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7)


    屠德隆已經準備上床了,接到屠德鈞的電話,說是有事要過來一趟。《純文字首發》


    他聽出屠德鈞說話的口氣是急迫的,趕緊吩咐說,行,你慢點開車,有什麽事情都別著急,過來慢慢跟我說,我等你。


    說不急,屠德鈞卻還是把車開的飛快,好不容易有了弟弟屠得虎的準信,他能不心急趕緊跟大哥商量一下,到底想什麽辦法能救出弟弟嗎?


    屠德隆家裏的門早已吩咐保姆打開了,屠德鈞推門進了院子後,就扯起大嗓門大聲嚷嚷道,大哥,大哥,老虎的事情我有信了。


    這句話顯然是讓屠德隆吃驚不小,老虎失蹤這麽長時間了,一直沒什麽線索,這件事成了兄弟幾個心頭每天都在糾結的一個病,現在屠德鈞張嘴就說有消息了,屠德隆情不自禁的從客廳的沙發上站起來,往門口迎去。


    人站在門口,見屠德鈞正匆匆朝自己走來,忙不迭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老虎有信了?


    屠德鈞搖頭,跟大哥一起先進入客廳坐下後,解開上衣的紐扣,一五一十的把今晚如何見到董大苟,又是如何請他吃飯,把他灌醉後,董大苟嘴裏說出來的一些話,全都講給屠德隆聽。


    屠德鈞講完後,一副急切的表情說,大哥,你說現在咋辦,咱們是現在就去找那個洪老板要人,還是讓公安局的人插手這件事,讓他們把老虎趕緊給救出來。


    屠德隆顯然比屠德鈞顯得更加沉穩些,他從屠德鈞剛才的話裏已經聽出來了,董部長在打聽清楚關於洪老板的身家背景來龍去脈後,立馬就囑咐董大苟對此事封口,尤其是對自己兄弟幾人,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想必這個洪老板也是個不容易對付的角色,更何況此人背後還有黃一天這個縣長為他撐腰。


    不管是走官方路線,還是走黑道,就算是拉上所有人馬殺到他的麵前,他洪老板隻消輕飄飄的一句話,從來都沒見過屠得虎,就算是把一切都推卸的一幹二淨了。


    而殺到他門上的自己一幫兄弟反倒是有可能被人誣賴為沒事找事,故意過來找茬的。


    雖然屠德鈞說這些話都是從董大苟嘴裏出來的,而這件事目前經過分析,董大苟的話可信度也是相當高的,但是等到董大苟酒醒後,一定不敢再承認自己曾經說過這番話。這樣一來,局麵對於屠家兄弟來說,就顯得更加被動了。


    屠德隆背著雙手在客廳裏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回,腦袋飛速的運轉著,現在這種情形下,自己到底應該作何決策,既要盡快把老虎救出來,又不能陷人於手柄在手中。


    屠德鈞了解大哥的脾氣,他若是遇上煩心的事情,習慣背著雙手四處轉圈,每次轉來轉去,轉到最後,必定會拿出一個比較兩全的辦法出來。可是,這次老大屠德隆轉圈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讓屠德鈞等的感覺有些不耐煩,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對大哥說;


    “老大,你快點拿主意吧,好不容易咱們才弄清楚老虎到底在誰的手上,總不能就這麽幹熬著,老虎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呢?時間長了對老虎也不利啊。”


    屠德隆有些冷冷的眼神看了屠德鈞一樣,此刻屠德鈞的急切心情,他是能理解的,屠得虎是兄弟五人中年紀最小的,從小到大,兄弟們都顧著他,從來不舍得讓他受半點欺負。


    現在,屠得虎出了這檔子事情,兄弟幾個每天都在揪心,擔心他遇到什麽不測,現在好不容易有老虎的信息了,誰能不著急上火呢?屠德隆長歎了一口氣說,你聽我說,依我看,如果老虎真是在洪老板的手上,他現在必定是性命無憂。


    屠德鈞有些疑惑的問道,哥哥,你怎麽就這麽肯定呢?


    屠德隆分析說,你想啊,洪老板也算是官商,他跟黃一天勾結的目的是什麽,大家都是為了求財罷了,現在黃一天年紀輕輕的,就到了這個位置上,估計跟洪老板背後的財力支持也脫不了關係,既然是求財,他們就盡量不會做出害命的事情來,老虎一直跟黃一天過不去,可都是一些小孩玩的把戲,這一點黃一天的心裏有數,洪老板的心裏也有數,難不成就為了破壞工地這點小事,他們就敢把十多個人全都滅口嗎?


    屠德鈞聽哥哥說的有理,忍不住點頭說,這話說的倒也實在,可是老虎現在到底在哪裏呢?難道咱們不要找洪老板好好的談一次嗎?至少要讓他知道,咱們屠家五虎也不是好欺負的,他要是敢對老虎有絲毫不利的話,咱們兄弟拚了這條命,也絕對饒不了他。


    屠德隆不管屠德鈞嘴裏說出來的狠話,對屠德鈞吩咐說,你聽我說,這件事原本就是沒攤上桌麵的勾當,老虎的確是先動手在先,洪老板既然把老虎的人都給製服了,必定安置在一個他認為比較妥當的地方,這種時候,咱們最好的辦法是先查清楚老虎的藏身之處,然後想辦法黑吃黑,先把人弄出來再說。


    屠德鈞一下子明白了哥哥話裏的意思,點頭說,這種事情讓屠德勤去做是最合適不過了。


    屠德隆也點頭說,是啊,你馬上告訴他,先派人跟蹤黃一天和那個洪老板,一定要設法查處關押老虎的具體位置,等到一切都搞清楚後,咱們再商量到底該怎麽應付。


    屠德隆還吩咐說,這次一定要屠德勤做事主意分寸,不能魯莽行事,否則,那隻能害了老虎和自己的人,既然事情現在沒有到最壞的地步,那麽就不要做最壞的事情。


    屠德鈞說對屠德隆的看法表示同意,趕緊又匆匆的從屠德隆家中出來,直奔屠德勤的住處駛去。


    到了屠德勤那兒,這個屠德鈞先是說了哥哥屠德隆的主意,那就是讓他最近去做件事情。


    屠德勤就說,什麽事情?


    屠德鈞說,最近一定要跟著黃一天和那個洪老板,但是不管看到什麽,發現什麽都不要魯莽行事。


    屠德勤說,可以,不過為什麽要跟蹤這兩人,我最近已經讓人盯著,是不是有什麽大的事情?


    屠德鈞就說了董大苟的話,說這個屠得虎可能在她們的手裏,現在要弄清楚真實情況,到時候好處理。


    屠德勤聽說老虎在她們手裏,很是激動的說,那還等什麽,直接去要人,再說有董大苟作證。


    屠德鈞說,不要這麽魯莽,哥哥說了你隻負責跟蹤,其他的事他會處理的,千萬不要亂動,否則,那就是害了老虎。


    董大苟酒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上午十點多了,瞧著手機上顯示的眾多未接電話,他先打了哥哥董部長的電話報了平安後,腦子裏有些混亂,他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睡到這張賓館的床上的。


    盡管腦袋因為醉酒的緣故,還有些暈乎乎的,當酒店當班的服務生過來問他要不要今天退房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昨晚上,誰送我到這裏來的?


    當從服務生的嘴裏聽到屠部長三個字時,董大苟心裏不由一顫,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昨晚跟屠德鈞說些些什麽,或許什麽都沒說,或許什麽都說了,這讓他感覺有些心慌,自己要是真的什麽都說了,那麻煩可就大了,首先是自己的哥哥頭一個饒不了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董大苟越想心裏越慌,索性不管不顧的跟哥哥說了聲,借口這陣子實在是太憋悶了,想要出趟遠門散散心。


    董部長心裏想著,自己這個弟弟難得老實這麽些日子,也真是有些難為他了,眼下的洪河縣正是多事之秋,他既然想要出去走走,避避這一陣的風頭也未嚐不是一件壞事,於是點頭應允了下來。


    董大苟得到哥哥的同意,當天就帶著幾個人到外地去玩去了。


    這世上有一種人,不分男女性別,遇到任何自認為煩心的,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會像個烏龜一樣的往殼裏躲,這絕對是一種沒有責任心的表現,人活在世上,想要堂堂正正過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要不怎麽說,人是高級動物呢?


    水產養殖園區項目進行的相當順利,洪湖縣的牛大根書記心情也很高興,對於洪湖縣來說,這水產養殖園區要是建成了,無疑將會再給洪湖縣增添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洪湖縣的龍蝦經濟一直做的相當出色,亦今為止,洪湖縣已經搞了四次的龍蝦節。眼下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洪湖縣今年的龍蝦節又開始拉開帷幕,牛大根特意邀請了鄰縣的張東健書記和黃一天縣長親臨龍蝦節現場。


    今年的龍蝦節,牛大根又有了新點子,他不僅僅把龍蝦節的現場放在洪湖縣內最大的洪湖廣場舉行,而且還在北京和上海同時舉辦龍蝦節,頗有幾分像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宣戰的意思,所有的龍蝦節流程中,最吸引人眼球的莫過於,晚上會有一場相當隆重的文藝演出。


    這次的龍蝦節不僅邀請了省市領導,北京也有一些官員邀請來到了現場,作為每年龍蝦節的重頭戲,山地廣場大型文藝演出——“登高望遠”,更是由國內演藝界明星大腕組成的陣容強大的隊伍演出,整場演出不僅有一些大腕們帶來的新老節目,還有反映洪湖人“回望曆史、矚目今朝、放眼未來”的原創性節目,展示了小城大文化、大氣勢。


    應該說,作為旁觀者,黃一天和張東健都感受頗深,洪湖縣抓住一個小小的龍蝦大做文章,的確是起到了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據說,現在的市場上,單單洪湖龍蝦這個品牌價值就是100個億,這裏頭得有幾屆洪湖縣的領導人費了多少心思,才能搞出這樣的效果來。


    作為被邀請來的嘉賓,張東健和黃一天看到洪湖縣龍蝦經濟發展的良好勢頭,張東健不禁感歎說,黃縣長,咱們洪河縣跟洪湖縣可就一水之隔,老百姓的風土人情之類的相似度極高,為什麽人家洪湖縣借著一個小小的龍蝦就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每年為縣財政增添了這麽多的收入呢?


    黃一天笑道,怎麽?張書記瞧著眼紅了?咱們不是已經跟洪湖縣合作了水產養殖園區嗎?這個項目做起來之後,洪湖縣的諸多便利立馬就會輻射到咱們洪河縣那邊,咱們洪河縣的老百姓過不了多長時間,也能享受到這龍蝦經濟帶來的好處了。


    張東健搖頭說,咱們一味的隻是模仿別人,總不是長久之計,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也搞一個咱們自己的什麽節?比方說,螃蟹節?或者其他的什麽水產的節目,那個時候我們也可以打出自己的品牌。


    黃一天見張東健竟然也開動腦筋,想起洪河縣發展大計來,第一反應自然是要支持的,盡管他對張東健提出的所謂螃蟹節並不感冒,可是既然他有這份心,那就是值得肯定的。


    黃一天點頭說,好啊,這主意不錯,咱們的確應該在這方麵多做些文章,你看看這龍蝦節一搞起來,多大的動靜,牛大根也算是得名又得利了,洪湖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曆年都是咱們普安市提拔最快,也是安排位置最好的官員,牛大根這次的龍蝦節過後,說不定在仕途上又有機會進步了。


    張東健心說的,到底是年輕人啊,談什麽話題都要聯係到仕途進步上來,哪像自己,年紀就快要到線了,不管怎麽拚命幹,也是替他人做嫁衣罷了,幹不幹的的確是沒什麽大區別的。


    張東健心裏這樣一想,嘴裏對什麽螃蟹節之類的熱情一下子就降低了不少,衝著黃一天歎了口氣說,是啊,黃縣長這樣的年紀,的確是該多弄些政績才行,隻要黃縣長有信心把螃蟹節或者其他的節日,在咱們洪河縣搞起來,我這個縣委書記一定會全力支持的。


    黃一天聽著張東健說話的口氣從原先的熱情澎湃變成現在的無所謂,心裏也看出來些端倪,張東健的個性一向如此,說話做事往往首先考慮到自己能得到什麽好處,他必定是在最初見到龍蝦節的隆重這份衝動過來,心裏左右盤算了一下,最終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又何必折騰呢。


    黃一天笑笑沒出聲,不管張東健什麽態度,自己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的,誰讓自己對以後的仕途發展還有更大的野心呢,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就必須要先付出。


    在洪湖縣,節日晚會那也是精彩紛呈,省裏的常委副省長到場作了重要的講話,其他的省部級領導如省人大副主任、政協副主任,環保部、農業部、工業好信息化部等幾個部門也有副部長來參加,場麵規格對於洪湖這個小小的縣來說,那是絕對的高。


    北京的一些大人物都來了,那麽省裏的其他部門有的是一把手,有的是副廳長等,這樣的人對洪湖以後項目爭取等都有絕對的好處,表麵上看那是洪湖的經濟發展了有動力,其實領導和上麵的這些聯係那也加強了,對於來的人,洪湖肯定都是要準備高規格的禮物的。


    有人說,中國的就這樣那樣什麽節最多,表麵上看那是為地方經濟的繁榮做了大的貢獻,因為可以影響到招商效果,簽約更多大項目,這些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成績,可以上綱上線的可以到報紙上吹牛的成績,其實背後對一些領導幹部升遷提拔的貢獻,那也是絕對的。


    首先可以利用這些節,來把需要巴結的省委的組織部、省委辦、政府辦、紀委等重要的部門的領導,到時候對自己的提拔起到重要的作用,誰都知道,官員的提拔,最重要的是人脈關係打點到位,借著一個過節的殼子底下,玩出諸多勾當了,達到巴結領導後,使自己得到推薦提拔才是過節的真正目的。


    第二,過節的時候,是禮尚往來的最佳時機,把籌備已久的重量級禮物裝扮成節日禮品送給個別的領導,從表麵上看要比平常送禮要自然的多。


    領導也是人,也要顧忌麵子,你好端端的沒什麽理由甩了重禮到他麵前,總要找個合適的理由讓領導大大方方的收下,過節,就成了送禮最好的馬甲。


    總之,辦節那是對地方經濟發展和對領導提拔那是諸多的好處,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年地方的各個縣都要辦什麽節的重要原因。據統計,中國現在各類的節超過3000個。


    黃一天到了這方看到來了不少省市領導,也看到了來的成廳長,在成廳長的邊上,看到了董部長正腆著臉陪成廳長說話,黃一天見到成廳長,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調整王路寶沒成功,就是董部長請成廳長插手的結果,對成廳長心裏不免有幾分腹誹。


    狗日的,自己請馮雯雯給這個人治病,到最後他卻恩將仇報,阻礙自己做事,簡直是太過分了,如果不是看在這個人對自己以後還有用處,黃一天怎麽會對此事一直是忍著,不到最後一步不用那麽早攤牌。


    黃一天也主動上前打著招呼說,成廳長,很難見到你,什麽時候也到隔壁的洪河去看看,那邊很需要你的指導。


    董部長看到是黃一天在巴結成廳長,心裏很是不屑,認為這個成廳長認識你黃一天是誰?處級幹部在成廳長前麵根本既不是什麽幹部,就是跑腿的貨色。


    成廳長的表現,讓董部長和身邊的人很是奇怪,他說,原來是小黃,最近你也不到省裏去拜訪我,我最近還在嘀咕說這個小黃也該來了,是不是最近很忙啊。


    成廳長跟黃一天說話的口氣,明擺著就是老相識了。


    黃一天說,現在到了洪河做了縣長,那是成廳長關心的結果,因為時間不是很長,所以很多情況需要自己去把握,也就很忙,最近有時間一定去拜訪成廳長。


    成廳長就說,很好啊,我到時候等你。


    這麽說話,那就是根本不是外人之間,而是很好的朋友之間,身邊的董部長那是很不能理解,這個黃一天和成廳長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這麽的熟悉,看來很多事情以後要好好的想一想。


    參加完龍蝦節的開幕式,黃一天等人就回來了,從洪湖縣回來後,黃一天意外的接到了林家安的電話,說是有事想要跟黃縣長見個麵,電話裏不方便說。


    黃一天之前跟林家安交代過,沒有特殊的事情,短信或者是電話聯係就可以了,省得引人耳目,林家安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也都按照黃一天的交代,甚少有跟黃一天麵對麵直接接觸的機會,這次他既然打電話過來要求見麵,黃一天的心裏不如一涼,八成是又出什麽大事了。


    黃一天於是和這個林家安約定了見麵的地點。晚上八點三十分,在洪河縣和洪湖縣交接界的一個小咖啡館裏,黃一天見到了頭戴棒球帽,身穿黑色運動套裝的林家安。


    坐到林家安對麵後,黃一天衝著拿著菜單從自己走過來的女招待揮揮手表示自己什麽都不要,隻是來見個朋友,馬快就走,隨後低聲問林家安,出什麽事了?


    林家安先起身四處張望了一番後,像是在確定什麽,然後才俯下身子對黃一天說,黃縣長,難道你自己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嗎?


    黃一天見林家安一副神秘模樣,心裏的疑竇愈發大了,急切的口氣問道,覺察什麽?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林家安兩眼盯著黃一天說出了一句話,倒是讓黃一天倒吸了一口涼氣。林家安說,黃縣長,最近我手下的小弟發現,一直有人跟蹤你,卻沒動手,似乎是想抓住你什麽把柄?


    自從上次半道被截殺的事情發生後,黃一天僥幸逃過了一劫,他已經格外小心自身安全問題,每每去一些比較重要的地方,他都會左右先查看一下動靜,並且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盡量避免外出,自己警惕性那麽高,竟然有人跟蹤自己卻沒有被發現?


    黃一天很是吃驚的問林家安,你確定沒有看錯?確信有人跟蹤我?


    林家安低聲說,黃縣長,不會有錯的,同樣的一幫人,總共十個馬仔,分成幾班,跟蹤你和洪老板已經有幾天了,起初我也不確定,後來見總是那幾個熟臉出現,心裏自然就肯定了下來。


    黃一天聽到這兒,不由恨的牙癢癢,他奶奶的,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簡直是不想活了。


    黃一天對林家安囑咐說,既然已經發現了這幫人的行蹤,你們不妨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切記,切記,先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這幫人跟蹤我和洪老板,等到事情明了後,再做決定。


    林家安點頭說,放心吧,黃縣長,對付這夥人,我比你有經驗,我和你見麵就是想問問你是否動手,如果動手,那麽就讓這些人突然之間消失,永遠不會在世上出現。


    黃一天說,如何處理,等我的通知。


    黃一天見事情談完,正想要起身,卻又被林家安叫停說,黃縣長,這裏有些照片您看一下。


    黃一天隻得重新坐穩,伸手接過林家安手裏的照片,竟然是公安局副局長賈天厚跟屠德勤在一塊的照片,照片上顯示的時間,正好是賈天厚失蹤那天晚上,照片上有賈天厚上了屠德勤車的畫麵,也有屠德勤跟賈天厚進入酒店的畫麵,可是等到半夜屠德勤出酒店大門的時候,卻變成了孤身一人。


    黃一天有些興奮的口氣問道,林家安,這些照片你是從哪裏搞來的?


    林家安不無得意的口氣說,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為了調查賈天厚失蹤的事情,找了交警隊的幾個哥們幫忙,把當天一些重要路段的監控全都細細的看了一遍,果然發現了賈天厚的蹤影,賈天厚上屠德勤車的側麵正好有個探頭,而酒店大門口探頭也很清晰,所以我才能把這些照片掌握在手裏,不過這個鏡頭現在隻有我有,別人包括交警那兒都是沒有的。


    黃一天高興的說,你幹的實在是太漂亮了,就憑著這些照片,完全可以斷定,賈天厚的無故失蹤跟屠德勤一定是脫不了幹係,那麽我們就可以抓住主動。


    林家安也表示同意說,黃縣長,看情況,八成是賈天厚知道了什麽,所以被屠德勤給收拾了。


    黃一天聽了這話,不由愣住了,他心裏有些沒底,屠德勤難不成當真有這麽大的膽子,連洪河縣的公安局副局長都敢隨便對付了?後來想到上次對付自己的說不定也是這個人。


    跟林家安見麵後,從咖啡館出來,黃一天忍不住四下張望,這裏地處偏僻,咖啡館門口稀稀拉拉的停著幾輛車,黃一天瞧著這一輛輛因為貼著深色防嗮膜導致看不清車內情況的車子,心裏陣陣冒火,他奶奶的,這幫人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他們這樣跟蹤自己,到底有何居心?難不成想要學習前一陣媒體上頗為出名的那位“地下組織部長”,想要抓住自己什麽把柄,要挾自己。


    這幫人要是想要從自己身上賺到便宜,那他們可真是想錯了。坐到車上後,黃一天又給洪老板打了個電話,把林家安今天跟他說的事情,跟洪老板通了氣,讓他做好準備。


    洪老板的反應倒是還算平靜,畢竟是在建築業這一塊混的久了,什麽樣的黑吃黑的情形沒見過,被幾個人跟蹤算什麽,隻要還沒有危及到生命安全,都隻是小事,都可以處理。


    洪老板說,看來上次屠得虎的事情被他們懷疑了,不過他們肯定查不出什麽,放心吧,黃縣長,我這邊不差人手,跟蹤我不怕,倒是你那邊,要不要我調幾個人先過去保護你一陣子。


    黃一天心裏有底,自己有林家安背後安排的人,比洪老板恐怕還要安全係數更大些,於是婉拒了洪老板的好意,兩人說定,各自先顧好自己就成,有任何情況及時聯係。


    回到了洪河,接到馮雯雯的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洪河,想見黃一天有個事情要商議,讓黃一天到她那兒。


    黃一天心裏想,狗日的,這個事情真的是多啊,就說,馮雯雯,今晚不行,自己明天就過去。


    馮雯雯很是失望的說,好吧。


    黃一天知道馮雯雯很是失望,可是這個被跟蹤的事情是要考慮的,假如被人抓住和馮雯雯的事情,那麽就鬧大了,所以黃一天決定回宿舍睡覺,明天白天到馮雯雯那邊。


    第二天一早,黃一天剛進辦公室,眼角的餘光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在隔壁辦公室等著了,如果沒看錯的話,那白裙飄逸的女子應該就是老魚館的老板馮香妞。


    黃一天隻當是沒瞧見一樣,推門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沒想到,這個馮香妞竟然一點規矩都不懂,沒讓辦公室的人提前進來通報一聲,徑直就跟在自己身後也進了辦公室。


    黃一天最近心裏一直在想著如何對付這個女人,給點厲害給這壞良心的女人瞧瞧,自己跟她之間說起來也就是上次的一點小糾葛罷了,這女人竟然挑唆王路寶的老婆惡搞自己,若不是自己另有高招應付的話,自己的一世英名豈不是要毀在這女人手裏。


    一想起諸多過往,黃一天就有些懶得搭理站在自己麵前這位嫋嫋婷婷的美貌姑娘。


    一般到機關辦事的人,總會在領導上班時間去拜訪領導,尤其是上午九點到十點半之前,領導門前排隊等著接見的人是最多的,其實,在機關工作時間長的人,會總結出一個規律。


    當真想要找機會跟領導談談私事的話,早上上班提前半小時到領導辦公室門口等著,是一定能找到機會跟領導閑聊幾句的,除非領導那天日程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實在是太不湊巧了。


    領導都是有司機接送上下班的,司機為了避免領導遲到,往往提前十分,二十分鍾把車子停在領導住處樓下,領導到達辦公地點的時候,大部分會提前有些時間,甚少有延遲的。


    而在領導到達辦公室後,卻又沒到正常上班時間之間就會出現一小段時間的空擋,懂得內情的人掐著這個時間點來找領導談事情,是絕對不擔心會受到外人幹擾的。


    馮香妞顯然是非常清楚這個規律,所以提前半小時早早的坐等黃縣長的大駕光臨。


    馮香妞滿臉堆笑,討好的口氣問道,黃縣長,有客上門,難道黃縣長連讓座都不肯嗎?


    盡管站在黃一天麵前的馮香妞,看起來儀態萬千,身上真正香風襲人,一看就是準備的相當充分過來的,黃一天卻懶得多看她一眼,尤其是聽她剛才跟自己說話的口氣,哪裏像是對一個縣長再說話,明明就像是在大街上見到街坊鄰居聊天一樣。


    黃一天並沒有搭理馮香妞的問話,而是相當不客氣的直接問道,馮經理有事嗎?沒什麽事情的話,我今天上午比較忙,馮經理就請回吧。


    什麽話都沒說呢,就被黃縣長下了逐客令,馮香妞顯然對這份刺激有些承受不了。


    到底是見過世麵的女人,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用討好的語氣說,黃縣長,我這次可是過來求您高抬貴手的,上次驚擾了您黃縣長大駕的那家老魚館已經歇業這麽長時間了,該給的懲罰也夠了,還請黃縣長大人有大量,放了小女子一馬,跟那幫馬屁精說一聲,讓我的小店重新開業算了。


    黃一天抬頭看了一樣馮香妞,這女人見自己沒招呼她坐下,自己主動退到沙發的位置,一**坐了下來,盡管女人隻有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卻是老辣的很呢。


    黃一天心想,這女人還真是有些不好對付,如果不是她背後有強有力的靠山,那她就是頭腦有些二,否則的話,怎麽會一大早的跑到自己的辦公室來,軟磨硬泡的要自己答應酒店重新開張的事情呢?


    從馮香妞說話做事的分寸來看,這女人應該是有些心計的人,既然她有心計,又怎麽會做出如此不合規矩的事情來呢?難不成她還真以為,就憑著她衝自己笑兩下,對自己多說兩句好話,這事情就這麽結了?這女人到底什麽來路?黃一天直到現在也有些弄不明白。


    馮香妞見黃一天不吭聲,自言自語道,黃縣長,我的店一向在本縣是聲譽最好的,上次的事情純屬意外,還請黃縣長看在我一個姑娘家獨自撐起這麽大一個產業不容易的份上,別再跟我計較了。


    黃一天總算是開口了,他公事公辦的口氣說,馮經理,隻要你的酒店是合法經營,沒有任何違紀違規行為,不管是誰都沒法阻礙你酒店做生意賺錢,你要是整天不注重抓酒店那幫人的思想素質,底下人的頭腦中都是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這就是你這個酒店老板的失職,如果整改工作一天不到位的話,你就酒店就隻能繼續整改。


    馮香妞見黃一天依舊態度強硬,辯解說,黃縣長,您是知道的,我的老魚館有好多家分店,畢竟我沒有三頭六臂,類似於黃縣長那晚的事情,發生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尤其是在店裏生意好,諸多信息沒能及時反饋的時候,出現那種情況都是可以理解的。


    黃一天見這種時候了,馮香妞似乎並沒有改過自新的態度和賠禮道歉的意思,心裏不由冷冷一笑,這娘們當著自己的麵,竟然擺出一副振振有辭的嘴臉,自己倒是要讓她看看,到底是她的大腿硬,還是自己的胳膊粗。


    黃一天不耐煩的口氣說,馮經理,你在我這裏說什麽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的酒店隻要整改到位了,能夠獲得相關部門的檢驗了,你的酒店就可以開張了。


    馮香妞見自己磨了半天嘴皮,黃一天還是一副死性不改的口氣,心裏也有些生氣,譏諷的表情說,黃縣長倒真是克己奉公呢,難不成這點小事,黃縣長就是不肯給麵子?


    黃一天皺眉反問道,這個世道,給誰麵子?馮經理這話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啊,原本就是公事公辦的事情,要我給誰麵子呢?我還沒有看到誰有這麽大的臉讓我給麵子。


    黃一天原本想要激一下馮香妞,探聽一下這麽一個大膽又壞心眼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來路?沒想到,馮香妞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眼見事情沒辦成,嘴裏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了,沒有你這個金剛鑽,還攬不了瓷器活了?


    馮香妞氣呼呼的從黃一天的辦公室出來,頭也不回的徑直往前走去。盡管馮香妞表麵上看起來硬氣的很,好像根本就沒把黃一天這個縣長看在眼裏,可是她心裏卻已經感覺到,自己這次的麻煩可不小。


    在馮香妞的心裏,有一個最壞的結果,可能是因為自己挑唆王路寶老婆跟黃一天作對的事情,已經被黃一天了解的一清二楚,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自己說話的口氣嚴厲,根本就不愛搭理自己的表情,看的出來,這黃縣長表麵上看著年輕,其實心機很深,的確是不容易對付。


    馮香妞踏出黃一天辦公室的那一刹那,心裏已經打算開來,隻怕自己停業整頓的那個酒店近期內開張的計劃,想要從黃一天這裏打開口子是不可能,自己還得想其他的法子才行啊。


    黃一天等到這個馮香妞走後,就到了馮雯雯住的賓館,知道到了馮雯雯這兒,肯定要日一次,這個馮雯雯那是對男人之事很是愛好,很希望天天都**的身體。


    黃一天進入房間,看著眼前的美人,慌忙的把馮雯雯拉住,不知道為什麽,黃一天就是喜歡這個女人,雖然黃一天也是一個好漁色的男人,但是對於馮雯雯來說,黃一天真的是喜歡,沒有玩弄的意思。


    同樣,馮雯雯對於黃一天,也是默默的愛著,就像嗬護自己的生命一樣小心嗬護著她跟黃一天之間這種見不得光的感情。


    “黃一天,怎麽到現在才來,把我想死了,我今天還要回去了,你這個人?”馮雯雯柔柔的問道。


    “要不,今晚我也回去,我們一起。”黃一天忙著說。


    “還是我一個人走吧,一起不好。”馮雯雯還是輕輕的說。


    不知道為什麽,黃一天覺得馮雯雯的語氣有些奇怪,也許女人就是這樣,黃一天也被馮雯雯的冷漠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同時也激起了心裏的傲氣,這個女人,真是的,於是也禮貌的說:“那好,我過幾天就回去,到時候再去看你。”


    聽了這句話,馮雯雯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眼睛一紅,低下頭,向外走去。看到心上人如此難過,黃一天猛地撲了上去,摟住馮雯雯的小腰,輕輕的在馮雯雯的耳邊說,“不要走好嗎,馮雯雯,我真的喜歡你。”


    馮雯雯感到自己的耳朵一下熱了起來,竟然抽泣起來,“黃一天,我這次來其實是想告訴你,我很想和你結婚,可是最近家裏的人又逼著我去看對象,你說這樣做,我們是不是對不起你啊。”


    “你說什麽啊。”黃一天回答說。


    “難道我們這樣做對麽?這些天我一閉上眼睛就想到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你是男人,沒有關係,我呢,我怎麽辦?”馮雯雯默默的流著眼淚。


    “對,沒有什麽錯,人一輩子隻能愛一個人是不可能的,你愛我,不代表你以後不能愛你丈夫,我也是這樣,隻有這樣我們才會快樂,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內心感受麽?”


    馮雯雯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流著眼淚,黃一天的心象是被刀絞一樣,走到馮雯雯身邊,摟住了她,馮雯雯把頭靠在黃一天的肩膀上,感覺這幾天所發的誓一下子雲消霧散,再也無法狠心離開黃一天了。


    柔情蜜意,不再細表,隻是無論黃一天怎樣做,馮雯雯就是不肯和黃一天再發生關係,說自己要好好的考慮之間的關係,黃一天同樣知道,這個時候不可操之太急,這樣著急的想得到她,隻會使馮雯雯害怕的遠離自己,隻是親親嘴唇,吻吻耳朵,僅限於平常的小小**流,就是這樣,馮雯雯也總是歡娛的無法抑止,她感覺自己會永遠的墮落下去。


    馮雯雯後來說,黃一天你上班吧,看到你,我心裏就感覺好受多了,我決定在這邊玩幾天,需要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的。


    黃一天說,好吧。


    經過林家安的安排,屠德勤和賈天厚在一起的照片傳到了公安局長李成華的手裏,這些照片對於李成華來說,的確稱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他正因為找不到鐵證能證明賈天厚的失蹤跟屠德勤有關,現在證據自動送上門了,底下的事情可就好辦多了,李成華給專案組的下屬下達指示,立即抓捕犯罪嫌疑人屠德勤,抓到犯罪嫌疑人後,直接帶進審訊室,嚴加審問,一定要在盡量短的時間內拿到審訊結果。


    一幹身穿全套警服的專案組警員,全都裝備妥當,排列好陣形,意氣風發的一道往屠德勤的住處奔去。


    另一邊,屠德勤的住處,還在跟手下人研究近期跟蹤黃一天和洪老板發現的諸多跡象,突然手機鈴聲大噪起來,接聽了電話後,屠德勤不禁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


    電話裏的人警告他,現在,警察已經從縣警察局大院裏出發,正在趕往他住處的路上,馬上就要將他作為導致賈天厚失蹤案的犯罪嫌疑人抓捕,現在立即出門躲避,時間還能來得及。


    屠德勤放下電話後,幾乎不假思索的衝著手下幾個人說道,你們趕緊先走,我有急事,要出一趟遠門,有什麽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說完這句話後,屠德勤不管不顧的撇下一幫目瞪口呆的下屬,轉身跑進臥室,把家裏所有的現金裝入口袋,除了一個手機和一筆錢之外,什麽都沒拿,匆匆往外跑去。


    出門打車到了一個偏僻處後,才想起給屠德隆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公安局的內線及時通知自己,李成華的手裏已經有了自己可能跟賈天厚失蹤案的證據,正派出警察到自己家中抓捕自己,所以自己現在隻能先跑出來躲避一下風頭再說,原先的電話號碼估計是不能再用了,等安頓下來後,自己換了新號碼,會主動聯係大哥屠德隆的。


    屠德隆顯然是對突然發生的狀況有些措不及防,直到屠德勤說完後,他才回過神來,習慣性的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屠德勤搖頭說,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大哥放心,暫時情況下,我還是安全的,我可不想落到那幫孫子的手裏,我會暫時先找個地方多幾天,等到風聲小點的時候,再跟你聯係。


    屠德隆還要問他身上有沒有錢之類的,屠德勤那邊的電話卻已經掛斷了,再打過去,手機卻已經處於關機狀態,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屠德隆有些暈乎,小弟屠得虎直到現在都是生死不明,屠德勤現在又被逼流亡在外,自己一雙大翅膀下罩著的弟弟們,一個個這都是招惹什麽人了?屠家五虎在洪河縣站穩腳跟這麽多年,什麽時候經曆過這樣的局麵?


    李成華派出的抓捕屠德勤的人員,趕到屠德勤的家裏後,卻撲了個空,於是一幹人等又去了一趟開發區,找到其哥哥屠德隆的辦公室,依舊是沒發現屠德勤的身影。


    李成華此時並沒有意識到,是因為又內部人關鍵時刻走漏了風聲才會導致抓捕行動的失敗,他隻是采取了慣例性的做法,把此次的案件向市公安局匯報,並且通過警務平台發布了,抓捕信息,在全市都布下天羅地網,隻要屠德勤一出現,必定會有消息反饋到警務平台。


    同時,李成華粗中有細,還安排了人秘密的監視屠德勤的哥哥屠德隆,以及其他一些重要家人,他心裏有數,這種畏罪潛逃的犯罪嫌疑人,在外頭晃蕩的時間長了,沒錢吃飯的時候,自然要跟家裏人聯係要錢,而他隻要一聯係,就等於是自動的暴露了行蹤,以現在的技術手段,隻要他的通話時程超過兩分鍾,公安機關立馬就能查處他的具體位置。


    李成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屠家五虎各自都有自己的第二套通訊設備,這也是老大屠德隆未雨綢繆在先,早在大家都平安無事的時候,已經預料到最小的弟弟老虎平常一向跋扈慣了,遲早會有遇上麻煩的時候,為了防止到時候大家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先給兄弟幾個都弄了另外一張平常從未開啟的手機卡,這張卡原本大家都是為了屠得虎備著的,沒想到現在卻被屠德勤給用上了。


    就在警察對屠家兄弟嚴密監控的時候,屠德勤跟兄弟幾個一直用另外的號碼保持密切聯係,一直到一周後的一天傍晚,屠德勤再次跟屠德隆電話聯係後,電話信號突然中斷了。


    這讓屠德隆相當著急,畢竟此時不比往日,現在屠德勤正處於逃亡時期,隨時都有可能被警察抓住的危險,手機突然聯係不上,他心裏什麽想法一下子都冒出來了,一次次的撥打無果後,屠德隆不再撥打拿熟悉的電話號碼。


    剛才在電話裏,屠德勤明確的告訴他,現在他正在湖州市的一家郊區農家樂住著,那裏住宿不要身份證,吃的用的也都便宜,身上的錢過半年都沒問題,話剛說到這裏,電話突然中斷了。


    屠德隆心裏忐忑不安起來,這到底是電信故障,還是屠德勤那邊的信號出了問題,難不成是屠德勤被警察給發現了,不會啊,他現在不是在湖州那邊的農家樂住著嗎?警察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會躲在農村那種地方吧?


    越想越害怕的屠德隆,整夜感覺自己坐立不安,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去找老縣長賈仁貴幫忙,他知道老縣長賈仁貴的底牌,他在湖州那邊是有脈絡的,老縣長要是插手此事,一定能幫自己探聽出屠德勤到底有沒有出什麽意外?


    屠德隆此刻早已顧不得自己身為經濟開發區工委書記說肩負的職責和任務,明知道第二天上午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召開,他卻還是不管不顧的囑咐司機送自己去找老縣長賈仁貴。


    賈仁貴的辦公室裏,看到屠德隆哀哀淒淒的一張臉擺在麵前,賈仁貴忍不住先發了一通脾氣。


    他有些斥責的口氣對屠德隆說,你說你整天在開發區裏到底是怎麽混事的,好端端的,非要跟黃一天治氣把手裏的地盤都給別人劃走了不說,竟然還要弄出人命的事情來。你是不是覺的這些年,手裏賺到的錢足夠你折騰了,沒事找事弄點刺激來呀?


    屠德隆這次是過來求人辦事的,嘴裏哪敢說出半句反駁的話,再說他也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氣秉性,他既然還有心力教訓自己,就是心裏仍然想要管自己的事情,若是他連罵都不肯罵了,隻怕他心裏已經不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


    賈仁貴在洪河縣當縣長的時候,生意就已經遍及到普安市的諸多角落,現在到了鄰縣當年縣委書記後,更是把觸角伸到了省城一些地方,做生意難免要遇上黑道白道的一些事情,賈仁貴的手底下類似於黃一天一樣,也有一批長期養著的自己人,這幫人馬平常那些小打小鬧的事情,賈仁貴從來不讓他們出麵解決,除非是遇上了迫不得己的情況下,他才會調動豢養的一幫涉黑人員。


    屠德隆希望賈仁貴讓幫自己查出屠德勤的行蹤,眼下屠德勤既然是在湖州市的地盤上失蹤的,那也就隻能想辦法聯係湖州市的黑道老大蔣耀東試試看了。


    雖然說,心裏已經決定幫屠德隆一把,畢竟屠德勤是屠家五虎之一,賈仁貴的心裏也明白,這麽長時間以來,就憑著屠德隆一個人在開發區當領導的關係,想要把那麽多的工程幹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屠家五虎對於自己每年錢袋子的收入也算是有些貢獻的,尤其是屠德勤和屠得虎開的建築公司,沒有他們兄弟倆的公司做耳目,很多事情操作起來難度就要大多了。


    賈仁貴並沒有直接回答屠德隆,自己到底要不要幫他這個忙,而是問他,開發區項目上的事情進行的順利嗎?


    今年上半年,自從開發區東邊的地勢被重新規劃後,一些原本準備開工的新項目不得不被逼著暫停了下來,這讓賈仁貴心裏特別不痛快,這一下子,少說也損失了上百萬呢?那可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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