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0)


    徐大忠在會議結束後到了董部長辦公室,商議說,這次調整分工不知道這個黃一天是如何想的,以前這個李副縣長和黃一天一直不和諧,而黃一天很可能早就知道李副縣長很多事情,所以情況允許的時候,就拿這個李副縣長開刀,讓人們知道他的厲害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免費小說}


    董部長說,這個事情很是明顯,那就是黃一天現在很是強勢,說白了就是推行他的什麽養殖共建園區,搞建設誰都知道,那就是為了利益,他和我們的目標也是一致的,所以用不著考慮很多,我想黃一天是聰明人,相互妥協升官發財的道理他是懂的,所以現在對於我們的人就是要求小心做人,有什麽事情進行溝通,其餘的和我們沒有關係。


    徐大忠說,話是這麽說的,可是那個黃一天和屠德鈞之間很是不和諧,估計這個屠德鈞很有可能是第二個趙天牛,上次開會如果不是我擋著,這個屠德鈞就和黃一天直接鬥上了,後來黃一天還讓自己要督促好財政工作,畢竟那是自己分管的。


    董部長說,你可以督促屠德鈞按照要求去辦,至於說那個具體屠德鈞如何幹,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讓屠家和黃一天兩個人鬥起來,那是一個好辦法,那麽黃一天也就沒任何的精力考慮其他的事情了。


    徐大忠說,昨天還聽到一個事情,那就是這個黃一天已經和屠德隆鬥了起來,這個屠德隆因為部分水田不給黃一天,於是黃一天就重新做了開發區的規劃,不僅要把這個水田全部拿下來,而且東邊的一大塊土地都將拿下來,現在這個屠德隆也在活動啊。


    董部長說,看來這個黃一天不知道這個屠德隆的背景,要是知道也就不會這麽冒進,這樣很好。


    徐大忠說,也是,這兩人都是很狂妄的人,現在他們在一起那麽鬥起來,一定很是精彩。


    關於洪河經濟開發區重新規劃的方案在黃一天的招呼下,市裏的程序已經走完,隻要省裏走完程序,那麽就是定下來的事情。


    黃一天便吩咐劉勇翔,下一步領著縣裏規劃局的一幫人等去省裏把這個規劃調整給跑下來,如果要是遇到什麽難度,給自己打電話,自己會幫助協調的。


    劉勇翔聽了黃一天的吩咐後,帶著人到了省規劃局,很快就把手續辦了下來,可是到了省發改委的時候,遇到了阻力。


    省發改委負責這項工作的郝處長很是不滿意的說,這個開發區的規劃不是說你們想調整就調整的,那是要結合實際情況好好研究一下再做決定的,你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劉勇翔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過來,誰不知道機關裏的事情最怕的就是等,真要是自己這次聽了郝處長的話,直接打道回府了,那以後這件事可能就會一直都沒消息了。


    劉勇翔盡力解釋說,郝處長,這個規劃調整方案,市裏已經同意了,省規劃局也同意了,就等你們審核,再說以前的開發區規劃存在時間太長,已經不符合地方經濟發展的需要,所以我們縣委縣政府的領導才會申請重新調整開發區的規劃方案,還請郝處長多多幫忙了。


    郝處長見劉勇翔不肯走,一副不待見的口氣說,你們說的這都是什麽話,縣裏同意的規劃方案,市裏的規劃局同意了,報到我這邊就一定都能同意嗎?每年底下市裏報上來的規劃方案多了,少說也有一半是沒批複的,再說了,洪河縣的開發區是省級開發區,到底是不是適應現在的經濟發展需要,那也要有我們這邊的人下去調研後才能得出結論,你們憑什麽早早的就把結論給定調了?


    劉勇翔還想要再解釋,郝處長不耐煩的衝他揮手說,你們趕緊走吧,還賴在我這裏不成,你們沒看見外頭還有人等著要談工作嗎?你們的事情就這樣吧,不要再呆在這裏耽誤我的工作時間了。


    郝處長根本就不接待,劉勇翔無奈,隻好先走出了郝處長的辦公室,一出門先給黃一天打電話匯報了這邊的情況,那就是這個郝處長一定有人打招呼,看都不看,就說不適合。


    當黃一天聽說,郝處長連規劃方案看都沒看一眼,隻是聽說劉勇翔是從洪河縣來的,就板下臉趕他們離開,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隻怕這件事情,屠德隆已經聽到了什麽風聲,並且已經聯係上了省裏發改委的這位郝處長,如若不然的話,省發改委的郝處長絕不會規劃方案看都不看就把事情給推的一幹二淨。


    黃一天就說,既然是這樣,劉書記,你們也很累了,在省裏玩兩天,我把事情處理好,就過去和你會合。


    為了讓事情能盡快得到解決,黃一天隻好親自去了一趟省城。


    既然心裏已經明白了發改委的處長有可能已經被屠德隆想辦法搞定,要想解決問題,隻怕還得從其他方麵入手。


    黃一天的心裏針對這件事首先能想到的可用之人就是常崇德。


    常崇德的進步很快,現在已經是省委常委副省長了,省發改委的分管領導就是他,這件事要是能得到他的幫忙是最合適不過了。


    好在,這些年,黃一天跟秦老一直保持高密度的聯係,跟常崇德之間也經常有些走動,在常崇德的心裏對黃一天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要說以前給黃一天麵子是因為看在他是秦老親自介紹給自己人認識的小老鄉的份上,現在給他麵子這純粹是心裏相當看好這個頭腦靈活,工作能力很強,做事也很到位的年輕人。


    黃一天到了省政府辦公大樓後,並沒有直接跟常崇德聯係,而是直接去了常崇德外麵負責接待的人,問問負責接待的秘書,大概要等多長時間,才能被常副省長接見。


    秘書對黃一天似乎有些麵熟,卻有記不甚清楚,此人到底什麽來頭。畢竟從外表看,黃一天實在是過於年輕了一些,現在底下那些市裏的市委書記和市長,或者是一些跟常崇德走的比較近乎的官員,哪一個不是政治上比較資深的官員,像黃一天這種年輕官員少之又少。


    秘書帶著疑惑的口氣刺探道,你是從哪個地方來的,你找常省長有什麽事?預約了嗎?


    黃一天笑道,麻煩你進去,你隻要跟常省長說,洪河的黃一天來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黃一天不看秘書一臉的疑惑,轉臉去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慢悠悠的等著常副省長的接見。


    省級領導每天的工作時間都是提前有計劃,有安排的,除了一些不得不出場應景的會議時間無法推脫之外,其他的時間說起來靈活性還是很強的,但是因為想見的人很多,所以一般要見麵,都是要預約的。


    一個省級領導要是存心坐在辦公室裏等著下屬匯報工作的話,那他就什麽事情都幹不了,時間全都浪費在下屬這種流於形式的拍馬屁上了,真正用心過來匯報工作的下屬能有幾個呢?隻要是走進辦公室裏匯報的工作,都是能端到桌麵上的東西,那些東西聽不聽其實效果都一樣。


    反倒是私下交流的所謂工作,那才是真正起到決定作用的工作匯報。


    黃一天倒是悠悠然然的坐到一邊候著去了,負責接待工作的小秘書卻傻眼了,對於站在門口的小秘書來說,領導交代最多的就是,一定要學會練就一雙火眼金睛,把領導人真正需要接見的目標給找出來,要是是騾子,是馬都不加選擇的往領導人的辦公室裏領,那還要門口弄個秘書台幹什麽。


    可是現在小秘書對黃一天的身份心裏一時難以確定,小秘書也是個頭腦靈活的人,立馬通過手機向服務常崇德的秘書長匯報了有個叫黃一天的來拜訪常副省長,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跟常副省長比較熟悉,可是看年紀又確定不會是廳級以上的官員,所以有些拿不定主意。


    秘書長一聽說黃一天的名字,知道這個人和常崇德關係很是不一般,立馬吩咐小秘書,趕緊安排他進去吧,他跟常副省長是老關係了,千萬不要讓人感覺慢待了人家。


    秘書長是常崇德以前的秘書,自從被提拔當副省長後,秘書長也就隨著常崇德的提拔雞犬升天了,成了省政府這邊的負責常崇德這邊事務的秘書長。


    他早在幾年前就陪著常崇德和秦老一起去過普水縣,後來在常崇德跟黃一天的一些交流中,他每每也有不少次是在場的,即便是酒桌上跟黃一天喝酒的機會也有好多次,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黃一天跟常崇德之間關係的特殊性了。


    小秘書聽了秘書長的電話,知道重要性,放下電話後,趕緊去倒了一杯白開水先恭恭敬敬的放到黃一天麵前,客氣的說道,黃縣長,我馬上請示一下常省長,請您稍作等待。


    小秘書轉臉去敲常崇德的辦公室門,站在門口敲了三聲後,吱呀推門進去,常崇德卻正跟一個省裏有名的書法家在桌麵一副書法作品。


    那副書法作品是秦老前一陣送給常崇德的,他一直糾結這副作品到底是不是真跡,又不好去問秦老,這畫的出處,於是找來了省城書法協會的主席過來鑒定一下。


    現在的書法協會那幫當官的家夥,更加看重的是外交和爭權奪利那一塊,對於書法上的創作越來越不可花時間了,有人說,現在的書法家隨著當官級別的提升,作品的價格也會隨之提升,不管在藝術修養上是退步還是進步,都沒人看重,重要的是你頭上那頂官帽子到底有多大。


    說起來,文化界這些年的確是越來越像官場了,隻不過,文化節的人玩權術和錢術都帶著一層所謂的追求藝術的麵紗,揭開了表麵上那層東西,底下的本質一樣的醜陋不堪。


    書法協會的主席能被常省長請來鑒賞作品,本身內心是感到極其榮耀的,畢竟這說明了領導在某些方麵對自己權威的認定,可是當真見到作品的時候,他卻並沒有真本事確定這畫到底是真跡還是高仿。


    現在的古人字畫的高仿手段都高明的不得了,那些做舊的技術應用的非常好,如果不能從藝術修為的角度分析一副字,根本就不可能確定一副字到底是真跡還是假冒。


    但是,作為書法協會的主席,當著別人的麵,哪怕是鑒定錯了,倒也沒什麽大礙,最多是麵子受損,當著常副省長這種高官的麵,要是鑒定錯了,事情可就沒那麽容易過關了,說不定要影響自己的書法協會主席的位置也是有可能的。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書法協會的主席硬是拿著放大鏡對著擺在常崇德桌上的這副字畫仔仔細細的看了足足有半小時,卻還是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複。就在書法主席緊張的有些冒汗的時候,小秘書進來想常崇德匯報了黃一天過來拜訪的事情。


    常崇德立馬揮手說,既然來了,趕緊請黃縣長進來吧。


    直到此時,小秘書才明白黃一天的官場級別,他可能是沒想到,黃一天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而已,可是看著常崇德那副自然又捎帶些熱情的表情,小秘書心裏不由疑惑起來,這也太奇怪了,一個小小的基層處級幹部,怎麽就跟咱們常副省長拉上關係了呢?


    有了這個想法,那就多看了黃一天,免得下次再來拜訪犯同樣的措施,秘書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能否認識那些領導關注的人。


    黃一天進門的時候也看見了那幅畫,細看一下好像正是自己上次送給秦老的那副畫,於是向常崇德禮貌問好後,湊過來說道,常省長雅興不淺啊。


    常崇德不見外的衝著黃一天說道,小黃,你來了倒正是時候,這位是省裏的書法協會主席,他瞧著這副字畫老半天了,還沒確定個一二三來,你也來看看,到底這幅字是真跡還是高仿。


    黃一天瞧著眼前這副熟悉的畫,心裏不由頗多感歎,這幅畫是當初盜墓的時候,從地底下拿出來的,在一批字畫裏頭,屬於中檔級別的貨色,即便是如此,這副字畫的價格也有一百多萬,秦老卻把這東西轉贈給了常崇德,可見秦老並不一定知曉自己送他這副畫的價格。


    當初為了挑選哪副字畫送給秦老,他特意找了牛大茂的老丈人,細細的分析過這副字畫,這副出自於揚州八怪之一鄭板橋的真跡,從款印和印泥和畫紙和畫絹以及整體字畫的個人風格經過行家鑒定都證實是真跡。


    見常崇德問到自己,黃一天坦然一笑說,常省長,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副該是揚州八怪鄭板橋的《蘭竹圖》。


    常崇德笑道,黃縣長眼裏不差,看起來好像對字畫也略通一二嘛,說說這個畫的真假。


    黃一天假作靦腆的笑笑說,揚州八怪的威名,隻要是蘇北一方人士,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雖然對書畫不甚精通,獨獨這位愛畫竹的鄭板橋作品相當的偏愛,也算是稍稍有些研究,依我看,常省長桌上這副字畫,倒是可以確定無疑是真跡。


    黃一天此話一出,書法協會的主席和常崇德都有些愣住了,他們兩人在這裏琢磨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敢下結論,黃一天隻看了幾眼就能斷定這字畫是真的?不會是愣頭青不懂裝懂吧?


    這幅畫現在是常崇德的私有收藏,他自然是最關注這幅畫的到底是不是真跡,畢竟這真假之間,字畫的價值可就相差甚遠了。


    常崇德問道,小黃,何以見得呢?


    見常崇德那副懷疑的眼神,黃一天明白他心裏的疑慮,一個搞了多年書法的行家都不敢斷定的書畫,怎麽你黃一天看一眼就能這麽肯定是真跡?


    黃一天自然不敢說,這幅畫原本就是從他手裏出去的,並且在送給秦老之前,還請了行家早已做過鑒定。


    他笑道,常副省長,別人的作品或許我沒本事瞧出這真假來,獨獨鄭板橋的作品倒是正好是我一直比較偏愛的,對於此人作品的研究,就算是一般的行家也不一定有我這樣精通。


    常崇德抱著試試看的心理點頭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憑什麽斷定這副字畫就是真跡?


    黃一天慢悠悠說道,鄭板橋這個人被後人譽為“詩、書、畫”三絕的全才畫家。他的詩有杜甫的遺風,關心民間疾苦,重在表現社會現實,其書法融黃庭堅、蘇東坡之體,摻篆隸楷行諸體並雜以蘭竹筆畫入書,大小參差,亂石鋪街,標新立異,既有峻峭縱橫之雄,又有瀟灑秀麗之韻,人稱“六分半書”。


    黃一天這番話一出口,立馬有幾分行家的問道,連書協主席都頻頻點頭說,不錯,的確是有這個說法,看來黃縣長年紀雖輕,對這個方麵還是很有研究啊,繼續說下去。


    黃一天見常崇德和書法協會主席都睜著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自己,心裏不由稍稍有些得意,這些從牛大茂老丈人嘴裏出來的話,現在倒是讓他可以當著常崇德副省長的麵炫耀一把了。


    黃一天繼續說,在鄭板橋去世後,造假者頗眾,近年海內外上拍鄭板橋書畫共計747件,已成交441件,成交率60%,總成交額高達1.57億元,其中超百萬元以上的三四十件之多。


    2006年6月北京某公司春拍上一幅《幽壑蘭泉圖》鏡心竟以836萬元高價拍出,兩位國內知名專家將其跋為“真跡”,但此件高價成交的拍品卻是不折不扣的拙劣贗品。


    其實,板橋的書法有著深厚的傳統功力,他的“六分半書”獨創自家之體,大小、長短、正斜、方圓、肥瘦、疏密都處理得十分自然,造假者之臨仿每每失於狂怪造作。尤其對其書法多加研究,畢竟融篆隸楷行於一體,處處透著“蘭筆竹韻”的“板橋體”絕不是造假者輕易臨仿的。


    黃一天伸手指了一下桌上的字畫說,這幅畫看上去印章發黑,正是確定鄭板橋字畫是否是真跡的依據之一,幾乎所有揚州造的印章都呈淺紅色或淡紅色的,沒有發黑的,而鄭板橋所用的印泥中添加了動物血,所以印章才會發黑。


    黃一天伸手一指畫上的一行詩句介紹說,鄭板橋有一個專門給他代筆作畫的侄子,此人在繪畫水平上能夠達到鄭板橋的高度,但他的書法與鄭板橋有差異,鄭的書法是六分半體,他的則有些誇張過度,超出了實際。


    “六分半體”的特點是,字裏既有峻峭縱橫之雄,又有瀟灑秀麗之韻,請懂行的這位領導過來看一下,這幅字畫裏頭的字不管是從哪個角度講,都透出一股說不出的瀟灑秀麗,是不是?


    書協主席湊過來仔細瞧了一眼說,的確有道理,這樣的字並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來的。


    黃一天又伸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畫卷的紙張繼續介紹說,兩位領導,一般畫家在用紙上大都是很講究的,但是,鄭板橋在作畫時則比較隨便,有時甚至很差。二百多年之後的今天,他很多畫作的紙多呈鉛灰色或者是赭黃色,斷痕明顯,所以這幅畫盡管看上去有些破爛不堪的,卻正是說明有可能是鄭板橋的真跡。


    還有一點,就是畫作中的落款,據鑒定界多年的總結,如果鄭板橋畫作中落款中“燮”字下麵作“又”字的話,贗品的可能性比較大,“火”字的話倒有可能是真跡,大家請看一下,這副字畫的落款“燮”字下麵是什麽?


    常崇德和書法主席湊過來仔細看後,忍不住異口同聲的回答說,火。


    經過了黃一天這番頭頭是道的分析,常崇德和書法協會主席都心服口服了,尤其是常崇德,以前他隻是認為黃一天頭腦靈活,工作能力也強,是個不可多得的官場後生力量,卻沒想到,黃一天在字畫這一塊也有兩把刷子。


    確定了自己的收藏是真跡後,常崇德顯然心情大悅,此刻他才回過神來,問黃一天,這次到省城來有什麽事情嗎?


    這個時候,那個書法家看到領導談事情,也就出去了。


    黃一天等到人出去,笑著把洪河縣開發區想要重新規劃的事情說了一邊,常崇德好心情的表態說,這件事不難,你之前隻要跟我通個電話就成了,怎麽還要親自過來跑一趟呢。


    黃一天見常崇德待自己相當客氣,趕緊解釋說,這種事情對於常省長來說,自然不算是大事,可到了縣裏,可就是涉及地方經濟發展的大事,我這心裏還真是沒底,不知道省發改委能不能把這份新規劃給重新批複下來呢。


    常崇德伸手邊拿電話邊說,放心吧,這種小事情,隻要你們地方上同意的話,省裏的規劃局也同意了,那麽其他的相關部門備個案就行了。


    黃一天趕緊說,常省長,我就是擔心發改委的領導,又不熟悉,一旦報上來的材料拖延時間的話,對我們縣裏的諸多工作來說,時間上可是耽誤不起啊。


    常崇德笑道,黃縣長雖然年輕,這幹事的勁頭的確是一個頂兩,為了洪河縣的發展,你可算是盡心盡力了,你放心好了,我馬上跟發改委的主任說一聲,對你們的規劃特事特辦,保證讓他們不耽誤你多少時間,這下你總滿意了吧?


    黃一天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他心說,這領導人也有糊塗的時候,就因為剛剛確定手裏的鄭板橋畫作是真跡,常崇德高興的連自己說話的分寸都忘了,明明他是比自己高不知道好幾個級別的領導啊,卻要對自己一個小小的縣長說出了“保證”兩個字,這都是哪跟哪啊。


    見常崇德對著電話跟發改委的胡主任談及自己的事情,黃一天心裏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等到常崇德電話打完後,黃一天把帶來的一個盒子遞給常崇德說,常省長,這是我的一點小禮物,希望不要見外。


    黃一天這次帶來的禮物,那是讓秦振嶺花了30多萬,買的一個汝瓷。


    汝瓷,中國五大名瓷(汝、官、鈞、哥、定)之一,因產於汝州(臨汝舊稱)而得名。宋代被列為五大名瓷首。被欽定為宮廷禦用瓷。其特點是:造型古樸大方、土質細潤、坯體如侗體、其釉厚而聲如擎,明亮而不刺目。


    汝州是汝瓷的故鄉,汝瓷造型古樸大方,其釉如“雨過天晴雲**”,“千峰碧波翠色來”,土質細潤,坯體如侗體其釉厚而聲如擎,明亮而不刺目,具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特點,被世人稱為“似玉、非玉、而勝玉”。汝瓷以名貴瑪瑙為釉,色澤獨特,有“瑪瑙為釉古相傳”的讚譽。隨光變幻,觀其釉色,猶如“雨過天晴雲**”之美妙,溫潤古樸。器表呈蟬翼紋細小開片,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稱。北宋時汝瓷器表常刻“奉華”二字,京畿大臣蔡京曾刻姓氏“蔡字”以作榮記。兩宋期間,宮廷汝瓷用器,內庫所藏,視若珍寶、與商彝周鼎比貴。被稱之為“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


    汝窯天下第一瓷的稱號,來源其造型、色澤、開片與質感的開創性,在於其達到了時代巔峰之後,至今仍無可超越的獨步地位。


    常崇德知道這個黃一天送的東西都是很有價值的,打開看了一眼後,就說,小黃,這個東西我就收下了。


    聽到這兒,黃一天趕緊禮貌的退出了常崇德的辦公室,立即聯係劉勇翔等人,讓他們帶上材料一起去省發改委負責此項業務的處室,再去拜訪處室負責人郝處長。


    黃一天這次過來擺明是要故意跟郝處長過不去,既然郝處長為虎作倀,以權謀私,對劉勇翔的等人帶來的規劃申請不屑一顧,那就不能怪自己對他也不客氣了。


    黃一天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這種隻顧中飽私囊,不管百姓死活的機關幹部,尤其是這種一點原則性和底線都沒有的幹部,更是讓黃一天深惡痛絕。


    這郝處長也算是好日子過到頭,一見到黃一天在劉勇翔等人的陪同下再次進入他的處長辦公室,立即板起臉來不客氣的說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麽回事?你們的事情,我不是已經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嗎,不符合政策和實際情況的規劃,我這裏是不可能批複的,你們還是快走吧,否則的話,在我這裏打擾正常辦公秩序,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盡管幾人一進門,郝處長就張口下了逐客令,黃一天卻依舊大搖大擺的往郝處長辦公室的沙發上大大方方的坐下後,衝著郝處長問道,郝處長,我是洪河縣的縣長,你的話我聽了有幾個點需要你解釋,你本人並沒有到我們洪河縣的開發區看過,怎麽就知道這份規劃是不符合實際情況?又怎麽斷定這份規劃是不可能批複的?依我看,你不會是收了什麽人的好處,所以才會有了先入為主的決定吧?


    黃一天的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一下子把郝處長和陪同一起進來的劉勇翔等人都說的有些愣怔住了,劉勇翔首先反應過來,心說,黃縣長這哪裏是來求人辦事的,這不是找事來了嗎?人家郝處長原本就對規劃的事情不肯批複,現在這樣跟人家說話,得罪了對方,規劃的事情豈不是更加沒有指望了。


    劉勇翔正想說些什麽話來打打圓場,至少要先把眼下辦公室的尷尬氣氛稍微化解一下,這次郝處長不同意此事,下次再來的時候,也還能有一線希望。


    沒等劉勇翔開口,郝處長已經氣的臉色鐵青,伸手指著黃一天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大白天的在這種公眾場合誣陷省發改委的領導,依我看,你可真是給你臉不要臉了,客客氣氣的叫你們走,你們不走,是想要自找難堪嗎?


    黃一天寸步不讓的回應說,郝處長,你也配自稱是發改委的領導?你是什麽東西,副主任?主任?我看你還沒有那個位置,你拿著納稅人的錢,幹的卻是昧良心的事情,你不分青紅皂白,不看我們的規劃申請就武斷的給出不予批複的結論,我問你,你知道我們的規劃到底調整了哪些地方?你知道我們的開發區下去現在麵積有多大?要調整的麵積又有多大?你什麽都不看,什麽都不清楚,就斷然否定了我們的規劃申請,你這也配自稱是發改委的領導?


    郝處長聽到這兒,惱羞成怒的猛然站起身來,伸出一隻手指著黃一天說道,你是誰?你算個什麽東西?我的工作用不著你來評價,你給我滾,你們要是再不滾,我可就要喊保安上來把你們拖出去了。


    黃一天聽了這話,也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說,郝處長,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作為一個發改委負責批複規劃工作的處長,手裏掌握著全省一些縣市的開發區和新區麵積規劃批複權力,卻在其位不謀其政,你這樣的人在機關裏幹事,根本就是嚴重的不稱職。


    見郝處長早已氣的臉色由紅變黑,而黃一天站在郝處長對麵,對其爭鋒相對,寸步不讓,劉勇翔心裏不由暗暗叫苦,心說,這位黃縣長看起來是個幹事的材料,其實到底是年輕,本來以為他到了省裏之後,對諸多事情從中周旋,說不定能把事情順利解決,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跟人家負責此事的處長大吵大鬧起來,這不僅僅是政治上的不成熟表現,隻怕以後洪河縣的開發區新規劃方案想要得到省裏的批複幾乎是不可能了。


    劉勇翔陪著笑臉對郝處長說,郝處長,這位是我們洪河縣的黃縣長,您看他年輕氣盛的……。


    劉勇翔的本意是,說些賠不是的話,盡量把兩人從這種劍拔弩張的狀態下給降溫下來,沒料到話沒說完,郝處長衝他一擺手說,縣長又算個什麽東西?就算是普安市的唐小平市長來了,也不敢這麽跟我說話,我告訴你們,你們的規劃,省裏是絕對不會批複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隻要我還在負責這件事,你們就明智些,少跑兩回吧,我今天把話跟你們敞開了說,就衝著你們縣長這種態度,我也絕對不會給你們任何批複。


    聽了郝處長這話,劉勇翔等人都把眼光集中到了黃縣長身上,心說,這下好了,事情被你黃縣長親自給辦砸了,以後這開發區的新規劃一事要是辦不成,你可不能再把責任壓到我們頭上。


    黃一天聽了郝處長的話,臉上冷冷的笑笑說,郝處長,有道是話可不能說絕了,依我看,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這份規劃你到底要不要仔細看看再做決定,你如果說在這個位置上就不審批,那麽就不要讓別人來審批吧。


    郝處長也冷笑說,就衝著黃縣長這樣的素質,我相信你們報上來的規劃方案也絕對過不了關。


    郝處長這話裏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他現在是對人不對事情,既然黃一天已經惹毛了他,那麽這份規劃方案就絕對不可能通過他這一道關口,因為他堅信如果黃一天有能力,那麽就可以和分管領導聯係,。不用到自己辦公室來了。


    黃一天見郝處長把話說的很絕,當著郝處長的麵掏出手機,撥通了常崇德提供給他的發改委胡主任的電話號碼。手機鈴聲隻響了一聲,電話就通了,電話裏傳來一個深厚的男音,發改委的胡主任問道,你是哪位?


    黃一天趕緊笑道,胡主任,我是洪河縣的黃一天啊。


    胡主任的聲音立刻熱情起來,主動問道,黃縣長啊,你的事情領導吩咐了,辦妥當了嗎?


    黃一天搖頭說,胡主任,這不是遇到了點麻煩,想要請胡主任你親自下來一趟嗎?負責這項工作的處長可是連我們的規劃看都不看一眼,就說不合格,就要趕我們走呢,是不是發改委的處長都是這樣的辦事風格啊,如果是這樣,如何服務全省的經濟工作啊。


    簡單的幾句話,胡主任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今天上午十點左右,胡主任坐在辦公室裏接到副省長常崇德親自打來的電話,說是自己一個親戚從縣裏趕來為了一個規劃的事情,還請胡主任多關心,一定要提供方便。


    胡主任接完電話一顆心就開始砰砰的猛烈跳動起來,常崇德副省長現在勢頭正旺,聽說馬上又有要提拔的說法,作為一個發改委的部門領導來說,要想在仕途上更進一步的話,跟常崇德套套近乎是太重要的一件事來,哪怕是兩人關係都到那種融洽和諧的地步,隻要常副省長在省領導麵前,遇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時候,對發改委的工作不說出任何微詞來,這就已經是一個極大的收獲了。


    眼見常崇德主動電話打給自己請自己幫忙照顧的事情,胡主任自然是要盡心盡力的完成領導交代的任務。


    常崇德告訴胡主任,要是自己的親戚辦事不順利的話,會主動跟他聯係,到時候還請胡主任多關照。


    就為了常崇德的這句話,胡主任特意找了個托辭推掉了下午本該參加的一個活動,就是擔心常副省長的親戚要是找自己的時候,自己卻不在辦公室裏,處理問題顯然就有些效率低下了。


    胡主任在電話裏說,黃縣長請稍等,我馬上親自下樓看看。


    黃一天趕緊點頭說,好的,那就有勞胡主任了。


    黃一天打電話的時候,每一字每一句都傳進了郝處長和周邊其他人的耳朵裏,郝處長的臉色不由露出些許慌張,可是轉念一想,他琢磨著,發改委的主任的確是胡主任不假,可是誰知道眼前這廝剛才打電話到底是打給哪個胡主任呢?


    他一個縣裏的小小縣長,怎麽可能跟自己的頂頭上司胡主任有半點交情?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官員,即便是機緣巧合認識,胡主任也不過是敷衍一下這種愣頭青罷了。


    這樣一想,郝處長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強硬的態度,他衝著黃一天等人大聲說道,你們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這個地方是你打電話的地方嗎,趕緊都給我滾出去,要是再不滾的話,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郝處長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有個深厚的男中音帶著些許怒氣說道,混賬東西,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呢?你想要對誰不客氣?你有什麽本事啊?


    郝處長聽到這個聲音,這下可算是三魂嚇掉了兩竅,他趕緊從自己的辦公桌後麵繞過來,剛想外頭迎去,發改委的胡主任已經領著幾個下屬魚貫進入郝處長的辦公室。


    見到胡主任進來,黃一天趕緊熱情的迎上去,跟他主動握手說,您好!胡主任,我是洪河縣的黃一天,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胡主任笑眯眯的跟黃一天握手後,有些驚訝的口氣說道,果然是年輕有為啊,沒想到洪河縣的縣長竟然這麽年輕。


    黃一天客套道,過獎了。


    劉勇翔等人見黃一天今天一折騰,竟然把省發改委的一把手都給驚動了,也都有些愣住了,這也是太奇怪了,黃縣長不過是基層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怎麽一個電話就能把省發改委的一把手主任都給招呼到郝處長的辦公室了呢?這裏頭必定有文章?


    這種時候,沒有人能顧得上想這些幕後的花絮,大家更加關心的是,胡主任親自來了之後,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胡主任走到郝處長的辦公桌後麵座椅上正襟危坐後,倒是有幾分古代官員判案的模樣,先是衝著自己的下屬郝處長問道,郝處長,你倒是說說看,黃縣長的規劃到底是什麽情況,你這裏不肯批複?


    郝處長見一把手親自出麵,心裏早已嚇的抖索成一團,他心裏暗暗懊悔自己不該貪圖屠德隆送給自己的那幾萬塊好處費,就對這件事橫加阻攔,現在倒好,領導質問自己此事的時候,自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才好。


    到底是在省級機關混過十多年,麵對危機,緊急處理的智慧和經驗還是有一些的,郝處長對胡主任匯報說,胡主任,事情是這樣的,我想黃縣長一行人到我這裏來,時間比較倉促,有些關於規劃的情況可能是沒說清楚,我一時之間也就有些迷惑住了,所以才會做出錯誤的判斷,既然胡主任您來了,當著您的麵,我可以負責任的跟黃縣長表態,他們洪河縣送來的規劃,我一定會仔細再看一遍,爭取盡快給出批複意見。


    郝處長轉彎相當快,盡管他這樣的說法,意味著到手的幾萬塊馬上要退還給屠德隆,可是在這種情形之下,要是小不忍的話,那可真的就要壞大事了。郝處長說完這番話,用一種乞求樣的眼神看著黃一天,那意思,有請黃一天大人不計小人過,當著領導的麵,就別再糾纏了,還是放他一馬吧。


    隻可惜,黃一天今天過來要的不僅是事情順利辦成,而且還要替自己辦事受阻的下屬出出心中這口惡氣,所以盡管郝處長投過來的眼神,露出幾分可憐兮兮的意思,他卻概不接受。


    郝處長說完後,胡主任也拿眼睛看著黃一天,那意思是想要聽聽黃一天的意見,黃一天衝著胡主任禮貌的匯報說,胡主任,我們的人這已經是第二次來拜訪這位郝處長談規劃的事情了,剛才郝處長對我們的態度您也看見了,在您胡主任沒來之前,他可從來沒拿正眼瞧咱們,直接讓我們走人,起初我還納悶呢,這麽好的規劃為什麽就一直通不過省裏的批複呢?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洪河縣有人不願意這個規劃通過,害怕觸及到自身利益,所以送了幾萬塊的紅包給了這位郝處長。


    郝處長一聽到黃一天提到這件事,嚇的渾身差點哆嗦起來,趕緊轉臉向胡主任喊冤說,胡主任,這些都是黃縣長的道聽途說,我真的沒有幹這樣的事情啊,我怎能那樣做。


    胡主任心裏也有些為難,郝處長平日裏還是比較聽話的,盡管不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可是此人相當適應機關的遊戲規則,平時做事也比較識時務,算是自己用的比較順手的下屬,可是看看黃一天那兩眼睜的滴溜圓的雙眼,他心裏也能理解,這位基層的年輕縣長,隻怕是在郝處長這裏受了不少委屈,心裏非要拿他撒氣才肯罷休了。


    胡主任想到黃一天後麵的常崇德,如果這個黃一天不滿意,那麽常崇德也就不滿意,在心裏仔細的權衡了一下後,衝著隨他一起過來的發改委紀檢組長說,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紀檢上的人好好調查一下吧,不能讓一個好人吃虧,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剛才郝處長的服務態度,說明了很多問題啊。


    郝處長聽了這話,兩腿一軟,差點站立不穩,他幾乎是帶著些許哭腔對胡主任說,胡主任,你可不能聽信這些人的一麵之詞啊,他們這是因為公事上我沒能順了他們的意思,所以才會故意胡說八道啊。


    胡主任當著黃一天的麵,一臉正氣的模樣對郝處長訓斥道,郝大全,這發改委裏還輪不到你說了算?有道是無風不起浪,難不**家黃縣長跟你素昧平生的卻要平白無故的誣賴你不成?紀檢組的調查馬上開始,要是沒有什麽問題,也就罷了,真有什麽問題的話,絕不輕饒。


    郝處長哀求的口氣說,胡主任,隻要紀檢部門真的調查開始,就算是我沒什麽問題,隻怕外頭的風聲也不好聽了,以後即便是我沒什麽問題,我還有什麽臉在處室裏當領導主持工作呢?


    胡主任原本心裏也就是想要當著黃一天的麵表現一下自己的公正廉明罷了,等到黃一天走後,紀檢組長調查結果匯報過來,幾萬塊的小事又能怎麽樣?要是為了幾萬塊就把郝大全給擼了,估計底下那幫處長是沒心思再認真幹事了,自己也是從省級機關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這點小油水根本就不算什麽事。


    可是郝大全卻偏偏不識時務,硬是要當著黃一天的麵,讓自己鬆口,這下胡主任也有些不高興了,郝大全這不是逼自己說狠話,發飆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己已經說出口的話,難不成現在就要收回來?


    想到這裏,胡主任臉色一冷,衝著郝大全說,郝大全,你什麽都不要說了,你這樣的素質怎能勝任崗位的需要,紀檢組的人也在這兒,不管調查的結果怎麽樣,就衝著今天你對基層上來辦理公務的人不負責任的態度,你的位置還是給別人吧。


    說完這番話後,胡主任又轉臉對跟在自己身邊的紀檢組長說,你們紀檢組的同誌要認真的調查,看看郝大全到底做了多少不能做的事情,查出結果後,立馬向我匯報,至於這個處長的位置,還是給那些幹事情的人吧。


    紀檢組的人立馬應承說,好的,胡主任。


    此時的郝處長早已沒有之前那種囂張的氣焰,他兩眼狠狠的挖了黃一天一眼,心裏真是腸子都悔青了,為了收取屠德隆的那幾萬塊好處費,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現在卻要麵臨把自己送進去的後果,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不值當了。


    郝處長趕緊轉變態度,誠懇的對胡主任表態說,胡主任,我知道我今天錯了,我一定認真改正錯誤,還請胡主任看在我這麽多年勤勤懇懇工作的份上,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胡主任像是沒聽到郝處長向自己求情一樣,轉臉笑著對黃一天說,黃縣長,你們的事情,我一會讓底下人把程序走一下,郝處長的表現實在是讓我這個當領導的有些不好意思,這工作作風的問題,以後看樣子還是要嚴抓才行呢。


    黃一天見胡主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算是給足了自己的麵子,現在事情也順利要辦了,自己心裏的這口惡氣也出了,瞧著郝處長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他心裏不由一陣痛快。


    這種仗勢欺人的東西,早就該有人給點教訓給他了,現在有這樣的結果,也算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黃一天對胡主任客套說,真是感謝胡主任的鼎力相助了,這件事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會驚動胡主任,這個郝處長對我們洪河的開發區規劃調整根本就沒有看,就說不合格,這樣的辦事風格我是沒有見過。


    黃一天這個時侯,還沒有忘記報複這個郝處長。


    胡主任聽後,意會的哈哈笑了兩聲說,黃縣長,你放心把,對於害群之馬,我們會認真的查處的。


    當著黃一天的麵,郝處長被紀檢組的人給帶走了,處理完公事的胡主任一副親民的架勢主動邀請黃一天到他的辦公室坐坐。


    黃一天也是個知道分寸的人,今天能把事情處理成這樣,他已經感到相當滿意了,而之所以胡主任給自己麵子,不過是衝著常崇德的麵子罷了,自己又怎麽會順著杆子往上爬呢,於是客套的婉拒了胡主任的邀請。


    郝處長原本是通知了底下人上來準備趕走黃一天一行人的,沒想到這幫人上來後,卻正好瞧見郝處長已經被紀檢組的人帶走,胡主任正跟一個年輕人說說笑笑,這幫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還是胡主任發話說,你們都別愣著了,趕緊的把黃縣長的材料收下盡快處理,誰要是再不認真幹事,郝大全就是鏡子。


    底下人見一把手主任發話,趕緊客客氣氣的把黃一天一行人請到隔壁的貴賓接待室,奉上好茶,說些軟話,請黃一天等人稍等,他們忙著為開發區新規劃的事情走程序去了。


    古人說的好,朝裏有人好做官,這話雖然流傳多年,卻絕對是超值經典。


    一個在縣裏當領導的人,要是在市委常委中,沒有一兩個能幫忙說上話的領導幫忙罩著,估計仕途也難以順暢,以此類推,市裏的領導也是一樣。中國的官員提拔,說到底,人為因素要大於其他眾多因素,當真是領導隻要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你肯定就不行了。


    黃一天等人辦完事情後,讓劉勇翔帶著幾個人回賓館好好的休息,自己去拜訪一個人,明天大家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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