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氣氛一瞬間變得非常緊張,在所有人後退看著鄒橫之後,卻沒有一個人敢先下手為強,因為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鄒橫的厲害,也知道誰先動手,就有可能先遭到鄒橫的反擊。


    喉嚨聳動了一下,宋傑吞了一口口水,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口道。


    “大人息怒,我等並無不臣之心,如何敢給大人選擇,隻是想為大人出謀劃策!”


    宋傑是一個普通人,身體素質也很平常,他這個時候感覺到了壓力最大,因為在場眾人中,就數他最為弱小。


    原本宋傑以為,他們今天來了這麽多人,麵對鄒橫的時候,哪怕最終要動手,可能也有周旋的餘地,看看現在的結果,他似乎想的太樂觀了。


    他們有可能動手,但最終動手之後的後果,卻不一定是能夠將鄒橫製服,有很大的可能性,鄒橫會將他們這些人給收拾了,最好的結果,可能隻是他們將鄒橫趕跑,然後麵對對方的報複。


    而在這個時候,宋傑又想起了幾個月之前,在那座小城之中,鄒橫扛著大砍刀,以一種狂猛的姿態,將一座小城之中的邪異,殺了個幹幹淨淨,那種狂猛的姿態,一直留在他的心底。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掌握了權力的宋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有資格推翻鄒橫了,可現在看來,一切終究是他想得太好了。


    就看眼下這些人的樣子,還沒有真正動手,他們就已經如臨大敵了,要是真正動起手來,這些人能不能靠得住,還真的很難說,索性就直接服軟吧,反正剛才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直接撕破臉皮,還有著一些回旋的餘地。


    想到這裏,宋傑把自己的頭低的更低了,腳步還往前走兩步,又恭敬的對著鄒橫行了一禮,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坐在那裏的鄒橫看著宋傑,然後目光又落到其他人的身上,尤其是人群中這幾個術士,似乎是在等待著這些人表態。


    這幾個術士見到宋傑已經服軟,心中自然知道,來之前商議好的事情,恐怕要發生變故了,但這個時候讓他們出頭,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作為術士,他們更加知道鄒橫的可怕,尤其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之下,若真的動起手來,他們絕對會死得很幹脆,索性也立即服軟,表示自己絕無二心。


    宋傑和這幾個術士都服軟了,剩下的幾個軍官,這時候自然也不可能例外,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在所有人都選擇了服軟之後,鄒橫便知道,自己隻要不過分逼迫,今天是打不起來了,而他也沒有逼這些人的心思,好歹這段時間,自己通過他們獲得了不少的東西,甚至從其中的一些術士身上取長補短,沒有必要逼他們。


    “好了,那應該是我誤會你們的心思了,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算了,還是回歸到正題上,如何麵對瑞國的朝廷大軍,這件事情你們回去考慮一下,我也會想一想對策,你們繼續注意一下外部的消息,過兩天以後,咱們再看看具體該怎麽辦!”鄒橫看著眼前的眾人說道,說完之後,他就示意眾人可以離開了。


    在場所有的人聞言,全都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然後向著外麵退了出去,等走到了外麵後,有一些人才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然後默默的離開。


    看著人都走了,鄒橫便站起身來,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等他再次要進房間的時候,發現原本伺候他的人,對他的態度又變得恭敬了,甚至比他剛開始來的時候還要恭敬,鄒橫看在眼裏,稍微笑了笑,隨後便走進了房間,繼續開始自己被打斷了修煉,


    而與此同時,從鄒橫這裏離開的宋傑等人,在各自分開之後,又很快悄悄聚在了一起。


    一間光線有些暗的房間中,宋傑等人坐在房間不同的位置,一個個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比較壓抑。


    而在這間房間的牆上和門窗之類的位置,明顯看到有一些符籙,還有刻畫的符文,效果都是一些阻隔探查的。


    “各位,怎麽今天原本已經商量好的事情,到了最後的關頭,一切卻突然變了,我們這麽多人一起去,到頭來還是要服軟,這是怎麽回事?”


    房間中氣氛壓抑,最終還是一個脾氣比較大的軍官開口說道。


    “這就要問宋大人了,原本已經說好了要一起發難,可結果到頭來,宋大人卻先服軟,後麵的人才不得不跟著,還是先讓宋大人給個解釋吧!”一個術士開口說道。


    宋傑聞言,毫無懼色的看著那個術士,同時用平靜的聲音說道:“讓我給個解釋,我還想問你們要一個解釋呢!你們一個個是術士和武將,而我則隻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到了關鍵時刻,各位讓我頂著前麵,當真打的一手好主意,你問我為何先服軟,那我倒問問各位,你們讓我怎麽先動手,往前一步,用手中的筆戳死他嗎?”


    此言一出,場麵又變得安靜了下來,那些術士和軍官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尷尬,的確就如宋傑所說的那樣,他一個普通的文人,一沒什麽力氣,二又不懂術法,讓他去打頭,那不就是在讓他去送死嗎?


    “咳,好了,先不要吵了,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現在瑞國朝廷的大軍很快就要來了,如果我們沒有辦法盡快的將鄒橫解決,然後以此為功勳,加入朝廷,那我們可能就要跟著鄒橫一起死,這件事情,大家還是再商議一下吧!”另外一個術士開口說道,也有稍稍轉移話題的意思。


    “之前已經商議好的,結果今天卻出了岔子,接下來繼續商議,會不會還出問題,我看要不然大家各自逃命算了,也省得在這裏謀劃!”另外一個術士開口道,語氣之中帶著一些嘲諷的味道。


    他這句話說完,在場的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一個個都皺著眉頭。


    這個時候如果逃命去了,其實未必不是一個辦法,他們雖然是鄒橫的手下,可是說實在的,知道他們這些人的人,其實並不怎麽多,隻要離開了鄒橫的麾下,活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他們在鄒橫麾下的這些日子,都已經感受到了掌握權力的滋味,雖然說掌握的權力並不是太大,可這種感覺,已經讓他們有些放不下了。


    最終,還是宋傑開口道:“好了,想正麵和他對抗,估計我們很難做到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比如趁著還有時間,籠絡更多的人,然後在瑞國大軍兵臨城下之前,我們主動和對方取得聯係,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


    宋傑的這句話,終於讓在場的眾人,將討論的話題拉回來,然後大家根據宋傑所說,仔細的討論一下,發現事情的可行性很高,因為鄒橫平時對於他的手下,管得真得不多,把這些人都拉攏在一起,讓鄒橫身邊無人可用,未嚐不是一個辦法。


    商量好這些之後,眾人也不敢在這裏久留,分批離開了這個房間,按照剛才商議的內容,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宋傑是最後一個走出房間的,從房間中走出來的時候,看著周圍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宋傑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鄒橫住處的方向,口中輕聲呢喃道。


    “大人不要怪我,以我們的實力,在蘊神境界的術士麵前,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想要活下去,我隻能對不起你了!”


    喃喃自語了這一句之後,宋傑就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在他離開之後,夜幕就徹底的將豫華城籠罩了,直到這個時候,黑暗的角落之中,才出現了幾道人影。


    “怎麽辦,我們要不要把事情告訴鄒大人!”這幾道出現的人影中,其中一個開口說道。


    “現在就算把事情告訴鄒大人,恐怕也於事無補,我們如今麵臨的情況,真正的問題出在外部,uu看書ww.uukanh.o敵人實在太強大了,所以人心已經散了!”另外一個術士臉色有些陰沉的說道。


    “可惜,原本大好的局麵,竟然短時間內便成了這幅模樣,看來瑞國的朝廷,如今依舊氣數未盡!”旁邊還有一個術士如此說道。


    他們也是鄒橫的手下,屬於之前沒有和宋傑等人一起去見鄒橫的人,鄒橫雖然平時不太管他麾下的人,可畢竟他人擺在那裏,平日裏多少還會做一些事情,對於他手下的術士也經常召見,所以總有一些人,對鄒橫是有一份忠心的,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事已至此,我們也無能為力了,不過總要把事情告訴大人,至於大人如何解決,那到時候再看大人的吧,我雖然沒有陪大人赴死的決心,也不願意做在關鍵時刻背叛的人!”聊了幾句之後,一個術士終於下定了決心,轉身向著鄒橫的住處走去。


    他要去找鄒橫,把他知道的這些告訴鄒橫,哪怕鄒橫如今的情況很不妙,可隻要鄒橫還沒有徹底的倒台,他就願意保留一份忠心。


    剩下的幾個術士見狀,互相點了點頭,然後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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