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宮之中赴宴,鄒橫基本上是餓著肚子回來的,不過對於這種情況,他也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不光是他,仁王和張小年還有小殿下也是一樣,大家都是餓著肚子回來的,所以在回到住處之後,又讓院子之中的仆人準備了一桌飯食,大家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兩位法師,對於今夜的這場宴會,你們有什麽看法嗎?”


    仁王一邊吃著,一邊對著坐在身邊的鄒橫和張小年問道。


    兩人聞言,同時放下了筷子,互相看了看之後,還是鄒橫先開口道:“對於王都之中的情況,我所了解的並不多,不過單說今天這場宴會,卻是有些出乎預料的,沒想到竟然能夠見到國師,並且聽國師話裏的意思,對仁王殿下似乎有維護之意。”


    鄒橫直接就將內容點到了正題上,今天這場王宮宴席,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國師閔孝行的到來。


    估計現在這個時間,所有參加了這場王宮宴會的人,回到家中都在考慮,國師今天出現在宴會上,是不是在表明一種態度,對於剛剛回國的仁王表示支持。


    仁王聽到鄒橫的話之後,也輕輕的點點頭,繼續開口說道:“是啊,本王也沒有想到,隻是區區一場宴會,竟然會見到國師到來,本王當初在王都的時候,也沒能見國師一麵,沒想到如今回來,竟然能這麽快見到國師。”


    其實在仁王的心中,他所考慮的是鄒橫所說的後半句話,就是國師的言語之中,對他有維護的意思。


    這一點他當時也聽出來了,而且還記在了心裏,剛剛回到王都的他,如果能夠得到國師的看重,那麽等到如今的國主殯天之後,他繼承國主之位的可能無疑就會更大。


    不過國師對他到底看中與否,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起碼在對方沒有明確表態之前,仁王也不能確定這樣的美事,會如此輕易的落到自己的頭上。


    鄒橫和仁王說完,一旁的張小年也開口說道:“我看,宴會上的事,殿下暫時不用太過放在心上,還是先按照之前的計劃,去拜訪應該拜訪的人,如果事後國師真的對殿下看好,那到時候就是錦上添花了!”


    聽到張小年的這句話,仁王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番言語,倒是比較穩重,於是便點了點頭,表示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討論的話題到這裏就差不多了,接下來幾人閑聊了幾句之後,這頓飯也吃完了,就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房間後的鄒橫,因為昨天已經好好休息過了,所以今天夜裏,又恢複了自己的修煉。


    先是在房間中打坐了一陣子,修煉神明食氣法,繼續提升自己的法力,等到今天修煉的時間差不多了,便悄悄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中無人打擾的地方,脫掉了自己的鞋子,雙腳踩踏地麵,開始吸收起大地濁氣。


    自從上次受傷醒過來之後,鄒橫就發現,自己吸收大地濁氣的效率,相比之前提升了不少,甚至是自己體魄增強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這種變化,鄒橫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之前的戰鬥,讓自己體內的巫族血脈有所提升。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麵對鍾不惡放出的三隻鬼時,原本都已經陷入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可那個時候,自己體內的血液就像是突然沸騰了一般,驅散了那三隻鬼帶來的所有負麵情緒,也讓自己爆發出了遠超平時的力量,那應該就是巫族血脈的力量。


    鄒橫很希望自己的感覺是正確的,因為如果自己的巫族血脈有所提升的話,那今後能夠給自己帶來的好處絕對是難以想象的,哪怕自己的血脈傳承之中,並沒有那些強大的巫族修煉之法和神通,可單單憑借著一幅強健的體魄,就已經足夠自己立足了。


    “明天有時間的話,應該去找找李勝了,我得找他幫忙,讓我見一麵那個年老的術士,看看對方知不知道神明食氣法,最好能夠從對方的口中,了解一些這門根本法的情況!”一邊吸收著大地濁氣,鄒橫又開始思考起神明食氣法的問題。


    原本他想在路上的時候,就將這個問題搞清楚,可這一路上一直沒有什麽機會,如今已經到了王都,想要見一麵那個年老的術士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了,鄒橫連對方現在在哪裏都不知道,所以隻能去求助一下李勝了,但願一路上的交情,能夠讓對方願意幫這個忙。


    一夜時間過去,第二天一早,在吃過了早飯之後,鄒橫就出門去找李勝了。


    李勝出身不凡,所以要找到他也很容易,知道要去哪裏找,然後簡單的找人打聽一下,很快就能夠找到。


    鄒橫在到來之後,在門口跟守門的人說明了來意,然後對方進去通報了一聲,很快他就見到了李勝。


    兩人見麵,簡單的寒暄了兩句,李勝就問到了正題。


    “鄒法師,你今天來找我,代表你自己,還是仁王殿下派你來的?”


    “今天來事代表我自己,有一件事情想請李將軍幫忙,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鄒橫聞言,也很幹脆的說道。


    “法師請講,若是能幫上忙的,定當盡力!”聽到鄒橫是代表自己來的,而且是來請他幫忙的,李勝臉色也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一口就應承了下來,隻是在說話的時候,還是給自己留了幾分餘地,免得鄒橫提出了太過分的要求。


    “我如今所修煉的根本法,是咱們在路上的時候,從打死的一個術士身上繳獲的,但是這門根本法,我修煉的時候還有些疑慮,所以想見見那個一同帶回王都的術士,向他請教一些問題!”鄒橫把自己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一下,也沒有太多的隱瞞,基本上是老老實實的說了。


    李勝聞言,立即微微點點頭,然後繼續開口道:“原來如此,那名一同帶回來的術士,也是法師製服的,法師想見見他自無不可,如今那個術士被關在禁牢之中,我這就帶法師去見他!”


    “那就有勞將軍了!”鄒橫見李勝雷厲風行,立即就想要帶他去見人,他也沒有推辭,直接就跟著對方前往了禁牢。


    所謂的禁牢,和普通的牢房當然是有所不同的,這是專門給術士準備的牢房,被關進其中的術士,基本上會被限製施法的能力,防止其從中逃脫。


    王都中的術士數量不少,其中難免有心術不正之人,對於這些犯了罪的術士,非常有必要弄一個專門關押他們的地方。


    鄒橫和李勝兩人出門之後,花了一段時間才來到禁牢,在李勝的帶領下,兩人經過了一番嚴格的盤查,這才進入到禁牢之中。


    在真正牢房的大門口,鄒橫看到了一個打造得非常精致的獸首符器,造型看起來有些像狼,但是卻長著三目四耳,有些怪異,但也很是威嚴。


    “請靈之物!”


    鄒橫看到這個獸首符器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件請靈之物,而且是那種比較特殊的請靈之物,將這件物品掛在這裏,作用也一定非常的特殊。


    從禁牢走進去的時候,鄒橫大概就猜到了獸首符器的作用了,他一進入禁牢內,身上的法力就受到了壓製,雖然沒有被徹底的壓死,可這個時候他隻要敢施展任意的術法,就會觸動那件請靈之物。


    禁牢中的環境,和普通的牢房一樣不怎麽好,u看書.uknshu一樣的陰冷潮濕,光線也特別的昏暗,畢竟作為牢房,本來就是關押犯人的,不可能給犯人多大的優待。


    鄒橫跟在一位禁牢獄卒的身後,一邊向前走著,目光也不住左右打量著,他看到那些牢房之中,雖然有一部分是空的,但另外一部分關押的人也不少。


    能夠被關在這裏的全都是術士,每一個都掌握著一些玄妙的術法,可到了這裏之後,一個個都是老老實實的,沒有一個在牢房中大聲喊冤或者是謾罵的。


    很快,幾人就在一間牢房前停了下來,鄒橫向牢房裏麵看了一眼,發現裏麵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位比較年長的術士。


    被關在裏麵的那位年長術士,此時手上都戴著鎖鏈,安靜的坐在牢房的一個角落,在發現有人停在他的牢房前之後,他便抬頭往外看了一眼,隨後目光就是一凝,因為他已經發現了,來得幾人之中,有害他落到現在這種地步的鄒橫。


    不過他的臉色很快又緩和了下來,自己作為一個方士境界的術士,距離通玄境界也僅有一步之遙,可卻被一個練法境界的術士正麵打敗了,這無疑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也沒有什麽臉麵去憤怒,更多的應該是羞愧。


    微微搖了搖頭,這位年長的術士從牢房的角落站了起來,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語氣似有些解脫的說道。


    “唉,我就不應該來趟這趟洪水,如今想要的東西沒撈著,還把這把老骨頭給搭進去了,算了,事已至此,到了我上路的時間,也沒什麽好說的,就當是我命該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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