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街,我打車到夜宴門口。


    阿九正好在門口,替我開門,吩咐人拿出租車裏我買的大包小包。


    我攏起大衣,問道:“傅以漸呢?”


    阿九說:“大哥在接待客戶。嫂子,我先送你回去,你看行嗎?”


    阿九是傅以漸的好兄弟,最常做的事就是給傅以漸打掩護。


    回個屁!


    我垮下臉,徑直往台球室走,阿九在後麵大步追趕,企圖攔住我。


    我嫌他煩人,忽然回轉身從走廊裏隨手操起一個花瓶砸在阿九腳下,砸的瓷片飛濺。


    我瞪了他一會,他曉得我的脾氣,隻好站住不動了。還順帶伸手攔了下聞聲過來的保安。


    我進台球室的時候,傅以漸俯身在台球桌麵,正以一個十分漂亮的姿勢教一個姑娘握杆。


    那姑娘自然在他懷裏。


    他的手,也自然在人家手背上。


    下巴還擱在人家頸窩裏。


    我走過去後,傅以漸才直起身,嘴角勾著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


    一邊拿巧粉擦著杆頭,一邊說:“不是叫你先回去嗎?”


    嬌滴滴的姑娘把嬌嫩嫩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軟聲問他:“傅哥~這位是?”


    手還真敢放!


    我端杯紅酒就往那女人胳膊上潑去。


    被連累挨了酒潑——哦不,應該是始作俑者,連累了人家姑娘的傅以漸——半眯著眼睛,一根手指抹了抹眼角眉梢的酒液,扭頭看我,淡淡道:“甄幸福,你又發什麽瘋?”


    我冷笑:“說好今天回去簽離婚協議,你在這裏撩什麽騷!”


    傅以漸對我動不動爆粗口向來就不滿,所以他臉上雖沒什麽情緒,卻皺了皺眉。


    接著他用那姑娘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和脖子,我看他大爺的竟然用別的女人擦過的毛巾,十分不爽,一把扯過毛巾,扔在地上,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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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以漸也不生氣,慢慢道:“今天衣服髒了,沒心情簽什麽鬼協議。”


    他扭頭對那嬌滴滴的姑娘說:“走,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


    我微微眯眼,冷眼看了兩人的背影兩秒鍾,果斷拎起傅以漸最愛的那根台球杆,抬手就往一邊的酒水台子上砸。


    幾下砸去,玻璃杯酒瓶碎了一地,暗紅色的酒液四處流散。


    傅以漸回頭,我停手挑釁的看著他。


    結果他隻扔給服務生一句輕飄飄的話:“這裏的砸壞的東西,都記在我帳上。”


    然後他同那姑娘肩並肩走了出去。


    傅以漸對我真是一點都不上心,所以氣都懶得生。


    可我氣!


    我氣的恨不得把這裏全砸了!


    但人都走了,我砸還有什麽意思。每多砸一分,丟的都是我自己的錢!


    我喘著氣垂下胳膊,任那根台球杆拖在地上。


    阿九不曉得什麽時候站到了門口,他勸我說,嫂子,回去吧。


    “別他媽的叫我嫂子!我要跟他離婚!”我罵道。


    阿九歎了口氣,果然不叫我嫂子了,卻說:“幸福,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不曉得阿九的何必,到底是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非他不嫁。還是說,你明知他不愛你,何必這樣折騰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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