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讓我老羅來會你一會!”


    話音甫落,一道人影躍至陸長青麵前。


    酒糟鼻,惺忪眼,剛值完夜班模樣。


    陸長青微微一笑,手一勾。


    “請!”


    老羅嘿嘿一笑,平常他都被人說貪生怕死,他也確實有點慫。


    但是今天難得有個新人加入,還這般猖狂。


    自己出手教訓一下,順便也漲漲臉。


    眾人退開,圈子擴大,場中隻留二人,老羅身形一下變得飄忽起來。


    “靈燕步嗎?”


    陸長青若有所思,以不變應萬變,當老羅自認為找到破綻,用力攻向他側麵的時候,他陡然單手抓出。


    千鈞一發之際,老羅的拳頭被他握住,略微一用力。


    “疼!”


    “撤開!”


    陸長青手一揚,老羅就踉蹌著倒退而回,左手一直揉搓右手。


    這一幕,看得眾人一愣,竟這般簡單?


    這老羅實力雖然不濟,但也是煉體境四層的人,一拳一腳無不攜帶千斤大力,爆發之下,更是有四五千之多。


    居然被這個年輕人如此輕易的打敗。


    看著臉色青紅不定的老羅,一道精壯人影擠開人群,走了出來。


    “老羅,熊霸拳不是你這麽打的!”


    “配上奔馬蹤,才有那味兒,你學那什麽靈燕步,簡直是不倫不類。”


    來者站在陸長青十米外,雙目銳利,一身肌肉虯節,除了典雄之外,堪稱場中數一數二。


    如果熊霸拳以體型論境界,那他至少也有五層以上。


    不,感知異能掃過對方,應該在七層左右。


    果不其然,後麵的褚遠就對陸長青說道:“長青,這位是張威隊長,煉體境七層,擅長熊霸拳,奔馬蹤。”


    隊長嗎,陸長青點了下頭。


    村衛隊一共有四個隊長,典雄是大隊長,總管一切。


    另外有三個隊長,一個負責白班,一個負責夜班,還有一個屬於機動隊,哪裏需要哪裏搬。


    如果這個張威是隊長之一,那實力也算村裏前幾的存在了。


    張威張威,我就用你立威好了!


    陸長青微微一笑,依舊單手在前,好似神足氣閑,又好像挑釁嘲諷。


    張威瞥了一眼後麵的褚遠,扭動脖子、手腳。


    “說了又怎樣,我們武者對壘,有一是一,有二算二。我隻需以大力破你中路,你擋不下就是擋不下!”


    陸長青挑眉,這是激我不要閃躲?


    “說得好,張隊長,不要和他玩花裏胡哨的,切他中路就行!”


    人群有人呼喊,張威卻是冷哼一聲,仿佛不屑他人提醒。


    身體微傾,右腳滑至後麵,仿佛一匹躁動不安的烈馬一樣。


    下一刻,右腳驟然發力,張威整個人以狂猛無比的氣勢,狂奔而來。


    “好一匹烈馬!”


    陸長青眼前一亮,右手後縮,然後緩緩前伸。


    在對方一拳衝來之際,他剛剛好架住。


    “你!”


    張威神情一震,自己這一拳,竟然被擋下了。


    “你想以大力破我,那我就以大力回你。”


    最純粹的力量比拚,不帶任何花哨的拳掌交接。


    幾乎在一瞬間,張威就感覺有一股雄渾的力量,仿佛排山倒海一般,從陸長青掌中傳來。


    肉眼可見,他的腳步在往後退。


    哪怕他灌注力量於雙腿和右拳之上,但他依舊在一步一步往後退。


    沙土鋪就的廣場地麵,慢慢滑出一道深溝。


    “這......怎有.....可能!”


    看著睚眥欲裂的張威,陸長青陡然收手。


    “承讓!”


    “這怎有可能!我煉體七層,修煉的還是以力量強大的熊霸拳。怎麽會連力量都比不過你!”


    不去看喃喃自語,失魂落魄的張威。


    陸長青越過他,看向後麵那些漢子。


    “諸位,我這個答案滿意嗎?”


    張威已經是村衛隊裏數一數二的高手了,連他都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


    而且對方臉不紅、氣不喘,輕輕鬆鬆就贏了下來。


    換做其他人,能行嗎?


    也不是不可能,剛才老羅是未戰先怯,以試探為主,被抓住破綻。


    張威隊長是純以力氣比拚。


    但是與人交戰,看的是刀法劍技,看的是拳掌交錯.....


    然而有這種想法的人,看著陸長青氣定神閑,以及那把插在地上的連鞘夏刀,也就默默壓了下去。


    強者恒強,對方沒用的手段,也多了去了。


    “我看大家別在這兒耽擱了,該去換班的去換班,值了夜班的也回去休息。”


    典雄笑嗬嗬的走上前,先拍了拍張威的肩膀。


    “昨晚累了一夜,發揮不佳很正常,去休息吧!”


    張威瞪了他一眼,自己敗了就是敗了,哪裏有累了一夜的借口。


    “滄溟河,就讓陸長青守吧!他也是村裏人,那裏比較熟悉。”


    典雄說出之後,再也無人反對。


    陸長青誠摯的笑道:“謝謝各位把最安全的地方交給我巡邏,以後若有差遣,小弟陸長青當仁不讓。”


    有的時候,初步融入一個團體時,漂亮話還是要說的。


    自己威也立了,沒必要一直做那孤傲姿態。


    眾人見他給了台階,也都鬆了口氣。


    剛才還群情洶湧,此刻話裏又變成什麽“我安陽村又出一高手”、“不愧是陸家男兒!”、“小小年紀就有此等實力,這是本村之福啊!”


    諸如此類的話,不絕於耳。


    陸長青微微笑著,和一些未曾見過的隊員,一一認識。


    在前去滄溟河換班的時候,陸長青先去了一趟武器庫。


    “這個驅邪符,可做定心安神之用,也可防止遊魂類的怪異奪舍附體,每個隊員都必備一張。這是我剛才去顧符師那裏申請的,長青你先拿著。”


    從典雄手中接過驅邪符,陸長青又在武器庫裏看了看。


    典雄問道:“夏刀用的不順手嗎?”


    “不,我隻是想再找兩把短刀防身。”陸長青誠實回答。


    典雄本想勸他專注一物,貪多嚼不爛。


    但是想到陸長青之前練武時候,選了那麽多功法,又默默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貪多嚼不爛這個道理,放到有天賦的人身上,那就是技多不壓身。


    “這裏,有兩把短刀,你拿去用吧!”


    兩柄沾染灰塵的短刀,交到陸長青麵前,讓他愣了愣。


    哪怕有灰塵沾染,但也看得出這是兩把質地極佳的武器啊!


    “沒人用嗎?”


    “太短了,uu看書 uukanhu 不方便對敵,沒什麽人選。”


    接過短刀,陸長青用布包著,塞到腰間。


    ......


    滄溟河名字很大氣,但實際上在安陽村裏的,隻不過是一條五米寬的小河。


    河水清澈冰涼,傳聞是從遙遠的滄溟山脈流下。


    安陽村裏這一條,屬於支脈。


    但即便是支脈,它也承擔了村裏農田灌溉,洗衣滌物的作用。


    其價值,在村裏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


    不過也正是因為源頭來自外界,這讓河裏總是充滿危險。


    哪怕在入村源頭處,設下了符陣,以及讓村衛隊隊員交叉巡邏,眾人依舊不敢大意。


    真要有什麽鬼東西,混著河水進村,後果是無法估量的。


    褚遠拎著刀,站在岸邊,興奮的說道:“太好了,能和長青你並肩作戰。”


    蹲在石頭上,陸長青用河水衝洗著兩柄短刀上的灰塵。


    後麵傳來褚遠的笑聲,他也嘴角上揚。


    昨夜對方的微表情,他是看在眼裏的。


    既想讓自己加入村衛隊,彌補人手,又擔憂自己這個兒時好友,隻剩下一兩年時光,不想讓他涉險。


    矛盾的心態,讓褚遠猶豫不絕。


    倒是個好兄弟!


    陸長青把兩柄短刀擦拭幹淨,刀柄處兩個古樸的字引入眼簾。


    “神”


    “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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