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被他種種不惜性命的付出打動,最後妥協嫁他做西宮皇貴妃?”


    “小姐,你想了些什麽?”


    風鈴滿懷期冀。


    古月芽心口悶悶的,她能想起什麽,她不過順勢推理出離蘇羽當時可能會有的轉變。


    這就是風鈴為什麽出逃的那個時候,要她重回皇宮的理由。


    原來軒轅龍奕為離蘇羽做過那麽多,他似乎當真用心愛過她……


    “我是不是嫁給皇上後,與他日夜相對,日久生情?”


    “小姐,你真的想起來了?”


    風鈴好不興奮,開心的嘴巴咧得好大,古月芽卻是歎了口氣,不禁有些神傷。


    “那我初初尋死覓活又是為了誰?”


    風鈴興奮的神色鍍上一層黯然失色,“是為了軒轅墨邪麽?”


    古月芽問,風鈴的沉默便是答案。


    她又歎了口氣,世事無常,她有萬千設想,也不曾想到兩個男人都在離蘇羽的心裏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但這些話說來已經都太晚了……


    真正的離蘇羽已經死了,不管她真愛軒轅龍奕,還是心底深藏著軒轅墨邪,那都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實。


    此刻,現在站在他們身前的是她古月芽,再也不是那個離蘇羽了!


    “也許上天注定我和皇上有緣無分,是王爺將垂死的我從刑場救下,還向天下昭告迎娶我為正妃,我又怎能辜負於他?”


    “既然你的心已經做好決定,我多說也無用,但是怕是怕,你可以輕巧放棄,四哥卻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放開的。”


    “郡主此話何意?”


    古月芽從軒轅楚楚的話裏嗅到了一絲可怕的味道。


    “四哥會來參加你同七哥的大禮。”


    這是早上驁麟奕剛收到的風。


    而且這些天他和她說,這王府上下有很多眼線和探子,她還逮到過其中一個和其四目相撞,她見著眼熟,一下就想起那是四哥身邊的人。


    可想而知,那都是四哥暗中安插在王府的人。


    自從離蘇羽跟著軒轅墨邪回來朔王府,她看似自由,卻始終捏在四哥的掌握之中。


    四哥,從未打算真的將她送還給七哥,他會來,他還會把她帶回去!


    “軒轅墨邪不會歡迎他的。”


    “你是想看著七哥和四哥為了你,爭個頭破血流麽?”


    軒轅楚楚突然有些生氣,她真的好嫉妒,兩個她最親密的皇兄都傾心於她,其中一個還是她軒轅楚楚打懂事起就愛上的男人。


    “他們要奪,我又能阻止得了?”


    “所以我才問你,你的心到底愛誰,不要再傷害七哥多一次了,如果你想起你深愛的人是四哥!”


    “蘭萱,你知道本王的心從來都隻有……那個人。”


    軒轅楚楚腦海裏滿滿的都是軒轅墨邪對瑾蘭萱說的那句話。


    這世上能讓七哥銘記於心的人,除了她離蘇羽,還會有誰……


    “七哥從沒忘記過你,如果無愛,照著他的性子和你對他的背叛,他早就殺了你了啊。”


    為什麽所有人都說軒轅墨邪舍不得殺她是因為一直深愛著她?


    他就是深愛,也是愛著離蘇羽,幹她古月芽何事?


    突然,悶悶的心口隱隱的幾下抽痛,古月芽想起當初軒轅墨邪救了她,將她安置在藥浴裏夜夜相伴,當他在她耳邊低喃“蘇羽”,她的心也曾這樣失落過,隱痛過。


    終究,要扮演離蘇羽一輩子的替身,她絕不妥協!


    “這兒怎麽那麽熱鬧,小月芽,你的傷勢可好了?”


    突兀的,屋子裏又邁進來一個人,他俊美無儔,音色如歌……


    段流雲風度翩翩,笑靨盈盈,卻有種不請自來,危機逼人的感覺。


    屋裏三個女人麵色各異,軒轅楚楚臉色刷的白了……


    這個男人……當初她戴著“古月芽”的人皮麵具,七哥讓她冒充離蘇羽,現在離蘇羽就帶著“古月芽”的人皮麵具站在她身邊,這不是被抓個正著,原形畢露?


    “六皇子……”


    應該驚慌的古月芽不慌不忙地向段流雲福了福,她的身份早就被段流雲看穿,她不懂的是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扮不知。


    她睨了身邊的軒轅楚楚一眼,她還記得她警告過她,她們兩個人是絕對不能同時出現在段流雲跟前的。


    瞧這丫頭滿麵都是被逮個正著的慌張。


    “月芽公子可知道郡主有一張和你的臉孔一摸樣的人皮麵具?幸好那日本宮眼尖,一眼就識破郡主不是你。”


    段流雲忽地笑得朗聲,軒轅楚楚緊握得發顫的拳頭倏然一送,她愁得像隻就要被煮沸的螞蟻,他倒是從未相信那日見到的她就是離蘇羽?


    “是呢,那日讓六皇子見笑了!”既然他無心給她自圓其說的機會,她也順勢裝糊塗的應付過去吧,畢竟七哥煞費苦心的要隱瞞住離蘇羽就是古月芽的事實。


    “可是墨邪為何縱容郡主假扮月芽公子?”


    段流雲突來一問,教軒轅楚楚嘴角才拉開的笑僵硬成尷尬的弧度,“不會是怕本宮橫刀奪愛,搶了月芽公子吧?”


    他眼尾一勾,笑到骨子裏的曖昧。


    他眼神落在古月芽身上,屋裏的氣氛也跟著鋪滿遍地曖昧的香氣。


    他們之間流淌著旁人看不清摸不透,卻能聞到危險味道的情愫。


    段流雲看著古月芽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的眼神……


    “本宮想和月芽公子單獨談一會讓,郡主可以先離開麽?”


    段流雲總是出乎意料的直接,他口吻文質彬彬,語調卻有著不容人拒絕的魄力。


    “正好,我和月芽公子該談的也談完了。”


    軒轅楚楚朝古月芽看了一眼,轉身離開,段流雲很快連同風鈴也支了下去。


    屋子裏隻剩他和古月芽。


    他看著她,隻是半勾著嘴唇,似笑非笑,“我臉上沾著什麽東西了麽?”他視線停留在她的唇角,古月芽摸了摸,身前的俊美身影忽地傾身而下,她本能的抬頭,眼神一怔……


    “沒有防備的女人特別的美……”


    若是換做別人,她一定會那麽去做!


    不……若是換做別人,她連讓他靠近的機會都不會給的。


    他明知道她是軒轅墨邪的女人,卻三番四次的接近她。


    古月芽覺得自己漸漸無心得邁入了一個危險的遊戲,“我的傷勢並不礙事,並不勞六皇子大費周折的來看我。”


    古月芽選擇清醒的斬斷這條不歸路,她的處境已經被迫逼入四麵危機的境地,再也沒精力應對更多的變數。


    段流雲和軒轅墨邪一樣教段姬翎都看不透心,這樣強大的男人,若是相信他偶爾的溫情蜜語,那自己絕對是蠢蛋一個。


    要知道軒轅墨邪表麵敬他三分,但是他的青玄宮可不是隨便能踏入的,他敢冒險而來,一定有他的目的所在。


    段流雲喜歡自己的心思被她輕巧讀懂。


    他向來喜歡聰明的女人,不過他不喜歡她對他突然冷淡的態度,“是來討聲‘謝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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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六皇子做了什麽,月芽需要向六皇子道謝?”


    古月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這個男人向來神神秘秘,他的話總是帶著“讓你猜”的味道。


    “如果不是本宮出手相助,也許你已經死了,這還換不得月芽公子的一聲‘謝’麽?”


    古月芽不解的眼神變為了詫異。


    難道瑾蘭萱設下的局,他也有協助軒轅墨邪揭穿她的陰謀?


    “北冥有著一片遼闊的藥地,那裏種滿了天下所有一求難覓的藥引,假孕丹就是其中一種產物,你不想知道身在南鄂的瑾蘭萱為何會有這種藥麽?”


    他不是破局的人,而是的誘瑾蘭萱入局,送她假孕丹,讓她陷害她,無賴她的主謀?


    “是你告訴軒轅墨邪,瑾蘭萱這麽做是想要誣陷我,目的是要借刀殺人?”


    “隻要那個女人與你共存一天,她滿腦子想著的就會如何殺了你,送你下黃泉,本宮不許任何人傷你一根頭發,所以選了最立竿見影的法子,可惜墨邪還是心腸太軟,不過送她去庵堂!”


    段流雲笑中含著殺氣的眼神,讓古月芽不自覺地心口顫栗,鐵血手腕的男人,表麵那麽的溫柔,她都不敢相信冷血起來會如此可怕。


    “六皇子,為何要這麽幫我?”


    人不會無端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去費盡心思替她解圍。


    何況她還是個原本他就想要奪取性命的人。


    “想借你的心,用一用罷了。”


    段流雲貓眸詭秘的一亮,一步邁進過來,那眼神就好像死神手裏的尖勾鐮刀,要紮入她的胸膛把她的心髒整個跳動的取出來。


    古月芽眼神裏寫滿驚恐,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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