進入房間,開始安心修煉,暫時把這件事情先放下。


    一夜的時間過去,第二天早上,鄒橫早早的起床,打開院門,兩個紙人所化成的士兵還站在院子之中守著。


    鄒橫抬起手,uu看書uukanshu 那兩個士兵立刻就化成了紙人,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中,收起這兩個紙人之後,鄒橫就讓人給自己準備早飯。


    而就在他的早餐還沒有上來的時候,鄒橫的院子外,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竊法流派冉興,前來給法師賠罪,還望法師賜見!”


    “這麽快就來了,而且竟然瞞過了我對詛咒印記的感應,來人不簡單啊,不過這竊法流派,是大蒼的什麽勢力,似乎沒有聽說過啊?”


    鄒橫聽到這道聲音,立刻目光看向了外麵,同時在心中想道。


    詛咒之術在沒有解除或者是結束之前,被詛咒的目標,一般都會留下一個印記,有的是有形的,有的則是無形的,三昏咒殺法屬於後者。


    鄒橫在聽到外麵的聲音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三昏咒殺法的印記,這就表明,外麵來的人,在遮蔽感知這方麵,有著非常厲害的手段,而且對方處事也非常的老道,說是上門賠罪的,聽說話的語氣姿態也放的挺低,可同時也沒有忘記表露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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