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5)


    徐成香原本在黃一天的辦公室裏受了氣心裏就相當的不痛快,現在見哥哥也埋怨自己,心裏更加火大了,她衝著哥哥嚷嚷說,是誰說要趁著這次的機會給黃一天知道厲害的?是誰以前被那個黃一天害的受了處分的?我也是為了幫你出氣,才會利用查案子的理由去給那孫子一個下馬威,結果呢?你居然還抱怨起我來了,行行行,算我是狗咬呂洞賓了,我最笨,為了幫你出口氣,讓自己背了個處分在身上,還要在你這裏受你的氣,我走了,以後你的事情別跟我說,我也不想管了。[`小說`]


    徐成香是真的有些氣大了,衝著哥哥狠狠的瞪了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徐主任見妹妹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心裏也有些不忍,隻能暫時按捺下性子,衝著妹妹服軟的口氣說,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罷了,至於你要生這麽大的氣嘛,咱們不是關起門來自家人說話嘛,我說的話,你要是覺的沒道理,你可以跟我說嘛,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樣子嘛。


    徐成香已經走到門後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回轉身質問的口氣問哥哥,是不是你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利用黃一天司機小蔣跟一幫混混一起對付董文娟的事情做做文章?


    徐主任立即點頭說,是啊。


    徐成香又問,是不是你跟我說,要好好的利用這件事,打擊一下黃一天的囂張氣焰?


    徐主任再次點頭,是啊。


    徐成香往回走幾步,站到徐主任的辦公室中央兩手一攤說,那不就結了,我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現在我在黃一天那裏受了氣了,又被市局的領導給處分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不僅不安慰我,還指責起我來了,你是不是覺的自己還挺有理啊?


    徐成香說著話,眼裏的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徐主任有些無奈的衝著妹妹說,你剛才說的話,我都承認,的確都是我的原話,可是我也一直在跟你強調,一定不能打無把握之仗,你這樣莽莽撞撞的衝過去找黃一天,你到底達到了什麽目的?依我看,你是不是受到處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隻要找機會在領導麵前想點辦法,這處分隨時都是可以撤除的,最關鍵的問題是,你今天的行為已經起到了打草驚蛇的效果,你明白嗎?


    徐成香有些不服氣的口吻說,打草驚蛇又怎麽樣?我又沒有誣賴他,本來小蔣就是他的司機嗎,小蔣出事情了,他當然要負責?


    徐主任伸手輕拍了一下桌麵說,你怎麽還不明白呢?小蔣以前的確是黃一天的司機,可是現在他的編製在洪河縣,從表麵上看跟黃一天早已沒有領導和下屬的關係,小蔣現在哪怕是殺了人,又跟黃一天有什麽關係呢?你今天在黃一天的辦公室裏,手裏沒有任何證據就想要給他難堪,你以為他是吃素的?如果薑老板那邊找不到合適的證據來證明黃一天跟數目不菲的古董交易案件有關的話,咱們可就更加沒有勝算了。


    徐成香總算是把哥哥的話給聽進去了,她有些沒好氣的口氣問道,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說怎麽辦吧?


    徐主任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妹妹麵前說,現在你馬上跟黃娟聯係,通過黃娟聯係薑老板,薑老板那邊一定要弄點實實在在的東西出來,至於你被處分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幫你疏通的。


    徐成香聽了這話,也隻能點頭答應說,行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徐成香走後,徐主任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思忖了片刻,像是下了決心一樣,猛的從座椅上起身,快步走出辦公室,他走的方向居然是馮局長的辦公室方向。


    伺候過馮局長一段時間的他心裏最清楚馮局長的作息規律,這個時間段,馮局長應該還在辦公室裏呆著。


    當領導人的上班時間必定比規定時間提前十分八分鍾的,這樣既是為了表現自己以身作則,也是為了避免上班途中,所有下屬見了自己都要恭敬的衝自己問好,這一路上領導自己也要不厭其煩的跟各式人等點頭招呼。


    領導下班時間就比較活絡了,有時候很早就離開了,有時候卻很晚才離開,這完全看領導的工作和應酬需要,今天下班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徐主任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瞧著樓下停車場的馮局長專車並沒有啟動,心裏便明白了,隻怕馮局長今晚必定又是有應酬,要在辦公室呆到合適的時間段才會下樓。


    徐主任三步並著兩步來到馮局長的辦公室門口,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徐主任伸手敲響了馮局長辦公室的門。


    裏麵果然傳來馮局長那熟悉的聲音,進來。


    徐主任準備好滿臉的笑容後推門進去,一進門先畢恭畢敬的衝著馮局長叫了聲好。


    瞧見徐主任推門進來,馮局長心裏跟明鏡似的,黃一天打電話給他後,他立即吩咐底下人去調查了一下,到底是哪位居然狗膽包天,連自己都不敢惹的主子都敢去觸碰,手下人匯報情況的時候,捎帶著介紹了一句,在黃一天辦公室無理取鬧被處分的某派出所副所長名叫徐成香,此人正是市公安局徐主任的妹妹。


    馮局長當時心裏就活絡開了,敢情這個徐主任直到現在還賊心不死,自己都不敢出頭去招惹的馬蜂窩,他居然還在心裏惦記著,馮局長隻能在心裏默默搖頭,既然雞蛋死心塌地的非要往石頭上撞,自己又能怎麽樣過呢?這世道原本就是大江東去浪淘盡,一切順勢而行,明知道不是別人的對手,還要像一隻憤怒的失去理智的小鳥一樣衝上去,必將麵臨九死一生的命運。


    果然,徐主任當著馮局長的麵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把話題轉到了今天來找馮局長的主要目的上。


    徐主任說,馮局長,我妹妹的事情,我想要當麵向您解釋一下。


    馮局長心說,徐主任,不管你怎麽解釋,這處分是肯定改不了了,隨便你愛說不說吧,正好這陣子有點空閑時間,倒也無所謂徐主任跟自己說些什麽,聽著就是了。


    徐主任見馮局長臉上並沒有露出反對的意思,趕緊抓緊時間加快語速解釋說,馮局長,我妹妹性格比較直率,心裏又藏不住事情,所以做出了衝動的行為,原本我是因為掌握了黃一天跟古董販子之間交易的信息,心裏想著,販賣古董原本就是國家法律不允許的行為,另外案件的涉案金額龐大,很有可能會牽扯出官員**的問題來,作為一個警察的職責,我認為既然已經知道了某些內幕情況,絕對不會裝作視若無睹,卻沒想到我妹妹一時心急,居然就跑到當事人的辦公室當麵質問去了,她這樣的辦案方式的確是魯莽了些,不過出發點還是好的,請馮局長看在我妹妹也是一片公心的份上,能給她一次機會。


    馮局長聽了徐主任的一番話,原本鬆鬆垮垮縮在真皮座椅裏的身子慢慢的挺直了,看得出來,徐主任說的話,他很有興趣。


    馮局長低聲埋怨的口氣說,就算是這樣,那也不能直接殺到人家領導人的辦公室去,這不是什麽都沒幹呢,就已經打草驚蛇了嗎?


    馮局長的這句話已經充分的暴露了他的內心想法,他自己是不敢隨便去招惹黃一天的,但是如果底下有人幫他想辦法收拾了黃一天,他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徐主任聽了馮局長的話,心裏頓時增添了不少信心,他順著原先的話題解釋說,馮局長,根據我妹妹所在的派出所了解到的情況,跟某位官員存在交易關係的文物販子就住在溫州花園,這陣子可能是雙方在交易上出現了什麽問題,某位領導的司機一直帶著幾個小混混,騷擾溫州花園某位住戶的正常生活,前兩天還因為私闖民宅的緣故,某位領導的司機和一幫混混都被帶進派出所調查過,據說是涉及到三百萬資金的案子,我當時聽了這個消息後,就感覺這次應該是個好機會,如果要抓住了,好好的利用一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徐主任現在對馮局長說話的口氣,儼然成了同謀在商量問題,馮局長的確對此事也很投入,他皺眉問徐主任,你妹妹現在受到了處分,會不會影響案件的進一步調查?


    徐主任說,放心吧,我妹妹的脾氣性格也的確需要這樣的一次打擊來讓她反省一下,正好趁著這次的機會,讓外人都以為她心情不好在家裏反省的時候,倒也能騰出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這件案子的調查上,等到案子有了眉目,再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也不遲嘛。


    徐主任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注意觀察馮局長的神情,見馮局長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心裏不由放鬆下來,看得出來,馮局長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那麽過一段時間後,讓馮局長的心情稍稍適應一陣子,自己再以案情調查需要為理由找馮局長把妹妹的處分撤銷掉,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馮局長顯然是相當關心徐主任匯報的所謂案情情況,他不無憂慮的口氣對徐主任說,你妹妹的魯莽行為,現在已經算是打草驚蛇了,下一步一定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千萬不要去跟案件當事人有直接的接觸,咱們公安局辦這種類型的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抓到真憑實據,你說人家領導人涉及了數額較大的文物交易,那文物呢?錢呢?交易地點?交易時間?一切的一切都要有一個完成的證據鏈條才行,明白嗎?


    眼下的局麵儼然已經變成了馮局長在對下屬徐主任布置任務,徐主任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聚精會神的把領導說的每一句話都放在心裏,不時的頻頻點頭。


    徐主任是個眼力勁活絡的人,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心裏估量著,馮局長也該到下樓去參加應酬的時間了,於是起身準備離開。


    臨出門的時候,徐主任恭敬的口氣對馮局長說,馮局長,您放心,隻要有任何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馮局長聽了這話,點點頭,衝著徐主任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馮局長的一顆心卻七上八下起來,徐主任今天向自己匯報的情況是他沒有料到的,他以前一直聽馮香妞提及黃一天手裏的資金可能很雄厚,否則的話,省裏那麽多的人脈關係,哪一個不是需要重金培養的,憑著他跟他老婆的工資收入,連供養一個官員的資金都不夠。


    既然如此,黃一天那麽多錢又從哪裏來呢?根據馮香妞的暗地裏調查,黃一天從明麵上來說,的確是個清官,從來不收任何單位和個人的禮金,上次他家裏搬家到省城,很多單位和個人聞風而動,一個個的要送禮給黃一天,以祝賀領導人的喬遷之喜,卻沒想到幾十萬的禮金都被一分不少的全都由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給退了回來,當時普安市不少領導人都在暗地裏私下議論說,清官啊!領導也是人,家裏也有各種正常的人情往來,可偏偏人家黃書記的處事原則是,自己出禮是可以的,逢到自己家裏辦事的時候,卻一分錢都不收,這樣不貪財的好官可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當時馮局長很是奇怪的問馮香妞,既然如此,黃一天到底從哪裏得來的資金以維持自己各方麵打點的花費呢?


    馮香妞不確定的口氣說,八成是利用了工程上的事情拿好處費,你想想看,這廝無論到哪個領導崗位上,大工程大項目都不少,就算是雁過拔毛,也應該腰包鼓鼓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馮局長當時對馮香妞的答案是否正確,心裏並不完全確定,要知道工程這一塊是人人都想要夾一塊的大肥肉,黃一天這麽聰明的人,難道會在這一塊做文章?那又怎麽能蒙得住周圍諸多人的眼睛呢?


    現在馮局長總算是恍然大悟了,在他的心裏認為,原來黃一天表麵上為官清廉,其實背地裏卻是靠倒騰文物發財的,要說文物這東西,不識貨的人,根本就對商品價格一點譜都沒有,黃一天既然已經能夠談三百萬的交易了,說不準,這廝已經玩這一行不短時間了。


    馮局長翹起二郎腿獨自一個人眯著眼睛在頭腦中琢磨著,這次的事情,說不準也是一個好機會,雖然說自己以前幾次跟黃一天交手都是吃癟的結果,可是這次的事情從徐主任說的情況看起來,應該還是有些把握的,反正又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麵,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底下人既然要對黃一天動手,自己有好戲為什麽不看呢?


    就在徐主任到馮局長辦公室獻媚討好的時候,黃娟已經按照徐主任的吩咐,跟薑老板聯係上了。


    黃娟對薑老板說,薑老板拜托她幫忙的事情,她已經想到了應付辦法,隻要薑老板能找出證據來證明黃一天這樣的政府官員的確是參與了這樁文物交易,事情就好辦多了。


    薑老板聽了這話,不由皺眉說,黃警官,我上次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這筆交易並沒有成功,黃書記的確是交了三十萬的定金給我,我也的確是給他寫了一張三十萬的定金收條,但是因為有了出價更高的買家,這筆生意就黃了,正是因為我毀約在先,黃書記才會不依不饒的想要我的難堪,我哪裏能找出他參與交易的證據呢?


    黃娟聽了這話,啟發式的口氣說,薑老板,現在黃一天派人整天對你的老婆兒子虎視眈眈的,難道你就不擔心他跟你秋後算賬?我可告訴你,那個姓黃的,可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他的實力不弱,很可能是黑白兩道上都有人,不然的話,騷擾你小老婆的那幫混混從哪裏來的?


    薑老板有些泄氣的說,黃警官,我這真是出門撞上牆了,怎麽就那麽倒黴呢?原本以為找中間人把定金退了,這件事也就算是完了,沒想到那位黃書記還不依不饒起來,你說他一個政府官員,跟我一個窮老百姓鬥個什麽勁啊?就算是我把東西重新跟他交易,這下看樣子也是於事無補了,他是真的氣大了,必定以為我是故意耍弄他,所以才會惱羞成怒成這副模樣。


    黃娟見薑老板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廢話,跟自己想要跟他溝通的問題根本就不在一個主題上,趕緊打斷說,薑老板,你聽我說,現在事已至此,你說什麽都沒用了,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有什麽好辦法才能扳倒那位黃書記,以解除你薑老板以後生活中的暗藏危機啊。


    薑老板沒什麽信心的口氣說,黃警官,我一個普通老百姓,還是個涉及違法邊緣的文物販子,我能有什麽實力跟人家當官的鬥啊,依我看,這次我也隻能請中間人幫忙說說話,到當官的辦公室去一趟磕頭請罪了。


    黃娟聽薑老板這麽一說,心裏立即有些慌了神,要是這種時候,薑老板掉了鏈子,底下的好戲可就沒法唱了。


    黃娟盡量保持自己頭腦的清醒和情緒的穩定,擺出一副穩穩的口氣對薑老板說道,薑老板又不是頭一天在道上混的,這種幼稚的解決問題辦法,你也想得出來?黃一天那人的脾氣,我是最了解的,典型的一副表麵君子,內心小人嘴臉,就算他當麵答應了你什麽條件,背地裏還是會讓底下人動手以泄憤,你還真以為黃世仁能變成大善人?


    薑老板顯然被黃娟的話說的心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於是衝著電話問道,黃警官,你可別嚇唬我?那你倒是說說,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才能徹底解決問題,讓黃書記以後別在心裏記恨我呢?


    黃娟冷笑說,求人不如求己。


    薑老板有些疑惑的口氣說,黃警官,我這人腦子笨,黃警官的話,我有些聽不明白,還請黃警官明示。


    黃娟建議道,你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你是民,而黃一天是官,官民對於販賣文物這一塊的罪名是不盡相同的,你有多少年倒騰文物,那是你的自由,可是黃一天的錢隻有工資收入來源,他要是拿出大把的錢來倒騰文物,那可就要出問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薑老板點頭說,黃警官這話我倒是能聽明白,你是說,黃書記交給我的三十萬定金有可能是貪汙得來的,咱們從這一塊做文章,他的官帽子必定會受到影響?


    黃娟聽了這話,終於笑了起來,衝著電話誇獎薑老板說,對了,隻要你薑老板主動提供證據,證明黃一天為了購買你的文物,交了三十萬定金給你,這筆交易的數額,你完全可以說成是五百萬甚至是一千萬,總之數字越大越好,然後再把你們這次交易的中間人當成證人之一,你們兩人的名義聯名向上級領導舉報黃一天有可能存在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的問題,你以為黃一天還有好日子過?


    薑老板聽了黃娟的話,感覺她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隻不過這次交易的中間人是常文怡,他可是個不問世事的方外老先生,他會願意為了幫助自己,給自己當證人,和自己一塊去紀委舉報黃一天嗎?那是不可能的。


    薑老板稍稍思忖了片刻後,對黃娟說,黃警官,我現在在外地,家裏的事情就先拜托你照應著,我稍候就往回趕,你說的建議我會考慮的,隻要我回到普安市,我就是最好的證明人,至於中間人到底什麽態度,我也會親自上門問問看,總之,隻要能讓那姓黃的不再對我的家人動手,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配合。


    黃娟聽了這話,滿意的衝著薑老板說了句,那行,那就等你回來之後,咱們再見麵詳談。


    薑老板跟黃娟通完電話後,心急火燎的往回趕,半夜時分來到普安市火車站出口處的時候,拿起手機給小老婆的座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一直響著,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薑老板不由有些心急,狗日的,幹什麽竟然不接電話,小老婆那邊到底什麽情況?為什麽打了半天電話也沒人接呢?就算是睡的再死,這麽長時間也該被電話鈴聲驚醒了吧?


    薑老板對這個小老婆還是有點感情基礎的,這個小老婆是家裏的遠方的妹子,當時老婆懷孕的時候,需要人做飯服務,於是母親就從老家把這個沒有什麽血緣關係的女人請到家裏來幫助做法,當時也就是16歲,所以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很懂,薑老板當時就稱呼她為妹妹。


    但是,這個小老婆身材成熟的很早,十六歲的年紀看上去跟二十多年的成年大姑娘差不多,因為老婆懷孕很長時間沒有**的薑老板每每見到這妹妹,心裏總是感覺有些癢癢。


    一天晚上,吃了晚飯後妹妹忙碌著收拾碗筷,薑老板坐在沙發上一麵吸著香煙一麵看電視。妹妹腰上係著一張花圍裙,看起來臀部更圓、胸脯也挺得更高,充分顯示出成熟少女特有的魅力。


    薑老板雖然坐在電視機前,但他的目光卻被妹妹牢牢地吸引住了。這時電視裏正在播放《還珠格格》,這本來是薑老板每晚必看的節目,但現在卻一點看的心思都沒有。那個妹妹妹妹進廚房洗碗去了,目光終於回到了電視機的屏幕上。


    屏幕上那個天真活撥的小燕子依然是那樣美麗可愛、依然是那樣頑皮、依然是那樣愛闖禍,但在薑老板此時看來卻感到索然無味,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站起身來走到臥室裏,將那張不知偷偷看了多少遍的碟子拿出來。


    剛剛走到客廳裏那張三人沙發上坐下來,妹妹就從廚房裏急急忙忙地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問:“哥,小燕子放完沒有?”這個妹妹也是一個“小燕子”迷,自從《還珠格格》開始播放以來她每晚都要守在電視機前一直看完才肯去睡覺。


    “還早呢,第一節都還沒有放完。”薑老板回答說,同時向旁邊讓了讓。妹妹走過來在他身邊緊挨著坐下,立即專注地盯著電視機屏幕。一股處女的幽香鑽入薑老板的鼻孔,使渾身血脈奮張。看著這個妹妹高聳著的胸脯,透過襯衣隱隱看到了妹妹襯衣下麵戴著的白色乳罩,那乳罩被妹妹的乳=房頂的鼓繃繃的,仿佛要破衣而出。


    “哥,你好壞!”這個遠房的妹妹發現薑老板在看她,紅著臉說。同時下意識地把身子挪了挪,離他遠了些,就在這時,妹妹發現了他手中的碟子。


    “咱們看一看錄像好不好?”一麵揚了揚手中的影碟一麵說:“這個錄像很好看呢,保證你從來沒有看到過。”


    那個妹妹和薑老板也熟悉也,一把將他手中的碟子搶過去說:“讓我先看看是什麽再說。”碟子的封麵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女,那少女兩腿張開著坐在床上胯下那塊女人最神秘的地方讓人一覽無遺。而錄像的名稱更是讓人觸目驚心:《妹妹好騷》


    “哥,你從那裏弄來的?”妹妹羞得滿臉通紅象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似的,手忙腳亂地將碟子塞到薑老板的手裏,薑老板站起來將碟子放進影碟機裏調好電視機的頻道。


    沒多久電視機的屏幕上出現了一間陳設豪華的臥室,在臥室裏那張寬大的席夢思床上,一個青年男子正緊緊地摟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不停地親吻。那青年男子一麵吻著那少女一麵脫那少女的衣褲,沒多久就將那少女脫得赤=裸=裸的****。接著,那青年男子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褲象一頭餓狼似的猛地撲在那少女身上,將自己胯下那根又粗又長的陰=莖插入那少女的陰=道內!


    薑老板以前老婆會回娘家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坐在家裏看,說是學習經驗,老婆懷了孩子後,也就是一個人看看解解饞,這天晚上,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妹妹,發現她兩眼緊張地盯著電視機的屏幕,豐滿的=胸脯因為過度的緊張而不停地起伏著。


    薑老板可能是很長時間老婆不能碰,憋的厲害,今晚老婆會娘家去了,現在有個女人在身邊,那是**高旺,乘機走過去緊挨著妹妹坐在沙發上,伸出一隻手輕輕摟住妹妹的腰。妹妹象一隻受驚的兔子似的,想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薑老板乘勢將妹妹緊緊摟在懷裏,同時抓住妹妹胸前高聳的乳=房用勁一捏,捏的妹妹不住地喘氣。


    “哥,你幹什麽!快放、放開我!”妹妹一麵用手推我,一麵喘著氣說。薑老板不待妹妹說完,便激動地用雙手緊緊摟住妹妹親吻起來。起初妹妹不停地掙紮,後來漸漸動了情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對吻起來。


    在親吻中,薑老板感覺到妹妹的身子在不停地顫動,興奮地將舌頭伸進妹妹的口中,輕輕舔她的舌尖,同她的舌頭抵觸、纏繞。在熱烈的親吻中和妹妹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快樂和刺激,就這樣緊緊地摟在一起親吻著,誰也不願意分開。


    好一陣後,薑老板和這個遠房的妹妹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親吻。妹妹象貓一樣偎在他的懷裏,用羞澀的目光看著他,在燈光下,那羞紅的臉顯得更加豔麗照人。


    “哥,你欺負我!嫂子回來,我要告你的。”那個妹妹喘著氣說,但她那神情卻一點也沒有要告他得樣子。薑老板伸手解開妹妹胸前的鈕扣,露出了妹妹戴在胸前的乳罩,那乳罩被妹妹的乳=房漲的圓鼓鼓的,激動地解開妹妹的乳=罩,妹妹的乳=房頓時蹦了出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薑老板抓住妹妹的乳=房輕輕一捏,感到又綿又柔軟又有彈性,就像剛蒸好的饅頭似的,激動地喘著氣,抓住妹妹的乳=房不住地揉捏,捏了左邊的又捏右邊的。


    妹妹那經得住這個經驗豐富男人的撩撥,被捏得渾身發抖,一麵喘著氣一麵用顫抖的聲音說:“哥,捏的好痛啊求你別、別捏了。”放開妹妹的乳=房,把妹妹上衣的鈕扣全部解開,然後動手解開妹妹的褲帶,抓住妹妹的褲子往下脫。妹妹條件反射地緊緊抓住褲子,羞澀地說:“哥,不、不要這樣。”


    這時電視機屏幕上那個青年男子正在不停地抽動著陰=莖同那個少女**,那少女仰臥在床上一麵快活地呻吟著,一麵用手拍打著那青年男子健壯的背脊。那青年男子一麵抽動著陰=莖同那少女**,一麵舔那少女的額頭、耳根。


    看到這情景,薑老板感到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就同這個妹妹性=交,再說也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咽了口唾沫,激動地對妹妹說:“乖妹子,你看他們好快活啊,來吧,今晚咱們一起享受一下那種快樂的滋味!”說完,站起身來強行脫下妹妹的褲子。


    “哥,你,你欺負我,嗚……”妹妹卷縮在沙發上低聲哭了起來。


    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褲趴在妹妹身上,一麵甜著妹妹臉頰上的淚水,一麵底聲對妹妹說:“乖妹子,別哭嘛……哥會讓你很舒服的。”說完,扳開妹妹的兩腿,將自己胯下那根早就硬得像一根木棍似的陰=莖猛地一下插入妹妹的陰=道內嗎,那邊早已也有了水,所以很是順利的進入!


    “啊!哥!好、好痛啊!”妹妹叫了起來,同時用手推他,想將薑老板推開。


    緊緊摟住妹妹的腰不讓她推開,一麵吻著她一麵低聲安慰她說:“乖妹子,每個女人第一次時都會痛的,你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痛了。”妹妹推了幾下沒有推開,像泄氣的皮球似的癱在沙發上,渾身不停地顫抖。


    感到一股熱乎乎的液體從妹妹的陰=道內往外流,這股熱流頓時使他既欣喜又激動,因為他知道那是陰=莖刺破妹妹的處女膜時流出的血。


    一會兒後,開始抽動陰=莖同妹妹性=交。為了盡量減輕疼痛,抽動**=時特別小心。在小心抽=送下,胯下那根又粗又長的陰=莖在**內緩緩地來回滑動著,不停地同陰=道內壁發生摩擦。起初感到陰=道口就像嬰兒的小嘴巴似的,將陰=莖咬得緊緊的,一點兒縫隙也沒有。


    當陰=莖在內來回**了三、四十下後,漸漸感到變得鬆弛了,開始向外流出淫=水。那**滑膩膩的充滿了女人的味道,大大減輕了陰=莖同內壁之間的摩擦,也減輕了抽動時給女人的疼=痛。漸漸地,女人的臉上開始流露出快樂的笑容。


    “乖妹子,現在還痛不?”一邊抽動著,一邊低聲問。


    “不、不太痛了。”用顫抖的聲音說,說完閉上眼睛,擺出一付任由他擺布的架勢。薑老板深深地吸一口氣,立即加快抽動陰=莖的速度。在飛快的抽動中,感到陰=莖又麻又癢,那種麻木而又舒服的快=感很快傳到腹部,然後像電流似的不停地傳向全身。


    在飛快的**下,女人那對高聳著的乳=房不停地晃動著,沉重的三人沙發也被弄得吱吱作響。女人睜得大大的,像一個受驚的小動物似的看著,嘴裏快活地呻吟著,不停地用手拍打著沙發。


    隨著時間的增長,抽動速度變得越來越快,那種麻木而又舒服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終於,劇烈地抖動起來,將一股股熱乎乎的精液射入。


    好一陣後,將變得軟綿綿的陰=莖從內拉出來。女人癱在沙發上,用羞澀而又疲憊的目光看著薑老板。薑老板光朝女人的胯下望去,發現口像嬰兒的小嘴似的張開著,整個陰=戶濕漉漉的糊滿了淫=水和血汙。


    看著自己的傑作,不禁感到又激動又得意,伸手摸了摸女人濕乎乎的陰=毛,在張開著的兩腿之間跪下來激動地說:“妹子,讓哥給你舔幹淨,好不好幹淨?”


    “不要,哥,好髒啊。”


    “妹子,不要緊的,讓哥給你舔一舔嘛。”說完將頭伸到女人的胯下舔了起來。一股如蘭如麝的幽香鑽入鼻孔,使在舔吸妹妹的淫=水時感到如食甘露。小心翼翼地將陰=部的**和血汙舔幹淨後感到意猶未盡,便用手扳開妹妹的大**對準裏麵一陣猛吸。在一陣吱吱的響聲中,女人吸得渾身不停地顫抖,**源源不斷地往外流。


    “哥,癢,好癢啊!求你不、不要這樣。”用顫抖的聲音說,同時用手推。薑老板站起來,發現妹妹不住地喘著氣,美麗的臉蛋上泛著紅暈,胸脯上那對高聳著的乳=房隨著她那急促的呼吸而不停地上下起伏著。


    坐在沙發上將妹妹拉起來緊緊摟在懷裏,妹妹也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


    以後,隻要老婆不在家,兩人就會乘機偷歡一回。


    現在妹子倒是比以往主動多了,有時候,兩人走進臥室後,妹妹熟練地摸到開關弄亮了臥室裏的電燈。在明亮的燈光下,妹妹羞答答的站在床前,就象剛進洞房的新娘。薑老板走上前去輕輕摟住妹妹,妹妹用羞澀的目光看著,俏麗的臉上泛著紅暈,看起來豔麗動人。


    “哥。”


    深情地叫了一聲,薑老板不待女人說什麽,立即低下頭用灼熱的嘴唇緊緊堵住女人的嘴狂吻起來。在親吻中,輕輕撫摸光滑的背脊和渾圓的屁股,同時用硬梆梆的陰=莖不停地頂女人的腹部,把女人弄得渾身不住地亂抖。


    “哥,哥,俺好癢啊。”


    妹喃喃地說,薑老板都會把手伸到胯下摸了摸,發現女人的陰=戶濕漉漉的,糊滿了**。輕輕一笑,低聲說:“來,上床去睡好,讓哥給你止癢。”


    “哥,你真壞!”女人嬌嗔地說,在胸口上輕輕了幾下,然後迫不及待地上床去仰臥在床上,張開兩腿等著,臉上流露出又興奮又羞澀的表情。


    每想到這些場景,薑老板心裏就有些暖暖的,自己是小老婆的第一個男人,是小老婆在男女之事上的啟蒙者,這年頭,能玩到處女可真是比中獎還難呢,從這個角度來說,薑老板對這個小女人還是珍惜的,特別是小老婆給他生了兒子後,兒子更是成了自己生活的重心,現在電話無人接聽,薑老板不由心急如焚起來。


    薑老板正著急的時候,接到黃娟打來的電話,問,薑老板現在到普安市沒有?如果到了在那邊,我和你見麵吧。


    薑老板因為沒找到小老婆,留了個心眼,告訴黃娟自己還沒到呢,等到了之後會主動跟黃娟聯係。


    黃娟自然想不到薑老板會跟她耍心眼,於是掛斷電話,繼續等消息。


    薑老板的心裏卻七上八下起來,直覺告訴他,很有可能小老婆那邊發生什麽狀況了,自己必須要先悄悄的摸到小老婆的住處去看看才能放心。


    薑老板以最快的速度打車來到溫州花園的大門口,為了避人耳目,他沒敢從有監控的大門進去,而是從小區的後牆頭翻身進去,走到自己家樓下的時候,他左右仔細看看,並沒有人在監視自己家的房子,他有些不放心,繞著房子又轉了幾圈,還是沒看到任何異常情況,心裏嘀咕著,難不成人已經撤了?


    既然周遭沒人監視,薑老板大著膽子上樓,掏出鑰匙打開自家房門,門開後,屋裏黑漆漆的一片,他不敢開燈,擔心招來別人的注意,隻是躡手躡腳的一邊往臥室的方向走,一邊低聲叫喚道,老婆!兒子!我回來了。


    臥室的床上是空的,廚房,衛生間都是空的,偌大的客廳裏到處都是兒子的玩具,家裏的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都被薑老板翻找了一遍,屋裏壓根就沒人。這深更半夜的,小老婆會帶著孩子去哪裏呢?薑老板的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努力的自己在頭腦中掐斷了冒起的種種不好的念頭,畢竟黃一天是政府官員,他會對一對母子下那樣的毒手?


    薑老板找了一圈後,感覺渾身精疲力盡,心裏又有些慌慌的,一時有些理不清頭緒來。


    坐在自己家的客廳地上抽了差不多一包煙後,薑老板決定,打電話給黃娟,請黃娟幫自己查一下,老婆孩子到底去哪裏了?自己在電話裏可是交代過的,請黃娟一定要關照老婆孩子的安全,現在人沒了,自然要找黃娟問清楚。


    電話剛拿出來,正好有個電話打進來,居然是大老婆的電話。


    薑老板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大老婆焦急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特別刺耳。


    大老婆幾乎是哽咽的口氣說,老薑啊,前兩天,妹妹把兒子送到我這裏來,說是普安市那邊有些不安全,所以請我幫忙照看一下兒子,她自己回家去了,可沒想到,昨天下午還在出去玩了一小會,突然不見蹤影了,一家人急的到處找,一直找了一夜都沒找到,趕緊給薑老板打電話,問問看,是不是需要報警?


    薑老板聽了這話,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小老婆的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兒子現在又突然不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真就有那麽湊巧?


    上一次小老婆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還一副緊張的口氣抱怨說,整天像是被監視一樣,走到哪裏都有幾個小混混跟在身後,正因為這個原因,小老婆才跟自己商量了一下,把兒子送到大老婆那裏,這樣的話,至少孩子不用跟在小老婆身邊繼續遭受驚嚇,小老婆一個人在家裏,隨便他們怎麽監視都好。


    卻沒想到,昨天小老婆還跟自己報信說,母子平安到達大老婆住處,一夜過來,母子兩全都失蹤了,蹊蹺的是,從昨晚自己進屋小區開始,並沒有發現小老婆住處的周圍有任何人監視,難道那幾個監視小老婆和兒子的人居然和他們一道失蹤了?


    薑老板有些衝動的想要打電話給黃娟,作為一個販賣文物的販子,整天遊走在法律的邊緣上討生活,如果因為兒子和小老婆失蹤的事情報警的話,很有可能會牽扯到其他不利於自己的事情上來,警察一旦參與了此事,隻怕必定會調查家庭各種詳細情況,到時候反而會惹出麻煩來。


    如今之計,隻能請黃娟幫忙從內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采取私人交情的方式調查此事,正好黃娟現在也是需要自己幫忙的時候,大家也算是相互利用吧。


    黃娟的電話號碼已經撥好,就在想要按出撥通鍵的那一瞬間,薑老板有些猶豫起來,他腦中有個念頭越加強烈起來,從常文怡那裏得知,黃書記對上次生意上的事情相當介意,反應也很大,不知道這次老婆和兒子的意外事件會不會是這廝在背後搞鬼呢?


    薑老板琢磨著,不管怎麽說,還是應該先撥打常文怡的電話問問情況再說,一旦黃娟插手此事,這件事說不定就不是自己能控製的了。


    薑老板瞬間滅掉黃娟的電話號碼,換上常文怡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鈴聲響了一陣後,電話總算是接通了,常文怡可能還在床上沒起來,衝著電話含含糊糊的說了一聲,喂!


    薑老板低聲說,常叔,是我,我是小薑啊。


    常文怡說話的聲音立即清醒了不少,問道,小薑啊,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呢?你最近可千萬別露麵,黃書記還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你再回來跟他陪個不是,我舍出這張老臉來再幫你說說好話,看看黃書記能不能給我這個麵子。


    薑老板聽了這話,忍不住歎了口氣說,常叔,我這裏出事了,我想不露麵都不行啊。


    常文怡一聽說出事了,趕緊問道,什麽情況?


    薑老板於是把老婆和兒子相繼失蹤的情況向常文怡詳細做了解釋後,問常文怡,常叔,你說我家裏老婆孩子的事情,會不會跟黃書記有關呢?


    常文怡聽了薑老板的話,頭腦一下子有些蒙住了,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在化工園區的地底下,黃一天心狠手辣的幹掉了幾個參與盜墓後又跟他討價還價的幾個兄弟事情。


    常文怡的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居然沒聽見薑老板在電話裏焦急的說話聲音。


    好大一會兒,常文怡才反應過來,衝著電話問道,你是懷疑是黃書記綁了你老婆和兒子?


    薑老板有些無助的口氣說,我這不正是因為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會跟常叔你聯係問問嗎?按理說,黃書記是個政府官員,他哪裏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幹出綁架這樣的事情來呢?所以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究竟有沒有可能跟黃一天有關。


    常文怡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他不敢說出來,畢竟自己的兒子和女婿都在黃一天的手下工作,尤其是兒子的工作和提拔都是得了黃一天的恩惠的,無論如何自己不能背地裏說出或者是做出不利於黃一天的話或者是舉動來吧?


    常文怡見薑老板還在電話的那頭等著自己的回應,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說,小薑啊,這件事弄到現在這種地步,你也有責任啊。


    薑老板見常文怡一大早的隻顧著抱怨自己,焦急的口氣說,常叔,現在您就別說誰誰誰的責任問題了,您趕緊跟我說說,依照您對那位黃書記的了解,我老婆兒子失蹤的事情,會不會跟他有關聯呢?


    常文怡在頭腦中稍稍思忖了片刻後,相當慎重的口氣說,小薑,你父親跟我是生死之交,我拿你當自己的兒子一樣,我現在跟你說的話,你聽過以後,再也不可對他人言,包括你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否則的話,你就是陷我常文怡於不義。


    薑老板見常文怡居然說出這麽重的話來,心裏不由一沉,想必常文怡心裏對這件事居然是有數的。


    薑老板像是等待法官宣判的囚犯一樣靜靜的等著常文怡宣讀判決書的內容。


    常文怡放低了聲音說,小薑,我跟黃書記認識的時間比你長,我了解他的個性,也了解他的一些社會背景,這件事原本是你背信棄義在先,由不得人家黃書記事後對付你,我要提醒你的是,黃書記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他想要幹的事情,沒有辦不成的,這個年輕人,不僅聰明而且心狠手辣,你老婆兒子是不是被他綁架的,我不敢確定,但是這種事情他應該是幹得出來的。


    薑老板聽了這話,忍不住一下子叫出聲來,衝著常文怡質疑道,常叔,這麽大的事情,您老可不能隨便說話,那位黃書記雖然我隻見過一麵,可從表麵上看,也不過是一個年輕的官員罷了,他會有多深的道行?居然連綁架的事情也有膽幹?難道他不怕警察嗎?


    常文怡在電話裏無奈的笑笑說,小薑啊,你看人的本事可是比你老爹差的遠呢,咱們先不說這位黃書記到底道行有多深,咱們先說說正題,你想要發財的心情我理解,可是錢這東西是賺不完的,賺錢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讓家裏人生活的更好嘛,現在你到底是要錢,還是要你老婆兒子的性命,你真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薑老板這下完全明白了常文怡話裏的意思,盡管常文怡並沒有明確告訴他,是黃一天派人綁架了他的老婆孩子,可是常文怡的句句話裏都表達著同樣的意思。


    薑老板有些狠狠的口氣說,我就不信了,大不了,我跟他來一個魚死網破,我把這件事捅到公安局,看他姓黃的還敢囂張?


    常文怡聽了這話,不屑的口氣說,你就是把這件事捅到省公安廳也沒用,事情鬧的越大,隻怕最後你小子自己吃虧越大,我反正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底下到底應該怎麽做,還是你自己做決定吧。


    常文怡說完這句話後,先掛斷了電話,薑老板聽著手機裏傳來的短促滴滴聲,不由有些愣住了。


    按照常叔剛才說的話,報警的想法顯然是最下下策,既然不能通過黃娟來找小老婆和兒子,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思慮了片刻後,薑老板決定還是先回到湖州自己的地盤看看情況再說,大老婆那裏仔細找找,說不定能找出兒子失蹤的線索來,到時候根據情況再決定到底采取什麽樣的措施應付。


    薑老板打定主意後,早飯也顧不上吃,一路風塵仆仆的又往湖州趕去,好在湖州市和普安市是交界,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薑老板已經站到了自己家的門口。


    家裏的大門是敞開著的,大老婆一聽到門口有腳步聲,立即衝出來看動靜,瞧見薑老板站在門口,兩隻眼睛裏的淚刷的一下淌了出來。


    薑老板伸手拍了拍大老婆的肩膀,低聲說,進屋說話吧。


    大老婆流著淚點點頭。


    大老婆的心裏其實最擔心的不是小老婆和那兒子的安全,而是自己的老公薑老板對自己心裏會不會有意見。


    大老婆是個本分老實的女人,嫁給薑老板二十年,除了生下一個女兒後,再無所出,因為當地的風俗習慣是,家裏沒有兒子就成了眾人嘴裏難聽的絕戶人家,所以大老婆心裏對薑老板一直心存歉意。


    前些年,薑老板搗騰古董生意,賺了不少錢,但是從來都沒有在外頭尋花問柳的習慣,薑老板的父母眼看著自己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總在兒子媳婦麵前哀歎,自己家裏也算是有錢人,卻連個香火都沒留下,即便是臨死了,也閉不上眼睛啊。


    這樣的話說的多了,薑老板和大老婆心裏對這件事都有些罅隙,終於有一天,大老婆忍不住主動勸薑老板,還是再找一個吧,生一個兒子出來後,她來帶大。


    薑老板當時的回答卻讓大老婆心裏五味雜陳,薑老板當時對大老婆說,自己在外頭已經養了一個小老婆,兒子已經三歲了,正猶豫著什麽時候跟家裏人攤牌,把兒子帶回來認祖歸宗呢,眼見大老婆自己想通了,他心裏也很高興,過陣子就可以把兒子帶回來一家團聚了。


    大老婆聽了這話,表麵上笑著,其實心裏卻有種滴血的感覺。


    自己主動要求老公去找小女人生兒子和老公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跟外頭的女人生下了兒子,這對於女人來說的感覺完全是天差地別的。


    好在大老婆還算是個識大體的人,薑老板家外有家後,也經常把小老婆和兒子帶回來一家團聚,不管大老婆是不是願意認下小老婆和兒子,反正一家老小其樂融融的都圍著小兒子轉著,尤其是兩位老人,簡直對這個做夢都想要的小孫子寶貝的不得了,她又能說些什麽呢?


    大老婆對這個私生子的心態是比較複雜的,談不上有多喜歡這孩子,但是為了家庭和睦,老人安心,她明麵上肯定是要十二萬分情願的接受這孩子的,不僅要接受,還要表現出疼愛孩子的模樣來,這樣自己在薑家大老婆的身份才能更加鞏固。


    可是現在這個私生子居然失蹤了,而且是小老婆交代到自己手上失蹤的,大老婆頭腦中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家老小會不會因為這件事遷怒到自己頭上來?如果這樣的話,自己這些年偽裝出來的賢惠和大度豈不是要付諸東流,大老婆的位置到底還能不能保得住,主要就是看薑老板對這件事的態度了。


    大老婆一進門就殷勤的伺候著薑老板更衣換鞋,又幫他倒上一杯可口的花茶,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在薑老板身邊,臉上擺出一副淒楚的神情說,老公啊,從昨個晚上開始,我一夜都沒合眼,家裏周圍的鄰居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孩子的影子,你說現在究竟該怎麽辦呢?


    薑老板瞧著大老婆因為一夜沒睡有些發紅的眼絲說,算了,你還是先進屋休息一會吧,我回來了,這件事我心裏有分寸的。


    大老婆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聽話的當真回屋休息,而是在嘴裏哀歎道,老薑,這種時候,我哪裏能睡得著啊?妹妹把孩子交到我的手上,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沒了,我可怎麽向妹妹交代啊?怎向你的父母交代啊。


    大老婆說話的時候,瞧著薑老板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於是繼續說道,你回來就好了,我正想著這件事是不是需要立即報警,聽說孩子丟失這種事情,在二十四小時內報警找到的幾率還是相當高的。


    薑老板聽著大老婆在耳邊嘮叨,頭腦中感覺有些亂糟糟的,一聽大老婆提到要報警,他立即反應過來說,不行,現在還沒弄清楚到底什麽情況,報警說不定更麻煩。


    大老婆聽秦老板這麽一說,心裏不禁有些疑惑,報警為什麽反而會更麻煩呢?不報警的話,又要到哪裏去把孩子給找回來呢?


    瞧著薑老板臉色鐵青的模樣坐在那裏,大老婆不敢在隨便多說什麽,隻是輕聲說了句,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大老婆說完,轉身進了廚房。


    坐在沙發上的薑老板有些頭疼的伸手揉了揉腦袋,眼下到底該怎麽辦?對他來說,這個問題同樣很難決定,他感覺自己必須要好好的冷靜一下,理清頭緒後,才能做出最明智的決定。


    第二天,普安的薑老板小老婆的房子周圍,還是有一個人在盯著,這位按照小蔣的吩咐這麽做的。


    薑老板的小老婆已經被綁了,這屋子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盯梢的人一個人蹲在那裏倍感無聊,卻又不敢隨便走開,正四處張望時,瞧見不遠處走來了幾個人,領頭一個個子高些的衝著身後幾人說,去,把那孫子給我教訓一頓,高個子身後的三個小弟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聽到指令,看到在那邊正在盯梢的人,立刻走了過去。


    留下來看守的人原本是想要等著薑老板的,小蔣估計薑老板因為小老婆的失蹤,一定會回來一趟看看動靜,可昨晚盯梢的人不小心睡著了,一直到薑老板走了,他也沒發現,房子已經有人進去過,天亮了,隻好繼續盯著。


    盯梢的人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受到襲擊,正坐在那邊無聊的張望,沒注意身後有人走來,突然感覺自己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肩膀,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中了一拳。


    被打的盯梢混混名叫胡成,他抬頭間看了不遠處的幾個人,立刻意識到了是什麽事。三個小混混不斷在地往胡成身上招呼著,雙拳不敵四手,胡成的鼻子已經被打出血了。


    不遠處看來是頭目的人衝著自己幾個小弟道,“打,往死裏打!”


    幾個混子聞言立刻上來對著胡成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胡成被這種突然襲擊打的有些發蒙了,他本能的蹲下身子,護著腦袋,任由幾個混子打著。


    “看著這麽壯實,原來他媽是個窩囊廢!”那個小頭目笑著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一旁的人立刻給點上,隨即冷笑著看著被打的身強體壯的胡成,心中有說不出的**。


    門口這時不少人圍了上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是看到幾個男人在打一個男人。


    有好心人剛上前一步想要勸止,卻見邊上的人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好心人立刻就嚇的退了回去,不敢吭聲了。


    幾個混子對著胡成一陣暴打後,見胡成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才住了手,回頭請示。


    小頭目這時和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小頭目一把抓住胡成的頭發,看著胡成滿嘴的鼻血,冷笑一聲道,“今天哥隻是給你點顏色看看,教育你以後不要多管閑事!,回去告訴你的老大,知道該如何做?”


    說著扔了煙頭,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鬆開了手,向小區大門口走去,“出氣了,走吧?”


    幾個小混子也在後麵各自掏出香煙,互相散著,就好像打了勝仗一樣得意,不時還朝著路人比起中指,“麻痹的,看什麽看,沒看過帥哥啊?”


    路上見狀都退後一步,這時有人臉色突然大變,驚悚地看著幾個混子的後麵,嘴巴長的老大,足夠塞進一個蘋果。


    “麻痹的,讓你別他媽盯著哥看的呢!”一個混子見狀立刻卷著袖子過來就要動手。


    就在幾個混子洋洋得意的時候,身後剛才被打的胡成已經回過神來。


    胡成是小蔣手下身手還算是不錯的一個,今天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又怎麽會被打蒙了,現在回過神來,自然不會輕易饒了這幫混蛋。


    打過人後的混混剛走了兩步,就見身後一個黑影走來,轉頭一看,還沒看清什麽東西,腦袋就是一疼,頓時暈了過去。


    另外個人見狀,頓時一愕,再轉頭看時,隻見自己的同伴已經倒在地上了,身上居然還壓著一個垃圾桶。


    幾人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隻見一個身影已經走了過來,直接抓著兩個人頭發,將兩人拉著撞到了一起。


    兩人頓時覺得鼻子一酸,悶哼了一聲,立刻蹲下身子捂著鼻子,看著手上留下的鼻血,立刻叫了起來。


    小頭目和另外長頭發的人本來還在前麵得意的走著,突然聽到後麵傳來幾聲悶叫,轉頭看去,頓時臉色大變。


    隻見門口,自己的三個小弟都蹲在地上慘叫不已,而胡成這時已經站在三人麵前,一邊擦著鼻血,一邊怒氣衝衝地對三人道,“老子剛才不還手,是老子有教養,告訴我,說誰派你來的,懂麽?”


    三個人蹲在地上一陣悶哼,哪裏聽得進胡成在說什麽,胡成見狀立刻在三人屁股上各踹了一腳,“老子和你們說話呢!要死也吭一聲!”


    胡成下腳很重,立刻踢的三人哇哇亂叫,連聲道,“知道了,知道了……”


    小頭目這時嘴已經張開,嘴裏的煙頭頓時掉了下來,怔怔地看著胡成,心中暗想,被打了那麽久,居然除了鼻子出血了,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居然還這麽有精力?這他媽還是人麽?


    長頭發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胡成精力這麽旺盛,下手也這麽狠,沒聽到聲響就解決了三個小弟。


    胡成這時一腳將路上的三人給踢開,“讓開!一會再來教育你們!”


    三個小弟立刻爬到一邊,胡成從三人當中跨了過去,直接走向小頭目和長頭發,路上眼神卻在四處尋摸著,好像要找趁手的武器一樣。


    最終胡成的眼神鎖定在門口的一個鐵皮停車指示牌上,立刻走了過去,直接將停車牌從草地裏拔了出來,扛在肩膀上,朝著他們走去。


    兩人見狀頓時一驚,這廝吃什麽長大的?居然這麽大力氣?而且看胡成那架勢,就是要用停車指示牌來打自己。


    兩人畢竟是道上混的,見過猛人也不少,沒見過胡成這樣的,完全不顧自己的鼻子還在流血,“喂,這位兄弟,有什麽誤會好說……”


    胡成哪裏管人說什麽,一步一步的走去,眼睛死死地盯著兩人,好像要吃了兩人一般。


    “胡大哥!”正在這時走來幾個人,詫異地看著胡成,“真的是你啊?什麽情況?”


    胡成聽聲音熟悉,轉頭瞥了一眼,見幾個青年人正朝著自己走來,為首的那人正是自己的同伴。來的幾個人看到胡成的樣子,立刻走了過來,隨即看了一眼小頭目和長頭發,臉色立刻一冷,對胡成道,“胡大哥,你歇著,讓兄弟幾個動手!”


    說著,身後幾個男人立刻湧了上來,將小頭目和長頭發圍了起來。


    小頭目明顯有些慌張的口氣說,你是哪部分的?想幹什麽?這是我的地盤,你動手試試?”


    “麻痹的!”來人聞言立刻就給了小頭目一個嘴巴,打的立刻七葷八素的,“你算個什麽球東西?”


    長頭發看到這樣,很是狂妄的說:“今天你要就作死我們,不要以後就別他媽在溫州花園出現!”


    “有種!”


    又是一個嘴巴伺候了上去,邊上的人說,繼續打,打到他嘴軟為止!


    幾個小弟立刻上去,對著長頭發的嘴巴猛扇。


    每打一個嘴巴,都問一句,“你他媽服不服?”


    要是不說話,立刻就又是一個嘴巴上去伺候。


    小頭目在一旁看在眼裏,掙紮了幾下,想要脫身,卻被另外的小弟牢牢的按住不得動彈。


    那邊的小弟還在繼續伺候著長頭發,兩邊嘴巴都已經被打腫了,這時嘴裏支支吾吾想要說什麽。


    一個小弟見狀,立刻又是一個嘴巴上去,“罵了隔壁的,還想頂嘴!”


    另外一個小弟覺得他好像想說什麽,立刻對一旁的兄弟道,“他是不是想求饒?”


    那個小弟看了一眼長頭發,覺得也有些道理,這時停手問:“麻痹的,服了沒?”


    長頭發看到小頭目現在也動彈不得,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知道今天這個虧是吃定了,也知道這些人都是道上的混子,如果不服軟,算起來最後還是自己吃虧。


    想到這裏,立刻點著頭,可是嘴巴早已經腫的說不出話了,支支吾吾地哼了幾聲,算是求饒了。


    小弟見狀,立刻上去又是一個嘴巴,“老子在問你話呢!你嘰裏呱啦的不說人話,算個什麽鳥意思?”


    正在這時,遠處一陣警笛聲傳來,幾個手下臉色頓時一變。


    小頭目在一旁冷哼一聲,長頭發這時則和看到救星一樣,剛準備叫救命,見幾個手下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立刻又不敢吭聲了。


    “行了,已經教育的差不多了,你們回去以後轉告派你們來的人,如果想死,那就簡單點!”


    小頭目其實也就是混混而已,根本不是黑社會,知道得得了不能得罪的實力,連忙道,“大哥,今天的事,是兄弟我不對,我也是給朋友出頭,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著見胡成沒有攔著自己的意思,也不管自己的小弟,立刻朝著後門跑去,眨眼間就不見了。


    很快,那些人都消失了。


    當晚,時針已過午夜,被欲望撩撥得火燒火燎的趙婷婷,此刻正站在衛生間碩大的梳洗鏡前欣賞自己的身體。


    她的肌膚白得玲瓏剔透不摻一絲雜質,細膩光滑如凝脂般,即便是一小粒令人討厭的小豆豆都難覓蹤跡。她輕輕地把手按在了自己的紅唇上,指尖劃過唇、耳朵、脖子。一路往下遊過肩胛,越過那性感的鎖骨,然後落在自己那對高挺的玉=峰上。


    那對**卻依然跟黃花閨女時,未被人采擷過那般堅挺。不,現在更應該說在堅挺的同時,更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她輕輕地撫摸著,一雙美目定定地瞧著鏡中的自己,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再一路下探,就是自己平坦的小腹和曼妙的腰身了,她一直沒有發福,該瘦的瘦,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走在大街上可謂風情萬千,回頭率向來是百分百的。


    睡覺前受了那部熱辣小說的影響,此刻趙婷婷感覺自己的身體裏有一股邪=火在燃燒。她知道那是欲望燃燒的火焰,誰說**隻有男人有?其實過來的女人都知道,女人的**燒起來的時候,比男人更猛更烈。隻是,女人向來矜持慣了,千百年來女人受性壓抑的傳統教育,讓她們努力控製著不表露出來而已。


    欲望的火焰越來越高漲,她迅速跳進浴缸,想用清水洗去那一身躁熱。可是一個近30歲,如虎似狼年紀的少婦,情欲燃燒起來了,不曾得到發泄想要退卻談何容易?她分明感覺到自己身下流出來的那些黏液,已經肆無忌憚的漫延開來了。經曆過的女人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麽,無奈之餘,她隻得效仿小說裏女主角在饑渴得不到滿足時的做法。伸出自己的玉指,緩緩地往下探去。


    看來人要接受上進的東西並不那麽容易,但低俗的東西可以不用花太多的功夫去學。一本勵誌小說未必能激起閱讀的者的共鳴,從此走上努力拚搏的路。而一本在趙婷婷眼裏低俗不過的小說,竟可以讓一直以端莊、高貴、矜持的形象出現在人前的她,在這個暗夜裏做著最低俗的事。


    也不知在浴缸裏纏綿了多久,反正當趙婷婷爬起來的時候,身體裏的那團火已然消退了不少。她優雅的在鏡子前站定,默默地注視著自己那姣好的麵容和身子。臉上蕩起一抹紅暈,但很快那抹紅暈便被寂寥落寞替代。


    此刻她是多麽希望黃一天能在自己的身邊,給她溫暖,給她安撫。她知道女人的身體就是需要男人的雨露來滋養,否則再嬌好也會枯萎。可是,就這麽簡單的事情,往往會成為趙婷婷的奢望。黃一天每天都是很忙,雖然人是在市區,但是經常不到這邊來,而她趙婷婷,一個如花似玉的美貌女人,卻常常獨守空閨。


    即便黃一天回來了,最近也是習慣性的倒頭就睡,鼾聲起的時候,任由趙婷婷叫都叫不醒。而最能讓男女身心愉悅的床第事,他似乎也不那麽熱切。每次都是草草完成了,然後再睡,那架式就好像在完成任務一般。


    床還是那張床,那張曾經灑滿她跟黃一天歡笑的床,此刻卻變得無比安靜,似乎一直在期待著什麽。曾經她是如此迷戀這張床,因為這張床裏到處都有黃一天跟她纏綿的痕跡。而今卻隻有她形單影隻的守著這張床。


    趙婷婷把自己安放在那張大床中間,給自己拗了一個“大”的造型。這個造型說明什麽?是某種期待嗎?


    空虛占據了她的心靈,夜的沉靜把她的空虛寂寞無限放大。黃一天,你在哪裏?此刻你如果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會幸福的暈過去。可是,期盼歸期盼,要想實現終究是困難的。


    她操起電話,在這個淩晨時分,撥通了黃一天的電話。電話那頭分明有一絲懈怡,還有一絲敷衍,敏感的趙婷婷感覺到了。


    黃一天到底怎麽了?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那時不管他在哪裏,每天都會跟她煲電話粥,不把電話打到發燙,絕不掛斷。而今,她跟黃一天難得有交集,就是有也沒了以往那種熱烈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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