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各有各的求】莊妃的秘密+皇後的目標+安瀾的心願


    好久沒有露出麵的莊貴妃這日親臨昭陽殿找皇後說話來了。


    “莊姐姐可真是稀客。”皇後笑著過來挽住莊貴妃的胳膊,親親熱熱地拉她進了內殿,又讓人上了香茶和點心。


    “妾身前些日子身子不太舒服,手上的事又雜亂著,沒能過來給娘娘請安,還望娘娘不要見怪。”莊芹容貌不美,但是聲音很好聽,聽著特別熨貼舒心。


    “姐姐說的是哪裏話。”皇後笑得甜美,因為年輕,細白的皮膚緊致滑嫩,連個毛孔都不大看得出來。莊芹接了宮女遞上來的茶,仔細地看了看皇後的氣色,笑著說:“娘娘看著麵色紅潤,氣色真不錯。”


    “可不是嗎。”趙嫣容摸了摸自己滑溜的小臉,得意洋洋。從二十六歲女漢子穿成十八|九的嫩芽兒,年輕就是本錢,她這皮膚底子千金不換啊,“虧著姐姐幫我把一大攤子事管起來了,讓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填小豬兒一樣,氣色能不好嗎?”


    莊貴妃笑了起來:“這世上哪有這麽漂亮的小豬兒的?”


    皇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今兒來,是有件事想請皇後娘娘示下。”


    “哎哎,都是自家姐妹,姐姐用不著對我這麽客氣,有話您直說就好。”皇後真是一點不拿莊貴妃當外人,這熟稔的態度,真好似她們就是嫡親姐妹一般。


    莊貴妃抿唇笑了笑,從袖筒裏摸了張紙遞給她。


    “宮裏妃嬪就這麽幾個,看著也著實冷清。皇上膝下空虛,也是時候補些人了。”


    皇後修長的眉毛挑了挑,將紙條打開。


    莊貴妃其字如人,嫻靜端正,橫是橫豎是豎的,整齊幹淨。


    “現如今四妃裏隻有一位端妃,還總在太後跟前兒伺候,能服侍皇上的時候也少。宮裏從康王府過來的姐妹們也有幾位,都是經年的老人了,妾身想著,也該給她們晉晉位份,總算也是有個交待。”


    皇後在紙條上掃了一眼,然後甜甜地笑道:“還是姐姐思慮周全,本宮怎麽就沒想到這些?也對,皇上生辰就在這個月,到時候給大家位份都升一升,大家夥兒就當是沾著皇上的喜氣,一塊兒高興高興。”


    莊貴妃聽她這樣說,喜得笑了起來:“娘娘若是覺得沒意見,那還麻煩您跟皇上提一提,咱們也可以讓殿中省和內務局先準備起來,免得到時候亂了手腳。”


    “姐姐想到的,自然是你對皇上說。”皇後笑著將寫著宮妃名姓和位份的紙條還給她,“我進宮時間短,說實話吧,這上頭的人我還認不齊全,也不知道哪些該升哪些不該升的,姐姐你跟皇上商量著辦就好。隻要皇上高興,就是咱們的福份,當辦也就照著辦。”


    “這可怎麽使得的?”莊貴妃連忙推辭,“晉位的事是皇上和皇後給的恩德,當是您二位商量著辦。妾身不過就是擬個單子,合不合適的,不由妾身來說。”


    皇後笑了笑,一雙會說話似的眼睛光華流轉著:“皇上可是這些日子沒去清和宮?”


    莊貴妃麵上微紅,笑著說:“皇上政事繁忙,平素也不怎麽去我那兒的。我那兒清湯寡水的,去了也沒好茶招待,哪裏比得上皇後娘娘這兒的茶香。”


    “姐姐又笑話我了。”皇後捂著嘴笑,彎著眼睛說,“皇上時常對我說,莊姐姐就像他親姐姐一樣,你們是打小一道長大的情份,再怎麽著也不能冷了你的。等他回來我就好好說說他。前朝的事再忙,也要抽空多去看看姐姐。”


    莊貴妃臉上微黯了黯。


    皇後說起皇上來,就像家中的主婦在說自己在外辛苦的男人。做完了一天的活兒,自然就要回家。


    情份?皇上有了皇後,怕是早將以前的情份給拋了吧。


    “對了,我這兒新磨了幾副牌,回頭讓人挑一副好的給你送去。”


    莊貴妃連連搖手說:“那牌我也見人打過,太麻煩了,我可學不會。”


    “不能啊,你看連太妃那兒的魏姑娘都會了,她可時常來我宮裏跟我們打牌,打得可好,我那一點兒私房錢都快被她全撈到壽康宮裏去了呢。”皇後哈哈笑著,露著一口的白牙,也不知道拿袖子遮著些。


    莊貴妃看著她,眉頭微蹙一下,不過很快便舒展開。


    “她年輕,腦子好使,我可不行了。每天宮裏這麽多的事兒,帶腦子都不夠使喚的。”莊貴妃笑著說,“看不下去隻有娘娘躲懶,不如您把這宮務拿一半過去,也好讓妾身躲躲懶啊。”


    哈哈哈哈,皇後隻一味笑,顧左右而言其他,完全沒有要接過宮務的意思。


    莊貴妃便又談了要往宮裏充人的事兒。皇後搖頭說:“離上回選人進宮還沒到半年呢,這要再選秀女外頭該怎麽說皇上?國家新定,總不好傳出皇上耽於女色的流言出來。”


    莊貴妃原也沒想過皇後能同意這事,也不堅持,便就算了。


    皇後挺健談,不過談的都是些空泛的話撈不著幾句實在的,莊貴妃坐了兩盞茶的工夫就告退了。


    坐在八人抬的肩輿上,她隨身的宮女紅鵲兒對她說:“皇後娘娘看著也沒以前那位容妃美,怎麽皇上就那麽喜歡她?”


    莊貴妃坐在肩輿上正自出神,聽見紅鵲的話,便接口道:“美不美的不過是個皮囊,看透了也不過是紅顏枯骨,在這宮裏有誰是隻靠著美貌便能稱霸長久的?”


    “那太後不……”


    “閉嘴。”莊貴妃瞪了她一眼,“越來越沒規矩了,本宮平素是怎麽教你們的?一個個仗著是清和宮的人,都不知長進起來。”


    紅鵲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清和宮,被宮女扶下肩輿,莊貴妃走進了內殿。


    “母妃。”一個嬌嬌嫩嫩的聲音響起,莊貴妃看見大公主寶珍迎在房門口,正眼巴巴地等著她。


    寶珍已快四歲了,個頭還沒有她妹妹寶意高。瘦骨伶仃的,頭發枯黃,臉上也沒有血色。


    莊貴妃看著她,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便恢複如常,半蹲下來說:“寶珍乖,來,讓母妃抱抱。”


    聽到莊貴妃這樣說,小小的臉上便現出喜色來。她掙脫了奶嬤嬤的手,向莊貴妃飛奔而來。


    四歲的小兒,抱起來卻如紙片般,幾乎感受不到什麽份量。


    “我們的大公主乖不乖?今兒有沒有好好吃飯?”


    寶珍點點頭,特別認真地回道:“寶珍很乖,飯都吃了!”


    “好乖。”莊貴妃伸手在她單薄的後背上拍了拍,然後將人交到奶嬤嬤手上,“帶下去吧。”


    “母妃,母妃。”寶珍這才見到莊貴妃,還想跟她親近親近說說話兒,可是莊貴妃已經讓人將她抱走。


    奶嬤嬤抱出去很遠了,公主還不時回頭看著莊貴妃,臉上的神情楚楚可憐。


    “讓大公主在這兒玩一會也不打緊的吧。”一旁的紅鵲小聲求情。


    “閉嘴。”莊貴妃甩開她,自己走進了房中。


    寶珍長得瘦弱,可是隨著年紀漸長,這相貌就越來越像她的生母謝氏。


    看著她,就仿佛謝氏又活了回來,活在她身邊,讓她渾身如長了刺一般,又疼又癢。


    內殿的寢房裏,有一處小小的佛台,上頭擺著一塊小小的木牌,那是她生下來就夭折的孩子的牌位。


    如果那孩子還活著,現在應該跟寶珍一樣大,也會撒嬌地撲在她懷裏,一口一個母妃地叫著她。


    會纏著她給講故事,會抱著她的手咯咯地笑,摔疼了會喊著娘啊娘地哭。


    莊貴妃眼睛發漲,鼻子又是一陣酸楚。她揮了揮手,讓人都退出去。


    “康王妃,你害死我兒子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早早兒去死了,將馬上就要到手的皇後寶座讓給了旁人?”莊貴妃在佛台上點燃一根線香,看著嫋嫋而升的白煙冷笑了一聲,“你害死我兒子,我卻幫你養著女兒,是不是很不甘?”


    她小聲地說,怨毒又得意:“不甘心你就從墳裏爬出來啊,你看我對你多好?幫你把女兒養到這麽大了。不過你放心,等我有了兒子,她就沒用了。我會把她送到下頭與你母女團聚。你等著,就快了!”


    送走了莊貴妃,木蘭覷著四下無人,便問皇後:“您不是跟皇上都說好了給娘娘們晉位的事了嗎?怎麽莊貴妃來說的時候,您又說沒打算過?”


    趙嫣容吃著冰好的蜜瓜,坐在桌子後頭口齒不清地說:“她想收買人心啊,瞧她那麽辛苦,便把人情給她好了。”


    好什麽啊?您一早兒就把消息透給貞妃、惠妃和張昭儀了,莊貴妃再對人說起是她的功勞,人家也隻會在心裏嗬嗬,將這情份記在皇後的頭上。


    趙嫣容拿手巾擦了擦指尖,讓木蘭給她送酸梅湯來。


    “這東西太涼了,您少用些。”木蘭看她大口喝了一碗又要第二碗,便開口勸她,“現下雖是熱了,但您也不可貪涼。奴婢聽嬤嬤們說過,女人太貪涼可不容易懷孕。”


    “喲,你懂得可真多!”趙嫣容嘻嘻笑著,“咱們的木蘭也想要孩子了?”


    木蘭被她說得臉都紅了:“您就吃您的喝您的,成天都說什麽啊!”


    “哎,你別害臊啊,咱倆一道兒長大的,好得跟姐妹似的,有什麽話不敢對我說?”趙嫣容招手讓她坐到自己麵前來,“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想想自己的事兒了,你想要找什麽樣的?本宮幫你留意著。”


    “什麽樣兒的也不要,奴婢就想一輩子留在宮裏伺候您。”木蘭說,“以後您有了太子,奴婢還要伺候太子呢。”


    趙嫣容吐了吐舌頭。


    “那好吧,等晚上皇上過來,我跟他說說,給你個位份,你以後就可以一直在宮裏陪著我了。”


    木蘭連忙跪倒,臉嚇得煞白:“娘娘,木蘭絕無此意!”


    “你怕什麽?”趙嫣容托著下巴看著她笑,“我是說正經的。這宮裏的女人們哪個不想一步登天的?你在我這昭陽殿裏當掌宮,見著皇上的機會比旁人可多多了,你就沒一點想法?”


    木蘭磕頭說:“娘娘,木蘭有自知之明,就奴婢這品貌,萬萬不敢肖想皇上。隻求能在您身邊伺候一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真的?”


    “真的,奴婢若有半點口不應心,就叫奴婢遭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好了啦,逗你玩的,快起來。”趙嫣容笑著對她勾勾手,“幫我捏捏腿,一會咱們好去院子裏練練。”


    木蘭後背都被汗濕了,聽皇後這麽吩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心驚膽戰地去給她鬆腿。


    “你是舅舅給我的,又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我自然是想著你好。”木蘭手勁兒大,捏腿捏得恰到好處,趙嫣容靠在椅背上,微微閉起雙目對她說,“別怪我心狠這樣嚇你。我實在是見不得身邊的人有歪心思。”


    “不是說想登高枝兒就是歪心思。”趙嫣容輕聲說道,“你若有那本事,能讓皇上高看了你,心裏得意了你,那是你們的本事。真有那天,我也不會生你們氣。到底那是皇上的心思,並不是你們能避得開的。可是若有人動了歪主意,隨意輕賤自己禍害旁人,我就萬萬容不得她。”


    木蘭心如鼓槌一般,也不敢接話,隻一下下捏著腿,嗓子裏又澀又痛。


    “木蘭,你跟我來宮裏也有快半年了,人人都向往著到皇宮裏來,我那個自視甚高的妹妹也一門心思想往裏頭鑽,可是她得到了什麽?”趙嫣容睜開了眼睛,“她現在還在浣衣局裏,每日有做不完的活,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累。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宮裏數千女人,隻有皇上一個男人。如果把命都拴在皇上一個人身上,那幾條命也不夠糟蹋的。”


    皇後頓了半晌,才歎息出聲:“這宮裏,就是個大坑,深不見底。身子進來了,還有能出去的一天。若是心也掉進來了,就永遠沒有翻身之日了。我說的,你懂不懂?”


    木蘭認真點頭道:“奴婢都明白。您放心,別的地方不敢說,這昭陽殿裏的人都清楚著,不會有人存著那種妄念的。就拿以前的容妃來說,她長得那樣美,家裏又有權勢。那時候皇上幾乎要將她寵到天上去,這宮裏多少人羨慕嫉妒的,可是後頭又能怎樣?不過三個月,三個月就從雲端跌到泥潭裏。家也敗了,人也沒了,皇上心裏隻怕早沒了她的影兒。有她在前頭立著,再有那種心思的人也要打心裏掂量自己的份量。”


    “你明白就好。”皇後幽幽地說,“也不知道這宮裏頭什麽時候才能安生清靜。”


    主仆二人都沒了話。


    這裏是皇宮,也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這裏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隱藏的敵人。


    她拉了貞妃、惠妃和張昭儀又怎麽樣?皇上曾經的女人還有那麽老些。


    莊貴妃前頭那樣鎮定安然,但在皇上連寵了皇後兩個月後,也開始坐不住了。


    趙嫣容轉著手上的玉蘭花戒指,舔了舔嘴唇。


    還是得快點生個兒子才好。


    有了孩子,她就沒必要這麽患得患失,她的地位就會更加穩固。


    就算李睿將來心思不在她身上,她也沒什麽好失落難過的。


    養孩子怎麽著都比逗男人有成就感啊!


    傍晚李睿過來的時候,趙嫣容帶著三個宮女剛鍛煉完身體,還沒來得及沐浴。


    李睿看著她大汗淋漓的樣子,跟宮人要來大布巾給她擦臉:“在做什麽?這麽一身汗的。”


    “我在教木蘭她們打拳。”


    “皇後還會打拳?”皇帝的眼睛睜得老大,自己老婆什麽時候居然文武全才,還會功夫了?


    “不過是些小技巧,女人用來防身的。”趙嫣容笑嘻嘻地說,“怎麽說妾身也是將門之後,外祖母那樣好的功夫,總也傳了一點給後人吧。”


    李睿也想像不出來平陽長公主會傳什麽功夫給女兒,不過想著裴錦那樣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也不像是會功夫的。


    “要是你姨母當年能拿點功夫出來,也不至於被人欺負得那麽可憐。”


    “這跟功夫有什麽關係啊。”趙嫣容解開盤起來的發辮,對皇帝說,“那根本就是她性子的問題。一門心思就想當淑女賢妻,說個話都不敢大聲,還能指望著她對男人拳腳相向?”


    “對了,後天就要接人進宮了,”皇後把烏黑的大辮子甩在背後,用手肘抵了抵皇上,“你那兒準備得如何?”


    “你放心吧。”皇帝挑著一邊眉毛與皇後一起鬼鬼祟祟笑了起來。


    洗了澡,吃了飯,兩人照舊熄燈後被翻紅浪了一回。


    好不容易床帳不晃蕩了,李睿喘著氣壓在趙嫣容身上,享受著餘韻,半天不肯下去。


    趙嫣容白天練功,晚上陪著李睿倫墩,體力上有點跟不上,把重得要命的男人掀到一邊,喘了好久才說:“今兒莊貴妃姐姐來我這兒了。”


    李睿微微一怔:“莊芹?她來做什麽?”


    趙嫣容翻了個身,對著李睿的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做什麽?我是皇後,她當然是來請安的。”


    李睿摸了摸鼻子,笑著說:“不過就是一問,又沒說她不該來請安,你氣什麽。”


    “沒氣!”趙嫣容翻轉身體,拿後背對著他,不說話。


    “還說沒氣。”李睿將人強扳回來,“就是氣了。來,跟我說說,莊氏跟你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來說,您好些天沒上她那兒去了。”趙嫣容懶懶地說,“也是,您見天兒在妾身的昭陽殿裏膩著,這麽些日子,您都見過誰啊!”


    李睿笑了起來:“可能是她有話要對我說吧,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趙嫣容索性坐起來,“她是您的貴妃,多日不見您,想想也是該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您還就能說不是妾身想的那回事?”


    李睿也坐了起來,把妻子抱在懷裏說:“我上回就對你說過,莊氏於我,就像姐姐一樣,我們的感情並不像別的男女。你別吃她的醋了,這些年,她過得也不易。”


    “那您跟妾身說說,到底是怎麽個不易法,您要是什麽話都不說,妾身又怎麽能體諒她,怎麽能不吃她的醋?”趙嫣容坐在他身上,撒嬌地晃了兩下,突然身上一僵。


    “你怎麽了?”


    “流流流……”因為沒在意,她坐在李睿的腿上,剛剛李睿弄進去的那些東西,熱乎乎濕漉漉地流了出來,弄了李睿一腿。


    趙嫣容就算大姨媽被皇帝摸了一手也沒像現在這麽尷尬過,頭發都快燒起來了。


    “那咱們,先洗洗再說話?”李睿倒是沒半點尷尬,看著炸了毛的妻子反而覺得十分有趣。


    “擦擦啊,倒是擦擦啊!”


    見李睿精赤著身子站起來,大腿上白濁的一灘正緩緩向下流,趙嫣容差點抓狂了,順手抓了塊布就去給他擦,等擦完了才發現那是她自己的胸圍子……


    李睿哈哈大笑著,把皇後一把抱起來,光著腳就向淨房走去。


    “安瀾,你覺得皇後待你如何?”魏太妃早早就躺在床上了,魏安瀾坐在床前的踏板上,就著燈光正在繡一副荷葉魚戲圖,聽見太妃問話抬起頭來,對她笑了笑。


    “皇後人很好,待我也好。”魏安瀾很認真地回答她,“這些日子我仔細看過,她就是個直性情的人,歡喜不歡喜都擺在臉上。”


    魏太妃點頭說:“是啊,她還是這樣。剛進宮那會兒,她心裏不高興就敢對著太後和皇上都擺臉子,誰的情麵也不講,皇上很是著惱呢。”


    魏安瀾想了想說:“也不是像您說的這樣。皇後娘娘的喜怒也隻在咱們麵前直接擺出來。有時候咱們一處說著話,若是有那外頭來人,或是不大熟的妃嬪過來請安,她就一直端著,好像變了個人一樣,那樣高高在上,高不可攀,是極有氣勢的。”


    “我覺著,她在皇上麵前就是一副真性情,敢說敢想敢做,所以皇上喜歡她。”


    魏太妃搖搖頭說:“那可不一樣。她以前在皇上麵前也一樣敢說敢做的,皇上可厭煩她到了極點。”


    “那時候皇後娘娘一定還沒喜歡上皇上吧。”魏安瀾放下了手中的繡活對太妃說,“我在昭陽殿也見過皇上過來,您是沒看到,皇後看著皇上的樣子,臉上都能放出光來,那種美,特別讓人心動。皇上也是,那笑不隻在臉上,也在眼裏,在每根頭發絲裏,整個人都像能放光一樣。那兩個人在一起,滿眼都隻剩下對方。”


    魏太妃沉默了。


    “讓人覺得,他們倆就是天生的一對,地配的一雙,是誰也插不進去的。”魏安瀾細細柔柔的聲音對著太妃說,“娘娘,一開始的時候,安瀾是對皇上有些想法,不過那是很早前的事了。不過是年少無知的孩子對天家的仰慕,並非男女情愛。看著他們,我有時候也在想,這世間是真的有真摯的感情的。若有一個人能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便是為他死了也甘願。”


    魏太妃伸出手,摸著她的頭說:“會有的,安瀾,一定會有個好男人,喜歡上你,將你捧上手上珍愛的。”


    魏安瀾低下頭,心裏想的卻是不知道哪個男人,能讓她像皇後看著皇上時那樣,從裏到外散發出那樣耀目的光采來。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發現,皇帝現在跟皇後在一起的時候都很少說“朕”了,兩個人你來我去的,越來越像居家兩口子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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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忘了感謝投地雷的小夥伴們,今天補上~~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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