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羅汝才聽到回來報告的人把這個事情敘述了一遍,也非常高興,組織了二百戶移民,其中不少是自己麾下軍士的親族,送往大員接受開拓適應性訓練,以便未來能夠過去的時候,便能深深的紮根下來。


    呂子番在大員租了一個移民中轉營地,聘請了社團的移民培訓顧問來給這些移民進行訓練,而自己則跑到淡江找沈賢齊安排後續事宜。


    這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在海西銀行大員分行的貴賓接待室,沈賢齊跟呂子番等人麵授機宜。


    “呂總可以派出打頭陣的隊伍,人數不用太多,但必須是青壯,得有一支小規模的騎軍,大概二十人就行,至於說該采購哪些物資,我回頭推薦一個顧問給您。”


    “哦,沈行長,為什麽要派出一隊騎隊呢?”呂子番好歹也打過仗,一說軍事方麵的準備,他便警覺起來。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隻是幾年前已經過去一支隊伍,他們的先頭部隊也是準備了二十匹馬,聽說他們在那邊已經站下腳跟,把當地的土著人打得落花流水,圈下了一大片土地,日子過得很滋潤。”沈賢齊把隱約聽到的,關於高傑他們的事跡講了出來。


    “哦?還有這等事情?額們要去的地方,已經有別人去了?”呂子番很有興趣的問道。


    “是啊,已經有人過去了,好像還是你們的老鄉,不過他們是明軍的官軍,好像是派過去保護一個藩國的王子殿下。”沈賢齊說道。


    “啥,那裏還有官軍?還有朝廷的藩王?”呂子番心裏更疑惑了,啥時朝廷如此厲害,把藩國都封到萬裏之外去了。


    “此藩國不是彼藩國也,”沈賢齊拽了一句文,“這個藩國不姓朱,他是朝貢的藩國,本身就是在海外,叫做滿喇加國,請求朝廷派出官軍去保護他們的王子殿下前往海外就藩而已。”


    呂子番心裏一算計,敢情在他們的新土地上還可以建立藩國,那曹操大當家也能當一回王爺了,不知這個消息讓大當家知道,會不會讓他老人家心裏高興一下哈。


    他長了一個心眼,沒再繼續詢問藩國的事情,“沈行長,那他們除了騎軍,還有別的什麽準備麽?那邊的土著人用什麽兵器啥的,沒說麽?”


    “土著能有啥好東西,要是他們有好東西,那一塊地盤還能輪到咱們?不過,有熟知情況的朋友介紹啊,你們還是要買些火銃的,不是給你們的軍士用,而是給老人和婦女使用,大員出的一種輕便火銃,威力雖然差點,但是重量輕,老人、婦女和半大的小孩都可以打放得很順手。”沈賢齊介紹道。


    呂子番點點頭,把沈賢齊所說的事都記下,“沈行長,那額們在大員這邊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朋友嘛,小事一樁啊,”沈賢齊心裏暗暗竊喜,過過手,一手油啊,“等貴公司在南非站下腳跟,我們海西銀行還要去您的地盤上開分行呢,到時可得求您幫忙了。”


    “啊呀,那可是額們茅屋生輝的好事咧,求之不得啊。”呂子番欣喜的說道。


    待從沈賢齊這裏告辭後,呂子番就緊鑼密鼓的安排出海事宜,而在曹操大當家活動區域的附近,也就是豫西的山區,前些年一蹶不振的八大王張獻忠部,最近計劃重整旗鼓,準備出山。


    當時,張獻忠把自己的二線部隊一股腦賣給羅汝才之後,便拿交換來的錢糧從黃家寨購買了一部分的軍器,開始在豫西山區活動,先是小打小鬧的搞自己特色的移民中介事業,逐漸聯絡各地的移民網絡,拓寬市場,同時,他也讓自己的幾個義子,按照曹操大當家的方式訓練軍陣,並不時出山去進行實戰演練。


    如今,手下的軍陣已經略有所成,核心部隊也恢複到了一千五百人的規模,尤其可以稱道的是,這一千五百人竟然有五百人披甲,還有五百人的弩兵,另外,其義子張定國腦瓜子好使,感覺用弩和用銃的道理差不多,便通過購買和繳獲,還組織成了二百人的火銃隊,按照弩兵的方式打放。


    不過這個火銃兵的組成就很獨特了,二百名火銃手竟然全部是婦女,而擔任掩護的二百人長槍手都是她們的丈夫。


    這個夫妻軍陣可是精選出來的,他們的孩子組成了孩兒營跟隨中軍行動,也成了她們的牽掛,在訓練的時候,張定國非常嚴格,明確要求了第一銃的重要性,一定要放近了打放,而且要形成排銃,強調:如果打不好,倒黴的就是她們的男人。


    而他們的男人擔任掩護的長槍軍陣,更是要拚死保護他們的女人了,哪怕是鐵馬衝陣,那陣型也得死死的挺住,因為身後就是自己的婆姨。張定國真是一個打仗的材料啊,把人心把控得死死的。


    隨著張獻忠所部的人數增加,在豫西山區越來越不便,本身山區就比較窮困,而且豫西也不是交通要道,不能獲取大量的移民來販賣,所以,張獻忠越來越感覺應該走出去,重振旗鼓了。


    春日的豫西山區生機勃勃,在一個山穀裏麵,張獻忠和自己的義子張可望並轡而行,身後是二百餘軍士,扛著長槍、弩弓等武器,而身前卻是馱著物資的馱馬還有挑著扁擔的輜重兵。


    “可望吾兒,此次出山,額們要進入南陽,到南陽之後,額們再往哪裏去合適呢?”張獻忠考校自己的義子。


    “大,往南去,額們一直打到漢江邊上,救出的百姓可以直接給黃三他們運走,您看如何?”張可望回答道。


    “往南?左二愣子可是就在襄陽咧,”張獻忠摸著頜下幾根稀疏的胡須說道,他可被左良玉給打怕了,要是山區不是那麽窮困,他都一直想呆在山裏不出來了。


    “大,您忘咧額們義軍就得走起來哩,額們先往南看一看,那邊比較富裕不是,等左二愣子追出來,額們再跑回來就是。”張可望建議道。


    “可是,左二愣子的騎軍不少,額們現在不象以前咧,隻有五百騎軍,剩下的都是要靠兩條腿走路咧。”張獻忠說道,“不行,額們往東進桐柏山?”


    “大,桐柏山一樣窮困咧,好歹先往南補充點物資吧。”張可望說道,他是管後勤的,知道自己手裏沒啥東西。


    張獻忠聽罷,沉思一會後點點頭,“那額們就轉一圈看看吧。”


    半個月以後,一隊在外偵察的騎軍,帶著衝天的塵煙進入了左良玉在襄陽駐紮的大營裏,給左良玉帶來了張獻忠出山的消息,他竟然不憂反喜,趕緊召集自己的部下們商議此事。


    在接下來的議事中,他麾下的幾大幹將,包括金聲桓、李國英等人,還有自己的兒子左夢庚,都提議先向五省總督陳奇瑜匯報,然後再出兵,金聲桓更是有點食髓知味:


    “大帥,上一回這個黃虎聚集了十幾萬人,咱們可解救了不少百姓,現在他剛出來,千萬不能把他給嚇跑了。”


    眾人連連附和,也是,這兩年沒有黃虎這樣的流寇配合,礙於自己的官軍身份,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搶人呐。


    現在零星的“剿匪”,這收益來的太少,有時甚至不夠成本的,好不容易盼到黃虎這樣的巨匪出來活動,咱官軍終於可以好好的活動一下了。


    “南陽、襄陽這邊王爺們比較多,uu看書.uukansu 總督大人都盯著呢,黃虎在這邊活動,總督大人會不會找大帥的不是?”李國英提出自己的擔憂。


    “嗯,有道理,那接下來他應該往哪裏去呢?”左良玉坐在主位上若有所思。


    “父帥,黃虎最好去汝寧那邊,讓他沿著淮河走。”左夢庚站出來建議道。


    “那邊不是我們管的轄區啊?”金聲桓提醒道,“別到時候便宜了別人。”


    “我們可以跟總督大人請令,追擊流寇,保境安民是我們的責任嘛!就算追到河南去,也是可以的。”左夢庚說道。


    左良玉一看大夥都是這個心思,便定下方略,率領麾下三千餘士兵,緩緩前出,同時急報五省都督陳奇瑜。


    而此時在陝甘寧邊界的六盤山區裏,聞名遐邇的武術名派崆峒派所處的崆峒山附近,聚集了一群愁眉苦臉的義軍,他們都席地坐在某山穀的一處緩坡上,而這群人的中間,是一個躺在擔架上的大漢。


    不過這個大漢也就是個子顯高而已,他已經是形銷骨立,麵帶病容,身上傳出受傷腐臭的氣味,眼睛還泛出死魚般的神色,顯然是病得特別嚴重。


    “大,來喝點水。”一個年輕的義軍首領拿著一個葫蘆給擔架上的大漢喂水,但說話的尾音帶著抽噎的聲音,但是擔架上的大漢搖搖頭,然後眼睛瞄向身旁的另一個人。


    這個人頭戴一個明軍中經常帶的氈帽,臉上的胡子蓬亂不堪,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鴻基,我。。。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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