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停下,要不我跳馬了!”


    馬兒不停的跑,古月芽拚死掙紮著,“閉嘴!你敢跳就別喊!”


    軒轅墨邪話音未落,古月芽咬住他的手臂,他韁繩一亂,馬兒受驚刹那,她就跳了下去,“離蘇羽!”


    馬兒受驚朝著地上的她踩去,“啊!”躲閃不及,手臂被狠狠踩了一腳,古月芽蜷縮著身子痛吟著站不起來,剛才跳下馬就崴到了腳。


    “蠢貨!”


    軒轅墨邪調轉馬頭,從馬上跳下,來到古月芽的身邊將她抱起,“混蛋!別碰我,休想我跟你回去!”


    “怕死了麽,當初敢逃就要付出代價!”軒轅墨邪怒得眼珠子布滿血絲,他快馬加鞭跑了兩天才追上了她,但第一幕竟然是勾著別的男人榻!


    “代價麽?你要拿我當試驗,我還不逃,我可不會蠢到乖乖躺著,叫那夢江南在我腦袋上紮出千百個洞!”


    軒轅墨邪兩手一顫,他沒有想到,那日他和夢江南的話,她都聽到了。


    “就因為這樣你要逃?如果你肯乖乖說出我母妃的下落,我可以讓他罷手!”


    “我可以說麽?不說,我暫時保得住命,說了,我的命不保,就連我的家人也會一命嗚呼,不是麽!”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軒轅墨邪緊抓著古月芽的雙肩,正巧按在她手上的地方,她痛,卻越是痛越是恨地瞪著他……


    到底是誰威脅誰,她有資本威脅麽?


    不說是死,說了還是死,從來,就是他沒有給過她一條生路。


    “隨你怎麽想,現在我落在你的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身狼狽,眼裏還是那麽倔強!


    要說她小聰明不少,但是弄得渾身是傷,就是最簡單的乖乖低頭從來都學不會。


    “想死,本王成全你!”


    “混蛋,你不是要我死麽?”古月芽突然掙紮起來。


    “本王要你死在我的身!”軒轅墨邪隻手抹去唇角的鮮血,他笑得邪肆,“混蛋,無,流!軒轅墨邪,你就隻會用這種齷齪的方法欺負女人麽?”


    他支起身,從她的眼中讀出她對他的厭惡、憎恨、惡心。


    “罵吧,罵吧,別的男人就可以碰你,我就不可以?”


    那鳳目中似乎閃過一絲失落,古月芽一怔之際,它又凶惡起來:“離蘇羽,你記住,決定權永遠在本王手裏,你是我的奴,你的生,你的死,你的所有一切都由本王主宰!”


    “你做夢,殺了我吧,軒轅墨邪,你還是殺了我吧!”


    古月芽狂喝起來,該死的為什麽她要替離蘇羽受他無止盡的摧殘折磨。


    男人怒著臉,突然,他拽起她將她扛上肩頭。


    “喂,混蛋,你放我下來!”


    她支起身錘打著他,軒轅墨邪回頭瞪她一眼,她抓著他的肩頭和他四目相撞,那憤怒的眼瞳裏除了憤怒還一閃而過著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氣氛有些微妙。


    古月芽不停掙紮著,“既然被你抓到,我自己會走,你還怕我逃了不成?”


    “就是放你太多由,你才學會了逃,從這一刻開始,你一步也不許離開本王!”


    他霸道的宣布,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他扛著她走到馬兒邊,護駕的侍衛也跟了過來,古月芽不解氣的一直捶拳踢腿,軒轅墨邪突然一掌打在她的屁股上,侍衛們見狀或尷尬或臉紅的別開頭……


    古月芽一張臉火紅到爆,見她又羞憤又堂皇,軒轅墨邪邪魅的勾唇一笑,一把將她抱上馬,就見她紅透了臉頭壓低聲音攥住他的衣襟:“軒轅墨邪,我一定要殺了你!”


    軒轅墨邪一行人半途中又遇到了驁麟奕,風鈴便跟在他的身邊。


    驁麟奕要去南鄂將軒轅楚楚帶回江夏,風鈴也死活要跟著古月芽回到王府,所以一行人浩浩當當的趕了三天路終於回到王府。


    軒轅楚楚一見古月芽出現在蘇羽苑,立刻發起小姐脾氣,“離蘇羽,你出爾反爾,跑了還回來做什麽?”


    “還不是你的好哥哥,不然我可不會被抓到!”


    古月芽也是一肚子火。


    她的好哥哥?


    軒轅楚楚一愣,順著古月芽的身後看去,一見到驁麟奕,回頭撒腿就跑,“臭丫頭,還敢跑!”


    驁麟奕三兩步就追上了她,反扣住她的臂膀把她拽回來,“驁麟奕,我警告你放開我!”


    “幹爹命我待你回去,由不得你說了算!”


    “別拿我爹來壓我,我就是不回去!”


    “楚楚你鬧夠了沒,我是你哥哥!”


    “笑話!你不過是我爹養的條狗,有什麽權利命令我!”


    軒轅楚楚罵道,驁麟奕臉色倏然一沉,氣氛冷得不像話,軒轅楚楚看著表情難堪的驁麟奕,似乎感到些許過意不去,他要不是咄咄逼人,她也不會那麽罵他。


    “我不會回江夏,要走你自己走!”軒轅楚楚仍舊一副不退讓的小姐架子,撞開驁麟奕就走回到了古月芽的跟前,“我和你的事還沒完呢,我不會離開王府,你休想再糾纏我七哥!”


    古月芽白她一眼,越過她看向站在一邊神情五味雜塵的驁麟奕。


    回來的這一路上,軒轅墨邪少不了欺負她,但每次驁麟奕都會出頭幫她,一個人對個陌生人都能出手仗義,又何況是對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從軒轅墨邪的口中得知他們是義兄妹,但古月芽感覺得到驁麟奕勢必是個非常非常好的兄長。


    “你不覺得你對你哥哥很過分麽?”古月芽走入屋子,朝跟在後麵的軒轅楚楚丟了一句。


    “要你教訓我,他不過是我爹從路邊撿來的別人家丟棄的野種!”


    她吼得比她大聲,也不管驁麟奕還站在院子裏,古月芽口中跌出一聲冷笑,“人不分貴賤,像你這樣的自私自利人真不配得到別人掏心掏肺的愛護。”


    因為軒轅墨邪的強迫,古月芽不得不戴回自己容貌的人皮麵具,換上一身男兒裝。


    見她一副少年打扮,軒轅楚楚冷冷諷刺:“再假扮成‘古月芽’還有意義麽?我扮成這個鬼摸樣的時候,可是被那北冥六皇子給看穿了!”


    北冥六皇子……


    離蘇羽眼前浮現那日在風滿樓遇見的段流雲,難道他來過王府碰上了軒轅楚楚,還看破了她?


    古月芽既不露出驚訝的神情,也沒有好奇的追問下去,軒轅楚楚覺得奇怪,反而一股腦的將那日的事統統說了出來……


    “七哥已經讓我認下當初陪著他出宮見他的人是我,你要這副摸樣出去再碰上他,肯定會穿幫的!”


    “所以你這是在擔心我麽?”


    古月芽走到她的跟前,衝她壞壞一笑。


    別說自己假扮這張臉的時候可是嫌棄,但是古月芽扮起來,竟楚楚動人、靈氣逼人,活脫就是個俊秀少年郎。


    軒轅楚楚不悅得憋著嘴:“切,鬼才擔心你!他可是在找離蘇羽,貌似不懷好意,你還真有本事,戴著個不男不女的人皮麵具,還能把人迷得七葷八素!你要敢這麽走出蘇羽苑,若是再遇上,肯定栽在他的手裏!”


    聽她的話,是把段流雲當作了龍陽癖?


    不可能!既然他在風滿樓那天就看穿她假扮男兒裝戴著人皮麵具,那他一早就猜到她是離蘇羽了,隻是他趁著軒轅墨邪不在混入王府,私下揭穿她的身份。


    一定有他的目的!


    試想軒轅墨邪千方百計要她隱瞞自己的身份。


    個中理由,該不會簡單到怕離蘇羽生得國色天資勾到他吧。


    段流雲一看就是個高深的人,他要找離蘇羽,該不會是想……


    “這不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擔心我!”古月芽墨眉一挑,又調戲了軒轅楚楚一回。


    軒轅楚楚氣煞,正要張牙舞爪的發小姐脾氣,古月芽又道:“其實遇上他也許更好,說不定他是想殺了離蘇羽,要真是那樣,那你就如願了!”


    她笑得好象被那個男人殺了也毫無所謂!


    軒轅楚楚驀地愣住,其實她設想過諸多可能,甚至以為那狐狸麵具也許是愛上了男兒裝的離蘇羽,但唯獨沒有想到他會來索命的!


    雖然軒轅墨邪說即刻就會讓驁麟奕把軒轅楚楚帶走,雖然他還說要她絕對不能離開蘇羽苑半步,但古月芽還是跑了出去,當然她一跑出去,軒轅墨邪竟然給候在了苑外。


    他二話不說就拽住她的胳臂,“怎麽了,又想溜?”


    她倒是想!


    “溜?這蘇羽苑布下四麵八方的暗衛,我還有可能溜得掉麽?”古月芽眼神痛惡得落到手邊的樹叢,一抹黑影從中一閃而過。


    其實從她回到蘇羽苑後,就感覺到到處都安插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諸多暗衛。


    “你知道就好!”


    軒轅墨邪手中力道一個收緊,把她拉得更貼近自己,她被黏在他的懷裏,抬頭便要觸上他的口鼻,“放開!我也逃不了,你瞎緊張什麽。”


    “我說過了,從今往後,你一步也不能離開我!”


    他眼神凶狠,凶狠中卻又帶著幾分霸道的執著,有那麽一晃的功夫會讓人錯覺得以為那是愛侶之間的占有欲。


    “七哥,你可不能把她帶在你身邊,我不準,死都不準!”


    軒轅楚楚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古月芽從他懷裏拽了出來。


    軒轅楚楚像個爭寵執拗的孩子,死死抱著軒轅墨邪的胳臂,他雖惱火卻又拿她沒轍。


    嗬嗬,軒轅墨邪你也有治不了的主兒呀!


    回來的路上,古月芽從驁麟奕的口中套出話,安王握有不少兵權,是個西蒼朝政上很是厲害的人物,難怪他總是對軒轅楚楚百般謙讓,在知曉將她壓倒的男人是驁麟奕後,對他也是相敬如賓。


    要是換做別人,怕是已經被他剁成碎片。


    這足以證明,他並不想與安王有所衝撞,引起衝突。


    就在軒轅楚楚死活不肯放開軒轅墨邪的空當,古月芽早就溜得無影無蹤了。


    王府很大,古月芽隨便找了個僻靜的院子溜了進去,她爬上一顆大樹,靠坐在枝丫上仰空眺望,“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月芽公子了呢。”


    一道好聽的聲音突然落在身邊,古月芽頭一側就看到一個男人斜戴著狐狸麵具站在另一頭的樹枝上,身姿傲立,挺拔昂然。


    “六皇子。”


    她不免一驚,她知道他功夫了得,卻沒有想到,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她的身邊,她還渾然不知。


    “這次我應該沒有再認錯人吧?”


    段流雲拉起臉上的狐狸麵具,他背光而戰,恍如初次見麵時的朦朧俊美,此刻站在數間,仿佛騰雲駕霧,更多了幾分仙氣。


    他說沒認錯的人指的是她假扮的古月芽,還是他要找的離蘇羽?


    “六皇子執意要找離蘇羽是為了什麽?”


    因為她知道,她就是跳下樹也逃不了!


    “如果本宮找她,是要殺了她呢?”


    段流雲走到古月芽的身邊坐下,他臉上鋪滿笑靨,那笑容迷人萬千,卻是含著殺氣重重。


    “能知道為什麽麽?”


    “一個可以左右軒轅墨邪的心的人就是本宮的敵人。”


    段流雲漂亮的眸子殺機四伏,他的意思是離蘇羽是軒轅墨邪心尖上的人?


    真是好笑!她明明每時每刻都被軒轅墨邪羞辱,欺淩,可偏偏所有人都以為他愛她愛得昏天暗地。


    “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是古月芽,並不是離蘇羽,你會信我麽?”


    段流雲端倪著她,她眼神微微憂傷,似乎藏著什麽難言之隱。


    “不必對本宮撒謊,即便你就是離蘇羽,也許本宮也願意留你一命。”


    那眼神裏淌過曖昧的情愫。


    古月芽不禁有些失神,他的眼睛很迷人,笑起來很勾魂。


    如果因為他見過離蘇羽傾城傾國的容顏而對她展現這樣的眼神,古月芽還能理解,畢竟離蘇羽的容貌是個男人都會被迷惑。


    但是他從未見過她人皮麵具下的臉,難道他是被她古月芽的容貌吸引?


    又或者……


    “六皇子,你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哈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丫頭!”


    古月芽突然正色一問,段流雲冷不防朗聲大笑起來,他從沒被情不禁的逗笑過,她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眼神裏沒有繁複的雜陳,如果她真是離蘇羽,那還真和傳聞中陰鬱寡言的她天差地別。


    其實不管她是還是不是,離蘇羽的命,他都勢在必得,能不能得到北冥的龍座和軒轅墨邪息息相關,他搖擺不定,就意味著他的失敗。


    但是有那麽一瞬間,段流雲卻更願意,眼前的小女孩若真的隻是古月芽那該多好……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本宮是來奪你性命的?”


    古月芽淡淡一笑,“也許是我運氣好,軒轅楚楚扮我的時候,讓我躲過一劫,如果這條命,六皇子現在就要拿去就拿去吧。”


    她笑眼彎彎像一輪月芽,很是好看,又不禁讓人憐惜。


    她的眼底藏著疲憊不堪,像是被活著感到乏了。


    “待本宮弄清你是古月芽還是離蘇羽之後,本宮就會定奪,這條命是要奪,還是……”


    他的吻並不深,輕輕柔柔的如蜻蜓點水。


    “段流雲!”


    突然被吻,古月芽恍然回過神,又是驚慌又是羞怒,本能的一把推開他卻是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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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第一個敢直呼本宮名諱的女人!”


    “月芽,咱們後會有期。”


    他的聲音回當在樹影之中,後會有期?他還會再來麽……


    待古月芽回到蘇羽苑的時候,軒轅墨邪的人已經等她許久了,“王妃,王爺有令,即日起王妃入住青玄宮,不得有誤!”


    讓她住他的青玄宮,那不是逼良為,關起門來,任他褻玩?


    古月芽自然不答應,但是風鈴抱著包袱走了出來,“小姐,王爺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青玄宮。”


    說起來,風鈴跟著她逃跑,但是這一路上他對風鈴卻並沒有責罰,仁慈得反教人不安。


    眼下,她明顯就是隻被趕上架子的鴨子,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也罷,軒轅墨邪,就看看你到底是耍得什麽把戲!


    入夜,古月芽來到青玄宮,她竟被安排在軒轅墨邪的寢屋,為她整理衣物的侍從叫小德子,他年紀不大,和她差不多十七八,看上去很好相處,一見她就特別的高興:“王妃,王爺一定很疼愛你吧。”


    “此話怎麽說?”


    “王妃不知道麽?王妃可是第一個入住青玄宮的女子,就是瑾主子也從未在青玄宮留過夜。”


    “是麽。”


    那她該感到榮幸麽?


    古月芽心裏翻了個白眼,興許她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呢,這屋子裏寒氣重,冷得讓人寒顫不斷。


    那軒轅墨邪根本是把她當作他的囚犯,該不會是想讓就這麽她死在這裏吧!


    段流雲……


    想著,情不禁的也想起了那個吻,“愛妃,這是在想念本王的唇了麽?”


    軒轅墨邪眼神火熱的盯著她,眼睛瞬都不瞬,一步步的逼近過來,危險,他一定沒在打什麽好主意,和他單獨呆在一間屋子裏,絕對是送羊入虎口……


    他靠近,她就後退,他再靠近,她再後退,繞著屋子在跟他捉迷藏似的。


    “嗬,怕我占你便宜?”


    軒轅墨邪走到桌邊,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鳳目微眯,勾得狹長,眸光深幽,定定落在她的身上。


    那似邪魅亦不屑的眼神,她可不是第一次領教。


    林間避雨的那夜他就幾次三番的羞辱她的防備是自作多情,“若是我記得沒錯,王爺隻要清白的人,而我一介棄婦,王爺自然看不上眼。”


    古月芽先發製人,提醒他自己說過的話可不能賴!


    軒轅墨邪唇角半咧,笑得那是酒醉金迷,“愛妃是沒聽過一個詞兒叫作‘出爾反爾’?”


    無恥小人!他是想說他隻要想要她,管她是不是清白都毫無所謂?


    “那王爺又知不知道一句話,出爾反爾卑鄙小人!”


    “對你這樣的女人,用得著正人君子麽?”


    趁她上火刹那忘了同他保持距離,軒轅墨邪疾步而來,她晃過神來要閃卻被他猿臂一撈,她就整個人貼在他的胸膛……


    這樣強勢的逼迫幾乎每一次獨處都會上演,而每一次處在這樣危險的距離迎上他俯視而下的視線四目相撞……


    心口總是不老實的跳動起來,是怕,是慌,是……


    古月芽不想搞懂心跳是為什麽亂了。


    “趁人之危,軒轅墨邪這頭種豬!”


    她不解氣的大罵,他睨著她,眼中的笑意更深:“別想用三字經激怒本王,本王不吃這一套。”


    他眼角如蠍子的毒尾勾起,笑得如一隻毒針狠狠紮入古月芽的心底,幾時開始她在想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輕易就被他看穿?


    古月芽並沒有露出驚慌的神色,同這樣一個萬事都強買強賣的男人較量,隻有掐準他的軟肋才是關鍵。


    他要夢江南留著她這條命,大婚之後再做紮針試驗,他又讓她在段流雲跟前隱瞞身份,一定要隱瞞到大婚之日之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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