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31【二進宮】裴侯危險+渣爹算計


    “這麽說,容妃現在是老實了,關在華清宮裏不出來了?”趙嫣容一邊掐著自己的小細胳膊,一邊皺眉問道。


    “她想出來也不行啊。”木蘭掩口而笑,“您也知道,那膏藥味兒離著二裏地去都能聞著,誰能受得了她?才聽說她娘家的母親遞了牌子想進宮裏,但是讓貴妃娘娘給撅了。”


    “撅了?”趙嫣容停了手,麵露微訝之色。莊貴妃那樣溫婉低調的人,從來不與人衝突,怎麽會這樣不給容妃留麵子?就算她與容妃有隙,也總要看著前朝柳閣老的……等等,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是啊,說是容妃娘娘剛有了腰傷,不宜勞動,讓柳家等著消息,讓進宮才能進宮呢。”木蘭無知無覺地拿著隻細嘴小壺給窗前的花草淋水,“容妃娘娘怕是要傷心了。以前她代管著鳳印時,三不五時就要讓娘家人進宮來陪她說話的,現在可好,連親娘也進不來了。”


    趙嫣容摸著嘴角,眯著眼睛,將身子靠在椅背上細想了想,恍然大悟。


    我說怎麽這皇帝對那第一寵妃突然就變了心呢,敢情是這麽回事。


    柳閣老是三朝元老,也是當年武德帝起事時跟著一起打天下的,頗得武德帝器重。先帝也十分尊敬他,當初還特地為了幾個皇子的事尋他商量過。柳閣老年紀雖大,但並不糊塗,在皇儲之爭中嚴守中立,誰也沒偏過去,因此前些年鬥得你死我活之時,柳家非但沒受波及,反而蒸蒸日上起來。


    趙嫣容是聽說過柳家的事的。李睿沒有母家的勢力,雖然得了帝位,但根基到底單薄。他尊章太後為母,但章家從來沒放半點心在這個先帝硬塞過來的兒子身上,所以在前朝處理政事的時候,便時時為難,處處掣肘。


    要知道前頭幾個皇子雖是落敗了,但朝中的勢力已經被他們分的分,割的割,亂糟糟的不成個樣子。柳閣老居中製衡,這關係十分重大。


    柳家在朝堂上有雄厚實力盤踞依附,霸了這幾十年,仗著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便日漸拔扈囂張,不再將皇帝放在眼中。李睿要穩定前朝,讓柳老頭幫他賣命,讓柳家放鬆心防,露出全部的腳爪,就要將他的嫡孫女兒接進宮裏,捧得高高的——最終的目的,隻怕是要將柳家這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悄無聲息地斷了根,一口氣放倒吧!


    李睿既然現在能將容妃從雲端上拉下來,看來柳家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這麽一算,她清醒過來,又整治容妃的時間還真是掐得神準,她這一動,正動在李睿的心口窩上了。


    趙嫣容搖頭歎息著。


    容妃那蠢貨不值得她婉惜同情,她若不是自己天天這麽作,也不至於宮裏誰都不待見她。否則就算皇帝要收拾柳家,不再寵她了,旁人,特別是像莊貴妃這種女人,也未必就會在此時狠踩她一腳。


    不過這樣看起來,莊貴妃在皇帝心中果然還是與眾大不同的。


    否則前朝的事怎麽能讓莊貴妃知道?


    趙嫣容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


    她既然已知道皇帝的心意,那麽容妃就再無半點威脅了。在宮裏,她如今要應對的最大危險還是來自於別處——那個買通了她宮裏的人,將厭勝用的布偶埋在殿後竹林裏陷害的那個人。


    如此處心積慮地想將她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其心可謂險惡陰毒。


    隻是不知道此人隻是為了單單為了對付她還是為了趙逢春,不,趙逢春沒有那麽大的魅力,一個戶部尚書而已,拖下馬又能給人家帶來什麽天大的好處敢冒這樣的大不韙?


    趙嫣容心裏一動。


    她身後的勢力是誰?那個廢材便宜爹肯定不是人家的目標,那麽剩下來的,就是她的母舅家,冠軍侯裴家了!


    裴家如今雖不似老侯爺在世時對軍中的影響那樣大,但就算裴宜是根提不起筷子的麵條,他身上也打著冠軍侯的標簽。裴家在軍中是精神的標杆,裴家要是倒了,軍中的勢力就要麵臨一場大清洗。


    趙嫣容越想越心驚,不覺捏緊了拳頭。不管是誰,不將人揪出來,她就別想有安穩日子過。


    正在打算著要不要去找皇帝商量商量,突然就見白露從外頭匆匆而入。


    “娘娘,夫人遞了牌子,想進宮見您呢。”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趙嫣容精神一振。


    這幾日裴氏去了冠軍侯府,正好跟她打聽打聽裴宜那邊的情況。


    過了一個多時辰,裴氏帶著趙婉容進了昭陽殿。


    趙嫣容一看見她,被嚇了一跳。


    裴氏兩眼通紅,神情萎靡,像受了什麽天大的打擊,而趙婉容精神也不太好,小丫頭蔫蔫站著,以往挺得筆直的腰杆都有點鬆垮了。


    “這是怎麽了?”趙嫣容連忙讓宮女們給這母女倆看座上茶上點心。


    裴氏和趙婉容給她行過了禮,苦笑著說:“娘娘別費心了,臣婦此時也沒什麽胃口。不過婉容昨兒也沒睡好,娘娘看能不能找個地兒,讓她先去好好睡一覺?”


    趙嫣容知道裴氏是想單獨跟她說話,便叫了白露來,讓她陪著婉容小姐到後殿去歇息。


    趙婉容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叮囑母親:“娘啊,您可別憋著,一定要跟皇後姐姐說清楚,讓她幫咱們撐腰!要是這回您再忍著,我我就去舅舅家,再也不回來了!”


    趙嫣容眉頭一挑,好嘛,看來又是趙家出了什麽幺蛾子事,裴氏受了委屈了。


    “怎麽回事?”


    裴氏歎了一聲,卻不是說自己的事:“你舅舅病了。”


    病了?


    “什麽時候的事?嚴不嚴重?”


    裴氏搖搖頭說:“我和婉容在侯府住了幾日,前兒才隨了你父親回的趙家,然後……昨天晚上侯府派人來說,你舅舅病倒了。”猶豫了一會,她說,“突然發了急病,聽說很嚴重。皇上連夜遣了太醫去診治,今天一大早,將你舅舅接到宮裏來了。”


    這麽大的事,她身為皇後怎麽會一無所知?趙嫣容坐在那裏,臉上神情變幻莫定。


    “我擔心你舅舅的病情,帶著婉容進宮來想要問一下情形。”看著趙嫣容的麵色沉凝,裴氏連忙又寬慰她,“娘娘別著急,臣婦在來昭陽殿的路上,碰見皇上身邊的近侍了,聽他說你舅舅已經醒了,應該不會有大礙。”


    裴宜這病生的也太是時候了!勞動太醫院又抬到宮裏頭來治,想必是很嚴重的事。


    趙嫣容有點生氣,李睿這事做得不地道啊。裴宜是她舅舅,舅舅有事,為什麽沒人通知她?這宮裏怎麽說也有她一半的所有權吧。冠軍侯被抬進宮裏,身為半個主人的皇後居然毫不知情。


    她振衣起身:“本宮去找皇上問一問。”


    “娘娘。”裴氏有些惶恐地站起身來,看著皇後娘娘的架式,與其說是要去問她舅舅的病,不如說是要去找皇帝興師問罪。這孩子,怎麽還是這麽個直愣愣的脾性啊,皇上這才將心思轉到她身上,萬一又惹惱了他可怎麽是好。


    “娘娘!”裴氏略慌張地抓住了皇後拖垂下來的赤金綴紅繭綢的廣袖袖邊,“你舅舅沒事,真的沒事了。”


    趙嫣容轉過身,默默將自己的袖子從裴氏手裏拽回來。


    既然皇帝讓人跟裴氏說了,裴宜應當是沒事的。隻是這事因何要瞞著她?難道裴宜不是她親人?難道對李睿來說,她是那麽的不可信任?


    還真的是……趙嫣容想了想,就衝她以前的那種性子,李睿隻怕不能信她。


    所以說,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是多麽脆弱啊。


    明明前天還偎在一起,你儂我儂膩歪過,一到麵臨重大事件時,李睿還是將她排除在外了。


    裴宜是她最大的靠山和力量來源,靠山不能倒。若倒了,她就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在後宮裏也就沒法盡情蹦躂了。


    皇帝現在是對她感興趣,可這興趣能撐多久?以色事君是最不靠譜的事兒。


    趙嫣容並沒想過李睿會對她死心塌地,從一而終。


    一個統掌萬裏山河的君王,掌握萬萬人的生死。她趙嫣容沒那麽腦殘白癡,把未來的一切都係到一個種馬男身上。


    她需要時間,需要支撐,讓她可以在後宮中紮穩根基。


    “好吧,既然母親這麽說,那本宮過會子再去看舅舅。”趙嫣容定了定神,將心裏翻湧的情緒壓下來,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


    “舅舅既然沒有大礙,那母親是不是也該說說婉容要說的事了?”趙嫣容看著裴氏。


    年輕的姨母形容憔悴,但雙目有神,跟之前見到的期期艾艾的樣子有些微的不同。自己之前的勸說也不知道在這位超級包子身上能起多大作用。最起碼,希望她能不再這麽窩囊地過下去,簡直有損平陽公主當年的威名。


    也不知道那樣威風八麵,不讓須眉的公主怎麽就會養出這倆包子閨女的。


    一個比一個包子。


    若是她的公主外祖母還活著,隻怕要被這倆包子女兒給氣死過去了。


    好在裴氏還算爭氣。


    也不知道是上回子趙嫣容的話打動了她,還是回去之後被趙婉容洗了腦子,這次她居然沒有再加掩飾,直接跟皇後女兒告了狀。


    “你祖母今早上跟我提了,說我嫁進趙家九年沒能生出兒子來,要將段姨娘的兒子記到我名下,讓他做嫡子。”裴氏語調很平緩,不過聽起來反而有令人心驚的狠勁。


    “我去你舅舅家時,婉容把我們在趙家受的罪都說了出來,你舅舅很是氣憤,讓人拿了你外祖母的金令去趙家訓斥了你父親。還拿了內務府登錄的嫁妝冊子去清點嫁妝了。”


    趙嫣容在心裏為舅舅默默點了三十二個讚。


    估計這訓斥是當著趙老太太的麵兒訓的。


    拿著長公主的金令,趙逢春和趙老太太都得跪著挨罵。依著舅舅的脾性,他才會不親自出馬,連管事都不用出麵,必是找了一個府裏的下人,捧著公主金令將趙家母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再讓人捧著內務府的冊子,在趙家搜檢原屬於裴家的財物,這一路雞飛狗跳的,也不知道段姨娘暗地裏要吃多大虧!


    想想就爽爆了。


    “沒想到你舅舅突發急病,早間傳來的消息,以為要不好了。”裴氏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祖母便立時將我叫了去,要開祠堂把鵬飛記到我名下去,還要我將被你舅舅搜走的錢物取出來,說是既然是趙家人,沒有讓裴家人握著錢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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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真是趙老太太的作風。


    鄉間出來的老太太就算在京城裏過了二十年,骨子裏頭還是脫不了那針尖兒大的心眼子,一肚子雞毛蒜皮。


    瞅著礙眼媳婦的靠山快咽氣了,就踅摸著要翻身作主,揚眉吐氣了不是?


    “祖母怕是不止這點要求吧。”如果隻是這樣,裴氏還能紅著眼圈帶著女兒進宮來直接找她?


    “她、她……”裴氏咬了半天牙,“她說段氏伺候你父親多年,又生了兩個兒子,是趙家功臣,又是趙家的近親,與人當妾說出去也沒臉麵。既然要將鵬飛記為嫡子,就沒讓生母為奴當妾的道理。要讓你父親給個交待,想抬了段氏當平妻呢!”


    臥槽!趙老太太真是敢想敢做啊!趙嫣容張著嘴都閉不上了。


    平妻是什麽玩意兒?那是商門小戶裏拿來糊弄女人的東西。正經的世家大戶裏,哪來的平妻?這是亂妻妾位的渾事,隻要有人告舉,趙逢春就吃不了兜著走。傳出去都要被人笑成傻|逼。


    “父親一定會不同意的,這太離譜了!”趙嫣容覺得趙逢春這男人雖然渣,但是個有腦子的,最起碼在宅門外頭的表現很理智,不然也不能年紀輕輕就入了政事堂。他要能同意趙老太太出的這個昏招,那他也就離老年癡呆症不遠矣。


    “你父親知道輕重,自然是不能應的。”裴氏將話說出來,心情也平複了些,說話裏便不自覺帶上了尖刺,“他又不是傻子,以妾為妻,他還沒那樣的膽子。”


    “他是跟我說,段氏這麽多年不易,要我進宮與你說,將清容送進宮中,好歹給個妃位,將來能為段氏討個誥封,日後我好好地當趙家的正室主母,段氏也依舊為姨娘,就當是周全了她的心願。”


    嗬嗬,渣爹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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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回眸同學投喂地雷!


    你們猜涼涼要怎麽辦?哦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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