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前被折騰慘了的鳴人早早的進入了夢鄉。


    波穀相信他經曆了這一次的教訓後,肯定不敢再逃課了。


    當然,如果他真的太過頭鐵,那波穀也就隻能繼續讓他從實踐之中學習他逃掉的那些課程了。


    按照他原本的生活節奏,此時本應該繼續嚐試著感知超維視界的存在,努力掌握虛空假麵的天賦能力, 或者繼續嚐試將他的技能忍術化,以便在未來,能讓鳴人更容易和安全的學會。


    但今天的他卻沒有做這些,而是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後,端著茶具走到了院子,以便自斟自飲,一邊等待著。


    “嗖。”


    他沒有等待太久, 月至中天之時, 月光之下,自來也那高大魁梧的身形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不過,比起之前在木葉大門前分別之時的和善,此刻的自來也,看著波穀的目光之中卻又變回了第一次見到他之時的審視與警惕。


    “坐。”


    對此早就有所預料的波穀,不以為意的向自來也示意。


    “我不喜歡酒精,而且,鳴人還太小,家裏也不適合擁有酒精,所以,隻能委屈自來也老師你和我一樣飲茶了。”


    看著仍舊站在那裏,把月光都擋住了的自來也,波穀臉上露出微微的歉意,不疾不徐的給他倒上了一杯清茶。


    “團藏是你殺的。”


    自來也看著麵前的清茶,終於開了口,不過,原本應當是帶著疑問口氣是問句,他卻是用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是我。”


    之前在和猿飛日斬的針鋒相對之中就已經等於挑破了這件事的波穀, 自然也沒有隱藏的意思。


    “怎麽, 你也和你的那位老師一樣,認為團藏做的是對的?認為宇智波一族就該被族滅,宇智波止水就該死嗎?”


    波穀端起茶杯,挑了下眉,嘴角露出一抹譏笑,輕聲問道。


    “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對同村的忍者出手!”


    自來也沒有回答,語氣低沉,還多了幾分悲憤,看著波穀的眼神多了幾分痛苦。


    眼前的波穀,莫名的讓他想到了當初的大蛇丸。


    他們都是一樣的無所顧忌,一樣的有著自己的一套道理。


    同樣的,他們也都同樣觸碰到了底線。


    “哈?”


    波穀臉上忍不住流露出錯愕,眼神中流漏出更多的譏諷。


    “所以,團藏可以對止水這個同村的忍者出手,而換成是我對他出手就是罪無可赦了是嗎?”


    “團藏他對同村忍者出手,自然會遭到他應有的懲罰, 你可以阻止他,但不應該殺了他!”


    “啪啪啪啪!”


    波穀為他鼓起掌來。


    “說的真好, 跟放屁一樣。”


    可惜一張嘴,就是更加刻薄的譏諷。


    “團藏這些年做過的事情有多少,不要告訴我你是一朵潔白的白蓮花,什麽都不知道,可他為做過的這些付出過代價嗎?”


    波穀站起身來,將他麵前的茶杯端起,將茶水潑灑到了地上,收回了茶杯。


    “其他的都不說,大和的來曆你心中肯定十分清楚,大和幸運的活了下來,那其他那些孩子呢?團藏可以把鍋都甩給大蛇丸,大蛇丸那個家夥心中也從來不會在乎,但隻憑大蛇丸,他真的能夠找到那麽孩子,獲得那麽多資源嗎?”


    波穀臉上的譏諷越來越濃。


    “你心中什麽都知道,但你不想去改變,所以,你就用那個虛無縹緲的預言之子當做幌子,像個喪家之犬一樣逃離了這個村子。”


    “可是像你這樣做就是對的嗎?”


    自來也的神情不斷變幻,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因為波穀的嘲諷而勃然大怒,他隻是看著波穀,眼神有些痛苦的質問起來。


    “今天你會因為團藏擋了你的路殺死團藏,當明天又有其他人擋住了你的路,你是否還會像殺死團藏一樣,清除這些人?”


    自來也神情激動的連連質問道。


    “今天你可以用團藏身上那些罪孽來為你開脫,未來,你是否還會找到其他的借口來繼續為你自己開脫?”


    “嗬嗬。”


    波穀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所以,你想讓我和你一樣,就這麽看著團藏這顆毒瘤肆無忌憚的繼續生長下去?”


    “毒瘤?這隻是你的判斷,隻是因為你個人的判斷就果斷的下了殺手,你這樣做,不過就是又一個團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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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看來你心中確實很清楚團藏所犯下的罪孽,更十分了解團藏的本質啊。”


    聽著自來也痛心疾首的批判,波穀卻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


    自來也不由的神情一滯。


    “我?!”


    波穀指著自己,笑容不減。


    “我就不需要你去操心了,我在你那位老師那裏,可沒有團藏那樣深厚的情分,哪怕是被團藏刺殺都能放過,甚至還繼續掌控著整個根部,如果不是他找不到半點的證據,現在的我估計早就已經進了拷問部了。”


    自來也陷入了沉默,臉色很是難看。


    哪怕再不情願,波穀的這番話他也不得不承認。


    單單是刺殺火影這樣完全可以等同於叛村一般的大罪,團藏就死不足惜。


    “你那位老師可以一直容忍團藏,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容忍。”


    波穀的笑容漸冷。


    “而且,任由團藏這樣罪惡累累的人繼續作為村子的顧問,甚至是根部這種無比重要的部門首領,他這位火影本身就是巨大的失職,我隻不過是在彌補他的失職而已。”


    “哼,這麽說,老師還應該向你道謝了?!”


    自來也終於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怒哼一聲,反諷道。


    “如果你願意幫我帶話的話,告訴他,不客氣。”


    但這種初級的反諷,對於波穀這樣在祖安大區錘煉過的祖安人來說,完全可以當做是感謝和讚美來聽。


    “哼!”


    自來也臉上閃過一道慍怒,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再次怒哼一聲後便消失無蹤。


    連來之前想要向波穀詢問的,有關波穀身份的那些問題都直接放棄了。


    “嘖。”


    看著離開的自來也,波穀忍不住撇了撇嘴。


    “看來,你果然不適合成為火影啊。”


    今天他之所以態度這麽惡劣,除了確實是沒想到自來也竟然會對團藏之死是這個態度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想要試探一下自來也。


    除掉宇智波帶土那個不孝徒之後,他必定還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宇智波一族的問題想要解決,除了宇智波一族自身之外,繼任的火影同樣重要。


    他本來覺得自來也應該是最合適的,但現在看來,自來也還是有些太過理想化了。


    在需要不斷博弈妥協的現實下,理想主義實在不是一個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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