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的思雨級武裝船排成一列縱隊,穿插到木浦號大龜船和港口之間的水道,一艘接一艘的船左舷的大炮向木浦號發出齊射,而右舷的長炮炮口全部推出舷外,威懾著港裏的船隻不讓他們救援。


    木浦號在發懵的狀態下挺過了這一排縱隊船的齊射,可憐的船艏已經千瘡百孔,沈時元隻得無奈的升起了白旗。


    思雨號派出船上的陸戰隊員去接收投降的船隻,當陸戰隊員乘小艇到達木浦號大龜船旁邊時,發現這艘船已經沒有俘虜的價值了,到處被打得稀爛,隻得把投降的高麗水師船員們接到己方船隻上關押起來,然後在木浦號船艙裏搜刮一點值錢的物事。


    高麗人確實比較窮,船艙裏實在找不出什麽值錢的東西,連銅錢都是稀罕物,至於說他們配備的火炮,性能實在差勁,這幫心高的隊員根本看不上,所以在縱隊長王世元的默許下,隊員們挑了一個比較機靈的俘虜,讓他帶上一封書信,乘坐木浦號上的小艇往濟州港裏行去。


    這個木浦號船長沈時元是水師都督沈成哲的次子,平時作戰硬朗,敢打敢拚,深得其父的欣賞,此次作為船隊指揮作戰本來應該萬無一失,其父也已經叮囑他見勢不妙立即逃回,但是沒想到社團的船隻比大龜船的衝刺速度還快,硬生生的把他堵裏麵了。


    不過社團船隻也隻想得點油水,海軍就是打仗滑頭,竟然想把俘虜船隻賣一個好價錢。


    被放回的俘虜第一時間就被沈成哲招到身邊,俘虜給出了對方交換人員和船隻的條件,僅僅索要一萬馬幣,可能社團覺得那艘笨重的龜殼船值不了什麽錢吧。


    要是平時這一萬馬幣對沈成哲來說不算什麽,再多十倍也拿的出來,隻是現在軍中哪有這些現金啊,這次是過來搶錢的,哪知道還會有花錢的地方?


    不過俘虜也有辦法,拿出了對方參謀擬出的書信,意思沒錢的話就必須沈成哲親自乘船去接收俘虜並提供擔保,日後再給也行。


    沈成哲沒料到還有這樣的信譽度,立刻就大張旗鼓的上船,名義上是去解救木浦號及一眾船隻,實際是去談判。


    當沈成哲按照約定來到指定海域,社團方也派了一艘小艇帶著談判人員過來,因為沈成哲沒有現金,所以就出了一張借據,因為是後附,借據金額約定的是馬幣兩萬元,另外還需要出具一份他親自寫的擔保書。


    不過他看見擔保書的草稿就犯難了,他剛開始還以為是一份普通的擔保書呢,誰知竟然是一份以自己名義向社團效忠和通風報信的效忠信,談判人員說得好,隻要如數付錢,這份擔保書立即退還,但如果賴賬,那就。。。哈哈哈。


    沈成哲一看惱羞成怒,“我堂堂水師都督,還會賴爾等這區區兩萬馬幣不成,這份擔保書不簽也罷,俘虜任憑處置。”


    而社團的談判人員劉金利說道,“沈都督勿要一口拒絕,不說貴公子就在俘虜中,就算您的水師現在也是甕中被捉鱉的命,當然,如果讓貴水師全須全尾的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個價格肯定不行了,所以,您簽了這份擔保書,未來的合作才有可能,但是您如果拒絕的話,您和您公子身死是一定的,您背後的家族勢力被有心人吃個幹淨是非常有可能的。”


    社團的情報工作還是很有成效的,劉金利早就知道沈家的根基就在水師,大部分的財產都是通過水師賺來的,一旦水師覆滅,沈家立即土崩瓦解,積累的財富就會成為其他勢力的美餐,而目前這種局麵,沈成哲可以說已經陷入絕境,整個水師已經讓人家堵在港裏,隻等糧草殆盡,陸軍崩潰,自己是逃無可逃啊。


    一聽這個,沈成哲兩個眼珠子立即滴溜亂轉,思前想後好一會兒,長歎一口氣,然後揮筆寫下了擔保書,並把自己的大印用上。


    劉金利一看,說道,“沈都督這是想明白了,此次貴國某些人做得有點過,我們本來很恭順,該交的稅一分不少,但是他們竟然想把我們當踏腳的台階,你們朝中有奸賊啊,我相信咱們未來還有大把的合作機會,而貴國王上終究會撥亂反正,還貴國朝廷一片清明的!”


    沈成哲也在埋怨這些人,不是埋怨他們生事,而是他們沒搞清楚對方的實力就動手,回頭讓人左右手輪流啪啪打臉,自己是被打的頭一波。


    當他帶著破爛的大龜船和幾艘尚未沉沒的槳帆船回到港口時,在岸上焦急等待的金自點等人急衝衝的過來詢問,而沈成哲隻是深深的對著金自點行了一個揖禮,然後一聲不吭的帶著一眾船員回去了。


    而金自點雖然被沈成哲的無禮氣得咬牙,但是看到艦隊的狼狽模樣也知道這次水師損失慘重,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將來的出路,他隻能硬著頭皮跟著沈成哲去到水師營地,繼續追問本次大戰的實際戰況。


    “大帥,你的人在想要吃掉那些勢力時就沒搞清楚他們的實力麽?我怎麽感覺我的水師已經被你們帶到溝裏來了。”沈成哲被追問得沒有辦法,便質問道。


    “這從何說起,沈都督你是水師之長,不也沒搞清對方的實力嘛?”金自點也很懊惱。


    “我隻是負責護送你們的,我哪能知道這麽多,王上下令讓我等過來,我等隻得執行,今日一戰損失慘重,盡管我力戰之下把船隻搶回,但是大帥您也看到,船被打成什麽鬼樣子,這是我們最大的一艘船啊,往後水師已經不具備再次出戰的能力了,還請大帥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濟州府當地獲取補給,以拖待變吧。”沈成哲心裏直罵mmp。


    金自點明白戰況後,隻能無奈的告辭而去,回去繼續頭疼補給的事情了。


    在跟社團方的偵查騎隊對決過程中,高麗騎隊越戰越弱,以致於被驅趕到大營周邊的十裏左右活動,金自點對馬場港方向仍然是兩眼一抹黑。


    而社團的騎隊最囂張的時候已經能看到光複軍的大營了,金自點隻能派出小規模的步軍配合騎隊去驅趕他們,形勢越來越不妙。


    關於補給的問題,金自點隻能低三下四的寫了幾封信給濟州郡守府的幾位大小官員,讓他們代為籌措一些軍資,不過郡守府官員一開始的時候攝於光複軍的軍勢還能畢恭畢敬,不過現在嘛。。。金自點的書信一律泥牛入海。


    濟州港外的海戰結果也傳到馬場港,劉星林主持了社委碰頭會,對下一步的戰略規劃作出一些調整。


    “從現在的態勢來看,這支光複軍基本上可以說是甕中之鱉,就看我們什麽時候捉他了。”吳宇說完軍事態勢之後說道。


    “這個金自點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肯定是頑抗到底了,我們是就這樣圍住他,讓他們坐吃山空呢,還是出動陸戰隊和他們打一場堂堂之戰?”劉星林問道。


    “估計等幾天金自點就會按捺不住,肯定會集齊大軍奔赴馬場港與我們決一死戰的,我們隻要沿途騷擾,他們一路爬到這裏,也差不多去了半條命。”王啟山在一旁說道。


    “也有可能金自點會派出使者前來求和,uu看書 .ukanhu.co那咱們拿出什麽條件呢?”許維文在一旁說道。


    “明確馬場港的地位那是當然,另外追究上書的金自吉的責任也是應有之意,還有就是漢江中的自由通行權,這是我們原計劃占領漢江口後提出來的條款,不過此時提出,可能會得不到應允吧?”王啟山猜測道。


    “單單第二點追究金自吉的責任就費勁,那是他的族弟,要是猜測的沒錯,金自吉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把金自吉推出來當替罪羊,對他們家族的打擊太大,這群人,你讓他出賣朝廷利益,他可能答應,你讓他出賣家族利益,那是萬萬不能的。”許維文說道。


    “我的意思是拖,他們過來談判,那就談唄,談他一個月,他們就該坐不住了,把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反正時間在我們這邊的。”王啟山提議道。


    “那看這意思,最終還要決戰一番吧,我們也希望速戰速決,趕緊解決這一攤子問題才好。”劉星林總結道。


    “我已經讓參謀團隊考察預設戰場,他們一致認為馬場港東北麵十公裏處有一塊五平方公裏大小的坡地,適合大軍展開,準備把那塊地作為預設戰場,接下來兩天要組織部隊在那裏搞一個軍事演習,以確保萬無一失。”吳宇說道。


    “好,咱們兩手準備,軍方要好好製定預案,把戰場摸索透了,一個土坷垃也不能放過,咱們要把製信息權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在決戰中打掉敵人的氣焰,同時也要積累我軍集群合成作戰的經驗,往後這種規模的戰爭會有很多。”劉星林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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