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去貝加爾湖北岸打秋風那肯定是羅刹人破壞了規矩,如今羅刹人的日子不太好過,因為他們近幾年從西伯利亞獵取的毛皮獲益越來越少,以致於不足以吸引大量的羅刹人過來開拓,原因是嘉華國從本土往歐洲輸送的毛皮無論數量和質量都要略勝羅刹人一籌,對羅刹人在歐洲的傳統市場衝擊很大。


    為了生活,在伊爾庫茨克的羅刹人有時候會進入貝加爾湖南岸搶劫,而蒙古人為了報複,便派出牧騎進入北岸打秋風,大家有來有往嘛。


    十幾騎的哥薩克狼狽逃到伊爾庫茨克堡壘下,堡壘上的火銃手打響了火銃,阻止了蒙古人的進一步追擊,就在蒙古人駐馬觀望的時候,堡壘的大門打開了,一片烏央烏央的羅刹人騎軍衝了出來,他們挺著騎槍,驅動胯下的戰馬,對著停滯不前的蒙古騎軍就衝了過去。


    蒙古騎軍撥馬調頭便走,改成哥薩克在後麵狂追不舍,不過哥薩克的馬好,眼看閃爍著寒光的矛頭距離蒙古騎軍越來越近。


    此時後排的蒙古騎軍卻扭轉過身子,擺出他們最為拿手的絕招:蒙古人的回身反射絕技,但並不是張弓回射,而是掏出了一支支的燧發手銃,隻見張大了機頭的手銃被扣動扳機,一股股煙塵火光從手銃的銃口噴出來,


    “嘩啦啦。。。”追擊的哥薩克人中招了,至少三騎掉落馬下,哥薩克們卻緊咬牙關不為所動,挺著騎槍就要往前戳蒙古人的馬屁股。


    但是蒙古人的第二輪手銃也擊發了,這一次的攢射讓哥薩克又損失好幾騎,並且是把追在最前麵的幾個勇敢哥薩克給打倒了。


    打空了手銃的蒙古騎軍往兩邊散開,又一次讓出了射界,露出了中間部分的蒙古人,他們的手銃還沒有擊發呢。


    勇敢的哥薩克們見此情況也猶豫了,蒙古人還有好多的手銃呢,要再挨上幾輪,那損失就太慘重了,本身伊爾庫茨克留守的哥薩克就不多,要是損失大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哥薩克們逐漸放慢了速度,放任蒙古人跑在前麵,等速度進一步放慢,便勒轉馬頭往回走。


    豈料蒙古人還不幹,他們也放慢速度,勒轉馬頭轉了一個大圈回來了,這一下換成哥薩克在前麵跑,蒙古人在後麵追,但是哥薩克人的馬跑得快,蒙古人並沒有追上,但是他們也得了戰果,被手銃擊落馬下的哥薩克成了他們的戰利品,他們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受了重傷,身上的值錢的東西被搜羅一空,連武器、衣物、帽子都被蒙古人搶走,最後隻剩下幾個精赤條條的人躺在茫茫草原上,當然,他們都死了,重傷的都被蒙古人補了刀,被火銃擊中的重傷是沒法救回來的,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


    已經跑到堡壘附近的哥薩克們遠遠的看見這一幕,心裏既是氣憤難耐怒火衝天,又有些膽寒,平時一塊吃喝的兄弟不一會兒就成了屍體,還被剝去了衣物,剩一個光身子,想一想就頭皮發麻,哥薩克們的士氣便亂了。


    怒氣衝衝的哥薩克頭目進入堡壘後立刻下馬,也顧不得安置馬匹,便找到正在箭樓上觀戰的堡壘首領別爾菲科夫。


    “隊長,我們的燧發手銃什麽時候能夠送到啊,要是再這麽下去,勇敢的哥薩克們就要死完了。”


    “普洛耶維奇,不要著急,雖然這種燧發手銃很貴重,但是在歐洲也不是沒有,有一個好消息,聽葉尼塞堡的總督大人說,可敬的法國人準備贈送我們一批寶貴的燧發手銃,即將在明年夏天送到伊爾庫茨克來。”別爾菲科夫安慰道。


    “法國人向來錙銖必較,摳得很,怎麽會如此大方了?”普洛耶維奇很奇怪的問道。


    “團社的艦隊已經到達地中海,聽說還訪問了巴塞羅那、熱那亞和奧斯曼帝國,這可是闖進了法國人的後院,與阻擋團社的大計相比,區區一批燧發手銃算得了什麽,往後還會有更多的資助送過來呢!”別爾菲科夫笑著說道,“法國首相黎塞留主教大人對團社的做法非常憂慮,他很恐懼又發生十三世紀蒙古人橫掃歐亞大陸的事情。”


    “法國的首相怎麽會想起我們西伯利亞這個蠻荒之地呢?”普洛耶維奇問道。


    “你所需要的燧發手銃在整個羅斯都找不到,最後是羅斯的商人去法國求購,順便就把西伯利亞的局勢告訴法國人了。”別爾菲科夫解釋道。


    “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手銃明年才到,今年怎麽辦,蒙古韃子都到我們眼皮子底下晃悠了,毛皮的收購本來就萎縮,要是蒙古人搗亂,今年貝加爾湖地區的毛皮可就不好收了。”普洛耶維奇無奈的說道。


    “如果我們下馬步戰使用火繩銃,蒙古人還是不敢戰的,大家小心一點,靠著馱隊和車隊做掩護,能收多少收多少吧,等明年有趁手的家夥了,咱們再好好收拾這群韃靼人。”別爾非科夫無奈地說道。


    這邊是別爾非科夫和普洛耶維奇在發愁怎麽對付蒙古人,而在貝加爾湖的南岸,從色楞格河河口上溯五十裏,一座土木結構的堡壘在河的右岸矗然而立。


    這座城堡名叫色楞格堡,是娜木鍾所領是部落的駐地,本來,以娜木鍾斡耳朵的能力,是沒法修建起這麽一座雄偉的四星堡壘的,團社給了他們很大的援助。


    蒙古人不善於建築,所以團社從黑水流域還有海西雇傭了好些個漢人、高麗人工匠過來參與建設,用了一年時間才建好這麽一個周長不到一裏的“雄偉”堡壘。


    西伯利亞冷得早,如今色楞格堡壘外大片的草原上,草梢已經見黃,在湖岸吹來的微風中搖曳。


    距離堡壘五裏外的草原深處,一男一女正縱馬馳騁,男子在後,女子在前,這兩人正是貝加爾湖地區如今的權勢人物娜木鍾和楚中天。


    娜木鍾已經年過三十,而且已經是生了五個孩子的熟婦,不過身材依舊保持得很好,臉上還是滿滿的膠原蛋白,正燦爛著暢快的笑容。


    而楚中天還是那一付好看的皮囊,猿臂蜂腰,結實的臀部輕輕的接觸馬鞍,為了適應馬匹的運動而有韻律的搖晃,讓側麵看過來的娜木鍾浮想聯翩,以致於忘了騎射。


    “唉,你射不射啊,這個色女!”楚中天不懷好意的問道。


    “不準你射!”娜木鍾咬著嘴唇叱道,然後她拿起手裏的騎弓,雙腿夾緊了馬背,擰腰搭箭,然後彎弓將箭射出。


    “咄”的一聲,一支羽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晃動著,然後插在草叢中立著的箭靶上,按照現在的說法,應該射了一個五環吧。


    “嗯,這把騎弓真的很好哎,拉弓毫不費力,而這支箭的力道,怎麽也得有八鬥弓的力道吧,這可是步弓的力道了。”娜木鍾停下馬來,看著手裏的新型騎弓說道。


    “這可是大員出產的最貴的新弓啊,那當然好用了,你發現沒有,弓梢上還有兩個變了形的輪子,拉弓時力道均勻,出弓速度快,而且還不大,騎在馬上正好用得著。”楚中天微笑著介紹道,“不過女王大人可得小心一點,騎馬耍弓可不是你的強項唉!”


    “我哪有你射的準啊!你可是次次都不落空唉,uu看書 .uukanshu.co老實交代,除了本女王,還有多少人中標?”娜木鍾媚笑道。


    “女王大人明鑒,本顧問實在冤枉,我可是心如止水,早已看不上凡塵中的胭脂俗粉。”楚中天開始賭咒發誓。


    這楚中天如今被娜木鍾捏了把柄,還留下了犯罪的證據,所以沒法逃脫了,兩人的關係早就不清不楚的,但是在日常的稱呼上不免尷尬,為了掩飾尷尬的稱呼,娜木鍾便讓楚中天稱呼她為女王,而楚中天自然而然就成了娜女王石榴裙下的男寵,哪知道楚中天這小子還樂此不彼,事實上也是,娜木鍾如今真稱得上是尼布楚以西草原的女王了。


    從額哲接任察哈爾大汗後,娜木鍾便再也沒有和額哲見過麵,有什麽事情也隻是托人傳信,色楞格堡也是楚中天通過活動建起來的,這裏相當於兩人的愛巢,娜木鍾在這裏給楚中天生了四個孩子。


    也許是娜木鍾纏人的本事太大,讓小她好幾歲的楚中天死心塌地的和娜木鍾廝混,還幫著她擴充地盤,以致於影響了其在社團內的升遷,這幾年更是整合了不少布裏亞特蒙古人,尼布楚以西的草原如今越來越繁榮。


    前一段時間,楚中天托崔氏商社從大員訂購了五十把鐵胎偏心輪複合騎弓,這種弓僅有三斤重,但是結構複雜,使用了不少金屬部件,甚至弓弦都是鋼絲擰成的,有偏心輪卸力加成,能夠射出八鬥步弓的箭力,讓那些從小就習慣了用弓的草原騎射手們愛不釋手,娜木鍾也很喜歡,這不拉著楚中天過來練習騎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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