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該有什麽顏麵在求得小姐原諒。


    古月芽也這麽看著風鈴,似乎從她的眼神裏看到她對她的歉疚,“丫頭……”她喊了一聲,靠近過去,風鈴卻是嚇了一跳,端著水盆走了進來,放到桌上後又匆忙的跑了出去。


    “那丫頭又是在搞什麽鬼?今個兒是百日禮,她跑了,誰來給你打扮呀?”


    軒轅楚楚作勢要跑出去把落跑的風鈴給抓回來,古月芽攔住她,“我自個兒打扮就行,隨她吧……”


    風鈴那丫頭沒有壞心的,可能是一時沒法和她相處吧。


    “你可真好心,難怪七哥才總是欺負你。我可不為離蘇羽能複生而高興,要我以後天天對著她和七哥恩恩愛愛,我怕我管不住我的手,哪天忍不住就把她勒死!”


    軒轅楚楚在耳邊念念叨叨著,段姬翎假裝打了個激靈,“這郡主姐姐還是個暴脾氣呢!”


    “小鬼,在背後嚼舌頭可不好孩子!”


    “好孩子也被你嚇成壞孩子了……”


    段姬翎小聲嘀咕,耳朵立刻被軒轅楚楚揪了起來,他正要喊,她又鬆開了手,捏住坐在梳妝台前的古月芽的肩膀,“對了,古月芽,你昨日在林間瞎走,也不可能憑白跌下陡坡,我的手下跟著你的時候,說是看到了一抹什麽可疑的身影從林間跑了出去,該不會是有人存心推了你,要害死你和肚子裏的孩子?”


    “不止要害我,更是要害我肚子裏的孩子?這宮裏,除了皇上,還有誰會將我當作眼中釘?”


    古月芽停下手中梳發的動作,若不是軒轅楚楚的提醒,她渾渾噩噩的差點將摔下陡坡時看到的那抹身影給遺忘。


    若不是她的幻覺,那人是有心加害,要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四哥不是一心想著讓離蘇羽複活,複活需要這身子安好無恙,他又怎麽會找人推你下虎園,一定另有其人,但是皇後現在又被四哥幽禁起來,應該不會是她,難道是東太後的人?”


    古月芽拿起放在珠寶盒裏的那隻東太後命老太監送來的珠釵,“這是東太後送我的,我隻覺得奇怪,她一向視我為敵,當初對我私下用刑,差點就讓我人頭落地,要說是她想害我,我倒是信,但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七哥,名分也是你七哥的正王妃,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加害我?何況她那義女,瑾嫣公主現在為你四哥生下了孩子,正得勢,我有了孩子,不是更不能對她們造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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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就怕東太後以為你肚子裏的孩子和四哥有瓜葛,瑾嫣柔柔弱弱的,品性溫和,斷是不會做出那麽喪盡天良的事,要不是東太後的話,也許是皇後的爪牙,要不就是其他嬪妃的人幹的。”


    “總之這宮裏,好多女人都視你為敵,過了百日禮,你還是跟七哥先回南鄂的好。”


    古月芽梳妝打扮好和軒轅墨邪一道出席了百日禮,宴席上,軒轅龍奕請來了嶽山法師給百日大的皇子念誦經文,在皇子的額上點上朱砂粉,寓意天賜恩福。


    宴席除了段流雲和段姬翎之外,其他幾乎都是軒轅王室的人,少許幾個外姓藩王也來了,不過安王沒有現身,晉王離嶽嘯也沒有出席。


    宴席上擺在禦花園的露天進行,搭好的舞台上從宮外找來的戲班子唱著大戲。


    數十個舞娘在舞台下跳著舞……


    豔陽白雲,風和日麗,儼然就好像是個大家族的聚首,陰暗見不得光的勾心鬥角,好像都不見了蹤影,那些個嬪妃都圍繞著瑾嫣恭喜她賀喜她。


    “嗬,一般惺惺作態的壞心眼兒……”


    軒轅楚楚不知幾時來到古月芽的身後,她不屑的看著那些個笑得虛情假意的嬪妃,“還好我爹爹沒讓我嫁給我四哥,不然讓我整天對著那群嚼舌頭的八哥鳥,我可受不了。”


    古月芽笑,“笑什麽,別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沒瞧見那些女人的眼神還惦記著你,都不懷好意的看著你的肚子呢!”


    軒轅楚楚戳戳古月芽的手背,不用她提醒,其實她也已經注意到了,“後宮裏似乎真的有人在傳我肚子裏的孩子和皇上有關。”


    “嗯,連東太後都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你,給你送的那隻珠釵,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了毒。”


    古月芽摸了摸發髻上的珠釵,始終她沒有猜到東太後送她珠釵的意圖。


    若是染了毒,她這會兒早該有性命之危了……


    正岔神想著,瑾嫣身邊的小公公跑了過來,“請朔王妃過去給皇子送福。”


    所謂送福就是給新生兒獻上祝福之詞。


    古月芽沒有猶豫就跟了過去,但是她小腹高隆,為了安全起見,軒轅楚楚也陪在她的身邊。


    古月芽來到軒轅瑾嫣的跟前,她抱著孩子,一臉天真無邪的慈母笑顏。


    古月芽伸手握住小皇子的小手,偶爾和軒轅瑾嫣對視了幾下,她對她並沒有反感,她相信軒轅楚楚說的,軒轅瑾嫣心地單純,絕不是那些個後宮裏心機叵測的嬪妃。


    但然,繈褓裏的小孩子突然調皮大動,軒轅瑾嫣用力抱住他,不小心將掩藏在袖子裏的手露了出來……


    那麽一瞬,古月芽的眼神死死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好像認得這雙手,白玉般的手指上有道顯眼的傷痕,應該是被樹枝類的東西劃破的……


    古月芽盯著瞧,軒轅瑾嫣察覺不妥,抱過孩子已經把手又掩藏了起來。


    她和身邊的小公公打了個眼神,小公公立刻來到古月芽的身邊,“朔王妃,後麵還有其他嬪妃娘娘候著給送福呢。”


    他的意思就是請她走人,不是麽?


    古月芽睨著軒轅瑾嫣仍舊笑著卻顯得心虛的表情,她什麽也沒說在軒轅楚楚的攙扶下起身走開……


    “瑾嫣的表情怎麽一下那麽奇怪,月芽,你看著她在看什麽呢?好像她很驚慌的樣子!”


    軒轅楚楚小聲道,她也察覺出了端倪,也就是並不是隻有她才覺得軒轅瑾嫣不對勁。


    古月芽記得墜下陡坡的時候,看到的那抹匆忙逃走的身影並不高大,也就是應該是個女子,她有著一雙纖細如蔥的手兒,就和軒轅瑾嫣的如出一轍。


    “沒什麽,也許她並非我們想得那麽單純,能陪在皇上身邊多年,還誕下皇子,如今又被風風光光的接回皇宮,嫉妒她的女人肯定有很多,她有所防備,有所緊張,不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以免軒轅楚楚火爆性子上來,惹出什麽亂子,古月芽沒有把心底的懷疑說出來。


    即便是她有心要害她,也是因為她也懷疑她肚子裏的孩子和軒轅龍奕有染吧……


    要說最劍的還屬那個男人,宴席上,和軒轅瑾嫣表現得啥事恩愛,讓一班嬪妃都背地裏羨慕嫉妒恨得跺腳。


    而他的眼神,一直染著挑人惱怒的笑看著她和她身邊,同她貌合神離的軒轅墨邪。


    他是在看她如何孤立無助,如何被軒轅墨邪冷漠相待。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有多悔不當初,他會親手更正這個錯誤,決絕的,殘忍的,朕保證那一天絕對不會很遠!”


    腦海裏回閃他信誓旦旦的怒吼。


    古月芽看了眼人群裏喝著悶酒的軒轅墨邪,因為有軒轅楚楚幫她擋著,還有段流雲和段姬翎給她護著,他現在是連罵她一句的空隙都沒有。


    他一定很氣她,讓他美夢破碎還倚著一群人保護著自己。


    “楚楚郡主,可否借月芽給本宮一會兒?”


    軒轅楚楚扶著古月芽推到禦花園的小橋邊,段流雲走路無聲,突然在她們的身後出現,可是把人嚇了一大跳。


    借用月芽一會兒?


    軒轅楚楚狐疑的上下掃著盈盈笑的段流雲。


    縱然月芽現在的身份***了,可這身子終究還是離蘇羽的,身份也是她七哥的女人,這男人怎麽就那麽難纏,現在就要把月芽給拐回去麽?


    “六皇子有什麽話就不能在這兒說麽?”


    “郡主可知恩愛相思,常記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不能給本宮和月芽一點點片刻的私人時間?”


    段流雲說的露骨,不怕醜的一手摟上古月芽的腰,也不怕被那群後宮裏不知情的女人看到,惹非議。


    又或者他存心在逼迫軒轅楚楚就範,果然……


    “好啦好啦,不要說太久了,就在那假山後,不要走遠了!”


    軒轅楚楚不得不鬆開古月芽的手,她也知道事態輕重,一旦古月芽借屍還魂的事被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了,那她一定不好脫身。


    嶽山的法師也在,到時東太後要是冤枉古月芽是什麽邪門歪道,當即處決了她都有可能!


    段流雲握住古月芽的手,拉著她來到假山後麵,古月芽心裏詫異,昨個兒他突然出現,用冷冰冰的眼神掃過她,她還以為她擅自懷了軒轅墨邪的骨肉,他對她失望至極,不會再理她了。


    “月芽,老實告訴本宮,你是不是對軒轅墨邪傾了心?”


    段流雲開口就是讓古月芽又是震驚又是為難的一問,“你對他的愛還真是‘偉大’呢!你明知離蘇羽早已對他無心,你還傻傻的為他懷上孩子,你想要假扮離蘇羽一輩子,與他雙宿雙棲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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