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象小弟,他是被召回帝都;第二次再見到他,他卻是被罰到天文台的。


    自從那天早上他留下一張紙條就走了之後,我的心思總是亂糟糟的,一會兒害怕我這樣是不是會被認為太輕浮了;一會兒又怕他李象主本就是個輕浮的浪蕩子。


    每天上班也沒事可做,就這樣胡思亂想,渾渾噩噩的。這中間還有一件事讓我很煩,有一天天文台來了一群帝都遠郊霧流鄉的遊客,其中有一個叫劉卓什麽的男子,總是跟我搭訕,讓我很是煩心。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個小姑娘來天文台找我,她見到我之後說到:“大姐姐請問你是伊蒙嗎?我們霧流鄉的大恩公讓我給您帶一封信。”


    我看了信的內容後,更加擔心了。信上說他本來回到帝都安頓好就想來找我,但是由於被派到了霧流鄉調查大頭嬰兒事件,這才耽誤了。他又不知道天文台的電話,所以隻能讓這個小姑娘回學校的時候給我帶一封信。


    我看了信之後問這小姑娘她回來的時候霧流那怎麽樣了,這個叫馮舒的小姑娘說已經沒事了,李象主已經拯救了他們。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又跟馮舒要了霧流鄉鄉長的電話號碼,打過去人家告訴我李象主已經早就回帝都了。我又跟老鄉長要了帝國科學院的電話,他說他隻知道老校長的電話。


    我給那個老校長打電話怎麽也打不通,打了好幾天,終於有一天打通了,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我說了我是墜落城天文台的,她立刻就說出了我的名字,她說:“你就是伊蒙吧?你放心吧,李象主沒事,至於他什麽時候去找你我就不知道了,他現在已經陪著陛下去邊境了。”


    這個女人的聲音還挺好聽的。之後我又沒有李象主的消息了,直到有一天接到了一個來自貴樹的電話,是李象主打來的,他說他現在就準備出發來墜落城了。


    三天後我見到了他,而在這三天裏,我看到報紙上都是罵他的頭條。報紙上說什麽帝王近臣借天威欺負平民,還有的說他私闖食物站居心不良。反正報紙上的消息讓我更擔心他了。


    我還是在上班的時候見到他的,他來了之後我迫不及待地問:“象小弟?你這是怎麽回事啊?剛回帝都有個好差事你就闖禍嗎?”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到:“伊姐姐不用擔心,皇帝陛下也沒有懲罰我,隻不過看著我煩,讓我來墜落城麵壁思過罷了。”


    我對他說:“看來皇帝陛下不趕你走,你還不來呢對不對?連個招呼也不打,留一張小紙條就走人,帝國科學院的科學家了不起啊?”


    象小弟咧嘴一笑,對我說到:“你這語氣跟這些白胡子老頭有什麽區別嘛?”我也嗬嗬一笑沒有理他,他又沒話找話說到:“最近這些老爺爺又在這裏研究什麽呢?”


    我一邊整理桌案上的資料,一邊漫不經心地對他說:“還能研究什麽,他們可不研究陰星到底是不是月亮,聽說最近流行在星象上找本命格,好多天文學家都在為自己城市的城主找幸運星。”


    李象主看看周圍的白胡子老頭,對我說:“伊姐姐,我明天就把他們全都趕走,怎麽樣?”我瞪大了眼睛,尷尬地說:“你瘋了?這些人都是有背景的,你想惹惱全大亞的城市嘛?”


    李象主一挑眉,對我說:“一周後皇帝陛下與新獨聯的外交人員就來參觀了,我是奉命前來準備相關事宜,當然可以把這些蠢貨都趕走了。”


    當天晚上我帶他回到了我的宿舍,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我叫醒,讓我帶他去找天文台台長。我對他說:“我們台長可是個老資格了,你說話可要客氣點,千萬別拿皇帝陛下壓他。”


    李象主撇了撇嘴,不耐煩地說:“現在在墜落城誰敢惹我,我還用把皇帝陛下抬出來嗎。”我穿好了衣服,拍了拍他的額頭,說到:“我們汪台長可是大天文學家,而且對你的印象還不錯呢。”


    李象主問我汪台長怎麽會認識他,我沒有理他,隻是拉著他去找台長了。等見到了台長,李象主直接拿出了顧問團的證件,對老站長說到:“你好汪台長,我是皇帝陛下顧問團的成員,近期皇帝陛下與新獨聯考察團會來墜落城天文台參觀,我這次來就是要您配合將無關人等都請出去。”


    我們汪台長看著李象主,點點頭,說到:“雷厲風行,是個好苗子。李顧問你請放心,現在天文台還沒開門呢,我等一下就讓人把牌子掛出去,一個人也不放進來。李顧問,我對你其實早就已經印象深刻了。”


    李象主很驚訝,台長一看他這個樣子,趕緊又補充到:“是伊蒙跟我提過你,尤其是你提的那幾個問題,讓我印象深刻呀。”李象主看看我,有點不好意思,並換了一種較為和氣的語氣說到:“汪台長過獎了,其實我提的那幾個問題都是老生常談了。”


    台長請我和李象主都坐下,然後說到:“雖是老生常談,可卻沒幾個人認真思考過。今天沒什麽事,我正好跟你聊聊天文界最新的研究成果。”李象主連連說好,臉都笑出了花。


    我們汪台長接著說到:“李顧問,其實最近幾年天文學也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尤其是望遠鏡的觀察距離有了顯著的提高。我們觀察過陽星和陰星,最後發現這兩個都是恒星,而我們新星則在這兩個恒星的引力平衡帶上來回徘徊。”


    這種最新研究我其實關心的不多,所以我好奇地問:“我說台長,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兩顆恒星就不可能有陰晴圓缺的變化吧?而我也始終認為陰星和月亮應該不是一回事啊。”


    李象主也說:“對,而且不僅僅是月亮,我感覺陽星和太陽也不是一回事,要不然為什麽要改名字呢。”汪台長看了看我,說到:“小伊你是學天文的,你應該知道雖然現在我們還無法觀察到清晰的外星係,但很多史料都表明像我們新星這樣的雙恒星星係是不常見的。”


    李象主追問到:“汪站長,我是學機械的,對天文知識所知甚少,請汪站長教教我,什麽樣的星係會產生某個天體的陰晴圓呢,什麽樣的星係又是常見的呢?”


    汪台長哈哈一笑,說到:“李顧問真是敏而好學,怪不得皇帝陛下這麽看重你。其實經過這些年的天體模型研究,像新星這樣的行星,一般都是圍繞單顆恒星運行的。李顧問你是個聰明人,你想一想如果新星繞著一個恒星轉圈,然後再有一個不發光的小天體,也就是衛星繞著新星轉,會怎樣?”


    我和李象主恍然大悟,可不是嘛,如果像台長說的這樣,那個小天體可就有陰晴變化了。台長接著說到:“李顧問,小伊,你們想想,這個不發光的小天體隻能靠著反射恒星的光被人看到,那有時候一定會存在陰影,這樣就出現陰晴變化了,你們明白嗎?”


    李象主點點頭,說到:“汪台長,其實這也是一種猜測吧。而且如果是這樣,那後來這個所謂的衛星月亮,又怎麽就變成陰星了呢?”


    汪台長搓搓手,耐心地說:“小李呀,這些確實是推測,但卻也是很簡潔解釋方法,有時候簡單才是真正的真相。你們知道,新星是沒有衛星的,而且衛星也不可能變成恒星,體積和質量都相差太大了。”


    我連忙追問到:“台長,那這推測也好,猜想也好,這些理論都是扯淡,都是空想啊?”李象主也表示同意我的想法,台長捋了捋胡子,笑著說到:“小李呀,你們老校長的那次講話我在報紙上看到了,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最接近真相的事實,可能就是我們新星人來自其他星球。”


    我有些懂了,我從座位上跳起來,興奮地說:“哦!我明白了,人類可能就來自於那個單恒星星係的行星上,uu看書 .uukahu 這個恒星就叫太陽,這個行星還有一個衛星,就是月亮?我是不是很聰明,哈哈。”


    台長和象小弟分別瞥了我一眼,誰都沒理我。老台長又說到:“小李呀,其實這些問題我感覺還是太過宏大了。我倒是覺得,你在霧流鄉發現的那些個救生倉,還有現在科學院搜集的各種稀奇物件才是當前大亞國最需要的。”


    李象主搖搖頭,說到:“汪台長,我倒是覺得,如果搞清楚了人類從哪來的,對這些古代科學遺跡的研究也會大有幫助的。當然了,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本來以為我當了個小顧問官,可以向陛下進言展開全國大搜索,如果真能找到什麽飛行器,那可就~,可是現在我惹惱了陛下,陛下都把我趕出來了。”


    我們汪台長站起身,拍了拍李象主的肩膀,說到:“年輕人做事不能太著急,小李你現在可算是少年得誌,早晚成大器。我看我們小伊對你也很有好感嘛。”


    我朝著汪台長嘟嘟嘴,然後說到:“台長就知道拿我開心,還是先辦正事吧。等一下那幫老頭子肯定吵著鬧著問為什麽天文台關門了。”


    李象主聽我這麽一說,也站起身來,對我們汪台長說到:“伊蒙說得對,那我也就不打擾了。不過台長,我想跟你借伊小姐用用。”我站在一旁說到:“你借我幹什麽,借我也問我自己啊。”台長也說:“好啊,這幾天台裏也沒什麽事,你們兩個年輕人出去玩吧。”


    李象主看看我,說到:“我借她可不是為了遊玩,我是想讓她帶我去墜落城的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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