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8)


    “謝謝你,是姐突然覺得心裏不好受,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來,咱們吃飯吧!姐自罰一杯,表示歉意怎麽樣?”


    說著這話,一雙美目定定的瞧著陸亞軍,隻等著他回話。


    陸亞軍的臉上已然結束了剛剛的難堪和惶恐,此刻的他又換上了明朗溫和的笑:“姐,隻要你不生我氣就好,至於罰酒麽,應該是罰我,而不是罰你。”


    笑意在各自的臉上重新綻放,陸亞軍指著室內的環境問:“姐,你喜歡這裏嗎?”


    “嗯,環境寧靜優雅,精致玲瓏的複古裝修,能給人別樣的感覺。哎!我都奇怪了,怎麽我一直不知道我們附近還有這麽一片好地方?”


    “嗬!姐,你是誰呀?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個小地方的?本來我是想去星級酒店請你吃飯,可我囊中羞澀啊!去那請你一頓,我得一個月不吃飯才行,想想還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吧!”


    陸亞軍好直接,他直接就把自己為什麽在這個小院裏請劉春花吃飯的意思給表達明了。劉春花當然不會太在意金錢。這樣的女人,她更在意的是情意,而不是金錢,隻要情意在,一頓飯錢多錢少在人家眼裏都是一樣的。


    不可否認,陸亞軍對女人還是相當了解的,至少他對眼前的劉春花就把握準了火候。雖然剛剛的燭光晚餐差點弄巧成拙,但現在不照樣在他麵前坐著了?


    劉春花嗬嗬地笑,為那張原本嬌美的臉增添了十二顏色,這嬌美得如牡丹盛開的笑臉,嬌豔欲滴的紅唇,性感豐潤的胸脯,看得陸亞軍心頭如鹿撞一般。


    麵對美色,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反應的吧?陸亞軍當然也一樣,他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賈珍園,生怕這一朵嬌豔燦爛的牡丹會被自己情不自禁的采擷了一般。


    當然,他要想采擷劉春花可不那麽容易,得把功課做足了再說,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不敢貿然下手的。


    “姐,來,祝你生日快樂!咱們碰一杯吧?”


    為了掩飾內心的欲望,陸亞軍顧左右而言他,他舉起了紅酒瓶子,替賈珍園斟酒。


    “少倒一點,姐不會喝酒呢!”


    劉春花喝一點點酒就上臉,給別人的感覺就好像喝了很多似的。此刻也是,幾口酒下去,那張嬌美的臉上便泛起了紅暈,宛若桃花盛開一般。


    白裏透紅臉頰,眼眸迷離,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隻看得坐在對麵的陸亞軍心旌蕩漾。麵對如此美色,如果麵前坐的不是那個握著他前程的人,相信他一定會當一次鹹豬手。


    “亞軍,我的頭好暈啊!是不是喝多了?”


    劉春花的手在半空中亂抓,看來是真的醉了吧?


    “姐,我在這裏呢?不怕,有我呢!”


    陸亞軍正在心猿意馬呢!劉春花卻自動送上門來。他急忙繞過自己的座位,把劉春花擁在懷裏。美人入懷那是什麽感受?陸亞軍除了自己的血脈賁張以外,感覺腦袋也嗡嗡的,難道今天就要發生什麽了?


    “姐,你怎麽了,醉了的話靠在我身上睡會兒吧!”他強忍著自己身體裏的反應。


    “你知道嗎?姐過得有多不容易。在別人眼裏,姐是個幸福的人,自己大小是個官,可誰知道姐的苦啊!”


    劉春花借著酒勁,也不知道她是裝醉還是真醉了。此時,她倒在陸亞軍的懷裏,跟個祥林嫂似的對著陸亞軍大倒苦水。


    說著說著,竟還流出了兩行清淚,讓陸亞軍好一個心疼。他輕輕地安撫著劉春花,輕柔的勸慰著。此刻有一種錯覺,他竟覺得在自己懷裏的就是那個他深愛的女人,而不是那個手握大權的領導。


    陸亞軍震憾了,一個平日裏看似高高在上、高貴、優雅、矜持的女人,竟也有這麽多不如意,也有這麽痛苦的心事。他壯著膽子,愛撫的摸上了劉春花的臉。這張臉精致、高貴、不怒而威,曾經他必須仰視著她,而此刻竟躺在自己的腿上,讓自己可以近距離觀摩,撫摸。


    心在劇烈跳動,身體也在微微顫動,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熱情燃燒起來了。臉湊得越來越近,他想:反正此刻她醉著,我就是吻了她也未必知道。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做著。


    忽然,劉春花似乎有預知功能一般,沒等他把吻印下去呢!劉春花卻自己貼了上來。


    溫潤的唇伴隨著一股淡淡馨香落在了陸亞軍的唇上,陸亞軍不敢怠慢美人送上來的熱情四射的香吻,自然而然接招。


    如蘭寇一般的舌在陸亞軍的唇齒間探索,好香好甘甜。陸亞軍熱切的回應著,舌跟舌交織著,訴說著劉春花的饑渴難耐。


    忽然,陸亞軍緊緊咬著劉春花的舌,一點一點的**。劉春花嬌呼了一聲,竟整個人都軟癱在陸亞軍的懷裏,仿佛天地都在旋轉一般。如此熱烈的吻是劉春花從未嚐試過的,這一下,她宛如久旱的天氣迎來甘露般快意酣暢。


    陸亞軍忘情地吻著劉春花,手搭上劉春花胸口輕輕揉捏了一下。就是如此激情時刻,他也沒忘記小心翼翼的試探。見劉春花沒太大的反應,便再一步深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開了劉春花襯衫上的第一個扣子,見這樣影響自己的手探入,便毫不猶豫的解開了第二個、第三個。


    三個扣子一開,性感**的鑲著蕾絲花邊的紫色文胸便在外跳躍。陸亞軍再一次深吮著劉春花蘭寇的同時,手便伸進了文胸。他激動的心在胸口狂跳,仿佛就要蹦出胸腔似的。這樣一個高貴、嚴肅的女人,平日裏他也隻能望梅止渴,但現在他卻可以肆意親吻、撫觸,不激動的才是怪胎呢!


    撫完了那對堅挺的玉=峰,他的手再一次往下移動撩到了裙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激情四射的熱吻,柔軟豐潤,帶著馨香的**已然撩撥得陸亞軍情不能禁。他要讓自己動作快一點,直接跟懷抱裏的女人融為一體。


    今日若能抱得美人歸,從此做鬼也**,陸亞軍激動地撩起了賈珍園的裙擺,想去扯下那最後一道防線。隻要扯下它,陸亞軍知道,從此他便於這個女人的關係更近了一層,那樣他將是何等的幸福。


    就在他興奮的將手伸進裙擺時,劉春花卻突然抓著他的手,輕語:


    “不,不能”


    “怎麽了,姐?”


    “不能這樣做的。”這話語裏的無奈和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陸亞軍的心一緊。


    說著這話時,劉春花掙脫了陸亞軍的懷抱,攏了攏自己淩亂的頭發和衣服,正襟危坐。跟剛才忘情擁吻、激情四射比,現在的她宛如一個端莊的大家閨秀一般。


    “可是,姐,你知道嗎?我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就喜歡你,經過這半年時間共處,我發現自己愛上你了,而且這種愛越來越濃。”陸亞軍大概忘記了,早上他說愛任小雅的。


    “你不能愛我,我比你大好幾歲,還有孩子,姐已經老去了,而你的人生巔峰才剛到來。”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自然平和,陸亞軍很難從她的表情裏讀出些什麽。


    “姐,年齡跟愛情有關係嗎?我從不在乎這個,我隻在乎那個人是否值得我愛,隻要我願意愛,有何不可?”陸亞軍蹲在劉春花麵前,滿含柔情的。


    “不,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劉春花一臉冰霜的起身,取了自己的坤包奪門而出。


    “姐,你等一下,我送你,,,,,,”陸亞軍隨即追了出去。


    舒緩、纏綿的愛情曲在車載音箱裏如泣如訴的低吟,這是陸亞軍為了掩飾氣氛異常而開的,他想以此來表明自己的心跡。她從後視鏡裏偷偷瞄了一眼劉春花,卻見她麵無表情的靠在後座上,微合雙眼,似乎這美妙的音樂與她無關一般。


    陸亞軍的眼眸裏掠上了一抹失望的神情,他是失望的,包廂裏的一幕此刻是如此清晰的在他腦海裏回蕩。她的眉眼、她的紅唇、她豐滿的**、她那低低的嬌吟聲,還有那一片令人神往的神秘地帶。是如此讓陸亞軍迷醉、渴望。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內心是狂喜的,他認為今晚一切可以水到渠成。


    可誰知,到了緊要關頭,卻被劉春花製止,能不叫他失望麽?而當他表明自己的心跡時,劉春花分明是在拒絕聽這樣的表白。


    為什麽?她是在害怕嗎?不,陸亞軍知道此刻的她應該是在掙紮吧!在激情和底線之間掙紮徘徊。她這一掙紮倒不要緊,卻害苦了他。他必須再次靜靜的守候,隻是這樣的守候會是遙遙無期嗎?陸亞軍的心好像被什麽紮了一下,有點疼的感覺。


    車內的氣氛有那麽一絲尷尬,他隻得打開音響,讓音樂來掩飾,哦!還可以用它來繼續傾訴自己的心聲。這可謂一舉兩得。


    車緩緩的在劉春花家所在的高檔小區停下,劉春花還是麵無表情的下了車,也沒跟陸亞軍打個招呼,欲轉身便走。


    “姐,我這裏疼,今天晚上的事算我錯了好嗎?我請求你原諒我。”陸亞軍的抓著劉春花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滿眼誠摯的凝望著她,還是那樣深情的,深情的道歉,深情的請求原諒。


    “今天晚上什麽也沒發生呀!你又沒做錯什麽,沒必要道歉。”劉春花始終低頭,定定地說完,然後推開他離去。


    “姐。。。。。。”她的身後響起了陸亞軍無奈的喊叫。劉春花的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雙腳微微遲疑,隨即便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


    推開那道冰冷、深沉的門,沉寂無聲的家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終於到家了,她把手上的提包很隨意的扔到了沙發上,隨後又舉起茶幾上的水,猛灌下去。


    她當然是灌下去的,她要用灌來澆滅心中的恐慌和渴望。今晚,她哪裏是喝醉了,分明是情難自禁,才佯裝喝醉的樣子,吻了陸亞軍。


    當陸亞軍溫潤的唇與她交織時,她的內心竟是如此喜悅,一種前所未有的**湧上心頭,讓她不能自撥。跟一個男人這般親熱擁吻有失體統。她開始隻想著讓自己小小滿足就行,可哪裏知道陸亞軍的吻如狂風暴雨般熱烈,撫觸她的時候手感是如此輕柔,這一切的一切讓她著迷了一般。


    她想抽身,但熱吻、撫觸的**讓她有點不舍,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吻一下而已,就好比是吃慣了清口的蔬菜,偶爾嚐一下葷菜,也不能說明什麽的。這樣一想,她就坦然了,吻也就變得更主動而熱烈。


    當陸亞軍把手放在她的**上時,她的身體很本能的戰栗。


    陸亞軍撫觸是如此**心魄,他就好像是捧著一件不怕摔壞的金器一般。既覺得珍貴,又毫無顧忌的揉捏,那種感覺到現在還讓她迷戀。她知道自己已然被陸亞軍的吻和撫觸收伏了,收伏了就收伏了,反正她也是饑渴了。有點雨露滋潤也沒什麽。


    但當陸亞軍把手伸向她的裙擺去扯她的最後一道防線時,她豁然驚心。因為她一直沒忘記自己的身份,陸亞軍再好,也不一定是她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輕易邁出去那一步,那一步叫什麽?叫道德底線,要跨出去是需要勇氣的,目前劉春花好像還沒有這個勇氣


    所以,她及時製止了陸亞軍,換上了一副冷漠的樣子對著他。(.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但她的心裏竟有一絲期望,期望什麽?是期望陸亞軍來硬的?還是期望其他?劉春花覺得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還跟前那樣,她把自己**了靜靜的欣賞著。但不同的是,今天有點小浪花,讓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紅唇上有陸亞軍的吻、**上有陸亞軍撫觸的痕跡,這一切是如此讓她留戀。還有胯下那一片幽深的芳草地,雖沒留下陸亞軍的,但是,她可以想象,想象陸亞軍留下什麽的樣子。隻要還可以想象,她都覺得滿足。


    想象?陸亞軍?她的心裏又是一驚,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又再一次心疼起來。唉!陸亞軍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既然不屬於自己,那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吧!賈珍園在心底裏歎息著。


    陸亞軍到家的時候,任小雅正在洗澡,衛生間裏水聲嘩嘩的,甚是讓人浮想聯翩。


    “你回來啦!親愛的,今天的活動這麽早散了?”任小雅的的語速從來都是那麽快的。


    陸亞軍隻輕微的回應了一聲,也不多言。這要在平日裏,聽見任小雅洗澡的聲音,他老早就鑽進浴缸跟她一起洗鴛鴦浴去了。


    任小雅分明是在等著他,但見他半天沒動靜,覺得好生奇怪,便隔著衛生間喊:


    “你今天怎麽了,遇上不開心的事了?”


    “沒有,你趕緊洗吧!我已經累了。”


    陸亞軍自己都聽得出那是在敷衍任小雅,此刻他的心沉沉的。他知道早上說的話任小雅記著呢!也等著他去戰鬥。但此刻他真的沒有心思,他的心思早飄到劉春花身邊去了。


    劉春花最後那句話深深的刺傷了他,雖然他能明了賈珍園為什麽會這樣說,但是他的心底依然沉沉的,他是多麽希望賈珍園能用深情的眸子盯著他,然後告訴他:“亞軍,你的吻真甜!”。


    任小雅見他老半天沒反應,便抓緊了動作洗完,換上她那身才淘換來的情趣內衣,妖嬈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親愛的,漂亮嗎?”語氣裏分明是**。


    一襲薄如蟬翼的絲質內衣罩在任小雅那曼妙的軀體上,高挺的雙峰在內衣下麵若隱若現的。任小雅眼神迷離的凝視著,似在暗示著他,讓他快點。


    一時的情欲又被勾起,他有些恨恨般的:“你就是個小妖精,整天沒事就知道在我麵前**。”才剛說完,也顧不得洗幹淨了再上,便向任小雅撲了過去。


    隻是跨到任小雅的肚子上時,眼前竟掠過了劉春花那似哀似怨的眼睛,他心裏一驚,被任小雅好容易挑起的欲望竟被減去了大半。


    劉春花和陸亞軍吃飯的時候,程浩文已經到了黃一天的辦公室裏。


    盡管程浩文心裏並不想承認,卻還是不得不跟黃書記把話給說明白了,他這個老領導對自己一手推薦提拔起來的劉春花書記,其實是已經失去了控製的能力了,從今天上午陳光禮和劉春花兩人談話的內容來看,很顯然,劉春花根本就沒對自己說實話。


    黃一天見程浩文來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心裏多少也明白幾分,口氣閑散的招呼說,程主席有什麽話坐下慢慢說吧,我這裏洗耳恭聽呢。


    程浩文麵露慚色的把自己跟陳光禮和劉春花談話的過程一一向黃書記做了匯報後,總結的口氣說,我這心裏斷定陳光禮說的是真話,而劉春花顯然現在並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所以我這心裏多少感覺有些對不起黃書記的地方,這劉春花是我推薦給您的,卻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要輪到責任,首當其衝就該追究我用人不善的責任。


    黃一天聽程浩文匯報完後,衝著程浩文歎了口氣說,程主席倒也不用自責,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個人能力所能控製的,劉春花的問題,既然已經清楚了,我看,這個症結可能還是得由你自己去解開。


    程浩文有些沒明白黃一天話裏的意思,於是表態說,隻要黃書記下指示,我必定立即執行,隻不過,還請黃書記指一個方向出來,讓我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也好有個分寸。


    黃一天知道程浩文沒有自己的詳細指令不敢隨便動作,於是吩咐說,你先了解一下,劉春花最近都跟哪些人走的比較近乎?另外,這次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誰給了劉春花這麽大的膽子,做事情必須知道首尾兼顧才能把事情辦的滴水不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程浩文若有所思的輕輕點頭說,好的,黃書記的話,我回去後會好好的悟悟。


    朱家偉家今天呈現出難得的新氣象,一大早老爺子親自買好的鞭炮就準備好了,就等著孫子今天回家的時候,痛痛快快的放一把。


    老爺子還讓保姆準備了火盆放在門口,說是民間有個說法,從裏麵出來的人,雙腳跨過了火盆就算是跨過了這次的劫難,以後永遠都不會再有回頭的機會。


    不管這傳說是不是真的,老爺子疼孫子的心情卻是實實在在的,十點多的時候,朱家偉親自去看守所接兒子的車子回來了,孫子一下車瞧見從小疼愛自己的爺爺正眼巴巴的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兩滴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忍不住往下掉。


    從車上一下來,孫子哭號著,一下子撲倒在爺爺的懷裏,這個從下就養尊處優慣了的官少爺,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頭,在裏頭過的日子對他來說,跟平常相比,可真算是從天堂到地獄了。


    朱家的老爺子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孫子的後背說,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孫子哽咽著說,是我不好,讓爺爺擔心了。


    以前的孫子可從來說不出這麽讓人心疼的話來,就這麽一句話,惹的老爺子也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朱家偉瞧著父親和兒子相擁著抱在一起,趕緊上前說,爸,您看孩子剛回來,讓他趕緊先跨火盆吧,跨過了火盆後,洗澡換衣服,然後再好好的陪您老人家聊聊,這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反正天天都在家裏呆著呢,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老爺子被兒子這麽一說,趕緊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說,對,趕緊的先跨火盆,好好的去去晦氣,以後再也不跟那些肮髒地方沾邊了,然後洗澡換衣服吃飯,吃過飯後,好好的睡一覺,等你精神養好了,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孫子聽話的點點頭,在爺爺和爸爸的陪伴下,跨過火盆們走進了自己的家門。


    一進門,孫子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衝著站在身旁的父親問道,爸,我媽呢?


    朱家偉沒想到兒子一進門就問起他媽的事情來,孩子這麽大了,想要隱瞞肯定是不可能的,於是朱家偉實話實說道,你媽媽被紀委帶走後,到現在還沒出來呢?慢慢來,隻要你先出來了,你媽很快也就有希望了。


    朱家偉的兒子火爆脾氣一下子又上來了,他衝著朱家偉喊道,爸,你這是怎麽了?我媽都被關進紀委多長時間了?你居然還這樣不聲不響的。我去找那個劉春花,我倒是要問問,那老女人憑什麽把我媽關著到現在還不放出來?


    朱家偉的兒子年輕脾氣急,說走立馬拔腳就要出門,這下可是把朱家偉和朱家老爺子嚇的不輕,兩人趕緊齊動手把這混小子給緊緊拉住。


    老爺子有些著急的口氣說,好不容易回來一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難道你還想鬧事?還想進去受那份苦?


    孫子見爺爺急的滿臉通紅,趕緊停下腳步說,爺爺,我們朱家是姓劉的那臭女人隨便可以欺負的嗎?他們憑什麽到現在還不把我媽給放出來啊?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媽什麽錯都沒有,這樣關著不是欺負人嗎?


    朱家偉為了打消兒子心裏的念頭,站在一邊嚴肅的口氣說道,大寶啊,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你媽她要是沒貪汙單位裏的公款,人家是不會抓住她不放的,你要是這麽胡攪蠻纏下去,不僅救不了你媽,還有可能要把你自己給搭進去,你明白嗎?


    朱家偉的兒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瞧著爺爺,好像他壓根就不信朱家偉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隻有他爺爺點頭,他才能確定一樣。


    爺爺衝著孫子點頭說,是啊,大寶,你媽的事情,你爸會處理的,現在你先管好你自己好不好,好不容易出來,真的不能再出什麽意外了,經過了這件事,咱們朱家跟以前已經沒法比了,這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最近這一年多來,朱家也算是流年不利,你姑姑被抓了,你父親受到了牽連,你和你媽都被抓了,一家子沒幾個人過舒心日子,現在你總算是回來了,隻要回來了,就有希望是不是?大寶啊,你聽爺爺的話,以後遇事千萬不能衝動,你媽的事情,你先別管行嗎?


    大寶眼裏含著淚對老爺子說,爺爺,那是我親媽啊,我能不管嗎?


    這一句話,說的祖孫三代都忍不住流下淚來,朱家偉在旁邊恨的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說,都怪那個混蛋劉春花,狗眼看人低,不過是十萬塊的事情,居然就把人給抓了,實在不算個東西。


    大寶聽了父親的話後,也狠狠的說了一句,改天我找人收拾了那臭女人。


    爺爺趕緊阻止說,算了,這樣鬧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還是安安穩穩的先疏通一下關係,給大寶弄個工作,好好的找個媳婦成個家,這才是大事,至於你媽的事情,遲早是會有解決辦法的,你小孩子千萬不許沾手這件事,明白嗎?


    大寶表麵上答應了爺爺的話,其實心裏卻有自己的打算。


    在家裏休息了幾天後,大寶就有些憋不住了,他年輕氣盛,心裏怨恨紀委的劉春花抓了自己的母親,因此這回出來後,跟以前的狐朋狗友在一起混的時候,有空就商量著要怎麽對付這個臭女人,給自己的母親報仇。


    一幫狐朋狗友中,有人建議他,直接找人把劉春花給拍了**,然後放到網上,這樣一來看這女人還有什麽臉麵在紀委書記的位置上現寶。


    可真要說到誰去拍**的時候,一幫人卻又全都往後退,都不敢接這樣的活計。


    也有人出主意說,當官的沒幾個是清白的,我們就悄悄的盯著劉春花,看看她每天晚上都收了別人多少好處,咱們帶上有紅外線的攝像機,每晚在她家門口守著,瞧著有人拎東西進門就給拍下來,這也算是受賄的證據吧。


    還有人說,幹脆別囉嗦了,綁架了這女人的孩子,要價五百萬,她要是能拿得出這筆錢來,這就說明她是個貪官,否則的話,她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呢?她要是拿不出來這錢,咱們就好好的欺負一下她的小孩撒撒氣。


    這幫小混混盡管整天胡說八道,不幹正事,卻都自命自己有幾分俠義心腸,聽說要拿小孩來出氣,一個個都衝著出主意的人透出瞧不上的眼神。


    朱家偉的兒子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思來想去,總算是拿定了一個主意,先找人盯住劉春花,爭取盡快找到她受賄的證據,這樣一來,就可以拿著證據威脅她,趕緊放了自己的母親。


    大家都感覺這辦法實施起來難度小,而且也能有成果,因此個個都舉手讚成。


    劉春花哪裏知道自己現在每走一步都被小混混算計並跟梢,最近一段時間她經常跟莊力歐和賈愛軍一起吃飯,彼此之間的關係已經愈加熟悉了。


    劉春花的小男人陸亞軍也是個相當懂得見風使舵的人,跟著劉春花一道跟幾人吃過幾次飯後,彼此之間的關係一下子熟絡起來,莊力歐又是個特別會來事的主,他看得出來,劉春花眼裏相當的看重小男友,不僅跟小男友稱兄道弟,還把一些劉春花不肯收下的貴重禮物都托小男友陸亞軍的手,一次次的轉送到劉春花的手中。


    就這樣,在金錢和所謂的友情的拉攏下,劉春花徹底淪落為莊力歐和賈愛軍手裏的一顆棋子,很是願意為賈愛軍做事,認為自己的仕途有了賈愛軍的幫助,那麽提拔也是很快的事情。


    有一天晚上,一群人在一起吃喝的時候,副書記的女兒夏燕居然也親自到場,並當著眾人的麵跟劉春花姐妹相稱,還送了劉春花一個非常漂亮的金簪子。


    當時莊力歐就用一種無比羨慕的口氣說,到底還是咱們劉書記麵子大,夏燕這個金簪子可不是平常的東西,那是清朝康熙爺親自賜給結發妻子-孝誠仁皇後的。


    孝誠仁皇後為康熙帝的第一位皇後,赫舍裏氏,生於順治十年(1653年)十月初七日,滿洲正黃旗人,是輔政大臣索尼的孫女,其父為領侍衛內大臣喀布拉。


    原本皇後赫舍裏氏就是極其富貴的出身,因此皇帝想要恩賜一個讓她瞧得上眼的東西,自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這支金簪子卻是赫舍裏氏當初最為喜愛的,因為實在是做工太精美了。


    在眾人一片羨慕的眼神中,劉春花小心翼翼的把金簪子拿在手裏,隻見這金簪子盡管是有些年代了,無論是花紋還是手感都相當的上檔次,尤其是上頭一縷細金絲做成的流蘇,順手摸來,居然有種潤滑的感覺,用金子做成的東西,又是這麽長的時間過來了,居然還能保存完好到這種地步,本身就是值得驚奇的事情。


    劉春花手裏拿著金簪子愛不釋手,嘴裏卻還是敷衍著推讓說,我怎麽能拿夏總這麽好的東西呢?這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吧?


    賈愛軍在一旁笑道,都是都朋友,不要將就那麽多,談錢上感情,劉書記要是不肯收下這東西,那就是存心不肯給我們兩口子麵子了,以後大家合作的機會還多呢,這種禮尚往來也是很普遍的事情,劉書記又何必過於拘謹呢?


    劉春花還想推讓幾句,小男友陸亞軍在底下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她便也笑著見好就收,把禮物給收下了。


    劉春花的心裏明白,自己以後要找夏燕父親幫忙的事情也不少,說到底,自己求人辦事也還是要送禮,這樣算起來,到也是誰都不欠誰的。


    劉春花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的時候,程浩文再次找到了招標辦的陳光禮談話。


    程浩文讓陳光禮把這次招投標過程中,他感覺不甚公平的步驟全都一一羅列出來,有些事情空口無憑,必須要有弄到實在的證據才行。


    沒想到,陳光禮卻匯報說,程主席,他本人雖然是招投標辦公室的副主任,其實具體工作,劉春花並沒有讓她參加,說白了,這次的招投標活動,不過是劉書記的一言堂罷了,別人哪裏有資格參與全過程,並看到最絕密的完整材料呢。


    程浩文沒想到劉春花做事還挺仔細,提前把一些漏洞都給堵上了,在紀委工作的時間長了,也算是掌握了一些反偵察的手段,證據的重要性,提前就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看來,要想把這件事的所有真實程序重新翻騰一遍,沒有劉春花的配合還真是不行。


    程浩文就說,陳光禮,如果你要是知道什麽不說出來,那麽後果是很嚴重的,


    陳光禮就說,程主席,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如果知道一定會說出來,肯定不敢在你前麵說假話。


    這樣的情況,就在第二天上午,程浩文再次找劉春花談話,這一次,程浩文跟劉春花談話的口氣顯得嚴厲了不少。


    瞧著劉春花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程浩文采用了先軟化,後上綱上線的辦法。


    程浩文對劉春花說,劉書記,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什麽事情嗎?


    劉春花心裏早已有了自己的小算盤,現在她自認為已經攀上了夏副書記高枝,哪裏還會把程浩文的話放在心上,既然程浩文叫她過來,她作為老下屬不得不來,至於來了之後,說什麽,那就不是他程浩文能控製的了。


    劉春花淡淡的口氣說,程主席,你是我的老領導了,我要是工作中有什麽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還請程主席有話直說,我必定會知錯就改,如果有人背地裏嚼舌頭根子,無緣無故冤枉我劉春花,也請程主席能給我這個老下屬主持公道。


    程浩文見劉春花這個時候,居然還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這不是玩文字遊戲又是什麽?


    程浩文的心裏不由有些生氣,他盡量控製住自己臉上的表情,擠出一點笑意來對劉春花說,劉書記,你是我一手提攜起來的,我自然是巴不得你以後的日子也是越來越好,可你要是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可真是感覺挺遺憾的。


    劉春花立即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說,程主席,我心裏時時都記著程主席對我的提攜之恩,要是沒有你的幫助,根本就不會有今天,心裏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冒犯到老領導一分一毫,程主席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是要讓我坐立不安嗎?


    程浩文見自己的軟刀子沒效果,冷冷的哼了一聲說,是嗎?劉書記居然還記著我對你的提攜之恩,你這句話要是真心的,就把這次招投標過程中的貓膩出來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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