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時間是72小時……三天整,還可以。”梁一心裏嘀咕著,然後查看了體驗卡的背麵。


    手牌在主板欄的鑲嵌形式,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物理鑲嵌。所以在大腦中可以隨時查閱手牌的背麵規則,不需要把能力牌從卡槽內摳出來。


    這張限時手牌的背麵寫著:


    【進化係能力體驗卡:自由的鐵軌?】


    【本體驗卡有效期間內,可使用該進化係能力,但能力的進化程度與自身等級相關。】


    【本次體驗與原能力主不發生衝突。】


    【體驗能力描述:在任意表麵鋪設鐵軌,可駕駛鐵軌上的物體。】


    “有意思,和盧卡爸爸能力的抵押性質不一樣,隻是純粹複製了這項能力,應該和原能力主沒有衝突。”


    梁一琢磨著,還發現了這次的獎勵形式和上次有點不同。


    上次猜中的是副本係,給的權限光盤是儲存在【背包】裏的,可以隨時取出來使用。


    而這次給的體驗卡是一種抽象的東西,放在了【主板】裏,應該和手牌一樣無法交易亦或是實體化。


    另外,權限光盤上印有能力名和具體的撲克牌麵。這次體驗卡也有能力名,不過牌麵卻隻告知了花色。


    梁一覺得這隻幺雞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看看身邊臉色更加虛弱的盧卡,心裏稍稍有些定心,至少自己隨時都可以替代他,來操控這隻鐵軌了。


    能提供這一手保險,他就很滿意這次幺雞的獎勵了。


    現在梁一的心思,要完全放在找蠟筆的事情上了。要盡快集齊顏色脫離副本,回到主世界之後的逃脫計劃問題已經不大。


    過了一段時間,這場躲避球的遊戲很快就進入了尾聲。


    不得不說,盧卡不愧是賽車遊戲世界記錄的保持者。麵具人找了各種偷襲方向,各種意想不到的開門位置,都無法炸中盧卡操縱下的“列車”。


    他把鐵軌鋪上了鬼屋的屋頂,又穿過了摩天輪座艙的間隔,就像一條小蛇一樣靈活。


    到現在為止,他們一共已找到三種顏色的蠟筆。梁一用這些蠟筆都畫出了銳利的尖刺,統一放到上衣內捂好。


    這三種顏色是白、綠、藍。


    “好了,現在我們回到廣場,去拿旋轉木馬背上的紅色蠟筆。”梁一對盧卡說道。


    “不。”盧卡卻否定了梁一的指揮。他搖搖頭說道:“紅色印記我身上已經有了,我們現在應該去拿黑色,這樣六種顏色就集齊了。”


    梁一微張嘴巴,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


    他知道盧卡的意思。如果最後接受六種印記的那個人,由自己來擔任的話,那就還需要去找黃色和紅色,一共兩種顏色的蠟筆。


    但如果讓盧卡來當那個承受者,就隻需要找一支黑色的蠟筆就夠了。


    “可是……我們找不到黑色的蠟筆啊。”梁一歎氣道。這遍地繚亂的線條背景,想找一小支黑色的棍棍可不容易。


    “我知道哪裏有黑色蠟筆。”


    盧卡說著,但語氣有點不自信:“有一隻黑色蠟筆在鬼屋裏,但是我的鐵軌開不進去,裏麵的通道太狹隘了。”


    “那不就得了,我們目前隻能呆在鐵軌上,不能走路。”梁一微微搖頭。


    這個問題他之前有抽空和兩人簡短解釋過。


    一是因為千葉正處於昏迷,四人依靠鐵軌移動更方便。


    二是因為麵具人的監視問題。這位敵人追蹤意識非常地強,他通過連續畫門在各種建築上打開視角,視線一直追蹤著梁一四人的位置和動向。


    隻要是在室外,想甩掉他的關注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他們想要步行進入室內的話,又必須先甩掉敵人的監視,否則敵人會直接用門跳到他們跟前,瞬間用武力收割掉他們四人。


    這對敵人來說很簡單,隻是一個昏迷者,一個透支者,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孩而已。


    “不過我有一個計劃。”盧卡說道,這個小男孩此時的眼中,沒有絲毫的膽怯或猶豫。


    “我可以把鐵軌開進迷宮裏,然後甩掉那人的監視。


    “迷宮的通道剛好夠寬而且路線錯綜複雜,我作為副本主有完整的地圖,有信心能甩掉敵人的遠程監視!隻要用最快的速度連續拐彎穿梭就行!”


    梁一聽著熱血沸騰的盧卡講述著計劃,麵露難色。可他內心想要反對的想法,卻被某個念頭壓抑著。


    他受到了黑色“公正”的影響,無法覺得“讓一個小孩來作為承擔者”會有什麽不妥。因為黑色“公正”認為人人都是平等的,即使是小孩也有權利自薦為承當者。


    況且這個計劃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隻要甩開了麵具人的監視,他們就有時間停下來畫門,不用擔心被瞬間現身的敵人收割。


    而隻要畫好了門,直接傳送進鬼屋內後,對方也很難再掌握住他們的位置。最終的目的也就很容易達成了。


    所以這個計劃確實更有效率,更能避開夜長夢多的風險。


    不過,這隻是極端印記控製下的思維,正常人是不會輕易把小孩子推在前麵的。像董有福大叔,他就堅決反對,表示不能讓小朋友受到副本結束後的懲罰。


    “你還小,現在是非觀還在形成中,要是受到了那種邪惡的影響,將來變成一個壞蛋怎麽辦!”他義正言辭地道。


    可是小盧卡並不在意董大叔的意見,問都沒問他,隻是等待著梁一的回答。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個條件。”梁一沉思著回道,眉頭微皺似乎在構思著什麽。


    接著他抬頭看向盧卡,臉上已經沒了剛才一瞬間的糾結,繼續說道:“我們先去旋轉木馬那,嚐試著看能不能取到紅色蠟筆,反正也順路不會繞太遠。”


    盧卡聽著梁一的話,先是默默不做聲響,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對嘛,這樣就很好嘛。我們就當做個預備方案,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拿不到黑色的話,小梁也不用再滿地找紅色蠟筆了。u看書.uunshu ”


    董叔連連同意兩人已經達成的共識,完全沒有之前說出“都聽我的”這四個字時的魄力。另外,他還以為梁一這個要求隻是緩兵之計而已,先哄哄小孩字,等拿到紅色蠟筆再說。


    四人腳下的鐵軌就這樣轉了彎,朝旋轉木馬的方向鋪去。


    不一會,他們就重新找到了那隻紅色小蠟筆。


    在停止旋轉的木馬亭子內,有一隻長著螺旋尖角的獨角獸,他長得和周圍普通的馬匹都不一樣,看上去很是獨特卻又寂寞。


    其背脊上就有一支紅色蠟筆靜靜立著。


    “我去拿,你們等著。”梁一突然說道,完全不和兩人商量,直接跳下了減速中的鐵軌。


    接著一瘸一拐地朝那隻獨角獸跑去。


    可等他靠近了獨角獸,伸手快要拿到它背脊上的蠟筆時。旋轉木馬頂棚的圍欄上,極速勾畫出了一扇小窗戶,並打開了。


    裏麵出現的正是兜帽男人,他麵具窟窿的內兩隻眼睛注視著梁一,然後朝下方投擲了一顆水球。


    不過梁一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趕緊向後撤去,果斷放棄了紅色蠟筆。


    其實當他餘光發現了蠟筆窗戶快成型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水球炸毀了獨角獸的杆子,讓它倒了下來。但沒有炸傷梁一,他已經被及時趕來的隊友給拽上了鐵軌。


    隨後他站在鐵軌上,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高處蠟筆門後的兜帽男,兩人在沉默的互相對視中,距離越拉越遠。


    直到兜帽關上了旋轉木馬設施上的窗戶,梁一才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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