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


    其他的所有秩序會隨著戰爭的殘酷程度逐漸崩潰,最終隻留下一個秩序。


    弱肉強食。


    老人、兒童、婦女,沒有自保能力的他們,無疑是最容易在戰爭之中顛沛流離,淪為人類殘酷麵的犧牲品。


    第二次忍界大戰已經進行到第二年了,作為主戰場的雨之國,雖然在首領山椒魚半藏的率領下和木葉、砂隱打的有來有回,不可開交,甚至完成過碾壓木葉的蛙蟲蛇三人組,給予他們“三忍”稱號的壯舉。


    但整體實力遠比不過兩個大國的雨之國,卻已經在戰爭之中化作了一片廢墟。


    無數的平民或是被殺,或是倉皇逃離自己的村子、城鎮,流離失所,掙紮求生。


    於是,扮作了兩個失去家園、親人的孤兒的波風波穀和繩樹,混雜其中沒有絲毫的突兀。


    走了一個上午,二人就看到了兩撥和他們一樣造型差不多,但臉色更加蒼白,身體更加虛弱的孤兒,其中最小的,看起來不過才七八歲,手腳並用的拚命的跟上前麵年齡更大的孩子。


    因為這個孩子很清楚,跟上了或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跟不上就真的沒有半點機會,就如同之前那些掉隊的孩子一樣。


    第一次看到這種淒慘情形的繩樹,眼睛瞬間就紅了,想要幫助他們,但卻被波穀攔了下來。


    盡管同樣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殘酷的畫麵,但成年人的心性還是讓他狠下心來,無視了這種畫麵,選擇了自保。


    畢竟,他和繩樹,如今也隻不過是兩尊泥菩薩而已,在這常年落雨的雨之國裏,自保都極為困難,又哪有精力去救助其他人呢?


    中午,已經走了一夜加一個上午,早已筋疲力盡的兩人再次選擇了一棵高大的傘樹,準備休息。


    “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幫助他們?”


    而看著自從與那群孩子分別後就一直陷入沉默的繩樹,波穀隻好主動開了口。


    “沒有。”


    但令波穀感到驚訝的是,繩樹竟然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這麽做,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考慮,如果我們出手幫了他們,那他們就可能會猜到我們不是雨之國的孤兒,而是忍者,等到他們遇到了雨之國的忍者後,就很可能會為了活下去,向雨之國的忍者報告我們的情況,到時候,我們就危險了。”


    繩樹的情緒很是低落,把頭近乎埋了起來,甕聲甕氣的回道。


    “我,我隻是,隻是覺得。。。”


    “哎!”


    看著雖然心裏明白,但仍舊陷入痛苦、自責等情緒之中難以自拔的繩樹,波穀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好輕歎輕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人來了!”


    就在波穀在心底醞釀著語言,打算等到繩樹的情緒稍稍緩解之後再開導開導他的時候,風為他帶來了新的訊息,令他的臉色不由的一變。


    繩樹聞言也連忙抬起頭來,臉上有一絲慌亂。


    “呼。”


    再度仔細的感知了一下風中的訊息之後,波穀吐出胸中的濁氣,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來的人不是忍者,應該隻是一群平民。”


    “那我們要不要下去?”


    繩樹卻仍舊有些擔心的開口詢問道。


    “萬一他們發現了我們,說不定會猜到我們的身份,畢竟能輕易爬上樹幹光禿禿的傘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已經晚了。”


    波穀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厭惡,看著西南方向出現的一群衣衫襤褸,但卻沒有菜色,甚至顯得紅光滿麵的成年男人,厲聲說道。


    “而且,一群死人是不會再有機會開口說話的!”


    還在擔憂他們被發現後該怎麽做的繩樹,聞言不由的神色一愣,繼而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顯然,他聽出了波穀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但就在他想要出聲阻止波穀,讓他不要這麽衝動,更不要濫殺無辜的時候,波穀卻已經從樹上跳了下去,整個人如同狂暴的颶風一般衝向了那群因為看到他突然出現而呆住的成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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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波穀的暴起和驚人的速度所震驚的繩樹,就這麽瞠目結舌的看著波穀如同一陣旋風衝進了人群,速度絲毫不減的又離開了人群。


    又過了兩秒鍾之後,那群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成年男人便如同一棵棵被鋸倒的大樹一般倒在了泥水之中。


    震驚之後,終於回過了神的繩樹,同樣跳下了樹,怒吼著衝向了原本在他心目之中是個優秀的忍者,善良的同伴,現在卻為了自身的安全,眼都不眨一下的屠殺了數名手無寸鐵的平民的波穀。


    “波風波穀!”


    他如同一頭被挑釁的雄獅一般,以比平日裏還要快上半分的速度衝到了波穀麵前,怒目而視。


    “閉嘴!跟我來!”


    但還沒等他質問波穀,波穀便搶先低喝一聲,臉上帶著仍未消散的殺氣的瞪了他一眼後,沿著這群被殺的成年男人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站住!”


    被波穀的那帶著殺氣的目光嚇住了繩樹,此時才終於恢複過來,臉上帶著一抹驚懼,一分難堪,以及更大的憤怒,怒吼著追了上去。


    隻是他的速度雖快,但比起有風做助力的波穀,卻仍舊差的遠了。


    他隻能看著波穀的身形越來越遠,緊咬著牙根拚命追上去。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等到他終於能夠遠遠的看到一處有著十幾間簡陋房屋的村寨,耳中已經聽到了令他驚怒不已的慘叫聲。


    “他,他,他怎麽,怎麽能?!”


    看著這簡陋的屋舍,瞬間明白了這裏很可能是那幾個被殺平民所在村子的繩樹,因為太過震驚與憤怒,已經有些失語,眼神都已經變得有些渾濁了。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波穀為了確保他們的身份不被暴露,殺了那幾個無辜的平民隻後竟然還不罷休,竟然還尋到了對方的住所,將對方剩餘的同伴斬早除根。


    難道,距離這麽遠的他們,還能知道他們的身份,泄露他們的蹤跡不成?!


    繩樹瞬間出離了憤怒,甚至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


    他攥緊了拳頭,快速的跑進了村子。


    心中已經下了狠心。


    這一次,就算是死在這裏,自己也要讓波穀這個殺人狂魔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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